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竹在張老大夫那里雖然嘴上說的委屈,可倒底是拿他當長輩敬著的,一回到家林竹就將自家菜窖里的白菜整理了一下,將要給張老大夫的三十棵分了出來,因為菠菜不容易儲存,一直以來她都是放在空間里的,這會兒也要分一些出來,所以便先將菠菜從空間里取出來,在菜窖里放著,直到張管家來拿。
天氣很冷,林竹以前的過冬的衣服,又舊又小,并不怎么保暖,所以她早早的讓李大娘幫著做了新的棉裙和棉褲,穿在身上很暖和。這里的人做的棉裙是可以外穿的,可林竹怕弄臟后不好清洗,就在外面套了件外衫。其實對村里來說,這件外衫純屬浪費,因為穿在棉衣外面,所以外衫要做大些才合適,可等天氣暖和了,這件外衫又大了,這種做法肯定不容于生性節儉的人眼里。但不可否認的是,套件外衫確實不會弄臟棉衣,清洗起來也方便多了。
為了搬白菜,林竹特間換了件舊的衣服當外衫,不可避免的將衣服弄臟了,林竹并沒著急換衣服,她廚房里還有十多斤的狍子肉要收拾,林竹準備將肉都剔下來,凍在外面保存。當初劉春山幫她宰殺的時候,狍子的頭沒有動,這會兒,少不得林竹要自己將其它割下來,雖說有些下不去手,也后悔沒讓李大娘把它弄好,可她還是硬著頭皮干了。還有買回來的那些魚,也要去鱗,剖肚,再沖洗干凈。再將其凍上。這些東西都是讓人看到過,她也不好再收入空間里。
林竹晚飯時,特意做了個紅燒狍子肉,雖說沒有辣椒,少了些味道,可還是鮮嫩可口,而時不時從主人那得到一塊塊肉的黑豆兒也高興的時不時叫上兩聲,來表達它興奮的心情。直到林竹吃完飯,它還有些意猶未盡的樣子,在林竹腳下打轉,不愿離開。但是在林竹這里是沒有狗權的,說不讓它吃了,馬上就不給了。再怎么叫也不能伸張狗權的黑豆兒,只能黯然回到自己的窩里的。只是還時不時沖林竹叫兩聲來表示自己的不滿。
林竹覺得不能慣它的壞毛病,所以對它的抗議視而不見。徑自坐在炕上,炕上有張小炕桌,是林竹特意買回來的,在上面放著茶壺茶杯,還有針線笸籮等物,剛吃完飯,沒有其他娛樂的林竹,點著油燈,拿起練習用的布料,繡著她那不成樣子的花。
繡了一會兒,看著那糊成一團的花樣,實在太傷自尊了,只能放棄學繡花了。于是開始用剩下的碎布拼接,準備做荷包用。
這時屋外傳來不知什么時候跑出去的黑豆兒的叫聲,“汪汪,汪汪汪…”有些急促。林竹不明所以,趕緊下炕出去看看。一出門發現黑豆兒正對著后門叫。這會兒天已經黑了,月亮剛出來還很低,但還是能看清一些,林竹從屋里拿了木棒在手里,打開后門,黑豆兒一下竄出門去,在后院里還是不停的叫。林竹一個人住在這里就怕有小偷強盜之類的,可來到后院之后,左聽右聽,周圍除了黑豆兒的叫聲,沒有別的聲音,“黑豆兒,別叫了,回來。”可不管林竹怎么叫它,黑豆兒還是一直沖著后院的門叫喚,還不時的用的爪子撓門。這還是第一次黑豆兒不聽她的話,狗能聽到人所聽不到的動靜,而黑豆兒又是如此激動,所以林竹壯著膽子打開了后院的門。
出了后院不遠就是林竹的田地,這時的地里什么都沒有了,光禿禿的一片,而林竹后院的院墻邊上堆著些稻草和高粱桿,黑豆兒跑出門后,沖著柴禾堆就過去了,這時林竹聽到了一個微弱的聲音,像是個小孩子的哭聲。她趕緊跟著黑豆兒跑了過去看。
這一看不要緊,嚇的她呀的聲后退了半步,稻草堆里有個用布包著的嬰兒,因為天氣很冷,小包子被凍的面色有些青紫,哭聲很小,微微弱弱的。林竹有些嚇住了,往四周看了看,一個人影也沒有,不知是誰將這個小包子丟在這兒。直到黑豆兒的叫聲在耳邊響起,她才回過神兒,趕緊將小包子抱進家里。
進到溫暖的屋子里,林竹用自己的棉被將小包子裹了起來,先放在炕上,又轉身出去將后院的門關好,才進到屋里。可小包子像是已經哭的沒力氣了,不停的抽噎。林竹從未遇見過這種情況,前世只抱過朋友家的小孩,那還是能走會蹦的。這個看起來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她有些手足無措。
想了一會兒,林竹覺得這么小的嬰兒不知道被人放在那里多久了,天氣這么冷,凍出毛病來怎么辦?于是林竹抱起裹在棉被里的小包子,帶著黑豆兒去找張老大夫。這時她無比慶幸,村子里有一位大夫的存在。
棉被很大,林竹走的有些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到了張老大夫家門口,她高聲叫門,黑豆兒也跟著湊熱鬧似的汪汪叫。里面人聽到門口的動靜,馬上有人打開門來看情況。
開門的是張管家,可他身后還站著個人,林竹看不清是誰,但那高高的個頭也不像張老大夫。張管家開門一看,林竹抱著個大棉被站在外面,嚇了一跳,神色有些異樣,任人見到外人抱著棉被站在自己家門口都不會很平靜而且從他的方向沒發現小包子。林竹很著急,顧不上解釋,直接問道“管家大叔,你家老爺休息了嗎?”邊說邊往里走。
看的張管家眉頭一跳一跳的,心說你也太沒規矩了吧,我這還沒說話呢,就往里闖啊。剛想攔她,張老大夫從屋里走出來,“外面怎么回事?”林竹一見他,馬上走到張老大夫的面前,將抱著的小包子,往他面前一送,“您快幫我看看這小孩兒怎么樣了。”
張老大夫連同追過來的張管家,這會看清了林竹懷里原來還抱著個孩子,沒多問直接讓她進到屋里。張老大夫一邊吩咐管家將蠟燭多點幾根,一邊接過林竹手里的孩子。
屋子里燃著碳盆,很暖和。張老大夫解開棉被,看了看小包子,皺起了眉頭,“這孩子是哪來的?”“從我家后院的稻草堆里撿來的。”林竹將事情的經過巨細無遺的講述了一遍。這時張老大夫已經給小包子把過脈了,寫了個方子,讓張管家去備藥。“怎么樣?”林竹著急的問道。“沒大事兒,就是有些著涼。”聽他這么一說,林竹松了一口氣,她真怕這個小生命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