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杰克慎重的點點頭,耳朵輕輕一動,仔細聆聽了起來。
對面100發的彈鏈終于打完,卡的一聲輕響,羅杰克聽的真切,一閃身,“砰砰…!”
散彈槍噴出一片鉛雨,他手上的是半自動散彈槍,射速奇快。突如其來的攻擊,對面瞬間歇菜。待兩人沖過去一看,打的對面青年軍武裝分子,面目全非,腦袋血肉模糊,只怕連他媽也不認得。
暗道還有路向前,但是這里架著一個螺紋鋼焊成的梯子通往地面。
這時,中士梅耶卡帶領3個人趕了上來。
“長官你受傷了!”中士連忙扯開急救包,解開阿瑟哈迪手上的手套,松開繃帶,將止血粉撒在上面,然后重新繃帶纏好。
“中士,其他人呢?”阿瑟哈迪見只來了四個人,有些疑惑道。
“長官,右側山坡突然沖出了一伙敵人,我擔心他們招架不住,我派過去支援,加上直升機,應該沒問題。”
阿瑟哈迪一點頭,“中士你帶兩個人上去,繼續追擊,估計是條大魚。注意安全,剩一個跟我和羅杰克順暗道突擊。”
“是,長官。”梅耶卡點點頭,留下一名上等兵,自帶兩個人爬上梯子,鉆出地洞,發現來到一座小型倉庫里,大門洞開,地上留有車轍印記,空氣中一股柴油機尾氣的臭味,頓覺大事不妙,連忙撒腿狂追,對無線電狂喊,“機槍手,注意村口有車輛沖關,攔下他!”
“收到!”機槍小組聽到呼叫如臨大敵。等了半分鐘不見車輛沖出,但看見中士一行匆匆奔來。
“車呢?”中士梅耶卡牛喘著問到?
機槍手一指400米外已經成2截的還在冒火的皮卡,“你說的是這輛車嗎?”
望著呼呼燃燒的皮卡,中士懊喪的答應一聲,就算是它了。
原來幾個青年軍武裝分子一人傷勢嚴重,自覺不支,抱著那挺機槍拼命掩護,剩余的兩個人一人奪路而逃,另一人駕皮卡想強行闖出村,如果成功了,自然能吸引部隊的注意力。給暗道的人逃走機會。
自從村里清真寺傳出槍響,山上隱藏的隊伍便現了身。
機槍小組見山頭突然冒出一伙人,對村里的搜索小組一頓狂射,連忙掃射過去,給隊友支援。兩名狙擊手接連干掉兩個敵人,不料,對面也有一支SVD,打的兩人不得不轉移陣地,一時之間,敵人壓力頓減。
村里的搜索小組被山坡上傾瀉下來的火力打的抬不起頭來,一挺RPK啪啪啪的不間斷射擊,似乎彈藥永無止盡,一挺老舊的DP機槍也打著長點,壓制的機槍小組蜷縮在一堵矮墻下。中隊長耶魯沙帶領人馬想從側面沖過去,很快被10多支AK跟RPK的交叉火力趕下山。
耶魯沙扛著名傷兵,躲進一所房子,把繃帶按在傷兵肚子上,大聲呼叫隊醫,一枚RPG火箭彈呼嘯而來,正中屋頂,木頭跟彈片嘩的一片釘在兩人人身上,兩人瞬間就被掩埋了。
機槍組盡量用精確地火力壓縮敵人,突然從村口沖出輛豐田皮卡,連忙調轉槍口,5.56mm機槍彈打的皮卡叮當亂響,這股青年軍武裝分子不愧是悍匪,皮卡的駕駛窗都用鋼板柵欄悍住,水箱部位也加了鋼板,小口徑子彈對他根本沒有效果。
皮卡加大馬力從機槍組身邊掠過,加速逃竄,留下一路煙塵。眼尖要逃離有效火力范圍。這時天上一道紅色的鞭子從皮卡身上橫掃而過,皮卡后輪被打爆,速度瞬間慢了下來。
接著天空響起直升機的轟鳴,原來是遠處游弋的雌鹿武裝直升機趕來助戰,見維基剛才離皮卡太近,怕引起誤傷,鎖定目標沒有開火,這時逮住機會,20mm火神機炮如同死神之鞭,一下把皮卡打趴了窩,只見雌鹿短翼下一閃,一枚40毫米火箭直接把皮卡打成2截,油箱爆炸,大火吞噬了殘缺的車廂。
雌鹿火力盡出,機炮,火箭彈打的火光四起。山坡上的敵人頓時不支,飛行員大喊了一句:“關鍵時刻還是要靠我們啊!”
