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2點加更!
三十晚上,那過得是真快,除了一些小事情外,這個年過得簡直是非常滿意。
玉玥、玉琳、玉珠加上謹言,那是真正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收錢收到手抽筋的感覺。謹言也是個靈的,收到的紅包全交給玉玥了,還用玉玥發明的詞,叫做投資了。四兄妹真正是過了個肥年。
玉玥知道,謹言以后為官做宰的,少不了要應酬,這兩字其實全要金錢來鋪底,說到底,玉玥也是個唯物主義者,物質決定意識,這句話,應該是不會錯的。再說了,銀子這玩意兒,真的,你說夠用,那真是百十兩也是筆大數,可你要說是不經用,幾十萬兩也不過是幾片紙,層次啊!消費水平決定這銀子值多少錢。接過哥哥的投資,玉玥心里非常的開心,這社會,對于商人的地位那是不高的,哥哥這個一心入仕的人,能夠不嫌棄經商賺來的銀子,真心是沒有讀成書呆子啊。她怎么知道,她所謂的經商,那可不是正經的經商,她的經商,一切都是以藥山、糧田什么的為依托,不失農家的根本。在世家里,大部分都有這種操作的。
玉玥也是第一次在這貴族世家里過年,本來說好的三十晚守歲,也只是象征性的守了守,因為,第二天,正月初一,高家說得上話的主子,都得按品大妝了,去宮里拜年。一個個熬得黑青的臉,怎么能見圣上的面?所以,要進宮的人,自然是按時點了安魂香,歇了,初一一大早那是要起早床的。
進宮面圣,高家大小姐按說是沒這資格了,成親前也不過是去過三四次,成親后就更不可能了。因為謙和同志這級別真心不夠瞧的。今年卻事出意外,她同謙和都要進宮面圣,而且還能見到太后,原因很簡單。全是因為她以前的威名太盛,加上曾有個郡主的封號,這郡主雖說是個名義,沒有任何實質性的東西,就是她小時候曾跟公主發生了爭執,這件事情,公主理虧,最后,當時的元帥夫人,帶著她算是大鬧了皇宮了吧。最后不單是皇后賠了禮(私下),還就是宮里給過一套郡主服出來。說是封她成郡主。要知道,按高小姐當年的各方面的表現,不下旨批評就算不錯了,還郡主!那簡直是給大齊朝所有的女孩子們樹立一個壞榜樣。所以,高家沒臉記得,皇后直接選擇性失憶,這個所謂的郡主那就是一陣香風,沒人記得!高小姐也從來沒用過這個頭銜。
偏生這時候,事隔多年,老太后閑得發慌。想起來了,知道她回高家省親,自然要見見,見一下這個她覺得怎么樣也不可能嫁得掉的女孩子,嫁了個什么樣的人,還聽說生了娃。生了個什么樣的娃!好奇啊,老太后拉著自己的兩個重外孫子(當年跟高小姐吵嘴的晴公主生的娃)忽然間福至心靈,想要比一比!當年,自己這個孫女比不過這個刁蠻的高大小姐,吃了虧的事情她忽然想起來了!比吧。比比孩子加相公!附馬那是太后自己挑的,郡馬,那可是高小姐自己挑的,再說了…這丫頭的眼光能有多好?一個鄉下武夫!
這怎么見?朝庭命婦進宮,那是有規矩的,二品以上的夫人才能進宮,要不就是有特殊貢獻的官員夫人,這最低也得是三品官!
可太后想見,還定在這么個重大的、人多的日子,也虧得,皇后想了好久,居然想起這么個原故來,宗人府里,翻了翻底冊子,居然沒把她這郡主給注銷掉,想當初,自己可以發誓三天后就把這郡主之位給銷掉的。居然在,那就很好了!皇后同太后,那笑得是一個滿意啊,高家千算萬算,也沒算到這個高大小姐居然是未婚生子了吧!
最好玩的事情出現了,要知道,按規矩,郡主包括封的這種,成親那是要宮里下旨意的,而高家完全忘記了這個郡主之位,兩年前成親時,居然是沒有管這個郡主之位的,(當初皇后口口聲聲說,三天后必然要廢了個個郡主之位,高家完全的同意!沒一人把這郡主之位當回事,)隨意上了個折子,說自己家的長女,下嫁北大營里的一個五品范姓武官,附上范謙和的一紙簡歷。這就算備了案,完全是按照世家子女成親的規矩來辦的,宮里也沒有什么意見!由皇上起,也不記得這個高家大小姐是個郡主。高小姐于是成了親。
可今年,在臘月十七,太后便下了旨意進了高家,初一進宮,帶上準郡馬,如果太后看得中意,由太后賜婚!不滿意,太后再另外選人!
