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達迪規規矩矩的把紙條上的話念完,艾琳立刻關掉了功放,并且從巴達迪手上把話筒搶了過來。
十三號把巴達迪帶了回去,
而高揚他們則把槍口對準了后門,既期待,又緊張,等著外面的人把水送來。
留的時間很短,最多只需要兩分鐘,但這兩分鐘就像兩個小時那么久。
在即將到達規定時間的時候,外面傳來了跑步的聲音,然后兩個穿著黑袍的人一手提著一桶水站在了后門外面,氣喘吁吁的道:“水,水,一共四桶,撒了一些,但是…”
“把水放在門口就離開,快!”
四個塑料桶放在了門口,隨后送水的人離開了。
李金方把槍往背后一背,低聲道:“我去拿。”
有巴達迪在手上,敵人應該不敢開槍,所以李金方走到了門口,在借著拿水的時機往外掃了一眼,然后拎了兩桶水回去。
高揚也到了門口,他同樣快速掃了一眼,然后立刻拿水走了回去。
高揚當然想更仔細的觀察一下外面的情況,但他不能做的太過分,敵人只是應該不敢開槍,卻不是一定不敢開槍。
“到處都是人,我看不下一百人。”
“是的,而且里面至少有五十人以上裝備了夜視器材,從他們觀察的樣子就可以看出來。”
短暫的交流了依稀,高揚閉目冥思剛剛所看到的敵人分布情況。
敵人主要在后門外面那排小房子的屋里和屋頂上。
“讓巴達迪出來喝水。”
格羅廖夫喜氣洋洋的喊了一聲。
巴達迪被推了出來。
沒有水壺,所以從桶里舀水喝還沒有東西,李金方撿起了一頂頭盔,還是從敵人尸體上拿下來的。
“給,用這個喝水。”
高揚是真不愿意給巴達迪水喝,但這時候要用他來試水呢,怎么也得讓他喝個痛快了,少了都不行。
巴達迪迫不及待的從水桶里舀了滿滿一頭盔的水,然后他一口氣兒咕咚咕咚的全喝了進去,點滴不剩。
呼哧呼哧的只是喘著粗氣,巴達迪拿著頭盔又要去舀水。
“夠了。”
十三號打開了巴達迪的手,高揚指著巴達迪沉聲道:“現在,坐在地上,不許睡覺,什么都不許干。”
巴達迪順從的坐在了地上,然后他擦了擦胡子上的水,笑道:“這可真是人生最大的享受了。”
高揚沒有接話茬,他看了看全都盯著水的眾人,沉聲道:“已經忍了很多天,現在就再多忍一會兒吧,兄弟們,克制一下。”
水沒來之前還好,水來了卻不能喝才是煎熬。
“拿走,拿走,把這些水放到別的地方,不要看著了。”
弗萊怪叫著讓人把水拿走,詹森極是郁悶的道:“還要等六個小時啊,六個小時…”
艾琳看著高揚,突然道:“你回去就立刻結婚嗎?”
高揚擺手道:“求婚,是求婚,但結婚也不會拖太久的,等我爸媽一到美國就結婚。”
弗萊身邊就是格羅廖夫,他眉開眼笑的用胳膊磕了磕格羅廖夫,道:“大狗,你以后是頭兒的岳父了,那頭兒以后怎么叫你?叫你大狗?還是叫你岳父,還是管你叫兄弟?哈哈。”
格羅廖夫板著臉道:“去,滾一邊兒去。”
其實高揚也頭疼這個問題,他看著格羅廖夫道:“我靠,以后要叫你岳父,總覺得虧得慌,大家明明是兄弟嘛,結果你長了一輩兒,虧得慌,多別扭。”
李金方笑道:“你吃什么虧,我們才吃虧呢!明明是我們這些人全都陪你矮了一輩兒好不好。”
眾人嘻嘻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格羅廖夫極是不滿的道:“呸!你吃虧!我的女兒嫁給了你了,我才覺得虧了,不過…”
格羅廖夫抬眼看了看別人,滿臉無奈的道:“我明明覺得自己還不老,可是高和葉蓮娜結婚的話,法克!我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高揚笑道:“就是嘛,我叫你岳父,這個,這個喊不出來啊。”
格羅廖夫一臉訕訕的道:“婚禮上叫一下就算了,結完婚還是和以前一樣,你叫我大狗,我叫你頭兒,或者叫你高,咱們各論各的。”
高揚喜道:“各論各的好,還是這樣好,不過,好像不太和規矩吧?”
