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論血統,哈熙姆家族無疑算是全世界最高貴的,比普通王室都要高貴,世界三大宗教,也只有伊嘶蘭教的創始人穆罕默德擁有后裔,耶穌沒有后裔,佛教更不會有后裔。
不過對于天朝人來說,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沒有誰在乎什么血統,所以在肖丞眼中,侯賽英王子只是出身王室的人,毫無高貴可言。
侯賽英王子本以為肖丞會感激涕零與有榮焉,卻沒發現肖丞神色中有任何激動,只是淡淡說了一句客氣,有些失望,神色微僵,立即恢復了笑臉。
兩人禮節性的握手,侯賽英便看到肖丞身邊還有一只寵物黑狗,眉頭不經意皺了起來,顯然有些不高興。
“給他說,王宮如此高貴的地方,不允許狗這種低賤的生物入內,語氣委婉一點!”侯賽英并不會漢語,剛剛說的話都是提前按照發音硬背下來的,扭過頭對旁邊的翻譯道。
侯賽英的聲音雖小,可怎么逃得過死狗的耳朵,死狗本想幫肖丞翻譯,聽到這話頓時怒了。
“嗷嗚…你這王八小子,竟然敢說狗爺是低賤生物…狗爺草#¥###…”死狗甩動飄逸的劉海,穿著大紅褲衩人立而起,怒罵道。
不過只有東方靈宗才具有神識,侯賽英自然聽不懂,被死狗一連串狂吠嚇得不由后退一步,暗罵一句沒教養的狗,再次擠出自認為親和的笑容。
“尊敬的貴客,殿下說寵物狗進入王宮恐怕不妥,還希望貴客將寵物狗留在外面,我們有侍者會照顧的!您也知道,穆斯林對狗頗有忌諱!”
漢語翻譯也是一個東方人,和聲翻譯,最后一句顯然啊是他自己的意思。
肖丞看看死狗,從死狗的怒罵聲就能看出,這王子剛剛說的話,絕不是翻譯的樣子,不然死狗不會如此激動。
“他說狗爺是低賤生物,若是千年前,狗爺一爪子拍死他!什么狗屁王子,彈指間灰飛煙滅!”死狗憤憤道,語氣有些落寞。
千年前都是他欺負人,何時受過這種侮辱?
肖丞眉頭皺了皺,雖然死狗很自戀,滿口臟話一副流氓作風,但終歸是自己“人”,萬沒有讓他人侮辱的道理,忌諱狗是別人的事情,和他沒什么干系。
“殿下,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來者是客,這只狗也是客人,你們邀請我來此,卻又這般,將我們堵在門外,是不是很失禮?直接翻譯給他!”肖丞皺眉慍色冷冷道。
話雖委婉,可意思很明顯,并不是想來這里,是你們請我來的,你不請我我還懶得來呢。這話或許有些囂張,但這個時候卻不能弱了氣勢。
死狗聽到肖丞的話,心中一松,如今他沒有修為,如果肖丞還不將他當個東西,他還真沒了著落。
翻譯微微錯愕,將肖丞的話原樣翻譯給侯賽英王子,侯賽英臉色不由一變,又恢復了笑臉,將怒意掩飾的極好。
“您是我們的貴客,但是…”侯賽英正待解釋什么,一個冷冷的聲音打斷了侯賽英的話。
“閃開!”寧驚蟄板著臉,淡淡吐出兩個干凈利落的字眼,語氣中透著不可違抗的意味,極為跋扈。
肖丞遠渡重洋來到約但可不是來受氣的,她不清楚肖丞來此到底為了什么,但有一點很清楚,肖丞是為了她而來。
這種不適合修煉的地方,肖丞在此沒有別的牽掛,不是為了她,又是為了誰?她嘴上不說,心里卻極為明白。
約但王室只不過是短時間的雇主罷了,她一年大半時間都呆在中東,二十幾個國家都極為熟悉,可不會在乎約但王室。
侯賽英聽懂了這兩個字,臉色陰晴不定,寧驚蟄這個傭兵主管在王宮待了一些時rì,言辭雖冷,可也不會如此霸道,怎么突然用這種語氣說話。
便是肖丞聽到大嫂一句冷喝,也是微微錯愕,沒想到大嫂如此干脆。
侯賽英神色微僵,又恢復了笑臉,他發現他忽略了一個重要的東西,他總下意識將眼前的人當做比他小的青年,因為肖丞看起來太普通,可忘記了肖丞還是血色安保所屬勢力的首腦人物。
據他所知,血色安保傭兵也只不過那個龐大勢力的一個分支而已,由此可見這個勢力有多龐大,簡直有些可怕。
“請!快請進!十分抱歉!”侯賽英想到這些,形勢比人強,立即堆起笑容,用跛腳的漢語道。
“嗷嗚…哇哈哈哈,解氣!真解氣!”死狗哈哈大笑幾聲,看寧驚蟄怎么看怎么順眼,再看侯賽英吃癟堆笑的樣子,更是一個樂。
“死狗你都快能給哇哈哈做代言狗了!”
云聽雨嘟著嘴頗為失望的攤攤手:“切!王子就這樣子,原本還蠻期待王子公主的,現在興趣缺缺!”
