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莫天愁轉身就走,再也沒有說哪怕一個字。那塊光晶還懸浮在那里,光晶中不是陰雪歌的身形,而是羅青青那張被打得青腫淤血的俏顏。
皓無憂靜靜的看著光晶中的羅青青,出神的伸出雙手,微微的對著光晶中的人影撫摸起來。
“想不到,在那極西蠻荒之地,居然還有如此女子?”
“陰雪歌,你居然褻瀆如此美女,你居然敢壞我奪走國朝傳國秘庫的大計…”
皓無憂的頭頂一絲一縷的火焰沖了起來,火光在他身后緩緩凝聚,凝成一個直徑三尺,形如騰空火焰的火輪緩緩旋轉。火輪上密布大量法符,散發出恐怖的高溫。
整個高有數百丈的小山,山上的所有積雪全部融化,變成潺潺溪水順著山坡流下。
第二天一大早,低沉的鐘聲在翠谷一波一波的回蕩開,數百座鐘樓上的巨鐘同時被敲響。陰雪歌等進入內門已經有了半年的弟子早早有了準備,他們帶著各自隨從,帶著大群外門、雜役弟子走上街道,向著各處宅邸走去。
他們敲響了一座又一座宅院的大門,呼喝著讓宅邸內各國朝、各世家推薦的弟子趕緊起身。
此情此景,又好像回到了幾個月前,他們剛剛來到律宗的那個早上。只不過那天早上,是他們被被人叫醒而已。
天色太早彤云密布,朔風勁吹。天氣很冷,冷得刺骨,真個是滴水成冰的要命時候。
這些被推薦進入律宗的世家子和皇族子弟,他們在進入律宗前,肯定已經被自家長輩耳提面命的警告過。但是他們出身高貴,平日里生活優渥無憂無慮,這種天氣,這個時候,正是抱著被子舒舒服服睡覺的時候誰會樂意被人叫醒?
于是陰雪歌他們就帶著刑殿弟子闖入了這些世家子的臥房中,強行掀開被子將他們扯了起來。
四周宅邸里,就有哭天喊地的哀嚎聲響起。
初沐日之后,元陸世界的子民就要戒房事,一直要到年后十五天后,完成了年節的所有祭祀,這才能摟著嬌俏佳人做那賞心悅目的勾當。
這種嚴苛的規則,對這些世家子而言,他們在自家的時候,何曾認真遵守過?
只要不為外人知曉,他們xi慣性的每天夜里都有佳人侍寢,哪怕不真個做那銷魂的勾當,摟著嬌滴滴的美麗侍女入睡,也已經成了他們日常生活的xi慣。
這種xi慣在他們自家府邸中根本算不得什么大堊事,長輩溺愛,也不會說什么。
但是這里是律宗,他們正身處律宗山門。
他們離開家門,高高興興踏入律宗山門前,他們家的長輩只是耳提面命,讓他們乖乖的遵守律宗的律法遵守律宗的門規,不要做出讓師門長輩生氣的事情。
但是哪個長輩會刻意的提醒他們——某年某月某日到某年某月某日,你們不能摟著女人睡覺?
陰雪歌闖進清羽郡王的臥房,一把撤掉了他厚厚的蠶絲被。
清羽郡王的被窩里,一對兒俏麗的,大概也就是十三四歲的孿生姐妹花正舒舒服服的躺在他懷里。三人的衣衫凌亂空氣中還彌漫著的氣味。
清羽郡王大驚呼號,一時間亂了陣腳。
作為昆吾國朝的三皇子,他從小就是在女人堆里長大的。平民家庭的孩子,要成年后才考慮成親生子的事情,如果是修煉者的話,他們或許要百歲以后才會正兒八經的娶妻成親。
但是清羽郡王,在襁褓時有嬤嬤侍候,稍大有宮女服侍,十一二歲的時候,就有俏麗的小丫鬟陪伴十三四歲,就已經明白了男女之間的那點滋味。他現在不過二十出頭正是食髓知味不可割舍的歲月。
作為三皇子,誰敢闖入他的臥房,掀開他的被子,窺視他被窩中侍寢美女的俏麗身影?
