滬海金盛大廈。
今天方玉嘉一改往日的樸素作風,身著一襲優雅米色英倫風格的長裙,天生自然卷的栗色長發自然垂下,她本就天生麗質,經過這樣簡單裝束,更加靚麗照人。
整個身段玲瓏剔透,平日里不顯山不露水的雙峰,被修身長裙一束,規模頗為壯觀,雖比不得寧驚蟄的碧波滾滾霸氣側漏,但也極其惹眼。腰身盈盈一握,長裙下擺之下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腳上穿著一雙精巧而純白的粗跟高跟鞋,將她氣質襯托的越發高貴。
她今年才二十三歲,正是女人黃金年紀,經過這樣一番簡單打扮,渾身透著一股子濃郁的青春氣息,原本冷艷的她卻多了幾分柔媚,柔媚和冷艷兩種矛盾的氣質竟共存一體,這感覺很特別。
她以前從不在意容姿,但最近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好好打扮一下自己。對于一直信奉統一微觀世界的她來說,這個世界是由眾多粒子組成的,她本身也這樣,所以對她來說,美與丑沒有本質區別,突然做出這種事情極其難得。
至于為何忽然想裝扮一下自己,連她自己都不明白這是出于何種心態,或許是那天看到花枝招展的桌青蓮,受到了刺激吧?誰知道呢?
若此時肖丞在這里,看到方玉嘉竟然這副著裝,一定感嘆今兒太陽是不是打西邊出來,一向視容貌為糞土的嫂嫂竟然會穿裙子踩高跟,這還算了,甚至還畫了淡妝。
就算當年大婚的時候,也只不過是穿了一套婚紗做做樣子,連高跟都沒有穿,和以前相比,現在的方玉嘉簡直是判若兩人。
方玉嘉坐在椅子上,雙手撐著腦袋,瞇著眼,手指不停按摩這太陽穴,臉上盡是疲憊。
最近這段時間很忙,肖國偉死后,她做出了一系列的大動作,裁剪肖國偉的嫡系,提拔能做事會做事的員工把持重要部門,同時招商引資,擴大藥品的銷量,已然完全掌握了滬肖藥業。
這些事情說起來只不過兩三句話,但真正操作起來卻極其麻煩。
好在她本是金融碩士出身,對這些事情到極為熟稔,倒也難不倒她。
忙是忙一些,說累也很累,不過她心情卻極好,看著滬肖藥業在她的打理下蒸蒸日上,就有種充實的成就感。
隨著公司盈虧得到扭轉,她越發感謝小叔子,若不是小叔子動用雷霆手段,將肖國偉殺死,她也不會輕松減除企業中的毒瘤,甚至有可能已經身死。
想起肖丞,她破天荒露出一個淡淡的微笑,毫無疑問,如今肖丞在她心中擁有無與倫比的地位,她經常自問,身邊還有別人能做到小叔這個地步嗎?愿意用生命去保護她?
用生命保護她,聽起來有些矯情,但卻是不爭的事實。就算是她父母,恐怕也做不到這一點。
相比之下,肖丞對她來說越發重要。至于前段時間,寧驚蟄在肖丞發現一個洞的事情,一開始她以為肖丞是想偷看她,但她深心里面是不相信的,肖丞都愿意冒著生命危險保護她,還會做出這種下作的事情嗎?自然不會!
后來待寧驚蟄走后,她仔細查看過那個洞,發現洞下面還有修補的痕跡,上下痕跡聯系一起,竟然是個人形。根據寧驚蟄所說,上個月老爺子來別墅抓過肖丞,卻無功而返,那么這個人形坑洞估計就是當時肖丞藏身之處,而不是用于偷看她。
“哎!也不知道他的槍傷痊愈沒有?”方玉嘉嘆口氣,自言自語道。
距離肖丞中槍已經十數日,正常情況下必定還未痊愈,每每想起血肉之軀被打入一顆彈頭,她都不由自主心中一顫,那得多痛,多難受,會被破壞掉多少個細胞?
