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于一杯,謝謝孫羿兄弟啊。”喝得面紅耳赤,倒了一杯,和孫羿一碰杯,一飲而盡,鼠標也是愁緒滿懷,難得地拉著臉,有氣無力,哥仨就在鼠標買的二手房里,媳婦不在,三個人都不擅長做飯,方便面,火腿腸,就著蠶豆下酒。
“哎,我說,還沒見通知呢,你們就把自己開除啦?”孫羿看不懂了。
“估計差不多,錢賠不起,一他媽上法庭,遲早得被開,我把辭職報告都寫好了,省得被開了丟人,我先辭了拉倒。”鼠標道。
“這次我們是難兄難弟啊,我們商量好了,一塊販糧食水果去。”道,終于下了決心了。
“那,不用賠人家的車了?”孫羿問。
“我們本來說搞搞價,賠點車損得了…他媽的,人家直接讓我們買走那輛值一百八十萬的車,我靠,我要買得起,我還當什么jǐng察嘛。”鼠標火大地道,惡狠狠地說著:“去他媽的,律師一說到這兒,老子吐了他一臉。”
“拽”孫羿道,一捋袖子:“簡直拽得吊炸天了。”
“不拽怎么著?反正也賠不起。”鼠標端著杯子,要敬孫羿兄弟一杯時,門鈴響了,問著:“喲,你媳婦知道了?”
“不會,我還沒好意思說呢…大中午誰來?”鼠標到了門口,湊著貓眼一看,回頭道著:“大保姆和那妞來了,怎么辦?”
“安慰咱們來了,有個逑用…正好,辭職報告給他們,明天老子就回汾西。”道,鼠標一咬牙,嗒聲開門,史清淮和肖夢琪進來了,許平秋跟在后面,也進來了,看得鼠標咧了一下嘴,許平秋沒理會,直接踱到了家里,孫羿驚得起身敬禮:“許處長好。”
“看看,他們的心理承受能力是相當強的…砸了人家一百多萬的車,居然還有心情在這兒喝酒…呵呵…不錯,龍城高粱白,爺們的酒。”許平秋笑著,肖夢琪和史清淮看成這樣了,都心里有點不自然,他根本沒理會許平秋,自斟自飲著。
許平秋有的是辦法,回頭一喝:“過來,嚴德標。”
“是。”鼠標得兒得兒奔過來,一側頭瞪了眼,得了,鼠標一敬禮道:“叔,最后一次給你敬禮了,您也別來安慰了,我把辭職的都寫好了……我們也不給組織添麻煩了,直接走人得了,他們就告,我們的事,我們擔著。
鼠標交著報告,歪歪扭扭寫了一頁,這么有擔當,倒是讓許平秋很嘉許的看了了一眼,然后展開報告,掃了幾眼,悖然大怒,拿著紙扇了鼠標巴掌訓丨著:“一點長進都沒有,一頁紙寫幾個錯別字…辜負寫的是姑姑的姑。”
一訓丨史清淮和肖夢琪忍著笑,鼠標低著頭喃喃道著:“湊和著用,就這水平。”
“你呢,…你的寫了沒有?”許平秋問。
“寫了。”掏著口袋,交到了許平秋手上,許平秋也同樣展開看了看,這回卻是表揚了:“哦,寫得不錯,相當不錯。”
贊了句,又加獎道:“比嚴德標同志,稍強一點。”
這不知道是贊還是貶,卻是嘆了口氣道著:“你挖苦我有什么意思?咱們學歷一樣。算了,不跟你計較,反正這身官衣到頭了。”
“我是總隊長,沒辭職以前,你還是我的下屬…站起來,起碼的禮貌都沒有?”許平秋口氣一硬,訓丨著,這貨膽子越來越大。
吊兒郎當站起來,三個小jǐng一站,酒氣熏人,氣得許平秋道著:“看看,這還像人民jǐng察的樣子嗎?太慫了,屁大點的事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了…嚴德標,這什么賠償訴訟的事,我給你解決了怎么樣?你能保證全身心投入到案子里嗎?”
“咦?是不是啊?”鼠標愣了下,峰回路轉的太快,他愕然地看著史清淮,突然間大悲成大喜了,趕緊敬禮道:“能”
“你呢?”許平秋盯著,怔了下道:“這就應該總隊解決,一個案子涉及嫌疑人多了,怎么可能沒有意外?”
“哦,看看,砸人家車還有理了。”許平秋給噎了下,又道著:“好,總隊的職責,該不該負,我都負了,你呢?”
“我就不辭職,也是停職期間,誰覺得我的方式不行,可以另請高明啊。”梗著脖子,很不客氣。
這話很難聽,最起碼讓史清淮覺得很難堪,不過許平秋已經習慣這家伙的負氣了,笑著斥道:“不要給我這副嘴臉行不行?你不停職期間,又于了多少職責范圍內的事?”
孫羿噗聲笑了,肖夢琪也笑了,這笑得有點糗了,氣上不來了。
許平秋一正色直問著:“別告訴我,你對案子行動好奇心了,我問你,為什么那樣抓人?”
