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
天下間王爺很多。
但在江湖中聞名的王爺并不多。
在某些時候,權貴財富并不讓江湖人喜歡,反而每個人的臉上嘴上都會表現出唾棄之色。至于內心里是否真如表面上那么像,就不得而知了。這個只有自己知曉,外人一般是看不出來的。
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在些權貴世家,或者是皇族里,真正的頂尖高手屈身在此,是極為稀少的。
但在眼下,確是有著一個。
白云城主。
葉孤城。
便是這其中最為出名的一個。
王府。
后院。
這里顯得極為幽靜。
幽靜的好似是冷宮,不沾絲毫的俗氣。
在這里。
一名身穿的男子安靜無比的站在樹下,靜靜的抬著頭,看著天際的白云。
他身上的白不是雪,而是如同天際的白云。
而在他的背后,則是一名不過二十多歲,身著奢華衣袍的年輕人正在舞劍,劍光如龍,舞的霍霍出聲,那舞動的劍鋒攪動著四周的氣流,更是將樹枝上的葉子弄了下來。
葉落。
花落。
伴隨著劍舞。
若是一般的江湖人士在此,定會發現這名穿著一身奢華衣袍的年輕人是一個劍中好手。單看劍法,只怕能夠在江湖上位列一流好手。只是,他舞的再好看,再厲害,卻是沒有絲毫吸引那個站在旁邊抬頭看云的男人。
收劍入鞘。
年輕人望著眼前男子的背影,也是不由的微微一嘆。
自己的劍法如此,還是吸引不了自己的師傅啊。
似乎是察覺到了年輕人的嘆息,白衣男子緩緩的轉過身,目光落在了對方的身上,平淡如水的眼神如同那天際的白云一般讓人摸不著。太過飄渺。
“你是世子!”
“不需要那么多!”
對視了半晌,白衣男子如此說道。
“可是身為白云城主的徒弟,我的劍不能這么無力!”
“哪怕我有著定南王世子的身份。”
定南王世子目光炯炯,眼中散發著的是對手中長劍的喜愛,低頭掃了一眼手中那裝飾華麗的長劍后,這才繼續說道:“我也是愛劍之人!”
“你不誠!”
對于自己的這個徒弟,對于這個定南王世子,葉孤城只說了這樣一句。
然后,定南王世子無言。
是啊!
他追求的終究不是劍中之巔,與葉孤城不同。
劍。不過是他達到目標的必備品之一。
不需要的時候,忘記就可以了。
被葉孤城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定南王世子倒也沒有什么害臊之色,而是隨意的轉移了話題,說道:“對了,師傅,最近聽聞有一個女人前來尋你呢?”
“是看劍還是看人呢?”
很難得,定南王世子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八卦之色。尤其是他知道自己的這個師傅,可謂是無情之人。這樣的人。招惹到了一個女人,無疑是一件值得他去猜想的事情。
葉孤城一時之間沉默了。
半晌。
他才緩緩開口說道:“她是找人的,我不是!”
“噢?”
定南王世子訝異了,不由疑惑道:“師傅的劍術已經是天下絕頂。難不成天外飛仙也無法讓那個女人滿意?”
這個女人是誰?
定南王世子并不知曉。
而且,他也動用了自己手上的情報系統,卻仍然查不到這個女人的根底。不過唯一查探到的是在一段時間里,那個女人暗地行走江湖。拜訪了不少用劍高手。
譬如峨眉派的掌門獨孤一鶴。
譬如萬梅山莊的西門吹雪。
甚至還有那木道人。
江湖上的頂尖用劍高手,都被那個女人拜訪過。
人雖然是暗地行走,但拜訪卻不是暗中進行。這些痕跡倒也讓人容易探查。
“我的劍,不是用來看的!”
對此,葉孤城只是回了這么一句。隨后,人再度陷入了安靜,靜靜的站在那里,眺望著天際的白云。但葉孤城卻是知道,自己的麻煩才剛剛來臨。
定南王世子呆呆的看著眼前人的背影。
一時之間也是無言。
即便他是世子,卻也無法從葉孤城的臉上和語氣中看出絲毫的東西來,太過飄渺的人就如同他的劍,讓人壓根兒捉摸不到。哪怕師徒之間呆了不少的時間,定南王世子自語自己是不了解自己的這個師傅的。
就如同葉孤城也從沒有真正意義上了解過自己一般。
師徒的關系…
是笑話,又不是笑話。
彼此各有所求,所以走在了一起。
師傅追逐的絕頂之上的境界,而他追逐的則是九五之尊之位。
都是在追求那個最高的位置,自然合拍。
下午。
葉孤城離開了王府。
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作為定南王世子的劍術老師,他有著自己的住處。
只是在葉孤城踏入房間的一刻,動作卻是猛的停了下來。
轉身。
離開。
只是步子剛剛踏出了兩步,一道略顯低沉的女聲在房間里突然響起。
“定南王府廚子的水平不怎么樣!”
