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眼中精光一閃,聰穎如他,如何看不出來蘇寧這樣恭敬的禮儀背后藏著的是一種淡淡的疏遠,所有人見到自己都是一副想要巴結的樣子,可是著蘇寧,為何一上來就表達出了疏遠的意味?父親說過,這個家伙是個少有的聰明人明白人,更是滿腹才華,聰明人,李承乾最喜歡了。
“哎呀!那件事情啊,那件事情我早就忘了,昨日心情甚是不好,更兼幼妹被陌生男子接觸,這自然就沒有好語氣,更何況,三明兄,女孩兒家的名怎能為外人所知?尚且還是皇女,還是一個陌生男子,不過我也明白了,幼妹也說了,三明兄是替她療傷,幼妹非常感謝三明兄,昨日三明兄離開后還戀戀不舍,我也非常感謝三明兄,和三明兄一場大戰,心情舒暢了許多,我還要謝過三明兄。”李承乾也朝著蘇寧行了一禮。
蘇寧想起來了,對的,古時候男女之防還是比較嚴重的,記得娶妻六步驟里面就有一個問名,女孩子的名字除了直系親屬里的男子之外,是不能為其他男子所知道的,就是旁系同齡男子也不應該得知,更別說是李二陛下的小公主了,只有更嚴密,沒有最嚴密…更別說是在太子面前喊她的名字…
蘇寧有些囧了…
李承乾不說“孤”了,改說“我”了,也就是說不以太子身份與我說話,而是以李承乾的身份與我說話,他不會是想招攬我吧?!還有,幼妹對我戀戀不舍,淳兒小蘿莉對我戀戀不舍?這話可不能亂說,六七歲小屁孩兒懂什么?他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想威脅我?!
“太子殿下,明人不說暗話,若是想打回來,蘇寧站在這里任你打,絕不還手!切不可以拿那種事情威脅與我!”蘇寧決定把話說開,然后大喝一聲扎了一個馬步,擺出一副任你打絕不還手的姿態,把李承乾驚呆了。
“哈哈哈哈!三明兄何故如此啊?我只是想向三明兄表達歉意而已,昨日承乾確實有些無禮了,而且因為父親曾經說過三明兄是個聰明人,滿腹才華,所以我對三明兄有些興趣而已,希望能與三明兄多多親近,談何威脅?至于幼妹,承乾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只是,承乾有一事不明,難道三明兄,有那種嗜好?連幼妹也不放過?幼妹可是只有七歲啊!”李承乾大笑起來。
蘇寧頓時感到大腦里面有一根名為理智的弦繃斷了,也不管李承乾是不是太子了,反正遲早要被廢,也不用怕!大不了撐個幾年,有了幾位國公的保護,李承乾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樣!
于是蘇寧看了看四下無人,一下子抓住李承乾的胸口衣襟,把他拎入了弘文館門內,找了一個無人之所在,一下子把李承乾按在墻上,舉起拳頭:“飯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說,你要是敢亂說,我就跟你拼命!還會到處說,你喜歡肥婆!光腳的可不怕穿鞋的我告訴你!”大是大非的問題上,蘇寧可絕對不能放任,這種鬼話要是傳出去了,自己還要不要臉?
李承乾呆呆的看著蘇寧,而后又是一陣大笑:“哈哈哈哈!父親說的沒錯,三明兄果然是一個妙人,哈哈哈!這么些年了,可沒有人敢對我這樣,你是第一個;不過我可不喜歡肥婆,我喜歡的是曼妙的女子,你要記住哦!要是我說錯了,三明兄可以打我出氣啊!”
蘇寧看了看自己的拳頭,抿抿嘴,終究還是打不出去,天下不是李二陛下一個人說了算,可是皇宮里面李二陛下是絕對的領主,李承乾這個帝國未來的繼承人也就是小地主,蘇寧還是把拳頭放下來,松開了抓住李承乾的手,整了整自己的衣襟:“我是個斯文人,不會動手的!”
李承乾又呆住了,這一回笑的更加兇猛:“斯文人,哈哈哈!斯文人?啊哈哈哈哈!笑死我了!哈哈哈!三明兄啊,你這副面皮可是和程知節有的一拼啊!哈哈哈!往日聽聞宮人談論程知節在朝堂上和大儒動手,我便覺得好笑,鐵塔一般的猛將竟然與手無縛雞之力的老儒動手,如今,三明兄莫不是想效仿程知節?”
