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舞傭兵團團長也是心中一喜,這家伙竟然任由他們的包圍圈形成,不作任何于擾,要么他確實是強弩之末,已經無力出手,要么就是過分自大,自以為一切盡在掌控之中,但無論是哪一種,團長都有信心將其斬殺當場。
但在包圍圈之中出手的圓舞傭兵團團員,他們的臉色和心情,就實在很難向他們的團長看齊了,同樣的招式,同樣的步伐,他們已經演練過千萬次,幾乎已經可以做到閉上眼睛,也能準確出手,可是此時此刻,同樣的招式卻起不到任何作用”豬豬島小說“小說章節 因為,這是一個以法則之力為基礎的陣法,沒有了法則,他們這個陣法就是最普通不過的圍毆。
而現在,鳳晴朗的身邊,就是一片無法則的世界,他們平時已經無比熟悉的法則之力,在這里全部消失得無影無蹤就在法則之力消失的剎那,一直看似被動的鳳晴朗,終于動手了,腳步一個側移,已來到右側那人面前,重重一下就以側肩撞在對方的盾牌上,那人還妄圖以土系法則進行防御,可是發動力量時,方才到法則之力根本已經無影無蹤,趕緊慌張后退,卻已經太遲了,整個人被撞得倒飛了出去,他手中那面中間厚實、圓弧周邊無比鋒銳的盾牌,一下就被鳳晴朗搶到手中,他捏住圓盾邊緣,狠狠一下便砸了出去那如飛盤一般的圓盾,緊追那人倒飛的軌跡而去,那人嚇得魂飛魄散,卻又無能為力,偏偏他身軀魁梧,完全遮擋住身后幾個同伴的視線,于是,那本是防御利器的圓盾,一下就化作驚人的大殺器,將那仍在倒飛的大漢攔腰斬成兩段,血肉紛飛之中,圓盾尤未止住勢頭,繼續以瘋狂的Sùdù,切割向他身后的同伴圓舞陣本來密集站位,以緊密相連為定位,現在成了被屠殺的原罪,在那人身后幾人,只是眼前一花,本還想接住被擊飛的同伴,誰料到看到同伴一分為二,迎來的卻是一面失控的圓盾,馬上根據各自身高不同,也立即被切割成不同比例的兩截,緊隨同伴的腳步,回歸到死神的懷抱 而那面圓盾就像以血肉為能源一般,勢頭繼續不止,只不過從先前的直線,變為了弧度曲線飛行,繼續沖著外圍疾速射去,再外圍一點的范圍,圓舞傭兵團的團員終于反應過來,紛紛嘗試用手中的長矛,去阻擋、或挑飛這面圓盾,無奈沒有法則之力的范圍內,他們單純本體的力量,實在阻擋不住這樣一面混雜著時空之力的圓盾,于是,竟然只是在眨眼之間,便有十幾人死于非命,而且死狀極為慘烈,全部是被一分為二,飛濺的鮮血和肉末,成為了圓盾飛行軌跡之后最刺目的猩紅尾巴。
在鳳晴朗撞飛大漢的時候,大漢左右兩邊的同伴,立即本能的持盾支援,就像平時那樣,試圖攻防一體,阻擋鳳晴朗下一步的動作,可是在無法則的世界中,他們的Sùdù顯得太過緩慢了…
鳳晴朗腳尖只是一點地面,整個人已經從容再次側身,仍是以肩膀為發力點,向著兩邊左右一撞,也將兩人給撞飛出去,他那雙手也不見如何迅捷,偏偏就恰到好處的奪過對方手中圓盾,也是朝著他們各自倒飛的軌跡投擲出圓盾,毫無疑問,那又是兩道新的血腥圓盾之路。
這時,他身后傳來了輕輕一聲悶吭,那是來自南星魂的聲音,在她那邊,正受到了持盾者的攻擊,但她擔心于擾到鳳晴朗,只是小范圍內閃避,但空間太過狹隘,遭到圓盾正面撞擊的她,還是難以抑制的發出了痛哼。
鳳晴朗腳下一蹬,整個人倒退而回,在倒退過程中,順勢轉身,輕輕一拉南星魂,已將她拉到身后,右腳側踢而出,又是踢飛一名持盾者,奪下第四面圓盾,再一次一道嶄新的血腥飛行軌跡。
圓舞傭兵團的團長,早已經沒有上一秒喜悅的心情,只能氣急敗壞的吼道:“先退回來,重新組陣。”
剩余兩個持盾者,也很想尊重他們老大的意見,可惜鳳晴朗卻不打算放過他們,依然是最簡單的動作,可就是如此湊效,擊飛,搶盾,投擲圓盾,新一道血腥軌跡。
以鳳晴朗和南星魂為中心,形成了一片圓盾飛舞的殺戮世界,濃濃的血腥味以此為中心,向整個世界擴散而去。
看得外圍眾人目瞪口呆,怎么好Hǎode圓舞陣,忽然就變成了圓盾舞呢?而且這樣的之舞,貌似還遠比先前圓舞陣的起手還要驚艷,就像雙方演練過千百次一般,一分一毫都做到恰到好處 尤其是第六面圓盾投擲而出時,先前投擲出的第一面圓盾,恰恰劃動完屬于它的半圓軌跡,倒飛而回,鳳晴朗只是回頭一接,再一次將它往另一個方向投擲出去,繼而,又是第二面圓盾倒飛而回,鳳晴朗也是接過投出…
