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丞站在原地,皺眉看向祭臺,在祭臺后方出現了一行清晰的小字,因為太遠的緣故,根本看不清寫著什么。
肖丞心中疑惑驚詫,上次仔細查看過祭臺的外觀,如果當時有這一行小字,他絕對能夠發現。
那就是說這行小字以前不存在,只是最近才多出來的。
如此來看,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這小世界可能還存在這他人,另一種則是祭臺自己產生了某種變化。
就他來看,祭臺是死物,不具備意志,如何會自主的產生變化。
肖丞想到這里,心中一凜,緩步走上前去,仔細打量一番這幾行小字,心中稍松,看來這些字必定不是最近人為刻上去的。
只見祭臺背面zhōngyāng共九行小字,字體各異,有甲骨文,有鐘鼎文,有篆體,還有繁體古文字,就是沒有現代的簡體字。
這九行字雕刻清晰,沒有留下任何歲月侵蝕的痕跡,不過字體的凹槽之中卻有一層塵埃,顯然經過了無盡的歲月。
九行字,前面是一列整齊的甲骨文,都是簡單的甲骨文,他能認識其中的一些字,其中包含從一到九的甲骨文數字。
在每一個數字的后面都有三個字或者兩個字,字的字體不同,筆法形sè各異,絕不是出自一個人之手。
肖丞仔細分辨,就發現甲骨文后面的幾個字應該是人名無疑,大致推測了一下前面甲骨文的意思,應該就是第幾個弟子的意思。
說來奇怪,從這些名字字體的年代來看,互相相差幾百上千年,甲骨文、鐘鼎文、篆體、繁體古文字都不是同一個時代的文字。
明明相差無數歲月,這上面的人可能終生都沒相見過,可這上面的甲骨文意思卻是第幾位弟子。注意是第幾位而不是第幾代,雖然一字之差,意思卻天差地別。
如果是第幾代弟子,那么這上面上的人他就應該稱呼為師叔、太師叔、師叔祖…
而其中的意思是第幾位弟子就完全不同,輩分是相同的,第一個刻上甲骨文名字的人,他就應該稱呼為大師兄,依次下來分別是二師兄、三師兄、四師兄…八師兄…
上面的古老人物都成為了他的師兄,倒不算難以理解。
九玄門的傳承方式都是通過這塊巨大的祭臺來傳承的,這祭臺是九玄始祖的打造的。嚴格說來都是間接獲得了九玄始祖的真傳,便都是九玄始祖的徒弟,沒有輩分之隔。
看到這些內容,肖丞明白過來,這里的九行字算是九玄門傳承的名錄普,每一個弟子可能都需要在此記錄下自己的名字。
至于為什么以前沒看到,現在卻能忽然得見,很可能是他實力的提高,勉強達到金丹水準。所以才有能力看到,亦或是別的緣故。
事實到底是如何,他就不清楚了,更弄不明白。
九玄始祖乃荒古第一人。其智慧和先見xìng難以常理揣測之,出現任何奇怪的事情都不足為奇。
這上面的八個名字,肖丞只能認識六個,大師兄和二師兄的名字要么是甲骨文要么是鐘鼎文。筆畫很多,超出了他的認字范圍。
這六人的名字形形sèsè,肖丞窮搜識海。也沒找到有關六人的傳說或者只言片語。
按道理來講,繼承了九玄門的傳承不應該是無名之輩才是,無論是九玄仙經還是九玄仙劍或是五行遁術,哪一樣不是震古爍今的存在,為何這上面人物竟沒有一個有點名氣的?
