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xia,其實臣還有一些haode想法想要告訴bixia。”蘇寧笑著對李二bixia說道,李二bixia一擺手,滿臉的不爽:“臭小子,莫要廢話!莫要讓我這般難受!快說!有什么都給我說出來!要是敢有藏私,我定然不會饒了你!”
蘇寧翻了翻白眼,無奈道:“bixia,古人云治大國若烹小鮮,若論治大國,bixia第二,何人敢稱第一?但這烹小鮮,bixia可就遠遠不及臣了,臣可是個中行家里手,這烹小鮮最重要的就是細心,謹慎,火焰的大小調解,用原料調料如何,烹調時間幾何,如何使用廚具等等,缺了其中任何一環,做出來的食物那就是鬼見愁!”
李二bixia“咳咳咳”好幾聲,而后背過身子不住的顫抖,好一會兒才轉過身子一臉笑意的盯著蘇寧看:“每一回和你說話就是比和那些大臣說話要說服的多,鬼見愁,haha哈,你是如何想出來的?不過話說回來你的廚藝的確不錯,要不,反正你如今也不能做官,你去御膳房給我做個御膳大廚可好?”
蘇寧一陣郁悶:“bixia可莫要消遣臣。”
李二bixia止住笑意,變回了嚴肅的面容:“好了,玩笑話到此為止,你說,你還有什么想法要告訴我?”
蘇寧也嚴肅地說道:“bixia可曾試想,即使我等擁有廉價紙張,但是刊印書籍所需之雕版卻是極大的問題,一塊雕版雕刻出來多費時不說,只能用于一本書的某一頁。而后便沒有用途,這不單單是費時。也是浪費,書價如此高昂也有其中一些關系。”
李二bixia沉吟一會兒。點點頭:“你之所言我也多有考慮,無忌他們也曾經與我探討過這些問題,也曾進獻過大量計策用以降低書籍耗費,但是一直以來都未曾有什么進展,你這紙張的確解決了一大難題,但是現在還不能賞賜你,個中緣由你也應當明白。”
蘇寧點頭:“如今臣年歲太小,若是這個時候便賞賜,臣可就無法安然度日了。”
李二bixia很滿意的看著蘇寧點點頭:“你很聰明。我很滿意,但是你也不用擔心,你所做的這一切,大唐既然收下了,就必然會給你賞賜,有功必賞有過必罰,賞罰分明,此乃我之行事準則,你不必擔心。那么,你的想法是什么?”
蘇寧說道:“臣的想法就是與其將所有字刻在一塊雕版上,為何不選擇將每一個字都獨立的雕刻出來?我們可以使用木材,把木材分為一個個小方塊。每一個小方塊都可以雕刻一個字,把我們目前所知的每一個字都給雕刻上去,需要印刷書籍的時候就把這些方塊組合成一篇文章。然后印刷,完畢之后這些方塊還可以變換位置。繼續印刷其他書籍,變死字為活字。成為活字印刷術,這樣不就是大大的增加了印刷的速度,大大的減少了印刷所需費用嗎?”
李二bixia渾身一震,眉頭緊皺,而后眉頭舒散,臉上換上了一副得意的笑容,安靜了許久,蘇寧知道這個自戀的皇帝bixia又在想著如何拳打五姓豪門腳踩詩書世家了,說起來,若是真的被李二bixia掌握了這些jishu,掌握了文化上的制高點,五姓豪門和山東詩書世家絕對會早上四百年被李二bixia狠狠的摧殘,或許李二bixia有生之年無法親自摧毀山東世家,但是可以留給李承乾一個猶如被秦國活埋了四十萬大軍的趙國,風卷殘云,徹底收拾掉他們。
若是以前,認識老頭兒以前,或者是蘇寧的生命里從來就沒有經歷過老頭兒這個人,蘇寧一定會支持李二bixia,用鐵血的方式掃除掉五姓豪門和山東世家,把壓在天下寒門士子頭上的這座大山拔除,提前四百年迎來大宋的文化盛況,迎來大宋的真正地科舉考試,在法律上為天下寒門士子打開一條通天之路。
但是這個時候,蘇寧卻是在想著,如何在為寒門士子打開通天之路的情況下,盡可能的保全山東詩書世家,并且將他們徹底同化在庶族當中,用比較溫和的方式,讓士族歸化到庶族里面,避免流血事件的發生,畢竟這些詩書世家都是最為正統的漢家衣冠支持者,也都是漢人,他們的學識,他們的藏書,都是漢家文化最大的保障。
朱溫那一批出身寒門的軍閥,殺掉的不僅僅是阻礙中國文化進程的絆腳石,也是中華文化最堅定的支持者和保護者,他們的存在,是一把雙刃劍,從某種意義上而言,他們敢于蔑視皇權,敢于對抗皇權,敢于拿著文化權力去和李二bixia的皇權軍權對抗,這也就是一種權力上的平衡之道。
若是讓他們全部被收拾掉了,李二bixia豈不是失去了一個最大的牽制?掌握了文化上的制高點,李二bixia會做什么?唐朝后代君王會做什么?蘇寧不奢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什么自由民主之類的事情,可是,至少要留下一點點希望的火種,讓大唐按照這樣的軌跡走下去,一百年二百年以后,可以順理成章的過渡到下一個歷史階段。
從這樣的感情上而言,蘇寧并不希望五姓豪門和山東詩書世家就這樣被全部摧毀,他們也是節制李二bixia皇權的重要liliang,這未嘗不是一種非常原始的權力分立雛形,只是這些士族的觀念太過僵化,永遠認為寒門士子是低賤的人,中華的一切應該被他們掌握,他們熱切的希望回到魏晉時期那上品無寒門下品無士族的情況,那是世家大族的黃金時期,也是漢家兒郎的血淚經歷。
蘇寧絕對不會認同那個時代,不會認同那個身上長虱子都被認為是潮流的淫靡時代,那個時代一去就不會復返,就不允許復返,一定要給這些士族一點顏色看看,狠狠地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等到他們已經完全失去了抵抗liliang的時候,和平演變,和平收編,把他們塑造成可以為國家出力,乃至是節制皇權的重要liliang!
