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嵐的話并非無的放矢,加入世貿組織也不是一點門檻都沒有,誰想要加入就可以加入的。
一國或地區要加入世界貿易組織,必須經過提出申請、貿易體制的審議、雙邊談判、完成加入條件。
申請之后,有一段長時間的審核,審核通過之后,還要和每一個成員方進行單方面的談判,無非就是雙方進行貿易之前,談成一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貿易方案,在固定的關稅下,順利達成貿易國的協議。
完成加入條件。當工作組完成了對申請者貿易體制的審議、并且雙邊談判結束后,工作組便可以進入最終完成加入條件階段。在這一階段,工作組將審議貿易體制的結果和雙邊談判達成的協議列在工作組報告中、加入議定書以及減讓表中。
將工作組報告、加入議定書和減讓表組成的最后一攬子文件提交世界貿易總理事會或部長級會議審議。如果世界貿易組織成員方的三分之二多數投票同意,申請者即可簽署議定書,加入世界貿易組織,成為正式的成員方。
加入世貿不會在一夜間帶來災難,也不會在一夜間帶來繁榮。加入世貿后,索馬里市場不會全面立即開放,索馬里經濟不會因此變成純自由的市場經濟,國內商品也不會出現價格與國際全面接軌、外國產品長驅直入的現象。
俄羅斯加入世貿組織,走了整整十八年,這如同馬拉松一般的十八年。在李嵐看來,或許就是將來索馬里要走的十八年。在這個利益糾葛的世界,任何的舉動都會被人深入的考慮。被人細細的琢磨。
特別是對于索馬里這樣的國家,一個有點軍事實力的貧窮國家,全世界對其的警惕心,一點可都不比俄羅斯小。畢竟世貿組織是一個沒有任何類似的民主機構。
wto秘密運作,沒有義務向成員國或他者解釋其行動,wto的國家代表多是貿易律師,往往會因為企業需要而為之打通關,而該組織也秉持對市場的信仰,往往向企業利益傾斜。常讓地方環境法與勞工法受挫、無以伸張。
一些國家對于在wto框架下的不公機制表示不滿,如在數國組成的小團體內討論而達到協議,往往壓縮其他比較“不重要”的國家的權益等等,而在此體制下,大部分發展中國家也較沒有足夠力量反對一些決議。
同時,這個組織也處處充滿了偏見,很多非洲成員方幾乎都被排斥在組織的邊緣,任何組織的決議,幾乎不需要過問那些小國和貧窮國家的意見。
可是索馬里就不同了。好說歹說,今天的索馬里也不是當初的索馬里,李嵐更不是那種可以隨意任人擺布的人。一旦索馬里加入了世界貿易組織,到時候必然有一言之地。想要撇開索馬里單獨開黑,李嵐也不可能會答應。
所以,索馬里想要順利的加入世貿。可不是簡單的申請就可以通過的。成員方越多,帶來的復雜性就越大。
“我們也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目前還只是在做準備,如果無法遲遲加入。我相信對我們的經濟也不會造成損害。”法拉赫道。
“能夠這樣想我就放心了,加入wto的事情,不需要過于上心,但也不能放任不管,一切順其自然。”李嵐道。
兩人對視一眼,點點頭,同時道:“我們明白了。”
“還有事情嗎?”李嵐問道。
兩人同時搖搖頭,正要起身告退,只不過還沒有等他們的身子一動,李嵐就開口道:“快中午了,留下來吃飯,下午還有一個軍事會議,雖然和政府部門沒有關系,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兩個參加。”
“這不太好吧!”穆罕穆迪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
