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間,世事煩擾,但都與他無關。∈♀,
自上次去拜訪了定南王后,回到了王府的小王爺又再度恢復了以往那種呆呆愣愣的狀態。
要知曉,當初那次的拜訪,那可都是專門上書給當今的皇帝,花費了好大的力氣,甚至受到了錦衣衛的監視,這才使得太平王安然出行,否則的話王爺們除非是祭天、皇位更替等國家宗族大事,不然的話只能在自己的封地上一直呆到死,亂動的話絕對是大醉。
太平王,還不想這樣。
故而一行人去拜訪定南王府的時候,既有自己的人,更多的卻還是受到了錦衣衛本身的關注。這一點,不僅太平王清楚,定南王同樣清楚。而太平王去的緣由之一,便是那發生在定南王府被盜案。
所謂的交流,自然是王爺與王爺的交流,世子與世子的交流。
只是在太平王的心中,對自己的兒子總有些無奈,有著悲痛還有著可惜,甚至在許多的時候會化作憤怒,會以極端暴怒的情緒對自己的這個有些呆呆傻傻的兒子施展暴力手段。
棍棒下面出孝子,便成為了太平王的一個自我欺騙的理由。
也許是因為腦袋的問題,世子也只會默默的承受,在父王施展暴力的時候,太平王世子則是不哭也不鬧的蜷縮成一團呆在角落,落寞無比。只是每當這個時候,他的模樣,會讓太平王更加的憤怒。
堂堂太平王,怎能有一個廢物,傻蛋兒子?!這讓其他人怎么看?堂堂太平王的臉面,早被這個兒子丟盡了,尤其是見到定南王有著一個溫文爾雅,恍若君子的兒子的時候。
但太平王沒有辦法,他早夭了八個兒子。
對方已經是他唯一的兒子了。
今天。
他又迷路了。
堂堂太平王世子在自己的花園再度迷路了。
帶著一身剛剛被揍了一頓的痕跡。在自己的花園迷路了。孤單的站在花園正中,太平王世子雙眼有些迷茫的在正中央轉著圈,看著眼前這四通八達的道路,世子瞅了半晌,也沒有決定自己該走哪條路才能夠回到自己的房間。
該怎么走呢?
一頭霧水的太平王世子望著眼前,心中卻是莫名的想起了一個人,就是自己與父王去定南王府見到的那個定南王世子。當時在對方的花園,迷路了可是由對方帶著自己走的,但現在…好像沒人幫忙。
想了許久,太平王世子慢慢的蹲了下來。人呆在花叢下面,安靜的坐在了那里一動不動。
就在花園安靜,太平王世子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時候,一道若隱若無的聲音不覺間傳到了他的耳中。這聲音極為的微弱,卻又顯得格外的清晰。
似乎是有人在耳邊輕聲細語,整個王府只有一人聽見。
“嗯?”
抬起頭,原本有些迷糊的眼神瞬間變得清晰,太平王世子整個人由先前的迷糊狀態變得精神起來:“有人在叫我!有人在叫我的名字!”
“九公子!”
似慢似緩,聲音如哭如訴。恍若山間女鬼在引誘。
“在叫我!”
嘴中呢喃著重復了一個藏在心中的名字,太平王世子緩緩的站起身,人便朝聲音的方向踱步而去。
太平王府同樣很大。
事實上每個王爺的府邸都不小。
這一次,太平王世子沒有迷路了。在這個聲音的指引下。他避開了所有的下人,安然無恙的朝目的地走去。好像那聲音的主人極為了解王府的布置,就如同在自己的家一般,熟悉的一塌糊涂。
終于。在這道聲音的指引下,宮九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推開門。
撲鼻而入的是一抹幽香。
屬于女子的幽香。
外面,是百花盛開。但房間里顏色卻更勝一籌。
在這個女子的面前,哪怕是百花在這一刻也失去了顏色。
女子站在那里,穿著一身輕飄飄的的彩袍,臉上不著脂粉,僅僅是站在那里就已經讓百花失去了顏色。不言不語,就那么安靜的站在那里,就已經讓身為王府世子,見過不少絕色佳人的太平王世子情不自禁的走了過去。
發乎情止于禮。
當太平王世子邁步走到女子面前僅有三步的距離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沙曼!”
目露柔情的注視著眼前的佳人,太平王世子在這一刻不再呆傻,而是攜著一身世子本身該有的氣質。
他喜歡她。
有理由。
沙曼望著眼前的世子,這個有著別號九公子的太平王世子,內心卻是波濤洶涌。在她的一生中,她不害怕那所謂的九五之尊,唯一恐懼的只有兩人。
眼前的九公子,便是那個最讓她恐懼的人之一。
另外一個則是讓沙曼恐懼到無所謂,自暴自棄了。到了一種極點后,那恐懼便不再是恐懼,但眼前的太平王世子卻不一樣。沙曼知道對方的那份感情,但她恐懼的也是這份感情,更害怕九公子這個人,害怕對方的作為。
毒蛇的液、狐貍的心、北海中的冰雪、天山上的巖石、獅子的勇猛、豺狼的狠辣、駱駝的忍耐、人的聰明,再加上一條來自十八層地獄下的鬼魂。
這便是眼前人。
嘴唇微動,沙曼將自己來此的緣由告訴了對方,然后安靜了下來。
房間,頓顯一種別樣的沉默。
“唔!龍珠?”低吟一聲,太平王世子在沉思,半晌后,這才抬起頭望向沙曼,點了點頭,道:“知道了,明天我們便動身!”
