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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二十二 空中之旅

熊貓書庫    永夜君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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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是拼酒!”

  魏破天拍了拍手,氣勢十足。

  樓梯上響起密集腳步聲,十幾個美麗少女魚貫奔來,每人懷中都抱著一瓶烈酒。只看那精美的包裝就知道全都是高級貨。

  魏破天拿過兩瓶,直接敲碎瓶頸,遞給千夜一瓶,說:“先干半瓶!怎么樣,敢不敢?”

  千夜接過酒瓶,神色有些復雜,十分復雜。

  他默不作聲地倒了半瓶酒在酒杯里,然后慢慢地抿了起來。

  魏破天面前的卻是一只海碗,他一仰脖子,已經是一碗酒下肚,再干一碗就是半瓶沒了。而這里千夜才喝了幾小口,充其量也就是一小杯的份量。

  “算了,這瓶我就先喝了,你慢慢來,我可以等,不用著急!”魏破天豪氣干云地說。然后一仰頭,再一仰頭,第一瓶酒就這樣沒了。

  千夜直到這時,才喝了兩杯。但是他臉上已經飛紅,眼神都有些迷茫了。眼看著再喝一點,非要躺到桌子下面去不可。

  魏破天終于有了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格斗場上打不過這小子,酒場上收拾了他還不是一樣?魏破天如是想著,一點也不覺得是在自我安慰。

  千夜慢慢喝著,雙肘都支在桌面上,捧著酒杯,開始有點搖搖欲墜了。但直到他一杯一杯地把整瓶酒喝完,還是這樣搖搖欲墜。

  “有種!”魏破天贊了一聲,然后向被美麗少女們抱在懷里暖著的那些烈酒看了一眼,很是不懷好意。

  片刻之后,魏破天面前又多了一個空酒瓶,而千夜依然慢慢喝著,依然搖搖欲墜。

  這時魏破天的眼睛已經有些發直,說話也漸漸有點語無倫次。然而或許是和千夜的仇怨結得太深,魏破天一看到千夜喝完,二話不說,當場又砸開兩瓶陳年老酒,自己一馬當先,仰頭再仰頭,毫不停留地干了一瓶。

  千夜則還是老樣子,仿佛隨時都要躺到桌子下面去。酒樓里此時已經有不少好事圍觀的人,此刻看著千夜的眼神已經從一開始的嘲弄變得有些詭異。

  這種酒名為龍舌蘭,產自嚴寒的平西行省,其烈性恐怕在帝國名酒中能排進前三。一般會勾兌成雞尾酒,就算喝純的,也不是用這樣牛飲的方式。如此兩大瓶酒下肚還能不倒的男人,可絕不多見。

  一小時后,千夜坐在桌邊,有些茫然地看著滿桌的空酒瓶,然后再看看趴在桌上人事不醒的魏破天和石言,完全想不起來他們是什么時候倒下的。

  特別是石言,他怎么會趴下的,這場拼酒根本沒他什么事啊!

  千夜揉著額頭,慢慢想起發生了什么。不知什么時候,喝得已經有些神智不清的魏破天忽然對著石言挑釁。

  石言其實也是火爆脾氣,當然不會跟魏破天客氣什么,二話不說加入戰團。一對一的局面轉眼變成了三國混戰,然后......然后,魏破天和石言就都被千夜放倒。

  這個時候的千夜,還是搖搖欲墜。但只是欲墜而已,離真的墜了還不知有多少距離。

  想起了經過,千夜無奈苦笑,這兩個死豬一樣的男人,讓他怎么處理?最后千夜只得一手拎著一個,搖搖晃晃地向旅館走去。而且他居然還奇跡般地準確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千夜又開了一個房間,將兩個大男人扔到一張床上,狠狠比了個中指,然后才搖晃著回到自己那里,往床上一倒,呼呼睡去。

  沒睡多久,千夜騰地一下就從床上坐起,有些茫然地看著周圍。他的頭很痛。宿醉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消去。

  時間剛剛到了五點,天都還沒有亮。但是在訓練營的時候,這就是起床開始一天訓練的時間。九年如一日的生活,已經讓千夜的身體形成了本能的反應。

  千夜起來沖了澡,忽然不知道該干什么了。

  從訓練營畢業后,他時常會有這樣的感覺。原本安排得滿滿的時間表,時刻存在的生存壓力,現在突然消失了。大片空閑時間能夠由他自己來安排,千夜反而變得很不適應。

  他默默地練習了一會格斗術,一束黎明的陽光就照進了房間。

  中午時分,石言終于出現了。這個不會笑的軍人看到千夜時,難得地臉紅了一下。

  至于魏破天,早就悄悄地消失,哪還有臉來見千夜?他倒是依然守信地把腰帶留下了,然后猶不死心地加了張字條,上面只有四個大字:來日再戰!

  哦,還有一個巨大的驚嘆號!

  這張紙條,千夜也沒當成一回事,直接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一想到魏破天最開始挑釁他的理由,千夜就很有多揍他幾回的沖動。

  不過在石言介紹了魏家的背景后,千夜想了想,把項鏈、手鏈和腰帶打包,找人送去魏破天住的地方。里面也加了張字條,上面有八個大字:欠債三次,先還再戰。

  吃過午飯,石言就把千夜送回內營,交到了那名中年軍人的手里。

  中年軍人上下打量了一番千夜,忽然微微一笑,伸出手,說:“歡迎來到紅蝎,菜鳥!”

