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今晚要做的事情和前幾夜沒什么不同,但在姬天晴的注視下,又面對如此坦然的李狂瀾,千夜反而感到一絲驚慌,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么。
這一次李狂瀾也不再背對千夜,而是正面對著他張開雙臂,相擁在一起。
千夜一時僵硬,輕輕拍拍她的后背,說:“現在不必抱得這么緊,稍遠一點我也能應付。”
“這樣你會輕松一點。大漩渦內的修煉機會難得,能夠多一點點余暇修煉也是好的。”
千夜不太明白,姬天晴笑嘻嘻地湊過來,說:“我們剛剛討論過了,按照族中的記載,大漩渦內雖然對修煉有幫助,但只是小幅提升,起不了多大作用。而現在我們所處的區域,卻能讓修煉速度成倍提升,并且還有白果酒這種可以幫助沖破瓶頸的寶物。所以這里才是真正的修煉圣地,只可惜我們實力還是有些不足,不能在這里久待。不過即使在這里多修煉哪怕一個小時,對于今后突破神將天關也是大有好處的。”
說到這里,姬天晴眨了眨眼睛,話里有話地道:“所以機會難得,不要錯過了哦!”話音未落,她突然伸手在李狂瀾屁股上拍了一記,聲音清脆響亮。
李狂瀾大驚,咬牙切齒,伸手就向姬天晴抓去。姬天晴卻是一低頭,如貓般靈巧地繞到千夜背后,緊緊地貼到千夜身上。
兩人這樣一鬧,身處中間的千夜就倒了大霉。他全身血脈運轉驟然加快,血核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巨大力量,每一記搏動有若遠古戰鼓,聲響洪大悠遠,一下一下敲打著二女的心臟,也在沖擊著千夜的意志。
古老血族血脈開始沸騰,爆發,這種來自遠古的龐大意志,幾乎不可阻擋!
轉眼之間,千夜身體就控制不住地有了反應。哪怕是寒寂之夜的嚴酷,也阻擋不了古老血族的繁衍。
姬天晴和李狂瀾的感知何等敏銳,哪怕千夜一根發絲的飄動都逃不過她們的眼睛,更何況是如此明顯的變化。她們怔了一怔,李狂瀾突然滿臉飛紅,身體也有些僵硬,動都不敢動,一點一點地想要拉開和千夜的距離。此刻她的位置最是尷尬危險,千夜只要動作稍大一些,她就要清白不保。
姬天晴在千夜背后,突然抱住千夜的肩膀,往前一推!
李狂瀾驚叫一聲,下意識地往后一縮,這才逃過一劫。
千夜也沒想到會有這等變化,措不及防之下,險些被姬天晴操縱著做下錯事。但是羞澀部位猝然碰撞所帶來的強烈沖擊,也險些讓他堅守的意志崩潰。
千夜回頭喝道:“天晴!你在胡鬧什么!”
沒想到,他一回頭,就看到姬天晴湊了上來,兩人的臉近在咫尺,鼻尖都碰了一碰。千夜話音未落,忽然間被姬天晴抱得更緊,然后嘴就被她封住。
千夜想叫一聲“你想做什么?!”可是怎么說得出來?姬天晴舌尖一吐,已經撬開千夜的雙唇,探了進去。
她的舌尖又軟又潤,偏又有極大的力量,強撬硬開,已經有些慌亂的千夜根本無從抵抗。此時此刻,千夜不禁懷疑,她舌頭上是否也修煉了什么秘法,否則怎么會有如此恐怖的力量?給人一種錯覺,如果拼死硬抗,恐怕牙齒都要被撞掉。
千夜神智尚且清明,也不能真的一口咬下去,否則當場就是血案。只是如此一來,千夜就處于城防洞開,任敵長驅直入的狀態。
還未等他發力擺脫,突然一股滾熱的水流從姬天晴口中涌出,灌入千夜喉中,瞬間入腹。一試味道,千夜本能地打了個寒戰,暗叫不好。
這竟是白果酒!
剎那之間,姬天晴就將整整一缸白果酒灌進千夜腹中。她這才松了嘴,神情復雜地看著千夜,輕聲道:“對不起。”
變化實在太多太快,千夜完全不及反應,他還沒想明白整件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姬天晴就伸手,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
這記指音仿佛打開了某個神秘的開關,千夜驟然感到腹中有一道烈火騰起升起,不光是剛剛喝下的白果酒在燃燒,前些日子服下白果暗藏的藥力也悉數爆發。他全身上下,每一塊肌體的生機全都被激發到沸騰,古老血族的血氣洶涌雀躍,歡呼著,咆哮著,與深藏虛空深處的鮮血長河隱隱呼應。
下一個剎那,千夜的理智就被徹底擊垮。在意志堤防崩潰之際,千夜艱難地維持著最后一線清明,問道:“為…什么…”
千夜不明白為什么會這樣,明明已經走出了核心區域,重力開始降低,寒寂之夜也沒那么嚴酷,雖然仍需依靠外力來幫助度夜,但再也不用像剛開始進入時那樣,每度過一晚,都有種重新活過來的感覺。
最多再有兩天,或許只需要一天,三人就能走到完全可以適應的區域。姬天晴能夠獨自過夜,李狂瀾也僅僅需要在午夜時分幫她一下即可。甚至不再需要脫衣卸甲,也就不用再尷尬相對。
三天之后,三人就應該接近帝國已知探索區域的外緣。到了那里,環境不會再是致命因素,收集資源,防御永夜陣營的強者會變成主題。這才是千夜以及二女熟悉的世界,熟悉的節奏。以三人的實力,聯手之下,無論帝國永夜怕是均無抗手。
最黑暗的時刻明明即將過去,黎明就在眼前,甚至于已經可以看到遠方的一線晨曦,在這個時候,姬天晴為什么要這樣做?
