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沒有想要回家的意思,因為那個家對我來說,其實已經沒什么意思,回去也只是我一個人。再者就是…我把電梯卡和鑰匙都給了徐靚,自己想要回去,還是得爬樓梯,順帶撬門別鎖,我很嫌麻煩。
我順著大街隨便走了十幾分鐘,正想著找一個看著還順眼的酒店先安頓下來,忽然見有個人影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開始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但很快我就發現,的確不是我看錯,而是的確碰到了意料之外的熟人。
“傅星兒!她怎么會跑到這個城市來?”
這個美人兒曾經被妖種附體,身上還有那頭古怪蛇神留下的蛇紋刺青,我從她體內奪取了妖種,但卻還沒來得及幫她驅除蛇神,這位美人就消失了,我打電話也不接。
我那時忙著黑暗訓練營的任務,還有跟夏娜一起對抗費迪南德和菲力公司,很快就忘掉了這個有求于我的美人。在黑暗世界的時候,每次感受妖種給我帶來的好處,偶爾還是會想起來,讓我獲得妖種的傅星兒,但我那時候也就是重溫記憶,已經不怎牽掛她了,傅星兒的死活跟我也沒有關系,那是她自己的選擇。
我說什么也沒有想到,居然會在這座城市里看到傅星兒,看她行色匆匆的樣子,必然有很著忙的事兒,我就跟她擦身而過,她也沒有發現。
我忽然覺得奇怪,當初我遇到傅星兒也是很巧合的事兒,巧合的事情出現了一次叫做巧合,出現了兩次,可就不是了。傅星兒能夠再次出現我面前,只有兩種可能,一個就是有人操縱了命運,再一個就是有人故意安排。不管是哪一種,我都不會喜歡。
我稍稍猶豫,就跟上了傅星兒,憑我的身上,這個美人根本沒有辦法發現,傅星兒走了十多分鐘,拐進了一個小區,我隨后跟了進去。
傅星兒心情頗為忐忑的掏出鑰匙,正要打開房門,忽然一個手臂輕輕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傅星兒驚叫一聲,想也不想就是一記肘擊,居然又快又狠,顯出了訓練有素來。
我扣指一彈,正好點中她手肘上的麻筋,輕易卸去了這一擊的力量,然后才輕笑一聲,說道:“我感覺,你會給我介紹一個很不錯的新朋友啊!”
不能傅星兒反應過來,我已經隨手抓過來她手上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傅星兒扭頭過來,看到是我,臉色驟然大變,但卻沒有進一步動作,臉上也是忽青忽白,顯見心情也是波動不定。她很想要阻止我,但猶豫掙扎了一會兒,還是輕輕吐出了一句:“蛇神就在里面!”
這句話聲音小的幾乎不可覺察,我微微一笑,我踏入這個小區的時候,就感覺到了一股異樣的魂力,這股魂力的強悍,幾乎快要接近虛相級了,絕非是傅星兒這樣連命魂都沒有的普通人能夠擁有。
我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房間咝咝一聲怪嘯,然后就看到一條足有人腰粗細的巨蛇,從大廳中擺放的雙人床上直立起來,吐著蛇信,一雙怪眼盯著我,半晌之后居然發出桀桀的怪笑。
“果然是血夜叉,我一直預感到命運的線連向這座城市,但卻沒想到會看到血夜叉!”
我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語氣也變得森寒了起來,淡淡說道:“能夠告訴我,你是什么東西嗎?”
我現在是血夜叉分身的事情,就算整個黑暗世界,幾十個人類據點都不知道,因為人類就沒有發現過血夜叉這種妖獸,但是這頭蛇神居然一口道破,讓我生出了極為奇異的感覺。
獻祭和殺戮,兩團命魂散發出絲絲的寒氣,籠罩了這頭怪蛇,雖然我可以感應的到,這頭怪蛇體內的命魂,至少也有八團以上,但我仍舊有信心將之斬殺。
“血夜叉居然不知道蛇種是什么?這太好笑了…”
這頭怪蛇不但口吐人言,還能發出各種怪笑,這種詭異的情況,放在任何時間和地點,都絕非是普通人容易接受的事兒。雖然我也經歷過黑暗世界各種戰斗,但是也沒有見過妖獸懂得講人類的語言。
“蛇種…”
我倒是聽九龍會的許公子,請來的那個骨肉如柴的老者提起過這個詞,他手里的蛇種能夠便化為青翠妖蛇的竹杖,也給了我很深刻的印象,但是我真沒想到,蛇神和蛇種居然還能夠聯系到一起。
“我并不想聽廢話,如果你這頭怪蛇,不能把話說的簡潔一點,總是這么羅嗦,我不介意幫你把舌頭縮短一些。”
我獻祭的力量全開,一層朦朧的血光籠罩了這頭妖蛇,蛇神呱呱大叫,身上也浮現了一層黑氣,抵御獻祭治理。血夜叉化身雖然命魂崩潰,實力也跌落到了谷底,但畢竟底子雄厚,在這種狀態下,身上涌動仍舊是血祭之力。
血祭之力是虛相之力,并非普通的魂力,就憑這一點,我就能夠把所有命魂級的戰力吃的死死。
蛇神的護身黑氣,在獻祭的異能籠罩下,不斷的萎縮,這頭怪蛇終于不再陰陽怪氣的說話了,而是大叫道:“蛇種和血夜叉,都是青銅時代的遺跡,我們應該合作,而非對敵。我本體在黑暗世界已經建立了一個宗教,這次派出了一頭分身,就是想要在主世界也發展力量,如果你肯幫我,我們聯手,就能夠統治這個世界。”
我微微一抬手,收回了獻祭的異能,剛才的爭斗讓我隱隱有些覺察,其實血祭之力剛好克制蛇種的異能,所以這頭妖獸在我的血祭之力影響下,只能苦苦抵抗。
我嘿然一笑道:“那么…妖種是什么?”
蛇神吐了吐蛇信,就好像人類那樣大大的喘息,良久才叫道:“妖種也是青銅時代留下來的力量,但是妖種跟我們不一樣,它完全失去了智慧,變成了一株徹徹底底的植物,除了本能的吞噬一切動物和血肉,再沒有辦法用智慧來思考東西。”
“原來是這樣…”
我恍然若有所思,想要把這些關系都理順,但一時間卻覺得,各種千頭萬緒,不知從那一點開始著手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