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泉谷時刻彌漫著終年不散的霧靄,浮屠塔等佛寺建筑在霧靄之中時隱時現,時至下午時分,夕陽西斜,將滾動的霧靄染成金色。
玉泉谷上空忽然出現了十幾個人影,正是前幾日圍殺荊此海的那群人,長裙飄飄的范綺念也才此列。
十幾人俯瞰下方,露出了然的神色:“就說他已經重傷,肯定跑不遠,怎么找不見人,原來這里還有一處隱秘的寺廟嗎,十有就在這里!”
范綺念看著下方的玉泉庵,冷冷一笑,微怒道:“你們一群沒用的東西,十幾個人一起抓他,竟然還讓他逃走,這次若再讓他逃走,你們都以死謝罪!”
范綺念言罷,自語道:“本以為只能逮住一個鼎爐,沒想到手中還有一口魔兵霸王破天斬,實在太美妙了!”
“你們快去,將這座尼姑庵封鎖,其中的人盡數殺死,今天的事情不能傳出去,不然佛宗找麻煩可就有些棘手!”范綺念冷冷命令道。
尼姑庵二十幾個尼姑,對她來說算不了什么,就像決定踩死幾個螞蟻那么隨意。
“是!”眾人應諾,快速沖向下方的玉泉庵,呈合圍之勢,封鎖所有方向。
廂房中,荊此海和弦音正在敘舊,兩人同時間察覺到十幾股氣息快速靠近,弦音露出迷茫的神色,荊此海心中一沉,暗道不好。
這些人恐怕就是欲煉門的人,此時他重傷未愈,只有全盛時期的七成戰力,面對這么多人,根本不是對手。
如果就他一人,他或許還能離開,可有了弦音,他不可能撇下弦音一個人離開。這些人可都是殺人不眨眼的邪道修者,絕對不會放過這里任何一個人。
荊此海慘慘一笑,難道兄妹剛剛相認就要死在這里么?不能!決不能!他可以死,可弦音絕不可以,他不會讓多年前的事情重演。
何況如果不是因為他,這些人也不會來到這里,此時他心中升起些許后悔,如果他重傷之下沒有墜入這里,就不會和弦音相見,更不會將這些殺僧禍引到這里。
弦音見荊此海神色凝重。猜到了幾分,三日前荊此海重傷來此,此時來的肯定就是前幾日將荊此海擊傷的人。
自己的兄長被人重傷險死還生,弦音不禁有些怒意,神色忽然變得堅決,斷然道:“一起!”
荊此海揮斷弦音的話,搖頭以不容拒絕的語氣道:“不用,大哥會保護好你,放心。不會讓你出現任何問題,我的神通已經覺醒,我引開他們,你就呆在這里!聽話!”
弦音心中發慌。欲言又止道:“可是…”
“沒有可是,這是我的戰斗,相信我,何況你現在的實力雖然不錯。卻不是這些人的對手!”荊此海言罷,不待弦音再說,轉身大步離開廂房。高大雄壯的背影顯得異常滄桑威猛。
天空上的十數人快速下降,轉眼間來到玉泉庵中,玉泉庵的尼姑見十幾個人來到玉泉庵,各個面色猙獰,便知來者不善。
“你們是何人,擅闖我玉泉庵,請速速離去,難道你們要向我們佛宗開戰么?”住持師太冷臉怒喝道。
“哈哈,老尼姑你長得可真丑!我們是何人?殺你們的人!”一個金丹巔峰強者冷笑道,言罷飛劍劃過虛空直奔住持師太。
“噗!”一聲悶響,住持師太的身形一頓,發出一聲慘叫,胸口被洞穿,倒地而亡。住持師太沒有太高深的修為,如何是這些強者的對手。
“住持,住持!”十幾個尼姑呼天搶地接住住持師太的身體,憤怒的看向十幾個強者,怒斥道:“你們這些惡徒,佛祖會懲罰你們…”
“噗噗噗…”一連串悶聲響起,十幾個尼姑轉瞬間血濺五步,橫七豎八倒在庭院中,瞪著雙眼看著天空,死不瞑目,鮮血染紅了玉泉庵。
“呵呵呵,一群白癡尼姑!呸!”一個修者舔舔飛劍上的鮮血,冷笑道。
便在這時,空中傳來呼嘯聲,荊此海振翅升空,渾身散發出狂暴的氣勢,真氣環繞全身,映襯著一對金色雙翼,宛如降臨的魔神。
“你們沒有人性!”荊此海看著血泊中倒著橫七豎八的尼姑尸首,眼疵欲裂,怒吼道。
他對這些尼姑沒有多少感情,但卻受人恩惠,這段時間這些人都照料過他,何況這些尼姑也算是弦音的同門,就這樣被殺死,也是因他而死,他如何不怒。
“哈哈哈,魔王也有同情心,正準備找你,你卻自己送上門來,今天你無論如何都逃不走!”一個準元嬰強者大笑道。
“死!”荊此海從牙縫中蹦出一個字,振翅呼嘯俯沖而下,鐵拳赤色真氣繚繞,一拳轟向那個準元嬰強者。
準元嬰強者神色微變,立即撐開道盾,祭出飛劍殺向荊此海,口中嘶吼道:“圍住他,別讓他跑了!”