明天動身?
那今天呢?
沙曼聞言一怔,隨即反應了過來。迎著太平王世子那清澈認真的眼神,許久后她點頭應了下來。這句話道出,沙曼便已經明白了太平王世子的打算。
心不由的抽了一下,沙曼手上的動作卻沒有絲毫的停頓。
玉手伸出。在按住墻邊一處隱秘的凸起后,在一陣輕微的摩擦聲中,太平王世子的房間里出現了一個密道,隨后沙曼便縱身躍入了其中,而太平王世子則是尾隨而入。
隨著密室大門合攏,隱隱的從里面傳出了一陣男人舒爽的呻吟,伴隨著的還有皮鞭的揮動聲。
噼啪不絕。
與此同時。
海外一座小島上。
岸邊。
海水蕩漾。
層層波浪,一波一波的連綿不絕的拍在岸石上,激蕩起陣陣浪響。
突然。
原本還算平靜的海面在瞬間起了變化,海水開始無端的洶涌起來。就好像在海水下面出現了火山爆發一樣。海水倒卷,來回的海浪開始在互相沖突,卷起數丈高的浪峰,隨后又啪的砸在海面上,濺起更多的波浪。
如水泡炸裂的聲音,在這浪濤聲中清晰入耳。一道看起來極為尋常的身影自海水中踏步而出,分濤開浪,就那樣施施然的踏上了小島。
此時若是有江湖人在這里瞧見,定會看的心膽俱裂。才會發現這世間武功也會到似神似仙的地步。
這道身影在岸邊的一塊巨石上停了下來。隨著他的上岸,那波濤洶涌的海面也再度安靜了下來,不再像之前那般暴躁。
陽光照耀下。
在漫天的水汽中,終顯來人的模樣。
這是一個看起來和和氣氣。誠懇老實的老頭。
灰白的頭發,還有那一身略顯蒼老的氣息,都在顯示對方的身份。但就這么一副糟老頭子的模樣,卻是有著一種別樣的霸氣。
雙手負背。老頭仰頭望天。
瞧了許久,這才自言自語的出聲道:“按照時間來算,沙曼應該到王府了。再過幾天,宮九也該回來了!”
“龍珠的事情,需要肯定!”
“不能出現一絲的意外!”
一番自言自語之后,老頭又安靜了下來,舉目朝東面望去。
是謂大江東去,日出東方。
瞇著眼睛,老頭突然發現自己很厭惡這個方向,這個太陽升起的方向。躲躲藏藏這么多年,老頭終于找到了能夠從根底上解決問題的嘴中辦法。
又是一股大浪拍來,直接砸在了老頭所站的巨石上,發出巨大的聲響。浪花過后,水霧散去,巨石上卻早已經沒有了老頭的蹤影。
京城。
“阿嚏!”
岳緣突然覺得鼻子發癢,以他的能耐也忍不住打了一個噴嚏。右手摸了摸鼻子,岳緣歪著頭很是奇怪。
好久沒有打噴嚏了,而且縱觀過往,每當自己打噴嚏的時候,總會發生不好的事情。
這噴嚏對岳緣來說,也算是某種預言或者直覺了。
難不成又是哪個紅顏在念叨自己?
思來想去,岳緣無奈的發現那些女人中每個人都有資格來埋怨來念叨自己。即便是已經重新見面的場主商秀珣也是如此。
盤算了半晌,岳緣便將這個事情暫時性得壓在了腦后,眼下最重要的事情不是這個,而是另外一件。
稍微思索了下,岳緣便拍了拍手。
頓時。
門外走進來了一名店小二。
這是商秀珣一直安排在外面的人,至于是什么心思外人不得而知,只知道自歐陽情、丹鳳公主、還有公孫蘭等人接連拜訪過岳緣,尤其是最近客棧更是接連住進不少的江湖俠女后,這名專門負責岳緣的店小二便被商秀珣安排在了外面。
明目張膽的安排。
“岳公子,有何吩咐?”踏入房門,店小二無比恭敬的問道。
轉過身,岳緣笑著吩咐道:“幫忙送一句話給怡情院的花魁,就說可以開始了!”
“…好的!”
店小二聞言一愣,隨即退了出去。
當然,店小二第一個見的人不是怡情院的花魁,而是悅來客棧的老板。隨后,這才出了客棧,朝怡情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