  千夜也伸出手,和他握在一起。這只手寬大厚實,溫暖,又有著大地般的堅實,和林熙棠的手感覺很相似。

  千夜并不明白菜鳥這個詞是什么意思,但是從這位中年軍人的話中,卻能夠感覺到一種關切。

  中年軍人望向石言,忽然說:“石老弟,我們好象有十年沒見了。”

  “才九年十一個月而已。”

  紅蝎的中年軍人不和石言較真,說:“你怎么不守在林帥身邊?”

  “這不,為了這個小家伙的事,我不得不親自跑一次。要是其他人,我可不放心。”

  中年軍人雙眉一揚:“他身份特殊?”

  “有一點,你看到這個就明白了。千夜,讓衛上校看看你的傷。”

  千夜依言拉開胸前衣服,露了一下那條巨大傷疤。

  衛姓的中年上校眼角抽動,臉上已經漫了層殺氣,只是重重地哼了一聲。

  “現在你明白,為什么我要親自跑一次了吧?不過這個孩子確實不錯,不會讓你失望的。”

  轉眼間又到了分別的時候。這兩位軍校的同年戎馬倥傯,在畢業后的近二十年里只遇到過三次,他們都知道這次分別后,下一回又不知是何年何月才會再見。

  也許下次見面,看到的就是被帝國軍旗覆蓋的遺骨,這就是軍人的宿命。然而他們沒有擁抱,也沒有握手,而是互相敬了個軍禮,轉身就走。

  這就是軍中風范,毫不拖泥帶水,如海如淵的戰友情誼,也只會放在心底。

  等石言走后,中年軍人對千夜說:“我叫衛立時。”。

  “衛上校!”千夜敬了個軍禮,雖然還有點不夠標準。

  衛立時帶著千夜登上了一艘浮空艇,就向紅蝎的駐地飛去。這次除了千夜,衛立時還選了另外兩個人,一男一女,年紀都和千夜差不多大。

  這艘浮空艇和千夜以前見過的氣囊式飛艇有很大區別,頂部漂浮著的不是巨大蛋形蒸汽囊包,而是一大片金屬支架撐起的蝙蝠膜翼般的東西。

  浮空艇外殼上所有構件拼接處都用醒目的紅色勾勒出來,除此外就沒有其他標識了。機械艙仍然在尾部,但是十字螺旋漿達到了十二組之多,不變的則是從密密麻麻管道中噴吐出來的大團蒸汽。

  艇內空間十分寬敞,地上鋪了減震消音氈。座位全背靠著艙壁兩側,目測能夠坐二十個人的樣子,中間則是一排用于安放武器背包的貨架,剩下的空間還很自如地走動甚至近身格斗。用這艘能夠運送兩個小隊的戰艇運送四個人,紅蝎確實財大氣粗。

  衛立時在一個座位上坐好,扣死了安全帶。千夜等人也學著他的樣子坐下。

  這時通向前艙的艙門打開,探出一顆碩大的禿頭,翁聲翁氣地說:“都坐穩了,小家伙們!我們要趕時間!”

  強烈的轟鳴聲很快響起,透過艙壁傳進來,依然震耳欲聾。艙室也開始劇烈震動,然后忽然如被一只大手抓著,騰空而起!

  千夜等人被牢牢壓在座椅上,劇烈上升的感覺讓他們的心都快從嗓子里跳出來了,說不出的難受。好不容易上升的階段才過去,千夜透過舷窗向外看了看,駭然發現眼前居然飄過了團團白云!

  短短時間里,已經是在云中穿行!

  千夜乘坐浮空艇的經驗,僅限于輕舟式樣的“青鳥”和軍方貨運艇,“青鳥”不用多說,如其名般滑翔降落都如行云流水,貨運艇雖然一樣噪音顛簸,但是爬升和降落都需要很長時間的緩沖。

  紅蝎這艘浮空艇的速度簡直顛覆了蒸汽驅動原理,千夜突然想起來,在黑石蒸汽之上,還有一種能源,名為黑晶。但是黃泉并沒有教這方面的知識,因為那是目前最高等級的驅動能源,國家戰略物資。

  千夜還沒有從眼前的震撼景象中恢復,飛艇突然開始劇烈顛簸震顫。千夜看到舷窗外面的螺旋漿轉速驟然加快,很快完全分辨不出葉片來了。然后整個飛艇就象被人狠狠踢了一腳,砰的一聲飛向遠方。

  千夜第一次體會到了在暴風雨中一葉孤舟的感覺。

  從艙內銅制的管道中,不斷傳出那個禿頭船長的聲音。

  “坐穩了,我們要加速!”

  “這陣側風真是夠勁!怎么樣,翻滾的感覺好不好受?”

  “啊哈!前面是雷云,我們直接穿過去!你們可以近距離看看閃電!”

  “那是什么......白頭鷹?好家伙,真夠大的!我們撞一下試試看!”

  本周會有加更的,本周會有活動的,俺的信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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