“嘭!”一聲悶響,荊此海一拳將飛劍擊飛,身形為之一緩,想轟擊準元嬰強者已經錯失良機,立即振翅而上,沿著山谷飛向西方。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哼!”十幾人快速追向荊此海,將荊此海圍在中央,荊此海猛烈沖鋒,一拳將一個金丹巔峰強者擊飛吐血,另一人立即補上空缺,堵住荊此海的去路。
荊此海前日身受重創,如今根本還未完全恢復,只有七成實力,則更不是十幾人的對手,在虛空發生大戰,道術光芒橫飛,十幾回合之后,便落入下風,吐出一口鮮血。
而便在此時,范綺念快速飛來,長裙飄飄,就像一個謫落凡塵的仙子,只是臉上陰冷得意的笑容破壞了形象。
“哼,金翅大魔王,你還是束手就擒吧,免得多吃苦頭,今天你實力大損。根本不是我們的對手,何必呢!”范綺念冷冷道。
忽然,范綺念發現這里的人竟然還未死絕,看向百米之外的廂房,自語道:“原來還沒死絕,殺了再說!”
范綺念說著,立即飛向不遠的廂房。荊此海見范綺念準備去殺弦音,心中一沉,看來無法引開這些人,立即振翅沖向范綺念。鐵拳光芒大盛,轟向范綺念的后腦。
范綺念冷冷一笑,身形變成一道殘影,閃過了荊此海的一拳,心中覺得奇怪,怎么這金翅大魔王此時如此緊張,難道廂房中那人對金翅大魔王極為重要不成?
她就是擔心金翅大魔王和她玉石俱焚,如果廂房中那人對金翅大魔王很重要,那就方便很多。
范綺念想到這里。竭盡全力沖向不遠的廂房,其他十幾人則纏上荊此海,不讓荊此海追上范綺念。
荊此海心中焦急,如果范綺念找到弦音。事情勢必變個更加麻煩,放聲嘶吼:“吼…怒龍掏天!”
荊此海氣勢瞬間變得更為狂暴,就像一頭發狂的兇獸,一聲吼宛如巨獸嘶吼。伸手向前一探,彌漫赤色真氣的大手忽然變成金色。
金色倏然變得耀眼不可逼視,虛空出現一只更大的金色手臂。成為他手的延伸,呼嘯破空抓向范綺念。
這便是他覺醒的神通,非萬不得已,他絕不會用,因為一旦施展就暴露了他的身份,招來仇家無盡的追殺,這些仇家比如今這些人強橫太多。
他們尤家之所以姓尤,不是沒有道理,尤和龍只有一筆只差而已。
金色的龍爪破空,速度快到極致,抓向范綺念。范綺念神色瞬變,回頭看著破空而來的龍爪,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這是血繼神通?
“血繼神通?天,他是古族,傳說中的神裔!”十數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輩,可看到這一幕都愣住了。
古族是什么,那是整個天下金字塔最頂端的存在,每一個古族現世都堪比無敵的存在,同境界無人可擋,他們萬沒想到荊此海竟然就是古族神裔。
范綺念避無可避,被金色龍爪抓在手心,荊此海手掌成爪,快速收回,范綺念被拉倒身前,爪變鐵拳,龍爪消失,全力一拳轟向范綺念的頭顱。
“轟!”一記剛猛的對轟,重重轟擊在范綺念的金輪法寶上,金輪法寶砸在范綺念胸口。
“噗!”范綺念臉色一白,吐出一口鮮血,倒飛而出,至此一擊讓她受到不輕的內傷。
“咯咯咯咯…”范綺念倒飛發出一連串快意的冷笑,陰笑道:“沒想到魔王是古族神裔,真是失敬失敬,那么今天你就更走不了,我可真期待,一個古族神裔當做鼎爐,能不能讓我練出神通呢?”
