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送邱澤和張自強兩人上飛機前,楊云還是忍不住將兩人單獨拉到一旁,再次囑咐道:“進去了乖一點,千萬不要逞能,不要頂撞醫生,不要和其他孩子爭執,要是忍受不住的話就給我們打電話,知道了嗎?”
邱澤靠近楊云的肩膀,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楊叔叔,您就放心吧,我和張自強只是愛玩,并不是傻,其實我們心里清楚的很。/只要您記得把我們的爸爸媽媽好好教育教育就行了!”
張自強也是這樣說的:“我和邱澤會相互照應的,您就放心好了!”
楊云拍著兩人的肩膀說道:“我會看著你們成長。一路順風!”
兩家人到達臨市已經是下午了,邱叢林和張嘉葉兩人在現場咨詢和考察之后,確定了兩個孩子的報名手續,只是在填寫工作單位時,兩人都沒有填寫真實信息,這是趙永平的交代。
治療網癮的全療程需要持續4個月時間,每個月收費6000元,一個孩子就是2萬4,在2001年上大學本科一年的學費也才2000多塊,2萬4的治療費用幾乎可以稱為天價了,但對于家長們來說,2萬4能挽救一個孩子,還是非常值得的。
邱澤和張自強走進臨市第四人民醫院網癮戒治中心,與其他38名孩子一起,稱為第一批學員,戒治中心主任楊勇信給他們取了一個好聽的名字——盟友。
40個離開網絡就難受的孩子們,第一次進入這種精神病醫院,對一切都是好奇的。也有些不適應。
當然了,在報名之前。沒人知道這是一家精神病醫院,他們只知道這是臨市第四人民醫院。他們看病的科室是心理康復科,是醫院專門開的一個網癮戒治中心,所有的一切都似乎與精神病毫無關系,他們的父母或許知道一點,但全部都在協議書上簽下了自己的姓名,將孩子們交給醫院。
如果之前有盟友不小心聽到“他們是在看精神病”這種說法從而提出疑問,他們進入醫院接觸到的第一個白大褂就會指著大門的牌子,對他們笑著解釋道:“怎么可能?我們所有的人都是正常人,這可是衛生局批準的專業治療機構!看看這塊牌子。衛生局的!”
孩子們總會對政府充滿信任,同時他們也會信任自己的眼睛,這里沒有蘇打水的味道,這里是獨棟獨院,綠樹成蔭,鳥語花香,看到的醫生都是面帶微笑,從來沒有看到疑似精神有問題的病人出現在周圍,更沒有聽見一些非正常人類的瞎叫亂喊聲。
40個孩子當天就按照宿舍分開住下。8人間,5間足夠,鐵制行軍床,行軍被。孩子們都穿著迷彩服,學員一律剃成短發,幸好這一批中沒有女孩子。呈半軍事化管理,這也是家長們比較放心和信任的一個重要原因。家長們認為這里比一些行走學校要靠譜多了。
“環境還行!我半個月前看到泉城的一所行走學校,那里是全軍事化管理。都是體能訓練和思想品德教育,聽說里面打罵體罰孩子的情況很嚴重,行走學校在當地人中的口碑不好。”一名家長看過宿舍后,總算是放心了。
“不錯,這里有半軍事化管理也好,孩子還小,當兵也沒有這么小當的,這種模式我覺得不錯!”另一名家長附和著,看著全新裝修的戒治中心連連點頭。
“還有醫院監督會和家庭監督會,我們家長也能隨時關注孩子的治療進程,這個做法很科學很先進,沒有黑幕。”有一名家長這么說,引起諸多家長們的共鳴。
既然大家都放心了,那家長們也陸陸續續回去了,他們被要求一周再來一次,相信經過一周的學習和訓練,孩子們會有脫胎換骨的表現。
邱澤和張自強兩人沒有被分在一個寢室,這讓他們有些不適宜,他們試圖去串門,但站在宿舍外走廊中間的教官將他們攔下來:“不同宿舍禁止串門!”
禁止?為什么禁止?難道連普通的交流都不可以嗎?
下午四點左右,家長們都離開了,孩子們沒有什么感覺,甚至部分孩子還覺得慶幸,終于離開家長了。
但他們不知道,他們的惡夢才剛剛開始!
4點過10分,第一名孩子被教官叫出來,帶到了第13號治療室,這里沒有太多太復雜的設備,一套醫生辦公桌,一張黑色病床,一條木制休息長凳,病床邊只有一臺不大的儀器,黃白相間巴掌大小,僅此而已。
穿著白大褂的楊勇信一臉微笑,6名虎背熊腰的迷彩服教官背著手站立面無表情,孩子縮了縮脖子,心里有些害怕。
“趙亮!”
