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說完這些話,陸朝歌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
太輕松了!
太舒服了!
多少年了?那漫長的日日夜夜,那一天又一天的度日如年,她憋在心中難以啟齒的話,那眼中釘骨中刺,幾乎要把她給折磨地快要瘋掉。
她就像是被薄膜包裹起來的蠶蛹,她想大喊大叫,她拼命的掙扎扭動,她想要將那一切都撕裂毀滅,可是那薄膜以愛和保護的名義,這讓她投鼠忌器難以動彈。
終于,她說出了想說的話。
她解脫了!
任錦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幽深怨恨地盯著陸朝歌,說道:“千防萬防,沒想到還是養了一條白眼狼。好吧,陸朝歌,既然我們江家讓你如此難受,既然我們對你如此的惡劣,那么你說吧,你這次回來是做什么的?”
“江叔讓我回來吃飯。”陸朝歌說道。
“回來?”任錦冷笑。“陸朝歌,什么叫做回來?回到自己的家,那才叫回來。你剛才的話已經把你自己從這個家庭里面剝離你不再是這個家庭的一員,你只是一個客人。而且是一個不受主人歡迎的客人。所以,做為這個家的女主人,請你帶著你的那些下三濫朋友出去。”
方炎怒了,說道:“我們是陸朝歌的朋友,但是我們不是下三濫”
方英雄也很生氣,一巴掌拍在方好漢的腦袋上,說道:“方好漢,再去吃個玻璃杯。”
“”方好漢可憐兮兮地看向方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吃還是不吃。
“任姨”
“不要叫我任姨。”任錦憤怒地打斷了陸朝歌的話,寒聲說道:“陸朝歌,從今天開始,你我恩情一刀兩斷,從此大家就是路人”
“任錦。”陸朝歌握緊拳頭,咬牙說道:“請尊重我的朋友。”
“滾。”任錦指著別墅大門。“都給我滾出去。”
任錦轉身對著保姆喊道:“你傻了?打電話叫保全。”
“不用了。”陸朝歌出聲說道。“我們自己會走。”
說完,陸朝歌轉身就朝著別墅外面走去。
剛才任錦罵他們是‘下三濫’,方炎還沒有反擊回去。方炎覺得自己吃了虧。
現在要走了,自然不能帶著委屈離開。
方炎一巴掌拍在方好漢的腦袋上,喝道:“方好漢,吃掉他們家所有的玻璃杯。”
方好漢滿臉震驚,苦著臉說道:“小師叔,我怕我吃不下”
“那就打包帶走。”
“這樣好。”方好漢樂了。當真就要去尋找江家的玻璃杯吃。
“吃吧。”任錦張狂地大笑。“吃吧。吃個夠。全吃完吃不完你們就是狗娘養的。”
“小師叔,她罵人。”方好漢說道。
“那你就打人啊。”方英雄喊道。
于是,方好漢就氣沖沖地朝著任錦沖了過去。
“你抽啊。”任錦驕傲地站在哪兒,仰起自己吹彈可破的艷臉。她滿臉嘲諷地看著方好漢,冷笑著說道:“有本事你抽啊。”
方好漢愣住了,轉身看著方炎,愣頭愣腦地說道:“小師叔,我真抽了?”
方好漢的臉上挨了一記耳光。
任錦抽完方好漢的耳光之后,一臉鄙夷地盯著方好漢,表情不屑地說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東西。給我滾出去。”
陸朝歌走到客廳門口的腳步停了下來,方炎臉上的笑容凝固起來,方英雄肥胖的臉上迅速地堆滿了怒容。
“臭婆娘,我撕碎你。”方英雄暴跳如雷。他和方好漢情同手足,感情比常人要深厚許多。方好漢被人欺負凌辱,這一耳光比抽在自己的臉上還讓他難受。
方炎陰森的笑,說道:“男子漢大丈夫,說到做到才是英雄好漢。”
聽了方炎的話,方英雄和方好漢猶如解開了枷鎖的猛虎野狼,憤怒地朝著任錦撲了過去。
啪啪兩聲是方英雄抽任錦耳光的聲音,嘶是因為因為方好漢這個憨厚竟然真的伸手抓住了任錦身上的長裙。只那么輕輕一扯,肩帶部位就一分為二。
任錦的半截肩膀裸露在空氣里,雪白滑膩,猶如二八少女。紫色的內衣帶子將光潔粉嫩的后背勒出一道清晰的肉印,讓人看起來充滿了征服的欲望。
時間在這一瞬間停止!