“不要怕,抓住他!他實力不過如此,已經強弩之末,不然不會施展神通暴露身份,呵呵!”范綺念穩住身形冷冷喝道。
原本十幾人得知荊此海是古族神裔,心有忌憚,聽范綺念這么說,心中大定,快速殺向荊此海。
荊此海深知即便動用血繼神通也不是這些人的對手,這個神通并不具備攻擊性,除非他能夠覺醒第二重神通。
如此看來,有一個辦法,讓弦音先行離開這里,至于他自己,能活下來最好,不能活下來也不能讓親妹妹為此喪生。
即便他死了,弦音也還有師兄和師傅,聽弦音的口氣,肖丞對她很好,以肖丞如今在天龍劍閣的輩分地位,照顧好弦音不成問題。
荊此海心中泛起一陣英雄末路的決然,忽然發現他這個當親哥的還不如弦音的師兄,一來就將這種血腥災難帶給親妹妹,或許他本就該一世孤獨,不適合有親人牽掛。
“吼!”荊此海大吼一聲,氣勢變得狂暴,以一往無前的氣勢沖向一個金丹巔峰強者,不再顧及其他人的攻擊,全力撕開一條口子。
“嘭!”一聲巨響,金丹巔峰強者被擊飛,大口吐血,荊此海趁這個空檔俯沖而下,沖向廂房。
荊此海在廂房門口站定,見十幾個強者快速沖過來,露出瘋狂的笑容,血氣翻涌,雙眼爆射出兩道神光。心中冷喝一聲:“困龍升天!”
隨著著聲冷喝,氣勢暴漲,本就魁梧壯碩的身形突然拔高幾分,身上的肌肉更為虬結,似乎瞬間變成一個頂天立地的巨人,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這是一個燃燒精血提高實力的禁忌之術,副作用極為恐怖,如果不是遇到這種情況,他絕對不會用,用這個禁忌之術后。修為受損是一方面,甚至會迷失自我,徹底變成一個瘋子。
荊此海猩紅的雙眼鎖定上空飛來的十幾人,渾身殺意激蕩,輕喝一聲:“怒龍掏天!”
一只巨大的龍爪從右手延伸,瞬間伸向虛空,將一個金丹巔峰強者抓在手中,金丹巔峰強者身體失去控制,發出一聲怒吼。不由自主的快速靠近荊此海,轉眼間來到荊此海的面前。
施展了禁忌之術后,荊此海的實力提高五成,實力比全盛時期還要強。雖然依然不是這些人的對手,可想一時半會兒殺他或者抓住他絕不可能。
隨著實力的提高,他已經能夠勉強駕馭魔王破天斬,三米長的魔王破天斬再次出現在手中。迅猛劈向金丹巔峰強者。
一道紅芒劈開虛空,帶著無與倫比的威勢,斬向金丹巔峰強者。
“噗!”一聲悶響。魔王破天斬瞬間將金丹巔峰強者一分為二,金丹巔峰強者連慘呼都來不及。
所有向下沖擊的強者身形均是一滯,被血腥一幕所震住,不約而同停了下來,此時荊此海的實力顯然提高了一個檔次,如果這樣上去,恐怕不死也重傷。
“哼!禁忌之術么?不著急,圍著他,等他禁忌之術的時間過去,不會太久!”范綺念擦擦嘴邊的鮮血冷冷道。
聽到范綺念的話,眾人如釋重負,此時上去和這魔王拼命簡直是自尋死路。
荊此海心中稍安,看來這群人暫時被他穩住,毫不拖沓,立即轉身進入廂房之中,看著弦音的狀態卻是一愣。
只見弦音旁坐在蒲團上,全身彌漫著紫色的真氣,繚繞的紫色真氣將她包裹在內。弦音眉頭緊蹙一團,似乎在經受巨大的痛苦。
荊此海立即明白過來,弦音是想沖破母后留下的封印,心中一痛,怒道:“弦音你這是做什么,趕快停下,這封印不是現在能破開的,它的力量太磅礴,破開之后你恐怕就會爆體而亡!”
弦音立即終止沖破封印的法門,如果沖開封印,勢必能得到一股力量,可以她現在的修為實力根本無法沖開封印,只能放棄。
“可是…”弦音看著渾身是血的荊此海,秀拳緊握,這是她第一次察覺到實力的重要性,如果此時她實力強橫,也不會只能袖手旁觀。
“沒有可是,聽我的,你先走,我在這里拖著他們,他們的目標是我,不會為難你!
