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對了,執委會為何突然決定要加快新華夏殖民地的建設進度?”興奮了半天的史欽杰此刻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便問道:“還這么突然,搞得好像很急的樣子。”
“這個事情有點復雜了,我也是聽人說的。”劉昂說道:“是這樣的,你知道的,之前我們不是要求葡萄牙人加大運輸明人來東岸的力度嗎?這不,今年葡萄牙人一下子搞了個大船隊,一口氣運了2500明人和500名朝鮮、日本人過來,好家伙,最后一算總價110萬元!”
“110萬…”史欽杰聽到這個數字也有些暈,去年東岸共和國的財政收入是多少他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絕對沒有110萬,而且應該還差了老大一截。
看到史欽杰有些愣怔的樣子,劉昂理解地笑了笑,然后從兜里摸出了一份《真理報》內參,翻到了一片文章,然后說道:“這是今年下半年的時候《真理報》向我國駐波爾多全權代表許信的約稿。在這片文章中,許信認為得益于多年的商務拓展和日趨廣泛的人脈關系,華夏東岸共和國的紡織品如今在法蘭西尤其是其中南部一些省份的銷售呈現出了良好的增長態勢,預計1640年全年法蘭西(以波爾多為銷售中心)、托斯卡納(以佛羅倫薩為銷售中心)兩大銷售地的總銷售量將突破四十萬匹。其中,白棉布占九成,染色布和印花布歷史性地首次占到了一成。白棉布我們每匹賺一元,染色布每匹賺三元,營業利潤達到了50萬元,即使去掉一些運費、機器折舊、打點法國海關、巡邏海軍官員們的費用,凈利潤依然維持在45萬元以上。”
“再看這篇文章,工商部的簡訊。”劉昂將內參翻到另一面,繼續說道:“工商部樂觀地預計。1640年度軍工行業異軍突起,已經成為國家經濟增長的另一極。全年共銷售出去了十艘戰艦以及大量陸軍裝備,凈利潤超過了35萬元。對了,還有部分銷往奧斯曼帝國的棉布、呢絨和皮具,總利潤大約20萬元出頭的樣子。再加上出口拉普拉塔、秘魯、查爾卡斯、新西班牙以及葡屬安哥拉等地的紡織品、建材、五金制品、蜂窩煤、精煤等商品的利潤。全年工業品出口總利潤大概將將達到130萬元的樣子。不過,這個數字只是理論值,實際上很多賬都還沒回過來,比如奧斯曼人還只支付了一半的造艦費用。而且剩下的造艦費用他們將不會支付現金,取而代之的將是大量礦產、羊毛、牲畜和奴隸。我聽財政部的一位同僚講,為了支付葡萄牙人的這筆巨額移民費用,財政部又緊急向巴西人以年息兩分的利息貸了五萬元的款子,這才勉強渡過了難關。目前國內經濟建設、軍隊維持費和政府行政官員的薪資全靠國內稅收和科洛尼亞城的貿易收入維持著。”
“這…”史欽杰有些吃驚,“這豈不是說我們忙活了一年,最后還是在為葡萄牙人打工?”
“可以這么說。”劉昂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你不知道,單就今年葡萄牙人給我們運的這一趟東亞移民,他們所獲得的利潤收入就將占到其政府年財政收入的10以上。這已經成了他們每年一項極其重要的收入,經過這么多年下來,運輸東方人到東岸的商業行為已經成了一項涉及眾多商人和貴族的大生意,無數人因此而暴富。這條產業鏈的延伸程度之廣是令人難以想象的,從葡萄牙國內的貴族、大商人。到巴西總督、果阿總督,再到一些著名的船長、澳門耶穌會以及處于明國境內的諸多代理人,每個人都躺在這個金飯碗上吃飯,而且還都吃得滿嘴流油的。”
“真是不像話!”聽到東岸人拼死拼活地發展工業、出口商品卻養活了這么一群玩意兒,就連老實人史欽杰也有些生氣了,而且他很快聯想到了這件事和如今的新華夏殖民地之間的聯系:“這么說,執委會決定大力投資新華夏殖民地。甚至不惜在此地發展造船工業,就是為了咱們自己能夠盡快直航大明,自己運人?”