“只有在沒有任何防備的時候詐一把才能試出真假來,否則,那怕有幾分鐘緩沖時間,候波都可能什么都交待不出來。”道。
“他交待的接車員王成,你覺得能抓到嗎?”許平秋問。
“抓不到,應該是假身份,作案的當天,他應該第一個撤離走的。”道。
“那該從什么地方找?”許平秋道。
“回溯一下他所有的話動軌跡,在踩點期間,肯定和其他劫匪有過交集…甚至就在店附近,只要捕捉到一個影像,應該能找到他們的臨時落腳點。然后再順藤摸瓜。”道。
“為什么不根據這個肖像,對王成的真實身份展開排查呢?”許平秋問。
像是故意難為,兩天的案情進展都不知道,事實上是查了,還沒有結果,想了想道:“短時間查不到,團伙式作案,特別是這種大案…作的時候聚集,一做完馬上就分散了,都要避避風頭看看情況再露頭,這段時間,他們應該是藏得最深的時候,所以,任何排查都可能無效。”
肖夢琪微微咦了聲,驚訝地審視著背向她的,她有點明白為什么許平秋費這么大勁保人了,就這前瞻性,可不是一兩天能培養出來的。
“那么應該怎么樣做?我可以透露一點,跨省作案的可能性很大,現在專案組準備考慮派遣外省作業。”許平秋問。
“時機還不成熟。”道,想了想,說著:“我們把這個作案模式還沒有吃透,他們在五原呆的時候應該不短,落腳點在哪兒?作案車輛的來源?活動情況…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再捋清楚,總不能還不知道他們大致什么地方人的情況下,就漫天撒網?”
說完了,許平秋以一種謔笑的眼神看著他,也在笑著,這時候許平秋做了一個動作,把兩人的辭職報告,慢慢的撕了,撕成了碎片,裝到鼠標口袋里,給整整衣領,語重心長地道著:“善后的事你不行,我來處理…不過找到目標的事,我可不行,你能處理嗎?”
猶豫了一下下,剛剛下了決心,卻不料此時已經快被擊得粉碎了。
“你是從那種環境里走出來的第一人,這輩子恐怕注定不會像普通人一樣生活了…這些人應該比你見過的罪犯都高明不止一籌,你就辭職,也不應該在這個關鍵的挑戰面前走人,你的作法可以質疑,可你的能力,誰也不能否認…給我們確定答案,能處理嗎?”許平秋問。
挺挺胸膛,噴出一嘴酒氣夾著一個字:“能”
“這才是你”許平秋嘉許地看了一眼,背著手走了,走到門口道著:“你們不用送我了,帶著他們開始…對了,嚴德標,有辦法找作案車輛嗎?
“有”鼠標挺著胸膛,信心百倍地道。
“看看,他們特jǐng辦不了事,治安上的小伙就能于了,怨不得他們得請咱們呢,哈哈。”許平秋大笑而去。剩下一屋人,相視間,竊笑,謔笑,加上不好意地笑。
“喝成這樣?還能于活嗎?”肖夢琪看著兩人穿衣服,道了句。
“小意思,他們治安上,不喝多出去都不叫執勤。”孫羿道,自己也喝得暈三倒四了。
史清淮和肖夢琪笑著下樓了,不一會兒,三個人下來了,孫羿告辭跑了,鼠標和鉆進車里,肖夢琪問著怎么找,鼠標一拍巴掌,走,拆車市場,二手車市場,我給你們想辦法。
辦法真不難,標哥電話呼叫了七八位治安隊伙計,到了一家二手車經銷處,醉醺醺地找老板,于啥,買二手車,整個破面包,辦點事…老板開價一萬二,跑了九萬公里的,包牌上戶。
標哥豪氣地說了,不要牌的有沒有?
老板有點jǐng惕地瞅了瞅鼠標,估計是找車載打手那一類地下人物,要么是拉工人的包工頭一類,在確定沒有問題之后給了個答案:有 好了,鼠標一個電話,來了一群jǐng察,訛了:兄弟,你攤上大事了,有群搶銀行的就在你們這兒買的車,認認,這輛面包車是誰手里出的…別告訴我認不出來啊,認不出來,想不出誰于的,我們沒事可作,只能刨你的問題了?你確定你沒問題,剛才還準備賣給我一輛黑車?
三訛兩詐,詐出了數位搞這種地下生意的黑商,你咬他,我咬你,他又咬我,沒到天黑,這輛作案車輛還真找到下家了,是北郊的拆車市場出的貨,只有那兒能源源不斷提供這種報廢車輛的零部件,隨后那里被特jǐng的兩個外勤組連窩端了,根據這些黑商們的辨認,這輛車是案發前四天在北郊買的,兩個cāo外地口音的男子,其中一人,正是那位不知去向的店的店員,王成。
沒有藏得天衣無縫的線索,看你怎么找了,兩位酒還沒未醒,又挖出一條可供參考線索,實在讓那些氣勢洶洶奔波了數rì,卻一無所獲的特jǐng汗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