肖丞搖搖頭,打消這些疑惑。這些疑惑深究無用,總之都是不可考證的東西,無法得到確切的解答。
祭臺后面共九行字,前面八個位置都被銘刻下了名字,最后第九位卻還空著,沒有人名。
肖丞淡淡一笑,祭出天乾劍,勾動手指讓天乾劍來到祭臺第九行空位上,緩緩刻出名字的筆畫。石屑紛飛,石屑還未落地就消失無蹤。
名字銘刻的過程很輕松,讓肖丞都覺得太過簡單了一些。
以前他曾用飛劍試過祭臺的硬度,飛劍對祭臺無法留下任何痕跡,跟別提刻字,現在刻字就像在豆腐上刻字,沒有絲毫阻力。
第九行空位出現兩個大字——肖丞。
肖丞收回天乾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名字,笑著點點頭,從此他便是九玄門排名第九的弟子。
肖丞摸著自己的名字,心里感覺怪怪的,他竟然成為了九玄始祖名義上的第九位弟子。
按照九玄始祖的記載,算是荒古以來第一人,比鴻鈞老祖還要先得道入圣無數年,鴻鈞當年都是以晚輩自居恭請九玄始祖。
他成為了九玄始祖的第九個弟子,這無形之中,輩分瞬間拔高到一個聳人聽聞的境地,甚至和鴻鈞都能算是同輩,雖然聽起來有些牽強,但事實便是如此。
修真界本就是一個輩分觀念極重的世界,毫無疑問,以他現在的輩分,在修真界之中絕對是輩分最高的,而且是高的離譜那種。
他雖然并不會因此自持過高,這事情也只會放在心里,但這種除了親人、長輩之外蒼穹之下皆小輩的感覺倒是不錯。
成為了九玄始祖名義上的弟子,他其實并不如何欣喜,他對這個飄渺存在的九玄始祖并沒什么感情,刻下名字只是因為得到了這樁機緣而例行公事,僅此而已。
在他心里真正能讓他甘愿叫一聲師傅的人,只有前世的師傅五合道人。
機緣巧合下得到三生玉簡獲得了九玄門的傳承,其實其中更多的還是運氣成分,這算不上九玄始祖對他的恩惠,別人得到了三生玉簡也許一樣能得到這些傳承。所以他對九玄始祖有的只是敬重。
而五合道人卻是真正教導他的師傅,教他修煉,教他做人的道理,最后為了讓他逃命,甚至自爆金丹來掩護他,這才是恩德。
他恩怨分明,師傅五合道人對他的恩德絕不會忘,琢磨著有機會了去找找師傅五合道人。
肖丞回過神,看向祭臺上的九行字眉頭皺了皺。
不知道為什么這祭臺上只有九行,而沒有更多的位置,就算九玄始祖對九這個數字頗有偏執,也不至于連弟子都確定只有九個。
他占去最后一個位置,以后的人就沒有位置,九玄門難道就此而終?
肖丞心念一動,祭出天乾劍,打算在第九行下面刻下‘第十位弟子’。
“叮叮——”天乾劍劃過祭臺的黑sè材質,發出一連串火花,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連一道白痕都不存在。
剛剛刻下名字的時候很是輕松,現在天乾劍竟根本無法在祭臺上留下痕跡,肖丞搖搖頭,看來祭臺并不允許刻下其他東西。
刻不下東西,肖丞只能作罷,未來的事情管那么多做什么。
既然祭臺出現了九玄門的名錄普,祭臺會不會發生別的變化,肖丞來到祭臺的前方,祭出八口飛劍,穩穩嵌入八個孔洞之中。
隨著飛劍的嵌入,祭臺頓時發出轟隆隆的巨響,少時,光芒大盛,出現密密麻麻一片甲骨文。
甲骨文的內容和上次一樣,一段九玄門的介紹,第二段心經,末尾是一門能瞬間提高十倍實力的禁忌之術。
肖丞撤回飛劍,看來以現在的實力,無法獲得第三段仙經,只能等真正達到金丹之境再來試試。
肖丞從小世界出來,已是夜幕降臨月朗星稀,莫約八點左右。小家伙蹲在原地,百無聊賴的在地上畫著圈圈。
肖丞剛從小世界中出來,就接到一個電話,電話是江海打來的,口口聲聲叫著前輩,又訕訕抱怨了一下半晌打不通電話的問題,才詢問肖丞怎么安排他。
聽江海的口氣,肖丞便知道,雖然江海沒有明說,但其意思就是以后要追隨他了。
根據肖丞的了解,江海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原本有師門,后來師傅去世,就剩他了。
肖丞大略猜到江海為什么忽然決定要追隨他,一來是因為目睹了他的“實力”,二來則是因為李天利平穩度過雷劫的事情。
李天利肯定不會給江海說什么,但李天利成功渡劫江海是知道的,能猜到李天利必定是因為他才得以成功渡劫的。
江海也是先天巔峰之境,說不定什么時候就會渡劫,自然希望能成功渡劫。
天下攘攘皆為利往,肖丞并不會因此覺得江海市儈。
既然要追隨別人,總得有一個追隨別人的理由,他對江海又沒什么恩惠,更談不上交情。
沒有好處的事情沒誰愿意做,何況是這種甘愿追隨自貶身份的事情。
江海xìng格率真,是個不錯的人,未來還是一個高手,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肖丞求之不得,自沒有拒絕的道理,便給江海說了一個地址,讓江海去找黑暗地下城的洪九嶺,洪九嶺做事有分寸,會將江海安排好的。
隨后肖丞給洪九嶺打了一個電話,不過一直是忙音,沒打通電話。馬上chūn節,可能洪九嶺也忙了起來,手機沒帶身邊,便給洪九嶺補了一個短信,大致意思是安頓一下江海。
做完這一切,肖丞便帶著小家伙一路御劍飛向黃埔電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