“什么哇哈哈?那以后嘻哈哈…”死狗甩甩劉海,他恐怕是第一只踏足這王宮的狗。
三人一狗踩著紅地毯走向王宮內,進門的時候,死狗還不忘對著不遠處的侯賽英扭扭穿著紅褲衩的屁股,侯賽英看到死狗竟然還扭屁股,氣的險些將牙齒咬碎。
他堂堂王子,未來的國王,竟然被一只狗欺負,只怪國家太積弱。
王宮的大廳可謂金碧輝煌,很多裝飾都是由純金打造,連一些穆思林風格的花紋都是黃金打造,偏偏不讓人感覺浮夸俗氣,中東世界滿地黃金果然不是謠傳。
沿著長廊走向王宮深處,寧驚蟄避過耳目笑道:“剛剛你就應該更直接一些。你在國內呆久了,習慣以禮待人、先禮后兵,但在中東還是直接跋扈一些最好。
在這個戰亂不斷的阿拉伯世界,實力才是最重要的。就拿約但來說,就算他們不刻意討好我們,卻絕不敢開罪我們。如果我們沒有實力,恐怕連王宮的門都進不了。
傭兵在這里地位很高,就說以色咧和泥巴嫩,發生戰亂,參戰的傭兵甚至達到半數,傭兵才是戰場的主力軍。戰局瞬息萬變,真正影響勝敗的還是傭兵。”
“恩,這算是第一次出國呢!跋扈點?呵呵,這個我在行!”肖丞點點頭,確如大嫂所說,在國內呆久了,就習慣了國內的禮教文化。
別人邀請他來做客,不管別人出于什么樣的目的,總覺得態度應該好些才合適,不至于因為幾句話就翻臉拔劍相向。
王宮的管家給肖丞一行人安排了一套奢華的客房,幾人休息一會兒,便傳來國王的晚宴邀請。
穆思林的晚餐有些麻煩,程序甚至比基督教還要瑣碎一些。
光華明亮的餐廳之中,擺放著一個橡木長條桌,男女分開坐在兩旁。
肖丞坐在右邊第一個位置,然后是侯賽英王子和哈熙姆王子,接下來是…穿著紅褲衩的死狗。
左邊則坐著寧驚蟄、云聽雨、伊曼公主、薩爾瑪公主、因為風俗習慣,王后則不上餐桌。
值得一提的是,伊曼公主今年年滿十八歲,在王室優渥的生活中長得極為漂亮,薩爾瑪公主十四歲,也是個美人胚子。寧驚蟄等四人坐在一起,簡直讓人有些目不暇接。
中間上座肯定就是約但國王杜拉,杜拉看起來是個醇厚極具親和力的中年人,臉上總掛著頗具感染力的柔和笑容,說了幾句歡迎云云的客套話,就像一個忠厚的中年大叔。
不過肖丞卻不會小覷這個人,杜拉國王絕對是個傳奇人物。
國王杜拉也就是上一代的侯賽英王子,曾先后就讀于安曼伊斯蘭學院、英國圣赫斯特軍事學院、牛津大學、美國喬治敦大學、英國步兵學校和英國指揮參謀學院,學習軍事和國際政治。
而后參軍,從軍隊基層爬起,擔任過特種部隊總司令,最后累計軍功直到晉升少將。不但是政治家還是個軍事家,絕不是依靠祖蔭繼承王位的普通王子,不可小覷。
這次前來約但就是為了調查前世誰在幕后陷害血色安保,恐怕免不了要從杜拉國王身上尋找線索。
杜拉國王笑著吩咐了幾句,王室侍者很快就送來約但特色的紅茶,一杯一杯放在每個人桌子上。約但由于是地中海氣候,極為干燥,所以有飯前喝茶潤喉的習慣。
“嗷嗚…這王宮里大概有七個波斯修行者,國王背后站著的是其中最強的高手,實力應該達到四重天初境,門邊三個是三重天上鏡強者,剩下的全都是三重天中境以下的!”死狗查探了一遍王宮,秘密傳音給肖丞。
帶上死狗便有這個好處,死狗的神識感知力天下最強,相當于一個全息雷達,什么都逃不過死狗的感知。
肖丞點點頭,暗嘆哈熙姆家族的王宮果然非同一般,一個四重天初境的強者就相當于一個元嬰初境的強者了,三重天強者也有三個。
肖丞下意識端起杯子,喝了一口紅茶,剛喝到口中,險些吐出來,眼睛直打架,這紅茶的口味實在太重,甜很甜,酸很酸,甜不拉幾的,酸不拉機的,簡直挑戰味覺的極限。
伊嘶蘭教信徒從不飲酒,弄這種口味的紅茶,怕是為了追求刺激的口味吧。
“呃…我要喝咖啡!謝謝!”肖丞搖搖頭,推了推桌上的紅茶,對著國王身后的侍者道。
經過寧驚蟄一說,他也完全明白中東的情況,所以極為隨意,沒有任何客氣。
肖丞的聲音清晰在餐廳中響起,幾乎剎那間,餐廳完全安靜下來,死寂般的安靜,嗖嗖…十幾道目光都看向肖丞,有吃驚有駭然有玩味不一而足。
寧驚蟄狠狠瞪肖丞一眼,死狗瞪大狗眼,伸出爪子暗暗給肖丞比了一個爪子,意思算你牛…
杜拉國王經歷過無數風雨,可這一刻也愣住了,目不轉睛的看著肖丞,此時這個國王才流露出上位者氣質,碧藍色的眼睛中閃爍著睿智的光澤。
肖丞感受到餐廳氣氛驟變,不禁微微錯愕,心說難道喝咖啡還有什么忌諱不成?
而且翻譯都還沒翻譯這句話,怎么似乎都知道意思了?這漢語很通俗易懂么?連九歲的小王子都能聽的明白?肖丞向死狗投去不解詢問的目光。
死狗甩甩飄逸的劉海,翻個白眼,傳音戲謔道:“嗷嗚…嘻哈哈哈…就不告訴你!”
三更到,滿地打滾求推薦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