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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眾書看的人少,daoban又猖獗,沒辦法,不這么做混不下去了,見諒。
1653年8月15日,平安縣保安鄉。
隨著與巴西殖民當局之間貿易危機的結束,原本斷絕的雙方貿易在短期內迅速得以恢復,大批葡萄牙商人攜帶著大量貨物重返保安鄉邊貿市場,這使得該市場的貿易額迅速攀升——僅8月15日一天,入境海關就收取了超過一百元的關稅,當班的兩名海關關員臉都笑成了一朵花。
布蘭科·德·索薩·阿爾梅達在家族經理人席爾瓦的陪同下,再次來到了如今已經修建完畢的邊貿市場——說是“修建”好的邊貿市場,其實也僅僅是政府選了塊土壤貧瘠、無法耕種的爛地,然后用籬笆一圈,便形成了一個所謂的邊貿市場。
在這個市場內,各自的店鋪都是自己想辦法修建的,就如同毛林城的走私貿易市場一樣。闊氣點的商鋪——就如同阿爾梅達家族的商鋪——向東岸購買建筑材料后,雇傭工人自己修建;寒酸點的商鋪自己買點木材蓋個木屋;當然還有更窮的,那就是那些搭了個棚子甚至露天交易的商家。這些來自異國他鄉的商人們,攜帶著巴西的各類商品,在邊境向保安鄉海關繳納關稅后,順著平整的柏油馬路一路向南,進入了位于保安河(錫諾斯河)東岸的這家市場內,然后與前來購買商品的東岸商人們討價還價。
市場外面一河之隔的地方就是灰色的原野,這些年來,隨著保安鄉人口的逐漸增多,土地開發程度也有所加深,現在是到了向保安河西岸前進的時候了。布蘭科透過低矮的籬笆墻,望向西岸,只見那里至少平整出來了一平方里格的土地。對東岸極為熟悉的布蘭科估計,這些土地在開春后都會種上大豆或牧草,要么就是玉米,總之這些剛開發沒多久的土地很快就會為東岸人提供人畜賴以生存的糧食。
西岸農田更遠處有一些火頭在明滅不定地燃燒著,看樣子那是開荒的農民在清理土地——有價值的樹木被砍光后,現在土地上只余下了木樁、灌木叢和荒草,這些農民們似乎覺得費盡心力地去地里刨樹根、割荒草、砍灌木比較費事,因此干脆放了一把火將其燒了。布蘭科覺得他們真是大膽,居然不怕這些野火蔓延到不遠處的森林內。
保安河岸邊每隔一段距離就設置了一個提水站,提水站旁邊的小木屋內一根煙囪高高豎起——布蘭科知道,那是東岸人設置的蒸汽提水站。旱災有時候是真的會毀掉田地里的莊稼的,無論在巴西的種植園內還是東岸的開闊農田里,這種災害一旦大面積爆發,那么缺乏必要的灌溉設施的土地就將面臨歉收或者絕收。
保安鄉的土地雖然較為肥沃,總是給予農民們辛勤的勞動以豐厚的獎賞,但偶爾爆發的旱災也會攫取農民們的勞動果實。而旱災一般還會誘發蝗災,這就更是令人感到恐懼的事了,一旦大范圍爆發,就往往意味著糧食絕收——這些年巴西東北部也爆發過好幾次了,每次都是靠從尚未爆發蝗災的東岸進口糧食渡過難關。
“市場內的這家店鋪開張后,家族在這里就有兩家店鋪了。”布蘭科看著靜靜流淌著的保安河說道,河岸邊的寒風中一簇簇的枯黃的荒草在隨風搖擺,幾只不知道從哪鉆來的山羊正低頭啃吃著枯草,現在是冬天了,家里牲畜多的農戶們準備的過冬干草可能不是很夠,因此會把部分羊群放出來讓它們自己找吃的。
“以后城里的那家店鋪專門收購輕便一些的東岸商品,然后從陸路帶回巴西出售。至于出關的關稅,你可以來這個市場辦理,東岸人不是在這里也設了個海關嘛,關稅就在這里繳納吧,還方便一些。”布蘭科緩緩說道,“這里開設的店鋪規模小一些,就主營出口業務吧。寶石、羽毛、干果、手工制品等小玩意,東岸的需求并不小,比較好賣。況且我們有了個固定鋪面,競爭力也要超過那些露天交易的小商販。”
“我明白了,先生。”席爾瓦謙恭地點了點頭,然后用一種商量的語氣說道:“上個星期東岸海關的關員跑來店鋪找我,說他們目前兼職稅務員,要求我們統一到鄉政府那里辦理營業執照,同時繳納營業稅。他們說有規定,店鋪面積超過一定范圍的要繳納每年五百元的固定營業稅,您看?”