“有這么個意思在里面。”劉昂想了想后說道,“你也知道,造船的一大成本就是船材。目前我們造戰艦的木材全是從巴西進口的蘇木,就算是次一等的商船,船材用的也是從巴拉圭地區進口的優質硬木,這導致成本一直居高不下。如今好了,既然馬達加斯加島的優質木材資源如此之豐富,而且還是個無主之地,那么執委會很自然地就會將主意打到這里。因此,在這里設立木材加工廠、木材烘干窯和造船廠也就很容易理解了。”
“另外一方面呢,執委會對于和葡萄牙人之間延續了多年的每個明人400元的高額運費也產生了異議,并已經就此正式向葡萄牙人提出了交涉。”劉昂繼續說道,“執委會認為每個明人400元的高價是當年特殊時期的特殊產物,如今已經不再適用,并強烈要求葡萄牙人調低移民費用。葡萄牙人對此不是很情愿,畢竟這個價格的變動會影響到相當多的人的利益。不過執委會后來給了他們一個建議,即讓他們將明人用船運到新華夏殖民地,這樣就等于縮短了葡萄牙人一半的航程。而且如果他們動作夠快的話。每年10月份東北季風剛起時就出發,只需要一兩個月就能抵達新華夏灣。然后再順著洋流返回馬六甲,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此時東北季風多半還沒過去。他們還能再順風順水運一趟人到新華夏灣來。等于一年做了兩次生意,效率比以往提高了足足一倍。葡萄牙人綜合考慮了一下之后,最終還是決定接受我們的這種新的交易方式。”
“那么,新的交易價格是什么呢?”史欽杰問道。
“300元每個人。”劉昂嘆息著說道,“這已經是執委會所能極力爭取到的最優惠價格了。畢竟,從西非運一個奴隸到圣奧古斯丁,往往也能賣出一百多元的價格。300元買一個明人,已經不能算是很貴了。而且,葡萄牙人也不怕我們向荷蘭人或西班牙人求助,因此,最后這個價格其實是雙方最終互相妥協后的價格。”
“我明白了。”史欽杰呼出了一口氣,說道:“要想擺脫這種極為沉重的財政負擔,要想不被葡萄牙人繼續盤剝下去,我們就只有想辦法自己直航大明。而這一切的基礎,就是將新華夏殖民地迅速發展起來,作為將來直航大明的穩固大后方。”
“不錯。”劉昂贊同道,“史隊長,你們新華夏殖民地這次可以說是撞了大運、趕上了好時候啊,上頭重視、要錢有錢、要人有人。將來你們一發力,這河中堡殖民地可就被你們給比下去嘍。”
劉昂也沒在新華堡待太久。第二天下午,他就和返航的“超勇”號、“方丈”號離開了新華夏灣。朝河中港駛去。
而此時得到了確切消息的史欽杰,也渾身爆發出了無窮的干勁。身背一種強烈責任感和使命感的他,迅速召集了新華夏殖民地的各個主要負責人開會,重點研究今后一段時間內的建設方向和建設重點。
首先第一重點建設的目標自然還是新華堡的城墻和城外的水泥窯了。城墻一天不完工,殖民地的居民便一天沒有安全感;而水泥窯的建設也同樣具有重大意義,因為今后接踵而至的大量建設工程無一不會用到大量的水泥。
其次便是椰樹溪水庫附近耕地的開墾以及灌溉網絡的建設。這些一天不弄好,新華夏殖民地便一天無法得到穩定的糧食來源,畢竟千里迢迢從南非往這邊運糧其實是一件很不經濟的事情,尤其是在國內海上運力還十分緊張的現在。而且這也很不安全,這意味著殖民地沒有自給自足的能力,一旦被人掐斷海上交通線,那么很可能就會出大亂子。
第三件事自然就是需要加大對伐木營地的投入,爭取將木材產量大幅度提高起來,以滿足國內日益增長的優質船材和高檔家具用木材的需求。當然了,木材烘干窯和木材加工廠的建設也刻不容緩,畢竟砍下來那么多樹,這加工處理能力也得同步跟上啊。除了這兩家之外,整個殖民地內“技術含量”最高的造船廠的建設就更是重中之重了,在史欽杰的計劃中,這造船業以后可是能夠成為新華夏地區的支柱產業之一的啊。
除了以上這些事,其他的一些項目和工程的重要性便一下子都降低了許多。比如椰子的采摘與深加工、水泥永固碼頭的建設、疏港公路的建設、城內房屋的建設等等,這些都已經不再成為史欽杰首要關注的重點了。也許等到將來人手充足有余力的時候,他會分派一些人手來專門跟進這些項目,但是現在不行。
思路統一后,接下來事情就好辦了。這里的幾個主要負責人都是實干家,大家也沒什么廢話,散了會后便各自找人去干自己分管的項目去了。
首先第一重點建設的目標自然還是新華堡的城墻和城外的水泥窯了。城墻一天不完工,殖民地的居民便一天沒有安全感;而水泥窯的建設也同樣具有重大意義,因為今后接踵而至的大量建設工程無一不會用到大量的水泥。
其次便是椰樹溪水庫附近耕地的開墾以及灌溉網絡的建設。這些一天不弄好,新華夏殖民地便一天無法得到穩定的糧食來源,畢竟千里迢迢從南非往這邊運糧其實是一件很不經濟的事情,尤其是在國內海上運力還十分緊張的現在。而且這也很不安全,這意味著殖民地沒有自給自足的能力,一旦被人掐斷海上交通線,那么很可能就會出大亂子。
第三件事自然就是需要加大對伐木營地的投入,爭取將木材產量大幅度提高起來,以滿足國內日益增長的優質船材和高檔家具用木材的需求。當然了,木材烘干窯和木材加工廠的建設也刻不容緩,畢竟砍下來那么多樹,這加工處理能力也得同步跟上啊。除了這兩家之外,整個殖民地內“技術含量”最高的造船廠的建設就更是重中之重了,在史欽杰的計劃中,這造船業以后可是能夠成為新華夏地區的支柱產業之一的啊。
除了以上這些事,其他的一些項目和工程的重要性便一下子都降低了許多。比如椰子的采摘與深加工、水泥永固碼頭的建設、疏港公路的建設、城內房屋的建設等等,這些都已經不再成為史欽杰首要關注的重點了。也許等到將來人手充足有余力的時候,他會分派一些人手來專門跟進這些項目,但是現在不行。
思路統一后,接下來事情就好辦了。這里的幾個主要負責人都是實干家,大家也沒什么廢話,散了會后便各自找人去干自己分管的項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