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將軍,謝謝您”
迎面走來一個軍人,肩章上顯示著上校軍銜,他雙目泛紅的走上來,先是敬了一個軍禮,繼而又深深鞠躬,在孫言等人詫異之時,說道：“我最小的弟弟,承蒙孫將軍的營救,讓您失去這次進入‘森羅萬想道,的機會,對不起 又是深深鞠躬,這名上校留下姓名、聯系方式,便離去了。
旁邊,周不凡的副官低聲解釋,這名上校是某個隱世家族的嫡系成員,亦是第二集團軍的核心軍官之一。如果孫言將來有需要,通過這個聯系方式,可以得到該家族的鼎力相助。
愕然的搖了搖頭,孫言等人繼續前行,來到基地的指揮室,沉重的合金桌后,周不凡端坐在那里,臉上有著罕有的笑容。
“小孫,來了么？坐。”周不凡站起來打招呼,示意孫言坐下。
“周上將…”
孫言眨巴著眼睛,著實有些吃驚,旁邊的周之昊等人更是嚇傻了,他們何曾見過周不凡如此親切的一面。
身為周不凡的孫子,周之昊深得其寵,但越是寵,周不凡對其越是嚴格。何況,熟悉周不凡的人都知道,這位血衣上將不茍言笑,即使是面對總帥東方煌,也鮮少有笑容。
周之昊張大嘴巴,爺爺周不凡這樣的笑容,他甚至認為是看花了眼。
揮手示意寧小魚和副官退下,周不凡端坐在那里,沉吟片刻,道：“小孫,你和我孫子是同學,又是好友。我這么稱呼你,并不為過吧。”
見周不凡這么說,孫言只能點頭,略一思索,索性開門見山：“周上將,你這次找我來的意思,是想為周弟爭取一個名額么？”
之前,周不凡派副官前去,讓周之昊、寧小魚一起跟來,孫言心中就有這樣的猜測。
“沒錯,我是這個意思。”周不凡很于脆,點頭道。
這一句話,讓周之昊激動起來,他原本以為爺爺根本不會同意,卻是想不到,周不凡竟親自找孫言商量這件事。
“爺爺,只要你同意,孫哥肯定不會有意見的,我和孫哥的關系,那可是沒得說的。”周之昊激動莫名,差點當場跳起來。
“坐下”
周不凡眉頭微挑,有著無比的威嚴,嚇得周之昊乖乖坐下,不敢言語。
“心浮氣躁,這個樣子,還想在‘森羅萬象道,中活著回來？”周不凡冷然道。
旁邊,望著周之昊唯唯應諾的模樣,孫言笑而不語,能讓周不凡這般喝斥,可見其對周之昊的重視。若是換成周家的其他子孫,恐怕周不凡根本不會如此。
略一沉吟,周不凡罕有的嘆息一聲,道：“進入‘森羅萬象道,的資格,引路人選中的是周狂武那小子,早在10年前,就已經定下來了。從很多方面來說,狂武那小子比之昊更適合戰斗,對此我并沒有異議。不過…”
見周不凡陷入沉思,孫言有些詫異,這位不世名將行事一向果決,任何重大的決定,都能瞬間做出決斷,為何會在這件事上猶豫不決。
還是說,涉及到自己的孫子,便是周不凡也不能免俗,有著護犢之情。
“小孫,你認為之昊這小子適合進去‘森羅萬象道,么？”周不凡反問。
聞言,孫言苦笑不已,他沒想到周不凡將皮球踢給自己,在周之昊期盼的注視下,孫言則是搖了搖頭。
“我和周弟認識很久,對他各方面都很清楚,以武道資質來說,他并不遜色狂武兄,但以戰斗來說,我并不贊同他去‘森羅萬象道,冒險。”
在一于好友中,以周之昊年齡最小,心性也是最像少年的,孫言并不認為周之昊適合那種戰斗。
在周之昊失望的神情中,周不凡也微微點頭：“你沒有看錯,這小子就是這樣,不過,關于這小子一方面的特征,你或許沒有發覺,其實在周家也只有我注意到。因為這一點,我想為他爭取一個進入資格,看看能不能碰碰運氣。
碰碰運氣？
孫言有些無言,他覺得這個詞語不應該出自周不凡口中,然而當周不凡說起周之昊小時候的事情,孫言則是默默聆聽,越來越詫異。
在周之昊孩童的時候,周不凡一次帶著他到太空旅行,身為當世絕頂強者之一,周不凡太空旅行的目的,自然不會那么簡單,他是前往一處太空遺址。
當時,周不凡的武道陷入瓶頸,想要尋找古老的武學,融入周氏的殺意武學中,看看能否尋求突破。
在那處太空遺址中,周不凡一無所獲,失望的準備返回之時,那時剛會行走的周之昊,卻無意觸動了遺址中的機關,發現了一本古老的武學殘篇,恰是周不凡所需要的。
之后的兩年,周不凡經常帶著周之昊出行,在星空中四處發掘太空遺址、墓地,幾乎每一次旅行,皆有不小的收獲。