“繳了吧。”布蘭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這事其實他也有所耳聞,上個月的時候,幾位在南方青島港開設店鋪的葡萄牙商人返回圣維森特時,與布蘭科談了很多見聞,其中就有關于營業稅的事情。也就是說,以后外國商人自己運商品到東岸銷售的話,不但入港的時候要在海關繳納關稅,如果自己有店鋪的,還得繳納營業稅——幸好風傳很久的企業所得稅還沒影,不然這些人還得再繳一波稅。
關稅是見貨就抽,按照商品分類各自的稅率也不盡相同。東岸人對此項稅收是如此之上心,以至于他們海關關員們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這上面;而和人員較多的海關相比,從屬于財政部的稅務官員們的數量就要少得多了——且其中還有相當部分人員是兼職的——因此他們對于很多稅收的征收實在有心無力。
像保安鄉邊貿市場這里,僅有的兩名海關關員和數名征稅員們,實在沒精力調查多達三四十家的店鋪以及數量更多的個體商販們的經營狀況,因此最后為成本計,還是來了個一刀切,即個體商販統一繳納每年一百元的營業稅、中小型店鋪(按面積來)繳納每年二百五十元的營業稅、大型店鋪則需繳納每年五百元的營業稅。收稅標準三年一調整,1653年7月1654年7月是第一個征稅年度,預計全年可征收營業稅超1.8萬元,如果再算上北邊山里的入境海關為邊貿市場代收的關稅的話,這個市場明年將為東岸財政部帶來超過五萬元的稅金,已經相當不錯了。
布蘭科不是不學無術的人,事實上他自小接受了嚴格的貴族教育,掌握了相當多的知識。而在與東岸人接觸的這二十年來,他也一直在加強學習,故他對東岸人這幾年來一直勉力推進的所謂稅制改革也相當關注,對于他們如今出臺的七大稅種——尤其是關系到他們店鋪日常經營的營業稅、消費稅——進行了一番深入的研究,然后又對比了下如今在這方面幾乎還一片空白的巴西,不由得再次無聲嘆了口氣:就連收稅都比巴西收得“科學”,雙方之間的差距再次拉大了呢,巴西以后到底該怎么如何與東岸競爭?
想想如今正在如火如荼進行著的葡荷殖民地戰爭,再想想因為與西班牙人糾纏不絕而日益下降的母國國際地位,布蘭科第一次感受到了前途的灰暗,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萬般的沮喪與無奈。東岸異教徒如此欺辱我的祖國,我竟然還要強裝著笑臉與他們做生意,還要忍受他們一項又一項的稅收抽血,這日子到底哪天才能到頭?