他當即大驚,大吼,指著陰雪歌不明所以的大呼小叫。
“殿下,您…可真正是…”
陰雪歌恨鐵不成鋼的看著清羽郡王,陰飛絮一張紫紅色的雷電法符貼在了清羽郡王身上,‘嗤啦’巨響聲中,一道電光劈得清羽郡王滿頭長發一根根豎起,清羽郡王渾身竅穴頓時一陣收縮,再也無法調動半點兒元氣力量。
陰飛云、陰飛劫一把抓起清羽郡王,在兩個小侍女的尖叫聲中將他拖出了臥房,按在院子里夜間堆砌起來的積雪上。陰飛絮操起刑棒,扒下清羽郡王的褲子,就是一通亂棍打下。
‘啪、啪、啪’,四周宅院內,都傳來了打屁股的巨響聲。
陰雪歌捧著厚達一尺的律宗內門弟子清規戒律的總綱,翻到了《年節祭祀律》的那一頁,慢悠悠的向哭喊連天的清羽郡王誦讀關于初沐日之后,偷偷摸摸和侍女媾和的罪名。
“殿下,真正是您自己犯了錯,怪不得師兄我不維護。”
陰雪歌看著渾身是血,已經陷入半昏迷的清羽郡王,無奈的揮了揮手。
“來人啊,送郡王殿下回去,昆吾國朝的進貢隊伍還沒走吧?正好讓他們捎回去。”
“順便送一份刑殿的法帖過去,郡王殿下在初沐日之后,和身邊侍女淫亂,這對圣人可是大不敬的罪名。按律,幽禁百年。”
陰雪歌搖搖頭,重重的拍了拍手上的律法書。
同樣的罪名,如果換成平民家庭的子弟,犯下這種重罪,已經掉了腦袋,家屬都會受到牽連,畢竟這是褻瀆圣人的罪過。
但是相同的罪名,放在國朝的三皇子身上就能夠‘推功’、‘推爵’,清羽郡王不會被砍頭,而是會被送回昆吾國朝,由昆吾國朝律府監視,幽禁百年就算作數。
由此引申,陰雪歌不由得抬頭看向了天空。
那些圣人家堊族的嫡系子弟們,他們用得著恪守這些清規戒律么?
或許昨天夜里,在那七輪圓月之上,正有無數的圣人后裔,摟著身邊侍女快活。
誰知道呢?
秀峰下的宅院中刑棒和屁股接觸的悶響聲響成一片,凄厲的哀嚎聲此起彼伏,恰如一曲華美的宮廷樂章。
被按在地上毒打的,地位最低的都是某親王的世子,或者某某皇子。數百個白皙嬌嫩的屁股被打得血流成河,從高空俯瞰,就好像數百團嫣紅的梅花在積雪上華麗的綻放。
這些日子來,被刑殿弟子打得最慘,打得最傷的梅呦呦,今天也帶著幾個刑殿執事,快樂無比的下令,將十幾個撞在她刀口上的公子王孫按在地上,刑棒就是一通猛抽猛打。
陰雪歌這里只是將人打得昏厥過去,然后讓人送上飛舟送回自家國朝。
梅呦呦那邊可是下了死手有一半挨揍的人,都被打得盆骨碎裂,下半身更是被刑棒捎帶著,打得都稀爛變形了。
羅青青一大早就已經爬了起來。
和世家子們不同,她還有行空法堊門弟子的身份。和世家不同,宗門弟子在律宗受到的待遇,會比世家子優越一大截。所以她在被推薦進律宗之前已經向行空法堊門的一些長堊老,仔細的詢問了一番進入律宗后個各種程序。
她知道,進入律宗的第二天,一大早律宗弟子就會加以突襲,給新入門的弟子一個下馬威。
隨后就是集中居住在一塊兒的新進弟子,前往專門的傳承場地學xi律宗內門弟子的基礎功法,地階一品的元氣訣。
這一切過程都不出紕漏的話,接下來只要恪守律宗的各種清規戒律,逐步的積攢功勞提升自己的地位,隨著地位和修為的晉升,日子也會越來越好過。
只要能晉升到三品以上內門弟子,就能跟隨律宗巡察行走天下,對天下國朝、世家擁有生殺予奪的權力。到了那時候,律宗弟子身份能夠帶來的好處,才會真正的昭顯出來。
所以一大早她就叫醒了羅家追隨自己過來的五個下屬,端坐在會客的大廳內靜靜等候引路弟子的到來。
她甚至還心平氣和的勸告自己的五個下屬,要他們不要因為陰雪歌的故意刁難而生氣。
“畢竟,我曾經為難過他,為了赫伯勃勃那個廢物,我和他是有仇怨的。”
“所以,他這樣對我們,也是沒錯。”
“現在我們對他無可奈何,未來有了機會,報復回來就是。”
清脆的擊掌聲從院子里傳來,一個清朗的男子聲音傳了進來。
“說得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滿。羅小堊姐,果堊然大有君子之風。”
大廳的大門被人一掌推開,瞿樂趾高氣揚的走進大廳,然后搖桿一彎,恭謹的向身后的皓無憂鞠躬行禮。
“殿下!”
皓無憂笑了笑,背著手走進了大廳,他絲毫不掩飾的,雙目狂熱的直視羅青青,然后無比贊嘆的點了點頭。
“自古以來,山谷遺芳。羅姑娘,你乃仙露明珠般人物,何必受那些腌小人的氣?”
他徑直走上去,當著這么多人的面,一把摟住了羅青青的腰肢,然后用力的一收手。
羅青青柔軟好似沒有骨頭的身體,就輕輕的貼在了皓無憂的懷中。
“美人,我是皓無憂。”
“北疆一品國朝皓國朝,是我母國。我是皓國朝第一太堊子親王皓無憂。”
“從了我,你就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
“區區昆吾國朝,我一聲令下就能滅殺的螻蟻,豈能容得下你這么一朵傾國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