千夜想不明白。此前幾晚,他也曾偶爾想過這個問題。千夜此刻是半個血族,在帝國的根基已斷,可說和趙閥已經沒什么關系。他身邊又有夜瞳,當年為了夜瞳一戰震驚帝國,以李狂瀾和姬天晴的身份,沒可能不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李狂瀾最初一次主動要求獻身,還算合情合理。那時無論是她還是千夜都看不到未來希望,也不知道能夠抵抗本能多久。既然不想死,那么出于尊嚴,在清醒的情況下將無法避免會發生的事情做了,也算是一種選擇。
遇到姬天晴之后,二女偶爾間的玩笑,千夜也從不當真。他并不覺得自己有多出色,能夠讓這兩個身份地位都是頂尖的女孩子愛上自己。如果一定要找個理由,千夜覺得就只有一個,那就是她們都還不想死,而千夜算是個勉強能夠接受的人選。也就是說,還不至于差到不能忍受。
千夜自己就是這樣想的。
但現在,卻顯然不是這樣,千夜完全不明白姬天晴究竟是怎樣想的。把白果酒灌給自己,豈不是二個女孩子都有可能遭殃?
當意識陷入迷茫前的最后時刻,千夜忽然想到宋子寧。或許只有他,才會明白這些女孩子心中的想法。
這個夜很漫長,狂野而又躁動。千夜就如沙漠中的魚,掙扎著,想要找一汪清水。
恍惚中,他忽然醒來,眼前出現的是在黑流城的家。他用力揉了揉眼睛,確實沒有看錯,就是那個幽靜的小院。天空中一塊大陸正在緩慢移過,巨大的陰影徐徐而來,吞噬著整個城市的光芒。
這就是永夜,就是黑流城。
千夜推門而入,院中一如既往的清雅素樸,夜瞳正坐在石桌旁,手里捧著本帝國通史,已經翻過了一半。
“夜瞳?!”
夜瞳抬起頭,露出清麗得無法形容的微笑,道:“怎么回來的這么早,今天暗火沒什么事嗎?我光忙著看書,還沒有來得及做飯呢!”
“我還不是很餓。看到哪里了?”
“剛看到帝國中興。我方才在想,武祖那么厲害了,為什么壽命還是那么短呢?還有,他所改進的兵伐訣,是不是就是你修煉的那個呢?算了,不去想了,反正也不會知道。時間差不多了,我去準備飯。你想吃什么?”
“吃你!”
夜瞳一聲驚呼,被千夜一把抱住,按在了桌子上。
她一邊扭動掙扎,一邊輕聲道:“你干什么?不要在這里啊,會被人看到的。你怎么…怎么這么急!這幾天不是都…都有給你嗎?”
千夜有些茫然,“都有給我?我怎么不記得了?”
可是夜瞳的衣服已經被扯開了一半,千夜再也忍不住,掃開那本厚厚的帝國通史,連同旁的什么雜物,把她放平按住,手忙腳亂地想要進去。
夜瞳又好氣又好笑,在千夜肩上狠狠咬了一口,道:“弄得好像幾年沒碰過女人一樣,就不能多等一會兒?”
“就是幾年沒碰過,等不了!”千夜吻住了她。
這一刻,所有的思念都化作最原始的洪流,期待著噴涌,爆發,乃至毀滅。
夜瞳輕輕一聲嘆息,身體動了動,稍稍調整了一個姿勢,方便千夜的進入。不然的話,這個心急如火,又笨手笨腳的家伙,還不知道要折騰多久才能得手。
進入的瞬間,是久違的強烈愉悅,以及無法形容的酸楚。他感覺夜瞳終于回來了,回到了他的身邊。千夜抱得格外的緊,惟恐一松手,她就會再度離去,消失,又或是變成另一個人。
愉悅強烈而又新鮮,似乎和過去有所不同。但這細微的差異,在這狂亂的時刻,也難以體會和區分。千夜只覺得的正在遠離,而心中的情感卻變得熾烈。他不想讓她走,讓兩顆心再度遠離。
可是,她不是始終在這個小院里,等著他回來嗎?
她何時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