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外面天氣正好,不如你們一起去外面看看?‘潘媽媽說著話,抬著個托盤進來了,上面是一個青花瓷的酒壺,放著四個圓柄小杯。
‘媽媽,我們歇了晌再去,再不亂說了!‘
潘媽媽拿眼盯了玉珠一下,嘴巴卻道:‘這說還不由得你們說,四姐妹在一起,不就圖個說說笑笑?‘
“姑姑,再不說了!我們說些別的!”玉玥笑著道歉,潘媽媽把托盤放在三人中間,
“這是釀的果子酒,看看,”
四人知道過界了,吐了吐舌頭,轉了話題。
“這怎么喝起酒來了?”
“說是失敗了,可林莊頭沒舍得丟,酸就酸點,我吃著像姑娘泡的果茶!大家吃了,又解渴,還不壞肚子,接著釀了三年了,都是酸的,索性就這樣釀了吃!”
“還有這樣的?”玉玥倒了一小杯,一喝,我的天,這不就是蘋果醋嘛,自然是好的啦。
“什么果子釀的?”
“好多種果子,林莊頭把山上摘到的果子,都混在一起釀!”
“這可叫百果醋了,”
玉玥笑著取了名字。四人喝了幾杯,都說爽口,謹宇提著把小寶劍走了過來,卻酸得差點把杯子給扔了,還是奶娘給拿了粒芝麻糖才把小臉給抺平了,從此對四人桌上。裝在酒壺子里的東西都持懷疑態度。
很快就把午飯擺了吃了,因為沒有大人,便都一桌子上吃了。也沒分什么男女桌,話說,這男的也太小了點!吃完了,俱都寬了衣,在院子里圍著金魚池逗了逗魚,差不多不能存了食了,才去歇了午覺。
因說起來。下午要去竹林里,各位媽媽們便準備下午的衣衫,湯湯蔡蔡男裝倒是拿了幾套來。這短裙卻真是沒有!只好大家都統一,都穿男裝。主子們睡著,媽媽們便把下午的衣物備好。涼茶什么的裝好。知道四人在一起,比吃比穿的。都想在前面。可這要出發了。玉玥同玉珠腰間的小竹簍卻成了希罕物,馬上這兩人便叫媽媽派車夫去買了來,這樣子真是比都比劃不出來,怎么買,真心沒見過!玉玥便拿筆畫了圖,兩人盯著媽媽送到前院去給車夫進京去買,這才罷休,玉玥、玉珠背著斜挎包。便把竹簍借給兩人背著,拿了好幾個荷包布袋。這就進林子里去了。四個小子的大丫頭身上都背著大竹簍子。
曾頭在前面十多米,用竹稈子打著草叢,玉玥知道是在嚇蛇,并沒有說破,各自的丫頭們都走以四周。以防有什么蟲啊什么的。
湯湯蔡蔡真心是第一次走近正真的林子,要知道,這竹林里苔痕滿地,并沒有專門的路,大家全憑自己的路步走著,也就幾十米,四個小子便被樹枝絆了幾跤,護衛出來,一人脖子上騎了一個,這下看得高望得遠,還有不樂意的…那笑聲就穿林而過。
這次在外面,也沒尋到什么,挖了幾個竹筍,還是林莊頭娘子親自動的手,四位小姐根本沒輪上動手,實際上,這一桌湯范蔡,那就沒把心思放在這里,竹林這邊比較淺,穿過去后,便是一片草地,然后是林子,再遠便是山了,這片地也是高家的,這片草地很大,約有個十多畝,關鍵上這時節,上面綠草如蔭不說了,還開滿了各色的野花!
四個主子身著男裝還一時沒法抺開面子,跟在身后的十幾個丫頭,那就跟瘋了一樣,竄進草地就撒開了歡,護衛們把四位小主子也放下來,各自尋了方向,遠遠的守著,嬤嬤們圍坐在一起說起閑話來,大家撒開了腳丫子就在這里玩起來了,不一會兒,林莊頭家的,帶著幾個粗壯的婆子,搬著幾把很大的紫綢旱傘!就在嬤嬤們坐著的附近撐了開來,拿著竹席子來鋪了,還有幾把竹椅子!
“潘媽媽,這是以前庫里的,我想著用得上!”
“難為你真是仔細!有這傘,主子們也曬不到了!”
“媽媽,這姑娘自然曬了不好,可我看啊,原來夫人對幾位少爺那可是不管的,只讓他們滿地里跑,曬得黑黑的,結實著哩!”
“那得多大,這姑娘曬黑了,我得淘多久的氣才能給捂白了?”
“就是、就是,黑了那真是難搞,潘姐姐,如今你這位主子,我看著,這皮膚真是好,可經得住曬?”
“倒也還好,曬也是曬的,紅一下子,就白了!”
