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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穿了

熊貓書庫    七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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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3月11日下午4:10。

  咪咪舍宿舍門關得死死的,窗簾全部都拉上了,以徐樂為首六條牲口擠在廁所里面,互相對視,半晌沒人說一句話。

  那綠色光圈仍舊懸在半空,光圈中波光蕩漾,宛若活物。

  電話突然響起,這才驚動了室內沉默。五個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王登科身上。王登科一臉尷尬的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沒開免提里面女孩子的聲音都叫得所有人都能聽見。

  “王六咪,你放我鴿子是不是?給你十分鐘,到我宿舍樓下來道歉!不然以后就別見面了!”

  王登科狠狠心就掛了電話,接著關機。徐樂拍拍他肩膀:“老六,總算夠義氣了一次,沒有重色輕友,不容易!”

  王登科哭喪著臉看著他:“本來今天晚上就準備滾床單的……對面最好有無數美女,什么精靈魅魔貓女郎都是齊的,不然太他媽虧了……”

  蘇明站在外面,探頭探腦的朝人堆里面望:“放耗子了?”

  徐樂一擺手:“放!”

  他只覺得現在自己說話嗓音都有些發顫了。

  廁所里面,兩張椅子擱著塊木板,直伸入光圈里面。木板上用教科書隔出條通路出來。兩只從實驗室偷渡出來的小白鼠被結實的繩子捆住腰,被蘇明提溜在手上,吱吱吱的亂叫。一群人圍上去,看蘇明將兩只小白鼠放在木板上那書隔出來的同道當中。幾個人對望一眼,賴文臻猶豫著發問:“要不要點著它們尾巴,讓它們竄得快點?”

  劉軍趕緊搖頭:“耗子點燃了在宿舍里面亂竄,燒起來你想把保衛科招來啊?到時候開除有份!你不想畢業了我還想!”

  徐樂只是看著蘇明,低聲下令:“松繩子!”

  蘇明手朝后移,只抓著這足有兩米長的繩子尾巴。兩只小白鼠吱吱叫著,覺得身上一松。下意識的就朝前一竄,在通道里面跑得飛快。徐樂以降,六個人臉都有點發青,提著一口氣:“要穿了,要穿了!”

  就在一瞬間,兩只小白鼠沒入了光圈當中。

  沒有奇光,沒有異響。光圈中波光微微一漾,兩只小白鼠就已經不見了蹤影。要不是兩根還在顫動的繩子,好像就沒有在這宿舍里面存在過一樣。

  徐樂深吸口氣:“拉回來!”

  蘇明猛的用勁,將繩子朝后扯。幾個人都七手八腳的去幫忙,兩只小白鼠一下就從光圈里面給拽了出來,一出現就聽見它們拼命掙扎的吱吱叫聲。蘇明將小白鼠扯過來,一手一個攥在手上,挨個打量。其他五個人腦袋也都湊近,眼睛瞪得大得不能再大,仔細瞧著兩只剛剛穿越了異界的小白鼠。

  還能喘氣,身上白毛還是白毛,叫聲還是吱吱的,活蹦亂跳搖頭擺尾。就算要死,也是被蘇明捏死在手中的。至少穿過去又拉回來的時侯,它們還是活得好好的!什么變故都沒有!

  小白鼠是哺乳動物,和人一樣。剛才這兩只默默無名的小白鼠已經為咪咪舍六人證明了兩件事情。一是對面至少人能活下來,二就是這是個可以來回穿的空間門!

  六個人面面相覷的對望,一直憋著的一口氣這個時侯才紛紛吐出來。突然就開始互相的你捶我打。

  “苦逼大學狗也有春天啊!”

  “發了,發了!”

  “這個世界是我們的了!”

  “鐵爐堡,雷霆崖!”

  徐樂保持老大風范,沒有太過于激動,只是抖著手拆開一包煙,散了一圈。不管平常抽不抽煙,幾個人全都接過叼在嘴里。徐樂又抖著火,給大家都點上。

  六個人不約而同,一口氣就吸了小半根下去。

  一根煙的功夫,六個人一句話都沒說。

  抽完煙,徐樂指指五個貨:“我先過去,你們跟著。等我招呼然后過來,要是我有什么事兒,幫我照顧爹媽。”

  幾個人望著徐樂,似乎都想搶頭一個,不過看著徐樂那不容置疑的眼神,一個個就都縮了。最后還是劉軍勉強一笑:“老大,你總比耗子強吧……”

  徐樂咧咧嘴算是笑了,在宿舍里面摸了一張紙一支筆,抬腿就跨進光圈,眾人誰都沒想到徐樂動作是這么干凈利落,一轉眼就消失不見了。

  “老大好爽快……”

  身體在一瞬間仿佛被粉碎成無數片,接著又瞬間重組起來。在這一瞬間,更似乎有什么東西滲入了身體的每一個細胞。那感覺還帶著一絲逼人的灼熱,可太過短暫,讓人完全體味不出來這微妙之處到底在哪里。

  然后徐樂就已經在光門的另一頭了。

  眼前的世界,日已西斜,映照著面前廣袤無垠的荒原。

  這是一片沒有經過開發的所在,丘陵起伏,荒煙蔓草,樹林小山星羅棋布,周遭沒有半點人類活動的痕跡,只能看見荒原上遠處有一些小黑點偶爾出沒,似乎就是這個世界的動物了。遠處還隱隱聽得見水聲,應該是有一條大河,就在不遠處。

  向遠處望去,假設太陽落下的地方也是西面的話,天邊殘陽如血,將云層染得如火燒一般鮮艷。而荒原也一直延伸下去,仿佛沒有盡頭。

  在東面,隱隱約約可以看見夕陽余暉之下有聳立的山影,雄峻綿延,如一個個巨人守衛在這片土地上。還能看到有些山峰上有雪線痕跡,真不知道海拔到底有幾千米。

  寒風撲面而來,勁厲如刀,可心頭卻是火熱。

  這是一片多么廣大的世界!我的世界,我們的世界!

