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禍水?”
聽江楓嘴里說出這四個字,徐憐心的心思,不受控制的變得異樣,心跳不知不覺的加速,微微的慌,又是微微的亂,
巴掌大小的鵝蛋小臉,更是羞紅一片,眼眸深處,水霧汪汪。
雖說江楓只是以一種無比淡然的口吻,說出這四個字,但歸根結底,太過容易引人遐想,卻是讓徐憐心浮想聯翩。
“這?”
江楓將徐憐心的反應,收入眼底,不由自主的,他心中亦是隨之一動。
“鄙人邵真,還請二位,前來酒樓一敘。”這時候,一道聲音,傳入了江楓與徐憐心的耳中。
酒樓之內,閑雜人等,全部都是被驅逐,只是有著數道身影存在,他們氣息雄渾,即便那最弱之人,都是有著元嬰后期的修為,最強之人,則是那半步化神的修為。
一共是有八個人,等到江楓與徐憐心踏入酒樓的時候,這般人數,就是變成了十人。
江楓先前出手,一腳重創龐志,倒是頗為引起了一系列的連鎖反應,此刻,他偕同徐憐心進入酒樓之時,八道目光,均是在第一時間,落在了他的身上。
江楓對此并不在意,他往一絡腮胡男子看去,心知那便是發起邀請的邵真了。
“請坐。”邵真順勢說道,而后詢問,“不知二位,高姓大名。”
原本,以江楓的修為而言,萬萬沒有資格,與這八人平起平坐,但江楓已然是證明過自身的實力,卻是獲取了這樣的資格。
對于江楓與徐憐心的落座,其余七人,都是毫無意見。
“封江。”略作沉吟,江楓隨口說道。
這是江楓曾經用過的一個化名,好長時間不曾用過了,二字說出口,讓江楓略有感慨。
如今情況并不明朗,江楓卻是并不打算用真名,以免帶來一些毫無必要的麻煩。
“徐蓮。”繼江楓之后,徐憐心說道。
“哦?”江楓神色閃動,他用了一個化名,徐憐心也是用了一個化名。
盡管,對于徐憐心的身份來歷,江楓一概不知,但是,江楓卻并不認為,徐憐心會在名字之事上欺騙自己,那么徐蓮這個名字,毋庸置疑就是一個化名了。
“原來是封道兄和徐道兄。”聞聲過后,邵真拱了拱手,倒是頗為客氣,他隨之說道,“之所以叫上二位道兄,前來一敘,乃是想要聽聽,對于明日里橫渡赤渡河之事,二位道兄,有何高見?”
之前,邵真發出邀請,江楓早有想過,與赤渡河有關,這時候邵真提及,卻也算是直接。
淡然輕笑,江楓隨口說道:“各人走各人的路罷了。”
“封兄,恕我直言,你此言差矣。”有人不滿江楓的態度,當即就是進行反駁,他自我介紹叫齊鳴,而后便是義憤填膺的說道,“那平天水寨,殺人掠貨,惡貫滿盈,我輩修士,豈能袖手旁觀?”
“齊兄所言有理,無數修士,殞命于平天水寨之手,我輩修士,一向所追求的就是順心意,此事又豈能坐視不理?”又是一人說道,她名為許蘭,卻是一個中年美婦。
“是這樣嗎?”江楓莞爾。
他隨意掃視了諸人一眼,意外發覺,包括邵真在內,他們的態度,如出一轍。
“這是事先有過商量的?還是他們八人,一早就認識?”江楓暗自說道。
從眼下的情況來看,很是顯然,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不然的話,不可能毫無戒備心理,如此同心。
這樣算起來的話,他與徐憐心則是變成了外人,只不過,因為他們兩個相比較于驛站之內的其他修士,頗為顯目的緣故,便是成了被拉攏的對象。
“居然如此。”這一點,倒是有點出乎江楓的意料。
因為,既然這八人早就認識,那么,很明顯的一點是,他們聚在一起,就是專程為對付平天水寨而來。
他與徐憐心可以算是一個變數,但是對于邵真等人而言,若是能夠拉攏的話,那么無疑將會是一強大的助力。
“封兄,我也是這樣的態度。”那邵真異常誠懇的說道,他表示道:“平天水寨窮兇極惡,被他們敲詐勒索過的修士,不計其數,更是,如果有修士,交不出買路錢的話,毫無意外,將會被沉尸赤渡河水底,我等,豈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作惡而不為所動?”