“真是菩薩保佑,這姑娘家,要是遇上那一曬就變色的,這擦臉的方子,泡澡的藥水都得費死腦子了!”
“你家的用什么頭油?”
“桂花味的太尋常了,這夏天,我們就用蓮花味的,不顯得悶!”
“哎,潘姐姐,你家姑娘的頭上是什么油,我看著也不結膩子,要不給個方子?”
“她就是個怪的,不擦那頭油,現如今,我原來的主子也不用了,都使著她不知在什么書的弄來的洗頭方子,什么味都有,我如今也沒用頭油了!”潘媽媽得意地!
“我看看,那這梳髻的時候不亂么?”
“我家主子給調了個什么水,用那水梳還行!”
“幾個便圍著潘媽媽,青媽媽、杜媽媽,陳媽媽頭,參觀了一下,還拿手試了試,果然好,便是邊上的林莊頭家的,都羨慕地看著。
“好啦,我這回去了,給四位姐姐一人一份吧!”
“你這還有?”
“這不是換季么,得備下來…”
“林莊頭家的,我也拿一套給你用用看,若行啊,以后我給你代!”
“謝謝了!這是沾了媽媽的光了!”這邊感激地福了福。
看著這些人都不能回來了,潘金蓮媽媽便讓半夏回去取了遮陽圍笠送來,
“夏丫頭,我這床頭擱架上,放著人一尺見方的棗紅樟木盒子,你取下來看看,是不是葉子牌,若是,就帶著來吧,她們一時散不了,我們便斗斗牌!”
“那,我陪著姑娘去,這竹桌子庫里還有一張大的,我去搬了來!”莊頭娘子興沖沖地帶著手下的婆子,尾隨著半夏就去了!
這下子,可找到樂子了,一邊在草地里滿地的跑,一邊就在傘底下斗葉子牌,曾頭帶著幾個小公子,就捉起蚱蜢來,姑娘們那就摘了滿抱的野花,叫婆子們送回院子里,拿花瓶插起來拿水泡著根,送進屋子里先放著,這玩起來,俱不想回去了,潘媽媽便叫廚房里,拿大食盒子,把菜送到草地里來吃!玩到天黑,大家回來,洗洗澡,本以為四人還有得講,結果都累得雙眼皮打架,頭發還沒擦干,那就睡著了。
潘媽媽等等見得如此,都是侍候慣了的,東西也齊全,第二天,越發把這草地先讓護院同婆子們用竹桿拍過,驚蛇走了,然后在外面灑了防蛇的藥,把莊子里剛孵的小雞子捉了二十多只關在竹籠里提到草地上!剛走穩的小奶羊羔也往草地上放了七八頭。
提著火爐水壺,幾個嬤嬤帶上自己的葉子牌,把幾位主子引到了草地上!玉玥覺得就像圈養小寵物一般,大家就這樣,在草地上都玩了有三四天!
湯湯直喊好玩,兩人都說自己家的莊子,可沒有這地盤好玩,然后是五月端五的前一天,潘媽媽們把幾位主子給關在院子里,
“這五月端午前后的日子,太陽最毒,萬萬不能曬,你們想玩新鮮的,便教你們包棕子吧,四位小主子包不了,那就給你們新鮮玩意兒在屋里玩吧。”
院子里,四處掛起艾葉,大蒜,蒿枝!架起大灶煮著棕子,這可是幾處廚房通力合作了幾天的成績,發了牙豆,煮了咸蛋!拿絲線編了網兜掛著煮的雞蛋,掛在腰上,或提在手里,很有過節的氣氛!玉玥自然沒有想過,什么新鮮玩意兒能引得這幾位祖宗呆在屋子里,聽這意思,得三天呢。
這個新鮮玩意兒卻是林莊頭家的,在莊子里尋來的,幾只剛滿月的小奶貓,把這爪子絞了,洗得干干凈凈的,送了過來。果然是新鮮…
被吸引走的,不僅是四個小的,便是湯湯蔡蔡都走了神,左右權衡了一下,把前幾日得的小雞也要了過來,一起喂。玉玥不用說了,這心理年齡三十往上了,便不贊成,玉珠卻笑得抽氣,這能養活?于是小貓很快就把小雞當作捕捉練習的對象,可惜指甲沒有了,只把這雞打倒在地,受傷不重,但卻引得人喊貓叫雞飛的。亂成一團!
就在這大亂的時節,高家的三位舅娘帶著三位表小姐到了,高家卻是去送節的時候,才知道玉玥等人在這莊子里,當即就把玉玥等人的陪玩(三個表小姐)送了來!自然的,沒有長輩不放心!三位舅娘決定了,三人輪流每人坐陣院子里一月!替小姑子把這家給當了!
玉玥沒問題,反正舅娘們,沒一個是不把自己捧在手心里,要星星不給月亮的主,有個長輩,自己等人住在這里,也算是能夠了說得上是正經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