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側妃怔住了,她此時大腦一片空白,幾乎不能呼吸。
實在是她完全沒有丁點兒這樣的思想準備,齊浩寧竟然將那件事跟夏書瑤說了?
齊悅馨也是一臉蒼白,二哥連那件事都說了,夏書瑤自然知道這些年二哥并不怎么理會他們母子三個。那么,她們母女倆剛才那一番話落在她眼里不就好似小丑做戲?
書瑤冷眼看著這倆人,暗自冷笑。遺書的事是齊浩寧那封日記信中告訴她的,生怕趙側妃拿類似的事哄騙書瑤。
書瑤故意提那件事只是警告一下趙側妃母女,她實在不耐煩跟她們唱戲,別來惹她,大家面子上過得去就行了。
周圍的人卻是好奇的不得了,先王妃的遺書?說什么了?為什么趙側妃母女倆突然臉色大變?
有頭腦轉的比較快的人立馬想到,早些年寧世子確實同趙側妃母子三人很親近的,這幾年突然變了,不會就是因為發現了先王妃留下的什么遺書吧?
馬凌兒皺了皺眉,現在齊悅馨可是她八叔的未婚妻,如果這母女倆真爆出什么不義之事…
萬幸的是,剛剛出去安排開宴的世子妃和司馬妍回來了,招呼大家入席。趙側妃母女和馬凌兒都松了一口氣。不過馬凌兒準備跟郁正然說這件事,商量一下要不要讓八叔派人查一查,以免到萬一有什么不好連累了馬家。
上午時間短,只是大家打打招呼,午宴后才是梅花宴的重頭戲。
安國公府的梅園沒有南宮府的大,但是也很別致,比較特色的是全部為紅梅,艷若桃李,燦如云霞,又如燃燒的火焰、極為絢麗。置身于其中,心情也隨著燦爛、振奮起來。
司馬妍不喜粉、白的梅花,太素凈了。她就喜歡這樣熱鬧的紅梅。既然是冬天里最出風頭的花,為什么不開絢爛些?
客人們也被這片紅梅林激起了熱情,很快就有人提出才藝表演。妍郡主可是京城有名的才女,她舉辦的梅花宴自然不能落入俗套,簡單地在梅花樹下喝茶聊天。
作為主人,司馬妍一馬當先:“我寫幾個字吧,獻給這滿樹的紅梅。不過,我寫的這種字體特殊,用的時間比較長,有雅興的姐妹可以出來表演。大家一邊看一邊等。時間好過些。我們府里三房的嫵兒倒是新學了一種很美的舞蹈。叫胡旋舞,最適合在這梅林里跳了,呃…”
司馬妍突然掩住了嘴:“琦郡主,您…您不會介意吧?我忘了您…”
書瑤睜大眼睛。一臉迷茫之色:“介意什么?貴府的姑娘表演胡旋舞?為什么?”
“因為…她…琦郡主,你忘了,嫵兒是夏若雪的女兒。”司馬妍本想讓書瑤尷尬的,可是這會兒怎么覺得尷尬的人是她自己?
書瑤恍然大悟:“對了,嫵兒這個名字本郡主似乎聽過,是我們夏家那位被驅出族的姑奶奶的女兒嗎?無妨的,本郡主對不相干的人一向不怎么在意”
“…那就好,那就好,”司馬妍感覺自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轉身吩咐下人請司馬嫵過來表演。
世子夫人幾不可見地蹙了蹙眉,她為什么突然覺得,司馬妍安排司馬嫵表演,不像她自己說的那樣冠冕堂皇,而是有些不安好心?
司馬嫵的胡旋舞確實很美。就是偶爾看向書瑤的眼光很不友善。書瑤也不介意,她跟司馬嫵前世沒有往來,今世更不會有什么交集。
司馬嫵表演完,另外一個小姑娘表演了箏,司馬妍還在那高臺上專心致志地寫字。書瑤根據她寫字的姿勢、動作,就判定了她在寫梅花小字。有些驚訝,今世怎么提前了?她沒有記錯的話,前世,算算時間,應該是在她十六七歲的時候,梅花小字才開始興起的,也就是差不多還有三年。
書瑤瞇了瞇眼,前世世子夫人曾與人說過,妍郡主十二三歲開始練習梅花字體,也就是說,至今才練習了三四年,比她少了兩年多。嗯,看看她現在寫得怎么樣了。
書瑤因為練習飛針,腕力和手腕的靈活性很強,又苦練了那么多年,如今的梅花小字早已經寫得流暢自如,且有韻味,完全不需要字帖了。
現在書瑤練字,最喜歡做的就是將畫梅花和寫梅花字體結合起來,寫的字藏在梅花枝頭,別有一番趣味。
看完了五個表演,妍郡主終于滿意地放下筆:“本郡主獻丑了。”
安思、安念將紙張展開,面向客人們。紙上是“花開富貴”四個字,或者說,是四朵梅花,又或者說,是字藏在梅花里。
四周一片寂靜,過了好一會兒,又歡騰起來,都是嘖嘖贊嘆之聲。
“這是字,還是畫?好美!”
“可不是?這不會是妍郡主自創的字體吧,怎么跟梅花一樣?”
“我就說了,寫幾個字怎么用這么久,原來又要寫又要畫。”
“才女啊!妍郡主不愧是才女啊!”
司馬妍見眾人驚嘆的眼神,總算心里舒坦了,她知道,明天她這如字似畫的四個字就會傳遍京城,她又會成為風云人物。然后太后、甚至皇上一定會召她進宮細問一番。
苦練習了三四年,她等待的就是這樣的風光。其實再過一兩年更好,她還沒寫熟悉呢,而且,那本字帖估計掉了三分之一,要是能找到其它完整的字帖就好了。
可是現在,唉,沒辦法,只能先出手了,否則她在夏書瑤的光芒照耀下就要黯淡無關了,那是她絕對不能接受的。
陳月瑩一臉“天真無邪”:“妍郡主這字簡直神乎其神,不會是大周的獨一份吧?琦郡主不如也給大家來一個獨一份的表演?讓我們開開眼。也讓今日的梅花宴傳一段佳話,嗯,就叫‘爭奇斗艷’”
書瑤但笑不語,讓陳月瑩覺得爽極了,哼,市井就是市井,會耍幾下粗鄙的武功又怎樣?不能在這么多夫人小姐面前打一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