“酒,釀的不行!”
“菜,做得差!”
“點心,更是做得差!”
“一塌糊涂!”
女子的言語沒有絲毫的客氣,將定南王府的廚子的水平貶的一無是處,要知曉能夠成為王府的御用廚師,基本上水平不會差到哪里去。這些人,在做菜的水平上幾乎堪比御廚。
但就是這樣的廚師所做的菜肴,卻是被一個女子貶的一無是處。
腳步停下。
葉孤城緩緩的轉過身,目光停留在那端坐在房間里,將桌上的菜肴點心弄的一塌糊涂的女子,看了半晌。這才認真的說道:“我說過,我不是你想找的那個人!”
“我知道!”
被房門的陰影遮掩了大半身子的女子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玉筷,說道:“只是你們有著一樣的劍法,一樣的無情!但聽聞你的劍法乃是自己悟得的,所以我一直很疑惑,你們之間究竟是什么關系!”
“是嗎?”
“那個人是誰?”
“聽姑娘這樣說,我對他有興趣了!”
似乎是聽到了什么高興的事情,葉孤城的面色終于有了些變化,眼中閃爍著的是一種期待。在半個月前,葉孤城那孤寒的內心。就已經開始重新跳動起來。
只是在之前不知道為了什么,眼下他似乎發現了一些緣由。
柳眉微蹙,女子似乎對眼前之人的如此表現很是意外。
“可惜!”
“他不在這個世界!”
沉默了半晌,女子用一種滿是幽怨的口吻說道。
“不!”
“你錯了!”
然而,葉孤城卻是否定了對方的話語,道:“他,來了!”
凳子翻到在地,發出砰的一聲響,在這句話下女子猛的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
京城。
怡情院。
最終岳緣還是沒有將陸小鳳掐死。也沒有往對方的嘴里再度塞幾顆有毒的糖炒栗子。
在經過一夜的時間療傷逼毒后,在第二天的下午,陸小鳳再度回到了活蹦亂跳的情況。而作為他在岳緣的天字號客房趟了一夜的回報,所以他在第二天下午就拉著岳緣去了怡情院。
院名怡情。說穿了就是青樓。
也就是陸小鳳先前嘴中說需要找十個八個女的陪睡的地方。
當然。
岳緣之所以跟著去,是因為在一夜的時間里,岳緣沒有等到想要等的人。
想想也是。
身邊多了一個陸小鳳,不是每個人都喜歡與陸小鳳接觸的。尤其是心懷鬼計之人。細細思索了一下,岳緣決定去另外一個地方來見對方的人。
只是在陸小鳳的嘴中就不是這個樣子了。
按照他的話來說——破罐子破摔好了,反正活不長了…不如先好好的享受一把。到時死的好看點。
為此,岳緣幾乎是在下午走出客棧的時候,差點直接將陸小鳳給弄死。
第一次。
岳緣發現陸小鳳的嘴巴會是這么損。
來到這座在京城頗為出名的青樓,自然而然的在陸小鳳的安排下,果真是找了十個八個的女人陪著喝酒,而他人則是懶洋洋的躺在一邊,任憑那些女人上下摸索著,還有親自用嘴渡酒水給他。
果然是懶人的享受。
而在岳緣的四周卻是空無一片,卻是那些想要湊上來的女人被岳緣那突然展現出來的氣勢給迫的不敢上前了。
“哎?”
“難不成你想要潔身自好,從現在做起?”
陸小鳳頭靠在一個女人的大腿上,側著頭看著岳緣,說道:“我覺得你可能來不及了!”
眉目微合,不屑的瞥了一眼陸小鳳,岳緣這才說道:“我所接觸的女人都是傾國絕色,想要人陪著喝酒,她們還不夠!”言語中是對陸小鳳的一種嘲諷。
“你們退下!”
“請叫你們的花魁出來!”
岳緣對一邊的下人做了吩咐,“就說這里有一個叫陸小鳳的男人,要請她喝酒!”
陸小鳳如同受到驚嚇一般猛的坐了起來,歪著頭上下打量著岳緣。
好半晌。
他才開口問道:“看樣子,你對怡情院的花魁很熟?也是你的紅顏知己?”
“不!”
岳緣搖搖頭,道:“我只知道對方的名字!”
陸小鳳一臉的不信,嘴上卻問道:“花魁叫什么?”
“歐陽情!”
怡情?
好名字!
陸小鳳沉吟了一聲,如此贊嘆。
ps:關于老婆婆的身份問題,這個是薛冰,公孫大娘是帶籃子的,而帶鍋炒栗子的則是薛冰(紅鞋子里就她喜歡炒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