“原本,我預計周氏殺道的完善,估計要上百年,甚至是我逝去之后,但是之昊這小子的運氣,讓我在短短三年內,達成了百年,甚至數百年才能達成的事情。只不過,這小子當時太小,并不記得這些事…”周不凡嘆息的說起往事,語氣相當復雜。
對面,孫言已是瞠目結舌,他的心情也相當復雜,每一次探索太空遺址,皆能有所斬獲,而且又恰是自己需要的,這他娘的是什么運氣？
“兩年,幾次出行探索太空遺址？”孫言反問。
“ll次,第十一次之后,我已將周氏殺道完善,才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殺道真意達至大成的境界。”周不凡搖了搖頭,表情相當無奈,顯是對于周之昊的運氣無法作出評價。
孫言翻著白眼,他曾聽林星河提及,周不凡的殺道想要大成,至少還要經過第五次斯諾河戰爭的磨礪,方才有可能問鼎巔峰。
可是,在“紅蓮號”的會議上,周不凡展露的實力,已然是殺道之巔,孫言原本還奇怪,林星河的預測竟會偏差這么多,原來真正的緣由在此。
運氣這東西,有時確認令人瞠目結舌,不服氣不行。
“所以,小孫,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以我的性格和經歷,從來只相信人定勝天,但之昊這小子的運氣,我想為他爭取一個進入資格。你看如何？”
十一次太空旅行,皆有巨大收獲,對于這樣的運氣,孫言還能說什么呢？
望著一臉茫然的周之昊,孫言忽然想起,當初在武宗故居星球,與周之昊等人在一起冒險,一路上亦是奇遇連連,收獲可謂是極其巨大,孫言還在那里吞食了“智慧果”。
那時,孫言以為是自己的運氣夠好,現在看起來,估計是沾了周之昊的運氣。
“好吧。周弟,這一個名額就給你了。”孫言拍著周之昊的肩膀,笑容滿面。
他明白周不凡的意思,就是賭在周之昊的運氣上,說不定在“森羅萬象道”里,能有驚人的運氣,那從中出來后,給周家帶來的影響是巨大的。
至于周之昊的個人安危,反而不是最重要的,一個家族的發展,本來就是族中成員付出血的代價才換取的。
“謝謝爺爺,謝謝孫哥…”周之昊興奮的嗷嗷叫喚,他沒想到愿望成真了。
“小孫,我家這小子,到時候還要麻煩你。”周不凡看著孫言,話語中有著深意。
孫言不由一滯,于笑了兩聲,暗呼厲害,周不凡不愧是不世名將,洞察秋毫,估計是僅憑直覺,就察覺到了很多事情。
“不需擔心,煙霧彈這種伎倆,都是我玩剩下的,早就在前兩天,便派人布置了。”周不凡笑了笑,說道。
“謝謝周老,你真厲害”孫言豎起大拇指,對于這位名將由衷的佩服。
“拿人手段,我盡一份力是應該的。只是…”周不凡望著這黑發少年,不禁嘆息,“三年前,地球聯盟青年一輩,我只認為劍萬生是當世無雙。想不到,又出了你這么一個小子,奸花似鬼,又資質無雙,唉,可惜不是我們周家的一員。”
對于周不凡的評價,孫言只能撓頭傻笑,不再說話。
旁邊,周之昊看了看爺爺,又望了望孫言,則是一頭霧水。他很清楚,周不凡和孫言在說的,恐怕是一件極隱秘的事情,但根本聽不出頭緒。
這一刻,周之昊有種感覺,孫言已遠遠走在青年一輩的前面,站在了和周不凡這樣的不世名將,平等對話的地位 在軍部的那座臨時基地,孫言并沒有停留太久,因為在指揮室外,帝風學院的使者還在等待。
片刻后,在紅柳城一處秘密的所在,孫言見到了林星河。
“乖乖,老師,你真不厚道,有這樣好的地方,為何不早點告訴我。”
坐在一個雅致的大廳中,孫言環顧四周,發覺這棟建筑極為古老,這里的一桌一椅,乃至一個茶具,都是價值不菲的古物。
這樣的地方,單是以其規格,就遠在刺家的主宅之上,孫言卻是想不到,竟是屬于林星河所有。
倒不是質疑林星河的家底,而是這樣雅致的地方,孫言總覺得與帝風大武一脈的風格不搭。
“哼如果告訴你小子,肯定瞞不過田破曉那家伙,到時候,這里的東西還能剩下多少？”林星河喝著踏云茶,沒好氣的回應。
“這倒是。”孫言嘿嘿笑了兩聲,如果讓老浣熊到這里兜一圈,估計東西要少一大半。
“說正事了。”
林星河放下茶杯,神情一整,罕有嚴肅,令孫言只得正襟危坐,默默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