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的燈光依然亮著……
無暇顧及現在幾點了,疲憊而興奮地枕著,看著透明的洗澡間里,氳氤的蒸汽里那個雪白的身體,很刺激的一次體驗,有點違反常規,以前兩人一直很傳統的,拉了燈蓋著被子胡來,卻不像這一次,是在默默相視中,那種仿佛兩人溶為一體的絕妙體驗,讓憑生出如此地戀戀不舍。
水停了,她在擦著身,玻璃門聲響,圍著大浴巾,裹著頭發的林宇婧出來了,她像意猶未竟一般,坐到了床上,半躺著,以為困了,掰著他的腦袋朝用自己,不容分地道著：“別困啊,陪我會話。”
“什么？”看著林宇婧,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他往上湊時,被林宇婧一指點著摁下了,笑著問他：“難道你還想試圖挑戰？”
“不想。”馬上識趣地乖巧了,女人的興奮可能好滿足一下,亢奮就不好了。
“那就陪我話嘍…你在鄉下的事,是不是挺好玩,我都沒時間一趟。”林宇婧好奇地道,一支頭,側躺著,另一只,隨意地攬著的項部。
那眼神似乎有一種留戀,那表情似乎有一種不舍,心里驀地動了一下,笑了笑,隨意地道著：“有什么的,咱們的生活講出來,對普通人來幾乎就是恐怖故事…一不小心就把自己陷進了,本來就想找幾頭牛,結果追到海南,本來只想試試查十幾年的懸案,結果差點把我淹到河里…現在想想都后怕。”
“你太情緒化了,這個職業天職就是服從,你總想標新立異,能不碰壁嗎？”林宇婧輕輕撫著的臉龐,嗔怪地道。
到此處卻是有點難為情了,工作一直懸著,就他不在乎,可關心的人在乎著,總讓他有點尷尬的感覺,現在或許能體味到馬老的那種境界了,那是把一切身外之事都置之不理的境界,他明顯還有差距。
看若有所思了,林宇婧眉睫眨眨,突然輕聲道著：“我也給你講個恐怖故事怎么樣？”
“好啊。”隨口應到。
“你不害怕？”林宇婧放開了,支著身,嚴肅地講。
“我怕人,不怕鬼。”笑道。
“那好,我給你講啊…”林宇婧很嚴肅地,坐正了,然后很正色地看著,慢慢地了句：“我懷孕了。”
“什么？”驚得一支肘,坐起來了。
“我懷孕了,就上次,有兩個月了…”林宇婧補充道。
看著林宇婧這么嚴肅,臂一哆嗦,想坐正的時候,一托空了,吧唧一聲,結結實實地滾床邊了,哎喲了一聲,艱難地扶著床沿起來。
床上的林宇婧像害羞似地蒙著被子,緊張地一扯,卻發現林宇婧在捂著嘴、瞇著眼,使勁地笑,他被驚得狂跳的小心肝,這才又收回來了。
“能把你嚇得掉床底,確實夠恐怖啊,呵呵。”林宇婧笑著,直看著的糗相,要話時,她卻是斥著：“這是我一位朋友教我的,用這個測試男人是不是適合當丈夫,百試百靈。”
“那我…好像不及格？”訕訕地鉆進被窩里。
“不,嚇成這樣,勉強及格。”林宇婧笑著,看這樣,似乎覺得這個玩笑過了,她附下身,指撩過的鼻子問著：“生氣了？”
“沒有…多給我點時間啊,我總得弄個像樣的家娶你吧？”側著眼,保持著一種幸福的微笑打量著林宇婧,林宇婧心里微微一動,反而有點臉紅了,她訕訕地藏進被窩,直斥著：“少來了,好聽話…老實交待,我不在時候,對別的美女動過歪心眼沒有？”
“有。”
“有？居然這么大膽？有幾個？”
“有好幾個。”
“啊？那,得了沒有？”
林宇婧翻身眼睛剜著,似乎有一股子醋意,似乎又是一個無傷大雅的玩笑,卻是輕聲道著：“有很多個,能讓男人動歪心眼的美女太多了,可讓我動心的,好像只有你一個。”
“切…”林宇婧嗤了聲,不過躺下時,把抱得緊了點,想什么,話到嘴邊又咽回了。
“姐,你什么時候走。”的聲音,很小,幾不可聞。
“什么？”林宇婧一驚。
“你什么時候走？”問,挪著位置,看著林宇婧。
“哪里？”林宇婧懵然道。
“你不會撒謊。”道,笑著看著她。
林宇婧慢慢的訕然笑了,撫著的臉道：“你又猜到了？”
“這還用猜嗎？一般你yù求不滿,在床上對我百般蹂躪的時候,就是要走了,而且要走很長時間。”輕聲道著,他捉住了她的,放在唇邊親了親,那眼神是如此地依戀,如此地不舍。
這個準確無誤的判斷,讓林宇婧頓有一種好笑而又難堪的感覺,她沒有回答,只是那么癡癡地看著,兩個人始于激情的開始,似乎沒有附加更多的感情成份,可現在,不經意間卻發現已經積聚了如此之多,多得讓她也覺得多了份牽掛。
沒有問,他知道這又是一個別離的前夜,過了今夜,又要煎熬在分別留下的思念里,不知道會有多久。
于是兩個人在四目相接中,那種別離的滋味都聚在不舍的眼光中,林宇婧慢慢地解下了圍著浴巾,慢慢地抱著,輕輕地吻著,緊緊地貼附著,仿佛試圖把他溶進自己的身體帶走一般。
于是又一次yù求不滿的,在兩人的摩娑于親昵中開始了,時間像跳躍的音符,是兩人粗重的喘息、是她呻吟的囈語,美妙而動聽;空間像凝固的畫面,是兩人相擁的纏綿、是目光相灼中的火熱、又或是赤裎相見的身體,在親昵中傾訴著那不舍的愛意。
這一夜啊,chūn色無邊。
這一夜啊,激情無眠。
凌晨的時候,林宇婧悄悄地穿戴整齊,她準備悄悄離開的時候,卻聽到了黑暗中了句：我送送你。
她沒有回絕,兩個人悄悄離開了酒店,不久,從家里出來的林宇婧已經提上了一個大旅行包,然后默然無聲地坐在出租車后座,側頭靠著的肩膀,握著他的,一言未發,直到集合地。
集合在武jǐng下屬的一個訓練基地,夜色中孤零零地停著一輛大巴,知道,車廂的暗影中,應該已經有了很多連家人也不知道他們向的同志,在那條隱敝的戰線上,一直就有著很多值得尊敬,卻不值得效仿的同行,他們大部分生活得連自己的名字也要隱藏。
離著很遠就下車了,讓出租車等著,他從后備給林宇婧提出了行李,兩人走了幾步,林宇婧停下來,輕聲道了句：“別送了,有紀律。”
“我知道,那你保重。”道,千言萬語,唯此一句。
“別這么傷感嘛,笑一個。”林宇婧附著身,湊著臉,打趣似地道。
笑了笑,然后林宇婧攬著他,一個重重的吻印上來了,一吻而放,她退著步,招著,然后輕盈地奔向集合地,身影,消失在那輛車里。
又過了不久,車轟然發動,車燈齊亮,載著的思念開向一個不知名的遠方,越走越遠,直至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