自從肖丞走后,她一直對肖丞沒選擇讓她照顧而耿耿于懷,倒不是對肖丞不滿,而是因為自己而慚愧,肖丞寧愿相信一個外人,都不愿意相信她,這是她做的不夠好,是她從來沒正視過肖丞,除了懷疑便是厭惡。
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以后她會做的更好…
正想著這些瑣事,忽然聽到有人敲門,方玉嘉抬起頭,立即恢復了精神抖擻的狀態,道:“進來!”
走進來的是個年輕職業裝男子,頭埋的很低,根本不敢正視方玉嘉。
“小趙,有什么事情嗎?”方玉嘉平淡問道。
“方總,下面來了一位夫人,她自稱是您的母親,不知方總是否方便?”
方玉嘉皺了皺眉,她可沒聽說母親來了滬海,母親不是很少出上京么?什么時候來了滬海?
方玉嘉立即打開電腦,調出會客廳監控,發現會客廳坐著的竟然真是她母親張蘭。方玉嘉不明白,母親既然來了滬海,怎么會不通知她一聲,今天竟然直徑來到公司,到底是為什么?
“恩,小趙你讓我母親上來,等等,還是我自己下去!”本打算讓母親自己上來,但方玉嘉想想又覺得有些不妥。
來到會客廳,方玉嘉便見張蘭和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相談甚歡,那神情恨不得當場就將那青年認成干兒子都好。
那青年長相一般,穿著也沒有加分的地方,但渾身都透著一股子沉穩勁兒,不茍言笑,跟張蘭說話心不在焉,只用哼哼哈哈單音節字應付張蘭的談話。張蘭似乎沒有察覺一般,一個勁兒的說我家玉嘉如何如何好,甚至連大屁股能生養這種露骨的話都說了出來。
方玉嘉隔著單向玻璃,本很高興見到一別已久的母親,聽到母親的話,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媽,你什么時候來的?”方玉嘉實在忍不住,再繼續下去,她老媽說不定連她胸圍臀圍都要報給別人,她走出去問候一聲。
方玉嘉今天本就打扮了一番,比之以前更加動人幾分。
那個青年一開始聽張蘭夸得天花亂墜,其實心里暗笑不已,什么美女他沒見過,看張蘭的長相,方玉嘉估計也不過如此。
此時他突然看到方玉嘉,不禁一呆,呼吸都急促幾分,他沒想到,方玉嘉竟然漂亮的這般沒天理。更重要的是方玉嘉那種氣質,是他以前從來沒見過的,高傲冰冷有透著一股子柔媚。
張蘭并沒有回答女兒的問話,卻指著方玉嘉對青年獻寶一般說道:“看看,這就是我女兒玉嘉,是不是很漂亮,再看看這身段,嘖嘖,不是我吹噓,當年我女兒在上京,可是有名的上京四大美女之首。”
方玉嘉聽到張蘭的話,面沉如水,親生母親竟然這般說她,她又不是貨物,更不是小姐,饒是她修養極好,能看淡一切,這一刻也動了隱怒。
“幸會幸會!”青年沒聽張蘭繼續說,站起來,滿臉堆笑道,說著便伸出手想和方玉嘉握手。
方玉嘉瞥了一眼青年的手,卻沒有任何動作,不提她有潔癖,就算沒有潔癖,這種情況下,也不會和一個素不相識的男子握手。
此時就算她再笨,也知道,她母親之所以來滬海,原來是介紹她跟這個青年認識,說白了就是相親。
青年見方玉嘉半晌不動,有些尷尬,凡是漂亮女人都會有些脾氣,他也能理解,可方玉嘉不過是一個過婚嫂而已,若不是家族考慮方家是大紅門,在政界有些力量,逼他娶方玉嘉,他無論如何都不會接受一個二手貨。
一個二手貨再漂亮,也不過是別人用過的,還裝什么清高。
當然盡管心中這般想,青年卻也不表現在臉上,這點城府他還是有的,左手握右手,笑道:“容我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楚景輝。”
“你叫楚景輝是吧?”方玉嘉笑了笑,忽然提高分貝道:“保安呢?把這人請出去,這里不歡迎!”
方玉嘉不方便對母親發火,但對于這個楚景輝卻沒有那么仁慈,金盛大廈可是她的一畝三分地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