  徐樂張開雙手,振臂狂呼。在這樣的一片處女地上探索冒險征服,才是最有意味的人生,才是這個地球上其他七十億人都沒有的人生!

  他連吼了兩聲,極遠處的群山似乎都響起了回聲。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感到,身周的世界,突然一動。

  身體的每個毛孔在這一瞬間都張開了,一股有些灼熱的氣息暖流從四肢與頭頂狂卷而入。瞬間匯聚在胸口,頓時就有一種胸口膨脹起來的感覺。

  怎么回事?

  身體已經從內到外的熱了起來,這些氣息流動之中,還在體內橫沖直撞,似乎渾身在這一刻都要突然散架了。每塊骨頭,每塊肌肉,每根血管,都在顫動。仿佛就是要用什么新的東西,來完全替換自己二十二年來這身體舊有的組成部分!更不用說,這氣息還變得越來越是灼熱!

  日,會不會死?

  徐樂咬牙只是在支撐這種感覺,都忘記自己能掉頭逃回去。這忘記了身周一切,只專注于體內這灼熱氣息的感覺。也許很長時間,也許只是短短一瞬。突然之間,體內卷動的氣流一下就消失在胸口處,仿佛靜靜的就此蟄伏了下來。

  徐樂已經是一身透汗。發現自己已經跪在地上,蜷成了一團。

  他呆了好一陣,站起來活動一下身子。卻覺得自己身體從來沒這么干凈舒服過。不是洗過澡之后那種干凈,而是從里到外,都有些煥然一新的感覺。

  而且徐樂隱隱還能感到,剛才在自己體內卷動的氣息,就充斥在這個世界的每一處。讓風吹草動,讓河流奔騰,讓萬物榮枯。

  …這是地球上沒有的感覺。

  仿佛這氣息就是讓這天地存在的憑依,是這天地的元氣,是這個世界的力量。

  我艸,真是異界!一個與地球同質性極高的異界!

  徐樂擦擦額頭上熱汗,訝異的發現這汗跡微微有些發黑,還有點臭味。自己就算幾天沒洗澡了,也不至于臭到這種地步啊?

  他又呆了半晌,突然想起那幾個貨還在咪咪舍里面等著。趕緊將紙筆掏出來,就寫了兩個字:“過來!”

  然后找塊石頭用紙包上,扔了過去。

  最多一分鐘時間,宿舍五個貨一個接一個的穿了過來。打頭陣的是蘇明,斷后的毫無疑問就是最謹慎的劉軍。

  幾個人先呆呆的看著周遭景象,發出沒有含義的大呼小叫。然后互相對掐,證明不是在做夢。只有心思一向最多的蔡恒文先反應過來,湊近徐樂問道:“老大,怎么這么久才傳消息?”

  徐樂皺眉:“多久?”

  蔡恒文道:“32分鐘。”

  徐樂眉頭皺得更緊,剛才那感受到這個世界天地元氣,一時體內天翻地覆,完全忘我的感覺仿佛就是短短一瞬,居然一下子就半個小時?

  古怪!大大的古怪!

  徐樂情不自禁的在渾身摸索,好像這樣就能摸出個所以然來也似。蔡恒文也皺起眉頭看著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幾個貨這個時候才從狂喜中反應過來,湊到徐樂身邊:“老大,怎么了?”

  徐樂也不想讓他們擔心,放下手笑道:“摸煙呢,這種大事不抽一根慶祝一下就太虧了。”

  賴文臻二話不說散了圈玉溪,所有人都點上了。自然就圍成了個圈子。蔡恒文低聲道:“老大,下一步?”

  徐樂一揮手正準備說向著河水聲音傳來的方向前進。劉軍卻憂心忡忡的開口:“老大,這不是鬧著玩兒的,就算證明這里真是個和地球同質性極高,我們能生存的新世界。可是現在什么準備都沒有,宿舍里面也沒人看著…是不是先回去商量一下?”

  劉軍謹慎的提議,讓徐樂認真的想了想。最后拍拍劉軍肩膀:“嗯,大家聽老二的。這世界擺在這兒也跑不了,咱們回去準備穿越物資,商量一下該怎么著手進行探索開發…”

  賴文臻舉手:“準備物資,按照各人投資算股份么?”

  王登科也舉手:“說在前面啊,這個新世界咱們撈著什么都是弟兄六個平分,多一點少一點我都無所謂,不過女人可是誰得了就算誰的,我可不讓啊!”

  徐樂按著腦袋,這一刻真的有些后悔了,帶著這么幾個貨去冒險,真的是有點不靠譜的說…

  蘇明干脆的就悶著頭不吭聲,向來是老大做決定他就跟著沖。而心思重一些的蔡恒文卻目光轉動著左顧右盼,突然一指身后:“光門顏色淡了!”

  幾個人一起轉頭,就看見離地幾十厘米懸在那里幽幽閃動的光門,里面浮動的綠色波光,幾乎淡了一半下來,光門背后的景物,依稀都能看見了。

  媽的,這光門還是有能量的?

  徐樂來不及多想,連踢帶打的將幾個貨趕起來:“都趕緊穿回去!回去再說!”

  幾個人跟中了槍的兔子一樣朝光門那頭穿回去,徐樂作為老大,理所當然斷后,每一個人通過,光門中綠色的波光就淡上一層,輪到徐樂的時候,只剩下淺淺的綠色了。徐樂一頭就扎了過去,臨穿回去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夕陽下的荒原。

  我一定還要回來!

  據說每天投票的人會得到幸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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