看著李承乾笑的直不起腰,蘇寧的面色更黑了,如果他不是太子,或者說他不是李二陛下的兒子,蘇寧一定會把這個家伙暴揍一頓丟出去,可惜他是的,要是打了,就算李二陛下原諒自己,上學第一天就把太子給打了這個罪名,也絕對不是自己可以吃得消的…
蘇寧等李承乾笑夠了,冷冷的說道:“好了!不要再笑了!說吧!你的目的是什么!”
李承乾聽了這句話,笑容漸漸退去,面色也逐漸變得冷了起來,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冷笑:“哼哼!看來你已經知道了!那么很好,明人不說暗話,被你打了,讓我覺得很不舒服,當然讓我放過你也很容易,只需要,把你送給李靖和李世績的那種美食給我來一份!我就原諒你!”
李承乾突然又變了一副臉:“說實話,我聽說你做的食物那可是一絕啊!讓李靖和李世績都能念念不忘,還讓唐儉當著那么多大臣的面討要,你的廚藝非常優秀這件事情,我是相信了,宮里的食物實在是吃膩了,天天都是那個樣兒,想換換口味。”
前一半時間蘇寧看著李承乾陰冷的面容還覺得事情不好辦,要不要永絕后患之類的,沒想到李承乾立刻就換了一副憧憬的面容,竟然對自己的廚藝表達了興趣,蘇寧不由得大腦當機了,這是李承乾?這就是大唐太子李承乾?那個陰狠毒辣不擇手段的李承乾?
“好了好了好了,事情就這樣了,記得今日回去送一份美食到東宮來,此事就既往不咎,淳兒那里我也不會告訴父親和母親,否則,哼哼,有你好受的!調戲皇女的罪名你是知道的!父親母親若是知道了,哈哈哈!走走走,先生馬上就要授課了,要是遲了可是會挨打的,走吧!”
李承乾仿佛和蘇寧是多年的兄弟一般,摟著蘇寧非常親熱的向學堂走去。
蘇寧轉過頭看了看李承乾,李承乾回報了一個溫暖的微笑,蘇寧從這個微笑里面看不出任何的虛偽做作,眼神里也看不出任何的算計,蘇寧有些迷茫了…
難道,這就是命?明明很想避開,明明很抵觸,但是當這一切都在面前的時候,卻不由自主的想要接受,根本沒有反抗的動作和力量,也沒有那樣的想法,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這就是宿命?
去往弘文館學堂的路上,李承乾向蘇寧系統的介紹了弘文館目前的情況,弘文館是大唐的最高學府,也不是一般人可以進來的,這里的藏書是別的地方萬萬比不上的,這個時候的書籍的珍貴,蘇寧也明白,所以這一點并不意外,二十多萬策書籍,也足以見識李二陛下是何等的重視弘文館。
至于師資力量,弘文館也是非常雄厚的,集聚了海內大儒十數人,孔穎達、褚亮、姚思廉、蔡允恭、蕭德言等英才都于其內,與其說弘文館是用來為皇二代和官二代提供便利的,倒不如說是李二陛下的智囊團,的確,這些皇二代和官二代里面是有被這些大儒教育出來的英才,但是更多的是廢柴,所以大家也都心知肚明,弘文館學堂,不過是一個象征意義而已,去掉學堂二字,才是真正的弘文館。
這一點蘇寧明白,李承乾也明白,他作為太子,自然明白個中貓膩,所以他這樣對蘇寧說:“三明兄,在弘文館學堂讀書的人,都不是一般人,同窗不是一般人,老師也不是一般人,你要是真正想學些東西,也很容易,但是你要是不想學什么,想來這里混日子,那可就要注意了,隨時隨地,都有可能被至于險境。”
這一點蘇寧自然明白,也頗為在意,但是李承乾為什么要說這樣的話?這樣的話和親近的人可以說,私下里也可以說,可是自己和李承乾相識不過一日,他為何如此?不打不相識?這就是太子?這就是皇家教育?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太子為何如此?
能說這樣的話,說明李承乾是真的把蘇寧當做親近的人來看了,只是個中緣由蘇寧是不明白的,以后的歲月里面蘇寧沒有明問,李承乾也沒有明說…其實這樣也挺好,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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