格羅廖夫不屑的道:“什么狗屁規矩,一幫雇傭兵,哪有那么多事。”
無非就是找點兒話題聊著不覺得那么難熬,但是想起葉蓮娜馬上就要畢業,高揚心里卻是一疼,然后越發的難受起來。
能活著回去結婚的可能太小了,而高揚要是回不去,葉蓮娜會怎么做可真不好說呢。
惦念外加感傷,讓高揚有些失魂落魄的道:“我還沒有給葉蓮娜準備結婚戒指呢,你說我要是趕著去她的畢業典禮上求婚,沒有戒指可怎么辦啊。”
“到時候買唄,只要離開這兒,買個戒指算什么,只是你有那么多大鉆石,可惜就用不上啦。”
弗萊說的很是不以為然,但誰都知道這些話真的是說說而已,買戒指當然不是問題,問題是什么時候才能離開這里,以什么方式離開這里。
苦中作樂終究是苦中作樂,為了轉移點兒注意力強行找的話題也終究都是虛妄。
所以看似輕松的談話突然就中止了。
又隔了好一會兒,高揚才突然幽幽的道:“我要做一對戒指,如果…不管是誰離開了這里,記得幫我把戒指交給葉蓮娜,告訴她,就說那是我給她的結婚戒指,讓她把戒指帶上,作為我的妻子,讓她替我照顧我的爸爸媽媽,每年都到我的墳墓前找我說說話。”
格羅廖夫長長的嘆了口氣,滿臉悲哀,詹森卻是很不解的道:“為什么要給她戒指呢?”
艾琳用看白癡的目光看著詹森,沉聲道:“笨蛋,你還不知道葉蓮娜的性格嗎,她會做傻事的,但有個東西寄托或許就不會…”
拉菲爾精神一振,道:“那我們就來做吧!”
李金方看了看地上,道:“有黃金嗎?你們誰有黃金?”
托米舉起了左手,道:“我只有手上這枚結婚戒指。”
弗萊也舉起了左手,大聲道:“我也有結婚戒指,呃,不是黃金的…”
高揚笑道:“你們的戒指怎么能用呢,這里還找什么黃金,用銅好了,我們有很多很多彈殼,都是銅的。”
地上的彈殼多的踩上去都打滑,高揚伸手就從地上撿起了一枚彈殼,但他隨即皺著眉頭道:“用殺過人的子彈殼做結婚戒指?感覺怪怪的啊。”
崔勃從他的屋里艱難的大聲道:“笨啊,你拿個沒用過的做啊,現在害怕浪費子彈嗎。”
菲尼克斯站起來打開了崔勃和尤里占著的屋門,尤里躺在地上,側著頭,有氣無力的道:“用個新子彈嘛。”
高揚點頭道:“也好,用個新子彈就行。”
拿過了撒旦之刃,高揚走了兩步,把槍口對著大殿,摘下了頭盔,然后對著旁邊的泰勒道:“幫忙接一下。”
泰勒拿住了頭盔,高揚將拋殼窗對準了頭盔開了一槍,一枚新鮮出爐的彈殼蹦進了頭盔。
朝著彈殼吹了幾口氣,捏起了還很燙的彈殼,把頭盔扣回了腦袋上后,高揚將彈殼在手里來回快速滾動著,急聲道:“好燙,好燙。”
等彈殼的溫度恢復了正常,高揚拿著剛剛打出來的彈殼,一臉糾結的道:“接下來怎么做呢,硬砸嗎?我倒是有斧子可以用。”
一手拿著彈殼,高揚一手從胸前拿下了斧子,然后他低聲道:“幫我拿塊石板,我可以在石板上砸。”
“你能砸出來嗎?我覺得很難啊。”
格羅廖夫也想幫忙,但他卻不知道怎么做,這時高揚有些犯愁的道:“要是能加熱就好了,燒熱了,砸成一條,只要能砸成一個長條就行了。”
“我有燃燒彈!我有鋁熱劑燃燒彈的!”
弗萊顯得很是驚喜,他拿過了背包,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燃燒手榴彈,然后托著獻寶似的道:“這玩意兒燃燒溫度能達到三千度!能夠燒穿厚鋼板,坦克裝甲都能燒穿的,用來溶解彈殼太簡單了,這玩意兒我有兩個,呃,我們用不到的對吧?”
高揚點頭道:“這個倒是可以用,那么我們需要一把鉗子。”
拉斐爾立刻道:“我有鉗子,多功能鉗子。”
高揚搓了搓手,然后他笑道:“那我們就可以開始了,但不能在這里弄,會有很多煙的。”
格羅廖夫敲了敲自己臉上的防毒面罩,道:“我們還怕有煙嗎?”
高揚笑道:“只要肯動腦子,問題解決了,那么我們干起來吧。”
弗萊急道:“帶上手套,這東西燃燒的時候會有火花的,你得小心點。”
幾乎所有人都發動起來了,彼得在手上做了個下切的手勢,道:“你得把彈殼切成兩半,從中間剖開,彈殼里有殘渣的,要弄干凈。”
托米道:“我覺得應該做成一體的,結婚戒指不能做成活口的吧。”
“一枚彈殼夠嗎?要不然還是用兩個彈殼做吧。”
“一個,一個好,大不了戒指可以細一點的嘛,我覺得一個彈殼做出來兩枚戒指意義更好,你們覺得呢?”
“還要找一個長點的東西夾住彈殼去燒,用槍上的通條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