我的神通已經暴露,就算能走,以后也會面臨無窮無盡的追殺!所以…對不起,弦音,是我無能!”荊此海神色決然道。
誰都不想死,他也是一樣,可他選擇讓弦音活著,這或許是他唯一能為弦音做的事情。弦音所修的同樣是體宗,沒有飛劍,沒有法寶無法飛行,所以…
荊此海話音剛落,背上光翼呼的一聲展開,他慘慘一笑,雙手來到后背雙翼的根部,竭盡全力猛的一撕。
“噗!”一對金色雙翼帶著兩塊血肉撕了下來,附體法寶并不像法寶,血肉相連,想要拆下就必須連肉帶血一起撕下。
“呃…”荊此海悶哼一聲,臉上皆是苦色,劍眉倒豎,五官扭曲。
這對翅膀對他的意義誰都清楚,如虎添翼,沒有了這對翅膀他就失去了半條命,失去了同代爭鋒的依仗,失去金翅的金翅大魔王就不再是金翅大魔王。
荊此海知道,撕下雙翼的這一刻起,他再無叱咤風云同代爭鋒問鼎最強的資格,不過這一切都值得。
“你…”弦音芳心一顫,眼淚滾落而下,再也忍不住,哭出了聲音,搖頭退后道:“我不要,我不要!”
“你必須要,不然我們兩都會死在這里,我們尤家要留下血脈,你懂嗎?這個重任交給你。或許有些殘忍,快!不然來不及了!”荊此海露出柔和的笑容,下意識想拍拍弦音的肩膀,但發現手上全是鮮血,收回手掌。
一對金翅變成兩片三寸長的金色翅膀,靜靜懸浮在荊此海手中,霞光圍繞,顯得極為神異。荊此海不由分說,來到弦音身后,掐一個印訣。將一對金翅打入弦音后背。
“轟!”一聲巨響,荊此海將廂房的后墻轟出一個大洞,帶著弦音來到洞口,嚴肅叮囑道:“快走,我們至少能活下來一個,去找你師兄,不要再回來!”
荊此海說著,猛的一揮手,帶著弦音轉一圈。將弦音直接扔向天空,露出滿足安慰的笑容,哥只能做到這一步,以后的路需要你自己走。遺憾看不到你嫁人的那天了。
他對親妹妹的愛護大概是如此,寧愿撕下自己的翅膀送給你飛翔,希望你能飛的更遠更高。
弦音被拋上天空,眼神迷離。淚珠連成線,失聲輕呼道:“哥!”
荊此海揮揮手,露出開懷的笑容。這是今天弦音第一次喊他哥,有這聲哥他就知足了。
弦音知道荊此海說的確實有道理,如果都留在這里,肯定都會死在此地,她從來不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去找師兄,一定有辦法。
雖然她和荊此海說了不少有關肖丞的事情,但有關肖丞秘密她一句都沒說,在荊此海眼里,肖丞地位輩分很高,可實力稀松平常,她絕不這樣認為。
“大哥,等我回來,一定能救你!一定堅持到我回來!”弦音輕喝道。
“走吧,走的遠遠的!我會戰到最后一滴血!”荊此海見弦音準備離開,心中安慰,露出難得一見的柔和純粹笑容。
弦音說完,決然轉身,催動雙翼,振翅飛向遠空,因為第一次飛行,難免有些跌跌撞撞。
“想走,幾天一個人都走不掉,抓住她!”范綺念冷冷喝道,眼神很亮,發現金翅大魔王的雙翼竟然在那女尼身上,更堅定了心中的想法,這女尼對金翅大魔王極為重要。
“轟!”一聲巨響,廂房倒塌,荊此海一躍而出,手中握著三米長的魔王破天斬,陽光下的他鮮血滿身,就像一個從地獄殺出的魔神修羅,氣勢狂暴,席卷長空。
“你們的對手是我,哈哈哈!”荊此海瘋狂大笑,見一個金丹巔峰強者沖向弦音,怒喝一聲怒龍掏天。
一只巨大的金色半透明龍爪探出百米,將那金丹巔峰強者抓了回來,手起刀落,咔嚓一聲,斬掉金丹巔峰強者的頭顱,一腔鮮血灑空。
這個金丹巔峰強者被斬殺,弦音已經飛遠,這些人無法在威脅到弦音,即便準元嬰強者追擊,也跟不上金翅飛行的速度。
不過殺死一個金丹巔峰強者無濟于事,這群人的主要戰斗力在于六個準元嬰強者和范綺念,就算金丹巔峰強者死完,也改變不了結果。
“你去抓住那尼姑,趕緊去!”范綺念立即命令一個準元嬰強者道。
今天的事情絕對不能傳出去,否則就會造成天罡門和欲煉門直接開戰,金翅大魔王在天罡門的地位很好,隱隱當做下任掌門來培養。