就像一場大型的雜技,鳳晴朗就是不斷在接盾投盾,每次圓盾的飛行軌跡都不一樣,偏偏它們從不互相碰撞到,而且每一次都能準確的倒飛回鳳晴朗的周邊,驚艷得叫人目眩 可是,與雜技有所不同的是,圓盾所到之處,收割的全是活生生的人命,其中不少還是大伙都覺有點面熟的小有名氣的家伙,但現在,只是與那血腥軌跡有所交錯,就變成一具斷成兩截的尸體,實在震撼人心。
圓盾飛舞的范圍內,本來全是圓舞傭兵團的成員,但他們的圓舞陣表演失敗,現在就變成了一片死神盤踞之地,這一切的發生,僅僅在數十秒之間…
有些還想著渾水摸魚的傭兵武者,還打算看準機會,說不定可以漁翁得利的僥幸者,現在一不小心沖得太前,也成為了圓舞傭兵團的陪葬品,成為那片血肉泥濘的一部分。
南星魂先前被圓盾撞擊了一下,受了點輕傷,本已經胸口一陣郁悶了,現在再看著血肉橫飛的場面,差點的忍受不住,很想彎腰就狂吐不止,但牢記著鳳晴朗的囑咐,她始終死死的挺著腰,緊咬呀,看著鳳晴朗每一個動作,盯著每一面盾牌飛行的軌跡,若有點感悟,卻又捕獲不到關鍵所在,只是覺得,晴朗他完全將殺戮上升到一個層次,最簡單的動作,最省力的出手方式,偏偏做到了華麗的效果,猶如化身藝術。
圓舞傭兵團的團長,現在是又氣憤又驚懼,他已經開始后悔不久前那個愚蠢的決定了,但卻無補于事,自己的手下一個接一個的倒下,他自己只能憑借扎實的基本功,穿梭于圓盾飛舞的世界中,但他Zhīdào,他支撐不了多久了,再無法抽身而退,也將成為死神的獵物,尤其現在他作為唯一的傭兵團,鳳晴朗的目光已經完全集中到他的身上,圓盾舞動的軌跡,依然無跡可尋,但團長卻能感覺到,那完全是以自己為中心的軌跡。
他腳步仍在飛快移動,腳下踐踏的是同伴的血肉內臟,讓他兩腳全是血漿肉濘,但他全然不顧,只是死死瞪著每一面盾牌…終于,讓他找到一個可尋之機,一個可以逃出這片圓盾舞的空隙,團長馬上瘋狂的燃燒自己的精神海,腳下狠狠一蹬,就往那處空隙處奔去 眼看出口在即,那消失的法則之力,似乎正悄然而回,團長心中狂喜,他選對了路,有望逃出生天了但一道身影卻疾射而至,恰恰擋在他前路,那處空隙的地方,那正是他恨不得碎尸萬段的鳳晴朗,這廝手中還有一柄隨地拾起的長矛,徑直就往團長咽喉刺去。
團長朝著噴出一口精血,沖著對方就狠狠撞上去,占盡上風的人,總有一點心理優勢,不愿意同歸于盡,他相信對方也不例外,只要有一絲猶豫,那就是他生還的機會 可是,叫他的是,那身影卻在撞擊的瞬間,變得模糊不清,繼而消失得無影無蹤,團長不禁一陣驚恐,那是幻覺,還是Sùdù過快,自己根本無法捕獲到,所以才將殘影當成是真身?但時間已經不容許他想太多了,他只覺背心一痛,勉強回頭,還是鳳晴朗和那根長矛,長矛已經刺穿他的背心,而鳳晴朗卻仍是一臉的漠然。
生命氣息在不斷流逝的團長,發了狂在苦思,他怎么做到的,他不該在那里,這不是普通的空間法則…
這個時候,那些圓盾這時候終于第一次產生交匯,交匯處正正是團長的身上,團長就帶著一臉的驚愕和恐慌,被六面圓盾切割得支離破碎,名副其實的碎尸萬段。
鳳晴朗將長矛利索抽出,隨手將它插落地面,單手緊握作為攙扶,微微躬下身,再也按捺不住,狂吐出幾口鮮血,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南星魂慌忙上前,站到他身后,警惕的看著四方,可周圍這些敵人完全被震懾住了,無一人敢趁機上前,一個小有名氣的傭兵團,竟然被滅團了,那個蒼穹境的團長,出了名難纏的家伙,也被碎尸萬段…
截止到目前為止,貌似誰出手想殺這頭兇魔,誰都立即死于非命 在這片死寂之中,那六面盾牌才鏘鏘落地,恰好不差分毫的疊在一起,正是這片血肉世界的正中心,仿佛正有一個死神墊著腳站在圓盾之上,仰著頭朝著天空,得意的獰笑著,得叫人心寒。
鳳晴朗重新挺直腰,抬起頭,沖南星魂微笑道:“有學到什么嗎?”
南星魂微微皺了皺眉,道:“有點感悟,恐怕還需要時間消化…”
鳳晴朗點頭道:“能有所悟,那就好。”
他微微曲腳彎腰,對南星魂道:“星魂,爬到我背上熱身已經完畢,真正的戰斗要開始了。”
如此說的時候,天空之上的法則氣息一陣強烈波動,一道黑色身影飛馳而來,終于,第一個混沌境的強者,趕到此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