“難道身居高位,就必須深藏以前的友誼,大家再一起吃飯不應該嗎?也好久沒有再一次吃飯聊天了,挺懷念當初的日子,簡單但溫馨。”李嵐緬懷道。
“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法拉赫和穆罕穆迪臉上同時露出了微笑,興致勃勃道。
李嵐見狀,也是開懷一笑。
中午,林美琪已經準備了豐富了午餐,原本是五個人的午餐,由于法拉赫和穆罕穆迪的加入,也多了幾分的熱鬧,就連李嵐都小喝了半杯。
午飯之后,他們兩人又陪著李嵐聊了半個小時,直到下午一點,軍事會議準時召開,他們才同時走進二層的軍事會議大廳。
此刻的會議大廳內,來至國防部和參謀總部的各級將領盡數到場,會議大廳正面墻壁上,一面巨大的地圖也呈現在每一個人的面前,這是一面胡志明市的三維立體地圖,上面精細到每一個街道和小巷,就連上面此刻的人流和車流,都清晰的呈現在地圖上。
里面的將領們看到法拉赫和穆罕穆迪跟在李嵐的身后進來,雖然有些好奇這兩個大佬過來做什么,只不過并沒有人開口,一個個把這種疑惑放在心底。
“會議開始。”人員都到齊后,會議室大門全部關上后,凌梁起身宣布會議正式開始后,繼續說道:“首先我介紹下上一階段戰略的成果,從我們派出遠征軍到越南至今,已經過去了五個月,期間經歷過東南亞連綿暴雨,雖說對于我們整體戰略進程有很大的影響,但在前線戰士的努力下,客服種種外界因素帶來的困難,一步步完成了參謀總部制定的戰略大綱。對于這一點,前線的戰士功勞甚大。
目前,我們已經完成了第二階段的戰略,順利決解了越南中部的戰事,又和柬埔寨的軍隊達成協議,防止南方游擊隊通過柬埔寨境內滲透到我們后方。在第三階段戰略展開之前的這段時間。部隊除了休整之外,也會進一步對在我后方活動的游擊隊進行全方位的圍剿。
今天的會議。是對第三階段的戰略進行全方位的商討,完善可能存在的不足。當這一戰略最終確定,我們將針對戰略的內容,進行部署下階段的戰斗。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夠暢所欲言,大膽發表建議。”
簡單的總結,干練的開頭,凌梁已經打開了這場會議的話匣子。
李嵐也沒有保持沉默,順著凌梁的話繼續道:“之前凌將軍的話,是對前線戰士們的肯定。我想說的是,前線戰士很幸苦也很努力,你們雖然深處本土,沒有接觸到真正的危險,但是你們的努力我也看得到,五個月來的戰果,也有你們一份功勞。如果沒有大家的付出,前線的戰士也享受不到全方位的情報和各種信息幫助,戰爭從來不是一個人的事情。是一個團體,功勞也不是一個人,而是集體的榮譽。
當然,我也希望大家能夠繼續保持這種熱情。戰爭需要士兵,士兵需要你們,答應我。能不能做到?”
李嵐的話音一落,會議室內的每一個人都立即站起來。同時高喊:“能、能…”
“很好,都坐下。”李嵐壓了壓雙手。示意都坐下后,繼續說道:“第一階段的戰略,是為了我們的部隊能夠在越南打開局面。第二階段的戰略是為了保證我們有一個安全的后方,也打出屬于我們的戰斗節奏。這兩個戰略,都完美達到了。我很滿意。
而第三階段的戰略,也是我們最后一個戰略,那就是絕殺。外軍在嘲笑我們只會步步為營,說我們是用現代化的部隊打出二戰時期的陣地戰,笑我們不會運用現代軍事戰術,完全就是在浪費如此優秀的軍隊。
面對外人的嘲笑,我相信你們的心情和我是一樣的,不屑一顧。不過,我們是可以一笑置之,因為他們根本不懂我們。但是對于一支軍隊形象,卻是不小的打擊。現在,我們的機會來了,越南戰爭第三階段的戰略,就是挽回這種形象,給外人一個狠狠的回擊。
所以,這一關鍵性戰略,我不希望看到失敗,從我們建立起第一支部隊以來,我們也沒有失敗過。現在、未來也都不能失敗。明白了嗎?”