陸朝歌的嘴巴圓張,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方炎臉上的肌肉抽啊抽啊,眼神卻閃閃發光地盯著任錦性感的肩膀和同樣性感的內衣肩帶。就是隨便說說而已,你怎么就真撕了?
方英雄激動的直發抖,這好漢這好漢 任錦的表情反而是最平靜的。
怒到了極點,也就靜到了極點。
她滿臉桀傲地站在哪兒,眼神冰冷地盯著方好漢,說道:“撕啊。繼續撕啊”
“”方好漢看著任錦的眼神,覺得這個女人有一種他看不見卻能夠感覺到的強悍力量。
陸朝歌走了過來,將手里的絲巾搭在任錦的肩膀上面,說道:“我的朋友不是故意的。我想他應該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她又轉身看向方炎,說道:“在這幢別墅的所有公眾區域,都有視頻監控。”
有監控?如果任錦一口咬定方好漢企圖對她圖謀不軌,方好漢還真是難以洗涮罪名。
方炎趕緊跳出來解釋,說道:“就是。方好漢這貨有點傻,平時總是喜歡干些傻事正常人誰吃玻璃杯啊?那不是腦子有病嗎?”
陸朝歌看了任錦一眼,說道:“既然我們是不受歡迎的客人我和我的朋友就先離開了。”
陸朝歌轉身離開,方炎快步走過去攙扶住她走得還不夠穩定的身體。
方好漢怯怯的看著任錦,說道:“那個我沒想到你的衣服那么脆,一扯就碎了我沒那個意思”
“走吧你。”方英雄一把拉住方好漢的手臂,說道。
方好漢回頭貪婪的看了表情傲氣不可侵犯的任錦,說道:“她真好看。我以后也要找這樣的媳婦。”
方炎和陸朝歌剛剛走到別墅小院,還沒來得及上車,別墅的大門再次打開了。
嘩啦啦 電子大門向兩邊延伸,然后一輛黑色的賓利車停泊在院子門口。
副駕駛室的保鏢快速下車,江逐流從車子里走了下來,緊跟其后的是龍圖集團的董事長江龍潭。
江龍潭看到站在汽車邊的陸朝歌,笑著說道:“朝歌也是剛剛過來?”
“我準備回去。”陸朝歌說道。
“回去?”江龍潭一愣。“不是說好了晚上一起吃飯嗎?我推掉好幾個應酬,就是為了回來好好陪你吃一頓飯。怎么?這個機會都不給叔叔?”
“是我讓她走的。”任錦披著絲巾出現在客廳門口,說道:“她們是不受歡迎的人。”
“胡鬧。”江龍潭出聲呵斥著說道:“朝歌是我們的親人,是我們的家人,哪有什么不受歡迎的人?”
任錦滿臉譏笑地看著江龍潭,冷笑著說道:“江龍潭,你就是把心和肝都挖出來給人吃了,也不過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剛才她說的那些話我都有錄音你不妨仔細聽聽。你把人家當成親人家人,人家可覺得你這個家是牢籠監獄,恨不得立即逃離才好。還是讓人走吧,要是再讓人抑郁或者自殺什么的,這個責任由誰承擔?”
江龍潭的視線轉移到了陸朝歌的身上,詢問她這些話是不是真實的。
陸朝歌點了點頭,說道:“江叔,還是讓我走吧。這頓飯,還是不要吃了。我想,現在誰也不會有什么胃口。”
方英雄和方好漢都想說我有胃口,他們忙活了大半天,直到現在還餓著肚子呢。但是在方炎的眼神阻止下,兩人咽了咽口水,終究什么話也沒有說出來。
江龍潭沉沉嘆息,說道:“家和才能萬事興。家里鬧成這樣,我是有責任的好吧,既然吃不下飯了,我們就坐下來談點事情吧。這件事情,必須要和你親自談才行。”
陸朝歌看向江龍潭,問道:“什么事情?”
江龍潭的眉頭深深地擰起,表情嚴肅地說道:“最近一段時間出現了很多事情。先是你被人襲擊,然后又是劉井的突然死亡說實話,我身上的壓力非常大。我江龍潭可以說自己做事問心無愧,可是還是沒辦法無視所有人的看法和非議。”
“外面都說這些事情是我干的,說我為了掌控整個龍圖集團所以才痛下殺手。我知道,我不是那種人。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做出那個決定,是因為我覺得整體的力量才是最強大的,才是最有競爭力的。”
江龍潭表情溫和眼神慈善地看向陸朝歌,就像是在看自己最疼愛的女兒,說道:“剛才我召開了公司高層會議,并且由律師現場公證我準備把你父親的股份過戶到你的名下。也就是說,我準備把一半龍圖集團給你。這是你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