第560章、那就當我瞎了眼!
老宅。小院。
草葉青青,樹影森森。有秋風拂面,有花香醉人,有蟲鳥低呤。
南方的秋季仍然濕潤曖和,這濕潤曖和的天氣就滋養地那些花花草草看起來格外的精神喜人。
將軍令喜歡桂花,恰好他住得院子里面栽種著一棵桂花樹。這棵樹上了一些年頭,枝干粗大,仿若經歷過大小數百場戰斗似的瘡疤密布,像是一個殘疾的老兵。
但是,這老樹開出來的花朵卻有著濃郁的香氣,比將軍令燕京的桂花小院里面那棵桂花樹還要更香一些。
將軍令站在桂花樹下,伸手摘下一枝花束在鼻尖嗅聞。
因為剛剛下過一場陣雨的緣故,花蕊上面還沾染著水漬。當將軍令把桂花放在鼻端的時候,那些水滴便一滴一滴地滴落在了自己的臉上身上。
將軍令深深吸了一口,無限滿足地模樣,笑著說道:“都說南方的橘子到了北方就不甜了,但是這桂花無論是在南方還是在北方都是這么的香味撲鼻——”
李韻站在將軍令的身側,說道:“軍令是憐香惜玉之人,所以才覺得這桂花香——要是讓那些大老粗來聞,哪里分辯的出到底是南方的桂花香還是北方的桂花香?”
將軍令點了點頭,說道:“有賞花之人,也需要有花可賞才行——”
將軍令眼神溫和地看著李韻,聲音戲謔地問道:“嬸嬸,你說今天我們有沒有花可賞?”
李韻的臉色蒼白,輕聲說道:“軍令,上心她還小,不懂事——這次是她錯了,回頭我一定好好地教訓她。我一定把她送到國外去,讓她再也不要回來——我親自把她送過去。”
將軍令搖頭嘆息,說道:“男人多情而長情,女人專情而絕情。回不了頭了,變了心的女人是不可能再回頭了——”
“軍令——”李韻急忙上前去拉將軍令的衣袖,滿臉哀求地說道:“軍令,放過上心這次——求求你,放過上心這次。我什么條件都答應你,我愿意給你做牛做馬,你說什么我就去做什么——我求求你,放過上心這次,好不好?”
將軍令伸手撫摸著李韻因為擔憂而眉頭緊鎖的俏臉,柔聲說道:“嬸嬸,你是一個好女人,卻遇到了四叔這樣一個男人的手里,這是命運對你的不公平,也算是將家對不起你——所以,命運和將家都想著要給予你一些補償。于是,你現在掌控著將家最優質的產業,你成為無數人仰慕和追捧的女強人。光輝耀眼,榮譽加身。”
“嬸嬸,你也是一個有能力的女人,你的能力都讓人不忍心去對你進行一點點的傷害——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我同意你把上心送到國外。因為我知道你身邊就只有這一個女兒了,你和她相依為命,你們的感情——我也是想要維護的。所以,不管將上心怎么氣我,怎么傷害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我都不和她一般見識。你說的對,她還是個孩子,她不懂事——”
“可是嬸嬸,任何事情都要有個度——”將軍令的手指下滑,撫摸著李韻的俏臉,脖頸,然后停留在胸口位置。
李韻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卻咬緊牙關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任由將軍令地胡作非為。
“到了這里,我就應該停下來——”將軍令說道。他伸手輕輕地揉捻著將上心胸口的豐滿軟#肉,說道:“如果我繼續下去,那就是過界了。”
將軍令的手毅然從李韻的胸口上抽開,表情陰冷地說道:“做人,怎么可以過界呢?”
“軍令——”
正在這時,小院木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漁夫手捂胸口走了進來,胸口上面血流汩汩,他的半邊身體都已經被鮮血染紅了。
院子廊檐上面專心下棋的兩位老人朝著這邊看了一眼,立即又收回了視線。好像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事情比下棋更加重要了。
將軍令快步迎了上來,關切地看著漁夫,問道:“怎么傷成了這樣?”
又對著門口的黑衣人喊道:“傻站著干什么?還不快幫供奉包扎上藥?”
一群人開始忙碌起來,漁夫卻滿臉歉意地看著將軍令,說道:“大少,讓你失望了。我沒能幫你把人給你帶回來。”
李韻的臉色微喜,但是看到將軍令眼角的余光正向自己撇過來時,趕緊將這份小心思收了起來。
“都被人傷成這個樣子,還帶什么人啊?”將軍令笑著安慰著說道。“不礙事,你安心養傷。等到傷好了之后咱們再去把人給找出來。”
“我不是被人所傷。”漁夫說道。
“那是怎么受傷?”