荊此海見一個準元嬰強者追向弦音,心中隱隱有些擔憂,但卻考慮不到那么多,他只能做到這一步,他相信弦音能夠走脫。
“哼,金翅大魔王?如今沒有了金色雙翼,恐怕真該改名叫翅魔王算了,沒有了翅膀,你連雞都不如,已經失去了威脅!”范綺念冷冷諷刺道。
“哈哈,雞?我到很想將你當賣掉!”荊此海不示弱反駁道。
此時已到絕路,他沒有頹敗,反而戰意更濃,熱血沸騰,氣焰升騰,手中握著霸王破天斬,便感覺似乎天下無敵一般。
這才明白狂徒末路刀訣的真意,便是要被逼到絕境變成真正沒有顧忌的狂徒才能發揮這刀訣的威力。
十幾人見荊此海失去了翅膀,露出戲謔的笑容,如今的荊此海根本沒有任何反抗之力,只能任他們宰割,不需要命令,一起沖向荊此海,各種道術、飛劍一股腦招呼荊此海。
“吼!”荊此海爆喝一聲,手中的霸王破天斬劃出幾道光弧,快速破開道術和飛劍,憑強橫的身體,一躍百米來到高空,揮舞霸王破天斬一人戰十幾人,大開大闔好不狂放。
弦音一路急速飛行,后面一個準元嬰強者一路追殺,竭盡全力才甩開幾里路的距離,心中一動,連忙拿出肖丞給她的衛星手機。
手機中只儲存著一個電話號碼,自然是肖丞的,立即撥通了電話號碼。
滬海,萬里無云,九龍山莊一座房頂上,死狗一只爪子撐著頭,雙腿翹著二郎腿懶懶曬著太陽。
三個多月不見,死狗的體型明顯增大了好幾倍,從小狗變老虎,到有幾分威勢,也不知道禍害了多少個小門派的藥園子,下身換了一條寬大的紅褲衩。
不過此時的死狗渾身毛發禿了好幾塊,鼻青臉腫,極為狼狽。
死狗帶著墨鏡,口中叼著一根不知哪兒來的雪茄,啪嗒啪嗒抽著,又凄慘又囂張,讓人總是忍不住想揍他一頓。
肖丞來房頂找到死狗,看著死狗的凄慘樣子,莫名其妙有些幸災樂禍,原本死狗和他一伙,死狗凄慘他應該擔心才對,可偏偏對死狗他沒有任何擔心。
“怎么弄的?”肖丞憋著笑,問道。
從鎂國回來直接去了一趟臺北,將云聽雨外公的病情解決,也將云聽雨接回了滬海,今天才剛回到滬海,聽姚窕說死狗在山莊搗亂,就來收這頭狗妖。
“嗷嗷,別說了,都怪當年狗爺的陣法造詣太高,結果銅爐山的大陣到現在還完好無損,嘗試進去了一次,結果就這樣子了,差點沒交代到里面…”死狗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呲牙咧嘴道。
“那就是沒弄到你自己的家底咯!”肖丞打量死狗已經長大數倍的‘龐大’身體,暗自點頭。
死狗被肖丞看得渾身冷颼颼的,總感覺肖丞在打壞主意,呲牙道:“喂,王八小子,你在打什么主意?”
“再長大一些就可以當騎獸了!”肖丞淡淡笑道。
“嗷嗷,氣煞狗爺,你個王八小子果然沒安好心,你長這么丑,也好意思騎在無敵帥犬妖王身上…”
便在這時,肖丞萬年不響一次的手機響了,看清號碼,是弦音打來的,肖丞皺了皺眉,隱隱感覺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發生。
接通電話,立即傳來弦音帶哭腔的聲音:“師兄,你趕快來,我哥出事了,被一群人圍攻,快堅持不住了!”
肖丞乍然聽到弦音的哭腔,心中升騰一股火氣,竟有人敢欺負他小師妹,卻意外發現弦音言語出乎意料的流利,沒有任何結巴。
“小結巴,別急,慢點說!到底怎么回事兒?”肖丞立即問道。
“在玉泉庵,師兄快來!”弦音也不知道該怎么說,她也不是特別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
“好!我馬上來!”肖丞站起身,雖然不明白弦音怎么冒出來個哥哥,但知道事情緊急,也不拖沓,對死狗道:“我們走!”
神念命令靈睿出來,盡管他如今實力大漲,但就速度而言,其實比靈睿這個飛天神貓還差一截。
三合一到,一萬二千字爆發完畢!!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