光榮的葡萄牙王國在新興的華夏東岸共和國面前,顯示出了從技術、經濟、制度到軍事上的全面不適應,已經日益顯露出暮氣的航海先驅如果不進行一場有效的改革的話,很可能將在東岸異教徒國家緩慢放血的競爭方式之下日益衰弱,最后被他們輕松地一腳踹翻在地,成為東岸人崛起的墊腳石。
作為一個愛國的葡萄牙商人兼貴族,布蘭科是絕不希望看到這種場景出現的,他對東岸人有著比一般人更多的警惕。
“來自本土的艦隊已經抵達圣維森特港了,目前正在做著船只養護。這次可是大場面了,足足二十五艘戰艦和武裝商船,如果再算上正在薩爾瓦多灣休整幾艘遠洋武裝商船及巴西本地艦隊的話,這次能夠征調來戰斗的船只數量將達到史無前例的四十艘。”布蘭科抬頭看向鉛灰色陰沉沉的天空,暗自想道:“這些船里面大部分都是最近十年若奧國王花費巨資重建的,以往要是有這么多艦只云集巴西,早就把西印度公司的荷蘭人趕跑然后重新奪回整個巴西了。可如今巴西外海竟然還有著大量東岸海軍艦只在活動,這事情可就麻煩多了,我們的小伙子們真的能夠沖破異教徒的重重阻撓嗎?”
毋庸置疑,葡萄牙王國海軍無論從戰斗技術還是士氣上來說,在歐洲都毫不遜色。尤其是其賴以成名的精湛的海上射擊技術,曾經一度讓英國人都感到害怕。可隨著葡萄牙的海軍精銳在唐斯海戰中遭到重創,近些年新近培養的海軍官兵們的素質如何尚是個問號,那么就憑這么一群人和船,就能夠挑戰薄有名聲的東岸海軍嗎?
關于這一點,即便是相對樂觀的布蘭科,也不敢打包票。
布蘭科不是不學無術的人,事實上他自小接受了嚴格的貴族教育,掌握了相當多的知識。而在與東岸人接觸的這二十年來,他也一直在加強學習,故他對東岸人這幾年來一直勉力推進的所謂稅制改革也相當關注,對于他們如今出臺的七大稅種——尤其是關系到他們店鋪日常經營的營業稅、消費稅——進行了一番深入的研究,然后又對比了下如今在這方面幾乎還一片空白的巴西,不由得再次無聲嘆了口氣:就連收稅都比巴西收得“科學”,雙方之間的差距再次拉大了呢,巴西以后到底該怎么如何與東岸競爭?
想想如今正在如火如荼進行著的葡荷殖民地戰爭,再想想因為與西班牙人糾纏不絕而日益下降的母國國際地位,布蘭科第一次感受到了前途的灰暗,也第一次感受到了萬般的沮喪與無奈。東岸異教徒如此欺辱我的祖國,我竟然還要強裝著笑臉與他們做生意,還要忍受他們一項又一項的稅收抽血,這日子到底哪天才能到頭?
光榮的葡萄牙王國在新興的華夏東岸共和國面前 作為一個愛國的葡萄牙商人兼貴族,布蘭科是絕不希望看到這種場景出現的,他對東岸人有著比一般人更多的警惕。
“來自本土的艦隊已經抵達圣維森特港了,目前正在做著船只養護。這次可是大場面了,足足二十五艘戰艦和武裝商船,如果再算上正在薩爾瓦多灣休整幾艘遠洋武裝商船及巴西本地艦隊的話,這次能夠征調來戰斗的船只數量將達到史無前例的四十艘。”布蘭科抬頭看向鉛灰色陰沉沉的天空,暗自想道:“這些船里面大部分都是最近十年若奧國王花費巨資重建的,以往要是有這么多艦只云集巴西,早就把西印度公司的荷蘭人趕跑然后重新奪回整個巴西了。可如今巴西外海竟然還有著大量東岸海軍艦只在活動,這事情可就麻煩多了,我們的小伙子們真的能夠沖破異教徒的重重阻撓嗎?”
毋庸置疑,葡萄牙王國海軍無論從戰斗技術還是士氣上來說,在歐洲都毫不遜色。尤其是其賴以成名的精湛的海上射擊技術,曾經一度讓英國人都感到害怕。可隨著葡萄牙的海軍精銳在唐斯海戰中遭到重創,近些年新近培養的海軍官兵們的素質如何尚是個問號,那么就憑這么一群人和船,就能夠挑戰薄有名聲的東岸海軍嗎?
關于這一點,即便是相對樂觀的布蘭科,也不敢打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