皇上加上他的四個大營的元帥、包括賢王都覺得,這婚賜得太晚了點!可這是太后的旨意,高小姐之前成親的那一套文件,確實,按大齊王法,是不合格的。
換句話說,高小姐還沒成親!
禮部的官員,宗人府的官員,大家只好自動忽略了高小姐早已生了小孩子的這個現實,這婚,賜就賜吧!高家也不缺銀子,再擺酒席也就是了,話說,當初,也沒在京城里擺過不是?
對高小姐忽然間恢復了未婚的身份,最受驚嚇的不是范謙和,而是王老四,要知道,當年若不是兩人都雙雙逃婚…王老四渾身冷汗!在高老大邊上,以高小姐干哥哥的身份,堅決的抵制一切畫外音。順從太后的旨意!不得無事生非。反正這范謙和也不是拿不出手,也不缺胳膊少腿的,見就見吧,估計,太后也就是那么一說。大家深以為然,肯定嘛,這成婚多年了,娃都有了,還再賜婚,開什么玩笑。大家決定陪著太后走個過場!對范謙和的考校,那就盡量考武藝吧,總不能讓他背《論語》吧?于是高家就淡定下來,等初一,帶著謙和進宮一轉就得了!這也不算大事。
所以,今年高家進宮的人里,有了范謙和!范謙和回來,那是臘月二十九,送走了傅家三口后,晚飯時,才由高小姐嘴里知道。范謙和歡歡喜喜的回來過年,才知道自己的婚姻居然無效,嚇了一跳,不過,高老大在邊上便一陣勸慰,他神經也粗,心里也不慌,潛意識里,若是恢復單身,好像也不錯嘛。
而玉玥同哥哥知道父親要進宮時,都愣了,看著父親的眼光就有點…范謙和的談定在看到兩兄妹零亂的眼光時,這心思才開動,爺爺同玉玥等人的眼光讓他有點擔心,這才漸漸的心慌起來,問清了細節,自然也心亂如麻了,這一個平頭百姓,一下子就要見皇上、皇后、還有皇太后,沒有不慌的。
玉玥聽了聽原因,心里面就知道了這里面肯定有事,如果父親這次表現不好,這后娘的面子肯定是丟光了不說,直接會影響以后兩人的感情,因為誰也不能保證,對一個人的愛戀能保持一生之久。顯然,大家也是各有各的盤算,不過,幾乎都在范謙和能否正常行禮的一點上有了統一。
于是,高老二提出了一個大家后來分不出是英明或者蠢笨的主意,臘月二十幾晚飯后,大家聚在一起,模擬一下范謙和見皇上的場面,還有教他一下各種行禮的規矩。
這一模擬,高家的人全傻了眼。
當晚,這圣旨什么的一抬上客廳,放在供桌上,高家三兄弟對著范謙和一通的說,這個人穿什么樣的官服,那是得怎么行禮,那個人穿什么樣的得怎么行禮,見到皇帝得怎么行禮!可憐的范謙和,在初一去宮里拜見的人群里,那是最低的品級,逢人就得行禮!還各有各的說道,高家出來教的‘師傅’們七嘴八舌的說得人多,注意事項就多,范謙和的腦子就不夠用了,然后,抵觸情緒就在心里面生出來了。
這場婚姻,由始至終,這主導方都是高家!
范謙和但凡要是個有野心的,那就是求也求不來的好姻緣,一部登天的梯子!可這范謙和卻是個沒什么志向的人,對于他來說,當兵能掙餉銀回家,就是最好的了,當個小隊長他都心滿意足,五品武官在他心里,跟小隊長也差不了多少,反正掙多少銀子都沒到自己手里,全是謙彬給管著的,再反正,不管是在四房還是五房,他都算是一名合格的范家子孫,算得上是光宗耀祖了。他打心底里沒再想要怎么樣更上一層樓。
高小姐非要嫁給他,跑不掉那他也就娶了,這時候說不算數了,其實,他還是有點竊喜的,一個大男人,怎么著也不能吃軟飯吧,雖然表面上,范家沒有吃軟飯,可實際上,范謙和也不是笨蛋,心里還是覺得有點抬不起頭來。
這種小心思一起,一直到子時,范謙和的規矩依然沒有學會,他就開始打退堂鼓了:
“文娘,這規矩我也學不會,要不,初一我不去了,你就跟皇上說說,說我沒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