“明白。”
“很好,多的話我也不多說,現在開始進行第三階段戰略的詳細討論。”李嵐道。
李嵐話音一落,譚雅便站了起來,走到那面巨大的地圖前,拿起指揮棒,縮小地圖的比例,直到將整個越南南部的地區全部都顯示出來,她這才開口道:“目前我們看到的區域,就是越南依舊還掌握在敵人手上的區域。這片地區的面積9萬平方公里,占據越南國土總面積的四分之一。
可是在這四分之一的國土面積中,卻聚集了敵人超過一百萬的軍隊,如今的敵人,把這一百萬軍隊中的近半,都聚集在金蘭灣周圍,那里是敵我雙方軍事的對峙區域。我遠征軍的大部隊和友軍的大部隊,也都聚集在這個地方。
現在,說完敵我態勢,我來說說第三階段的戰略,這一階段戰略的代號——絕殺。也就是說我們將在這個戰略計劃內,完成對敵人的絕殺,徹底結束越南戰爭。
而這一步的戰略,我們將徹底繞過金蘭灣,不和敵人集結的重兵進行任何接觸,直接撲向西貢,在這一階段中,海軍陸戰隊第一師,將是戰略的主力。”
第三階段的戰略,因為保密性,這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眼前,而譚雅的話,也讓很多人難以理解。
“請問將軍,敵人從金蘭灣到西部和柬埔寨交界處,都集結了大量的重兵,分成了數個梯次,不再與我們進行一城一市的爭奪戰,而是采取了優勢兵力全線作戰的戰法,在這樣的條件下,就算我們的海軍陸戰隊在西貢登陸成功,對方后續梯隊也可以立即進行回防,甚至在我們的海軍陸戰隊還未登陸成功,敵人的援軍就會進入西貢,到時候我們的海軍陸戰隊不是成為了孤軍。”一名掛著參謀總部臂章的準將起身詢問到。
“你說得沒有錯,所以,海軍陸戰隊必須得到陸軍的幫助,我們的陸軍必須繞過敵人重兵集結的金蘭灣一線,出其不意的進入到西貢周圍。”譚雅道。
“雖然我還不清楚用什么辦法繞過敵人的重兵,但我這里還是有另外一個問題。一旦我們的陸軍主力出現在西貢,那金蘭灣一線的敵人必然會全線反撲,到時候我們二十萬的主力部隊,就要面對敵人百萬大軍的四面合圍,屆時,就算我們勝利了,部隊也必然是損失巨大。”這位準將再一次出聲道。
“確實,不過你也別忘記,在我們的身后還有數十萬的友軍,并且是裝備更加精良的友軍。我們第三階段戰略的核心,還需要友軍的幫助。他們的目的,就是在戰略一開始,就對金蘭灣發動攻擊,盡可能的拖住敵人的大部分兵力。另外,我們的主力,將進入柬埔寨,借道繞過敵人的重兵區,完成對西貢的進攻。”譚雅邊說邊用指揮棒將整個戰略的線路指出來,簡單介紹了下戰略的幾個關鍵點后,她便問道:“現在誰還有問題?”
“從金蘭灣到西貢,只有三百公里的距離,就算我們的部隊順利的接到柬埔寨,對西貢展開攻擊,但是我們無法在敵人的大規模援軍到來之前,完成對西貢的占領。”譚雅的話音剛剛落下,一個上校起身說道:“而且根據有效的情報,西貢當局為了避免重蹈峴港的覆轍,他們嚴禁西貢的百姓大規模的離開城市,甚至每一個敵人的城市,都有大量的平民摻雜在敵人的軍隊中。
而為了貫徹游擊戰戰術,越南人民軍當局甚至還決定,將軍隊和平民混居,并且將武器發放給平民,在城市中武裝起相當數量的城市游擊民兵。目的十分的簡單,就是讓我們轟炸起來,多了幾分的顧慮,使得地面戰爭爆發后,他們有更多的生存著的反抗力量。避免了我們再一次使用大規模殺傷武器,對城市進行徹底的破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