“我自己傷了自己。”漁夫無比坦白的說道。
“——”將軍令的臉色變得陰沉,眼里的殺氣一閃而逝。表情微擰,冷笑著說道:“供奉這是什么意思?擔心回來沒辦法交代,所以就使了這么一招苦肉計?我將軍令就如此的小肚雞腸不被供奉信任?”
“大少誤會了。”漁夫說道。“我全力出手,他卻擋下了我七劍——我刺出了第八劍,他可以傷我,卻沒有傷我。所以,我刺了自己一劍。我替他刺了自己一劍。”
將軍令的臉色稍緩,說道:“那也是一個懂得收買人心的主,做了這樣的事情,還不是想讓你記下他一份大情——他不傷你就不傷你嘛,你又何苦自己刺自己一劍?把自己搞得這么鮮血淋漓地干什么?漁老,要注意身體啊。”
“這件事情我對不起大少——”漁夫說道。“違背了當年誓言——”
將軍令擺手,說道:“當年救你一家老小,并不是為了讓你給我賣命。我很早就對你說過,如果你樂意,就在我身邊幫幫我,如果你不樂意,隨時都可以回去頤養天年——哪有抓著當年那點兒小事不放的道理?再說了,這件事情是我理虧。我知道你和方家的關系,還讓你出去帶人,這不是把你陷入兩難境地嗎?”
“大少——”
將軍令擺了擺手,說道:“好了,別說了。說話傷神,快回屋養著吧。我讓人給你送一些補品過去。你安心休息,其它事情暫且擱下。”
漁夫對著將軍令深深鞠躬,然后轉身朝著院子外面走去。
將軍令注視著漁夫佝僂的背影,眼神里面寒意閃爍。
李韻注意到了將軍令的手,手里的那束新鮮嬌艷的桂花被他捏出了花汁。
院子里面,桂花的香味就更加濃郁了。
將軍令把花渣丟在地上,李韻趕緊取了毛巾遞了過來。
將軍令一邊擦手一邊朝著里屋走去,說道:“你給將上心打個電話,就說——嗯,就說自己被囚禁了。”
“軍令——”
將軍令霍然轉身,笑著說道:“你沒有撒謊,我確實準備這么做——”——
方炎沒有把將上心帶回陸朝歌的別墅。
雖然陸朝歌對將上心的遭遇充滿了同情,甚至方炎會在大清早的做出飛車追人的瘋狂事情也有她的鼓動成份。但是,家里的女人是老虎,一山難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
陸朝歌不會喜歡將上心的到來,也不會喜歡任何一個女人的到來。那是陸朝歌的家,她就是那個家絕對的王者。她不會希望有另外一個人來挑戰自己的權威。正如任何一個女人都不希望被外面的女人來挑戰權威一樣。
方炎思考了一番,把將上心帶到了朝炎科技的地下研究院。
這真是一個即熟悉又陌生的地方,自從三年前來過一次之后,方炎就再也沒有來過了。
仍然是那個不顯眼的招牌,仍然是那個不起眼的小院,仍然是那幢灰蒙蒙的小樓。
但是,今天的小樓已經不是三年前的小樓,今日的朝炎科技也不再是三年前的朝炎科技。
三年前的時候,朝炎科技剛剛起步,陸朝歌說要為了方炎打造一個商業帝國的話還像是一個笑柄——但是,三年之后,依托在魔方技術之下,朝炎科技的產品已經銷往全國甚至全世界,朝炎科技的小火苗成為華夏國最有價值的商標之一。
現在的朝炎科技就是一座商業帝國,而且是一座任何人都難以忽略的航空巨艦。
將軍令坐守花城卻難以有所作為,朝炎又在背后使出了多大的力量?
朝炎采用的是外松內緊地防備措施,門口保安亭只有兩個男人把守,但是小院內部卻能夠感受到一股子狂暴的力量。方炎感覺的到那些人的存在,正如那些人也能夠感覺的到他的到來一般。
不僅僅如此,如果有特別危險的敵情,整個小院就會被一道道電網籠罩。任何人都別想從院子里面逃離。
秦家對朝炎科技足夠的重視,把他們最先進的技術和防備手段全都裝備上了。
因為提前和陸朝歌打過招呼,所以兩人的進入遇到什么人的阻攔。除了在保安亭門口確認了一下身份。
將上心也是第一次來到朝炎研究院,她滿臉好奇地打量著這幢傳說中的小院,說道:“原來這就是朝炎科技最神秘的地下研究院——你把我帶進來,不怕我把這里面的秘密說出去?”
方炎笑咪咪地看著她,說道:“那就當我瞎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