話音未落,耳機里一陣急促的脈沖告警,前駕駛失聲喊出來,薩姆7!前蘇聯的薩姆系列單兵便攜式防空導彈是所有低空低速飛行員的噩夢,這種導彈能有效對付幾乎所有慢速飛行,飛行高度2000米以下的飛機。一旦被導彈鎖定很難擺脫。
山坡上白煙一冒,一團火苗沖著雌鹿直升機直飛過來。飛行員頓時臉色一緊,根本不用看顯示器薩姆7接近的告警,連忙使出渾身解數,做出一系列S機動,啪啪啪打出的紅外干擾彈在周邊形成一團煙云,雌鹿直升機此刻就像飛天的大蜈蚣,身后導彈拖著死亡哨音窮追不舍。
飛行員咬牙一壓操縱桿,降低高度旋翼擦著山丘轉過身去,最后幾顆干擾彈也被告警系統自動發射出去。導彈失去目標一頭扎進干擾彈中間自爆開來,幾萬片細小的桿狀破片跟鋼珠激射至幾百立方米的空間,飛行員只覺飛機微微一震,告警音又換了聲調。
“混蛋!”氣的大罵,連忙改平姿態,提升高度。不得已,只能暫時脫離戰場。
耶魯沙剛剛從碎屑中爬起來,就看到直升機被導彈追趕的一幕。他根本沒想到敵人火力如此兇猛,暗暗后悔沒有帶重武器,通過無線電命令道:“火力散開,不要被對方集中壓制。”
他讓人們分散開降低傷亡,接連打出2枚40MM榴彈,正中敵群,幾條胳膊大腿飛了起來。M4A1以及九七式與AK對射絲毫不占上風。但是卻比AK槍族準確度高,也算彌補了火力差距。
直升機的離去讓特種中隊壓力倍增,對方人多勢眾,火力也異常的猛烈。這些青年軍武裝人員,訓練水平都達到了很不錯的水平,有股不怕死的盡頭,進攻起來沒有絲毫的慌亂。
“隊長這么下去不是辦法,我們只有二十幾個人,對方比我們高出最少十來倍,必須要有火力支援。”火力手剛剛射出一顆榴彈,便不得已再次隱蔽,子彈貼著頭皮嗖嗖的飛過,激起陣陣浮土。
“等空軍過來我們早已彈藥耗盡了。”耶魯沙說完,從腰間的袋子里,拿出微型電腦,手指靈活舞動,快速標出了敵我態勢,然后發送了一個代碼出去。
兩名狙擊手沒心情聽耳機里的聒噪,兩人被對面狙擊手的SVD打得非常的郁悶。
“這樣,我們分開行動,我來吸引他的注意,你來發現并干掉他。”觀察手不容置疑的命令到,“如果我掛了,把我的獎金和津貼,都給我馬子送過去。”
“不,我來吸引他。”射手一把拉住觀察手。
“沒得商量,我是觀察手。”觀察手無視了射手的話。
射手沒有再說話,抱著M21DMR專注的尋找起來。透過瞄準鏡明亮的視野,射手梳理著對面每一塊巖石,每一從雜草。終于發現一塊大石旁的駱駝刺擺動不自然,抑制住呼吸,他調節好瞄準鏡倍率,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從駱駝刺,看到了中間近似枯草色的一片布。
高手!心里不由嘆一聲,無線電中小聲喊道:“我找到他了,2點鐘方向。距離680米。坐標XY。”
“收到。快干掉他。”觀察手的李.恩費爾德狙擊步槍擊斃對面一個敵人,退出彈殼,只見彈倉一空。身形不敢停頓往左移動半米,“啪”一顆子彈打在他剛潛伏的位置上,穿過幾株草莖,擦著他的護肘沒入土石。
“快,否則就給我收尸吧。”豆大的汗珠從觀察手額前滾下。他趴在一處凹陷里不敢抬頭,對手已經發現了他,如果再動,子彈必定尾隨而至,沒準腦漿就涂滿荒草。
“距離680米,半速風,每秒2米…”射手心中默讀數據,把48倍鏡調整了1個咔噠。修正了風偏。
平穩下呼吸,見鬼去吧!射手扣動了扳機,后坐力傳來,肩膀只是微微一動,一顆墨綠的彈殼跳到草窩里,緊接著又是第二槍,第三槍。確認對面只有一名狙擊手,就要力圖擊斃。三槍之下,足夠干掉他了。他屏住呼吸,看到那從駱駝刺里蹦出一朵紅花。然后草叢不為人查的塌了一點。
清除。射手喘口粗氣。
“收到,肅清殘敵。”觀察手給李.恩費爾德狙擊步槍壓進5發子彈。一推槍機,發出清脆的鏗鏘聲。
對面山坡上,沒人注意到陣亡的狙擊手。不大的沙坑里,裹著布條的前蘇聯傘兵盔下露出一縷金發,細柔的好像羊羔毛一般,發尖滴滴鮮血落下,恰似鮮艷的紅寶石。26歲的安德烈耶芙娜圓睜著眼睛,紅撲撲的臉倚在SVD的腮墊上,漸漸失去生氣。嘴角流出一絲血線。
M21發射的7.62彈威力雖然不如SVD的7.62狙擊彈,但是動能在900米外仍然足夠致命。射手的3顆子彈全中,一顆擊碎了PSO—1瞄準鏡,另外一顆肩膀射入,擊碎了頸椎。第三顆穿透肋骨,然后子彈余勢不減,翻滾著帶著一塊肺部組織從右胸穿出。
汩汩的血浸透了口袋里的一張匯票,上面數字是1000美元,安德烈耶芙娜一個月的薪水。她在頸椎斷裂后就失去了行動能力,任憑子彈在胸腔肆虐。她想著2個孩子后3個月有足夠的奶粉錢了,眼前的視線模糊起來,脊髓已經被破壞,子彈撕心裂肺的痛苦無法傳遞給大腦了,她死時候是沒有太大痛苦的。
肯尼亞國家女子射擊隊最出色的玫瑰。為了孩子的奶粉,每月1000美元的高薪,將在這次戰斗后被人遺忘。帶有母性的熱血冷去,浸染的槍托上刻著56個黑桃代表擊斃56名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