“到!”
“很好,很有力氣,我看到你的檔案資料了,下面我要針對你的病情,來給你做一些簡單的治療。躺在這張床上!”
趙亮有些不情愿得走到病床邊躺下,六個教官站在他兩邊,楊勇信使了個眼色,一名教官按住趙亮的頭,命令道:“張嘴!”
趙亮一個激靈,他不僅沒張嘴,反而掙扎著坐起來,可教官一伸手就將他按死在床上,另一只手拿過來一個塑料牙套,捏開他的嘴,塞了進去。
這時候,趙亮已經感覺到有些不對勁了,可一名教官雙手按著他的雙腳,四名教官按住他的膝蓋,手和髖關節部位,一名教官戴著手套按著他的頭,讓他全身不能動彈。
穿著白大褂的楊勇信拿著電擊器的兩端,接通電源,開始靠近趙亮的頭部。
“唔…唔…”趙亮拼命掙扎著,可無功而返,他的眼中充滿了恐懼,他不知道這些大人會對他做么,他只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啊!!!!!”
如果趙亮嘴里沒有塞上牙套的話,他一定會喊出這樣的慘叫!
他的身體中迸發出異乎常人的力量,這遠遠超出了他所能控制的力量,是身體本能,是求生本能爆發出來的力量。
他全身痙攣著,身體能動的地方都在拼命扭曲,腦袋拼命擺動,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喉嚨中爆發出凄慘的叫聲,可惜全部化為嗚咽。
他的雙手握成拳頭狀,指甲已經掐入掌心,即使是這樣,掌心的疼痛也達不到大腦疼痛的萬分之一!
這是超粗的毛線針從一側穿過另一側!
這是100萬根針穿過大腦!
這種感覺生不如死!
趙亮的鼻涕眼淚全部飆出來了,他被淚水模糊的雙眼中充滿了恐懼,他眼中的白衣天使楊勇信如同一個穿著白衣的地獄惡魔一樣,面帶微笑,拿著藍色電擊器,毫不留情地向他的腦袋靠近!
“按緊他!”楊勇信沒有絲毫猶豫,他只是麻木地下著命令。
這種電擊力量還達不到擊昏人意識的強度,但這更可怕,能讓人保持清醒的頭腦,忍受著非人的痛苦!
拿起來,停止,趙亮在經過第一次太陽穴電擊后,他的鼻腔傳出厚重的呼吸聲,按住他全身的教官也僅僅只是放松了一點點,還是沒有讓他掌握自己的行動。
趙亮想跑,想逃離這個鬼地方,他用自己最后一點力量掙扎著,可惜無能為力,他嘴里還塞著牙套,無法大口呼吸,臉上淚水和鼻涕到處都是,按住他腦袋的教官抽過來一條臟兮兮的毛巾,給他隨便抹了一把。
“取下牙套,讓他休息一下。”楊勇信淡淡說道。
教官剛取下來牙套,趙亮就哭泣著求饒道:“我錯了!我真的錯了!饒了我吧!不要再電我了,求你們了…”
“休息時間到!”
話音剛落,牙套又塞到趙亮的嘴里,他猛地驚醒,折磨又要來了!
少年明知自己掙脫不過六個大人,可求生的本能還是讓他掙扎起來,在床上亂踢亂扭,眼中驚恐升級,求饒的嗚咽聲從沒停止過。
第二次是電手,電擊器兩極夾在兩只手上,通過人身體的距離更長,他受到的疼痛比太陽穴更大!
這一次,孩子被教官掐住的地方都掙扎出擦痕,皮膚已經發紅發紫了。
電手是比電頭更嚴厲的酷刑,只經過了兩次電擊,趙亮的括約肌就不再受控制,大小便瞬間失禁…
第二次取下牙套,趙亮除了渾身顫抖著大聲哭泣,已經沒有其他反應了。
他放棄了反抗,全身癱軟在床上,空氣中彌漫著騷臭味,也無人在意。
“我錯了…嗚嗚嗚…我愧對養育我的父母…嗚嗚嗚…我愧對社會…求求你們…嗚嗚嗚…不要電我了…求你們了…我一定向…嗚嗚嗚…父母道歉認錯…嗚嗚嗚…求你們了…”
趙亮只能說出求饒的話,他從內心深處感到恐懼害怕,他已經放棄了尊嚴,他再也不想受到這種折磨了…
楊勇信在一個筆記本上記錄著一些數據,然后看看手表,差不多是5分鐘時間,他點點頭:“帶他下去換衣服洗澡,換下一個!”
楊教授還是那副微笑模樣,人畜無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