對于這一點,蘇寧有那么一些些的想法…
“很好!很好!小子,你又立一大功了!好!好!hahahaha!”李二bixia囂張的大聲笑了起來,結果看到蘇寧一臉嫌棄的看著他,頓時整了整面容,恢復了那一副威嚴的皇帝的模樣,而后從自己的桌子上拿起了一張紙,遞給了蘇寧:“這可是你寫的?”
蘇寧接過紙一看,哎呀我擦,這不是寫給褚遂良的那一首《竹石》嗎?怎么落到李二bixia手里了?蘇寧抬起頭看著李二bixia說道:“那一日褚遂良先生來到臣家中與臣討論書法,臣看褚遂良先生甚是喜愛臣之書法,所以,就寫了一首詩贈予褚先生,為何會在bixia這里?”
李二bixia看著蘇寧默然不語,良久又拿起一張紙遞給蘇寧:“你再看看這個。”
蘇寧又接過了這張紙,一看,尼瑪?這,這,這是誰寫的?模仿也要有個樣子啊,這完全不帶精氣神的,雖然有幾分形似,但是看不出神似啊!這不會是褚遂良自己寫的吧?褚遂良到底還是一個文人,寫字較為溫潤,沒有經歷過真正地家破人亡,寫不出顏真卿的味道,更不具備顏真卿撲火而亡的氣勢,所以寫出了一個四不像。
“倒是有幾分形似,至于精氣神,卻是差了不少,這莫不是褚先生的字?也難怪,褚先生并未經歷過真正的戰火與家破人亡,只是從別人口中聽來,終究是無法感受到真正的情感,臣一開始練書法的時候也是不得其要點,但是zuihou見得更多,才得以明白這一筆書法的精髓之所在。”蘇寧搖搖頭,表示不滿意。
李二bixia點點頭,又拿起一張紙遞給蘇寧:“那么這一張呢?”
蘇寧接過來,一看,頓時有些吃驚,這筆書法顯然也是模仿了自己的書法而來,但是其中的氣勢已然是超脫了一切,雖然形體上略有不足,但是精氣神上,絕對不比自己的要差,更顯露出一股英氣逼人的意味,顯然也是一位真正經歷過生死見慣了生死的鐵血之士才能寫得出來,難道?
蘇寧抬頭看著李二bixia:“bixia,這筆書法雖然與臣的書法在形體上略有些差異,但是神韻上已然是十足十,乃至于略有超脫之意,bixia,莫不是您?”
李二bixia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一臉的得瑟:“你果然是有真才實學的,這筆書法,自從數月前孔先生拿來與我看過,我就不停練習,不斷練習,乃至于今日,才有了些許的成就,你小子,當真是學到了不少東西啊!這筆書法,精氣神十足,與我大唐目前之書法迥然不同,我一直以為大唐重軍功,乃是以軍威立國,以煌煌之天威震懾諸國,這書法,自然也應當帶有相當之氣勢。
但是一直以來,大唐之書法卻是溫圓玉潤,以歐陽詢等數人為首,書法上總是帶著一股子靡靡之氣息,我甚為不滿,一直以來都想著改變,一直到看到你這筆書法,我才覺得,這才應當是大唐之書法,這樣看上去,就覺得氣勢非凡,而且公整嚴明,足以彰顯大唐國威!還有,你這首詩寫的當真不錯,是你自己寫的?”李二bixia拿著蘇寧寫的那張紙,問道。
廢話,不是我寫的還是你寫的?當然僅僅只是我“寫”的,不是我寫的,但是,誰知道呢?
“是。”蘇寧說道,李二bixia露出了笑容:“你對登善的評價很高啊!既如此,你也為我寫一首詩如何?讓我看看你到底有幾分文采,你的武略我見識過,文韜卻是沒見過,展現一些,給我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