“據我所知,平天水寨與寂滅宗關聯很深。”徐憐心忽然說道。
寂滅宗,就是傳聞之中,與平天水寨關系密切的那一三星宗門。
“傳聞一向不盡其實,如何能信,平天水寨不過是故意扯著寂滅宗的名號招搖撞騙罷了。”邵真搖了搖頭。
“這是真的,寂滅宗宗主曾親口說過,他稱平天水寨為寂滅宗的搖錢樹。”徐憐心認認真真的說道。
“徐道兄說笑了。”邵真仍舊是搖頭。
他認為,徐憐心是越說越離譜了,竟是說寂滅宗宗主曾親口承認過,這無疑很可笑,畢竟,以徐憐心的身份,又是豈能與之發生關聯?
他將這當成是臆想,認為徐憐心是夸大其詞了。其余之人的想法,與邵真相差仿佛,他們都是感到可惜,認為徐憐心是退縮了。
“寂滅宗宗主?”江楓卻是,心思浮動。
邵真等人,不了解徐憐心,自然是認為徐憐心在說笑,但這樣的話,聽在江楓的耳中,卻是有著另外的感受。
“只怕是徐憐心的身份背景,不會太簡單。”江楓在心中自語。
要知道,三星宗門,煉虛修士坐鎮,可謂一方霸主,震懾一方,但徐憐心居然與之,有過來往,可想而知,她擁有著怎樣的身份。
不過心中有所想,表面上,江楓并未表現出來就是了。
“封兄,此間之事,事關重大,你要明白,即便你不愿與平天水寨為敵,以你與徐道兄的修為而言,也是會引起平天水寨的注意。”邵真鄭重其事的說道。
“平天水寨的二當家,一向嗜色如命,不知多少女修,慘遭其荼毒,之后更是被殘殺,封兄你與徐道兄,若想安然度過赤渡河的話,只怕是絕無可能。”緊接著,邵真又是說道。
“是這樣嗎?”江楓說道。
他知道,平天水寨有三位當家,三人都是有著那半步化神的修為,不過具體到個人,卻是一無所知。
江楓不認為邵真是在危言聳聽,既然如此之說,必然就是實情,因為,這是邵真用來說服他與徐憐心的一枚極為重要的籌碼。
“的確如此,我有一個師妹,正是喪命于那二當家之手。此仇不報,我齊鳴誓不為人!”齊鳴恨恨說道,臉色漲紅,分外激動。
江楓自然不是那么容易說服的,歸根結底,這一切,都只是邵真等人的一面之詞,究竟如何,要親身見過才會知道。
“我一向不喜歡多管閑事,不過若是平天水寨有意刁難,那么,自然不會吝嗇出手。”江楓說道。
這樣的響應,無法讓邵真等人滿意,但也心知,只能如此了。
江楓與徐憐心離去,返回大鵬之內。
“那個二當家叫辛隆,在平天水寨的三位當家之人,最是惡毒,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徐憐心輕聲說道。
“你卻是懂的很多。”江楓失笑。
“看過一些資料,有過一定程度的了解。”徐憐心不好意思的說道。
隨后,徐憐心說道:“我不會連累你的,到時候自有辦法,那辛隆不足為慮。”
江楓笑了笑,說道:“假如辛隆的確如你所說的那樣的話,此事沒你所想的那么簡單。”
徐憐心的美色毋庸置疑,若那辛隆嗜色如命,哪怕徐憐心身份不凡,但一旦辛隆喪心病狂的話,又豈會理會?
身份也好,背景也罷,很多時候,只是一重依仗,更為需要依靠的,還是自身的強大。
一夜過去,第二天一大早,驛站之內,便是變得躁動起來,諸多修士整裝待發,準備趕路。
甚少有人會單槍匹馬的橫渡赤渡河,風險太大了,諸多修士,結伴同行的話,卻也是可以有效的震懾住平天水寨,讓之不敢肆意妄為。
邵真等人,第一時間出發,隨后,浩浩蕩蕩的人群,往赤渡河方向行去,江楓與徐憐心,混跡于人群之中。
百來公里的路程,對于諸多修士而言,完全就是忽略不計,半柱香的功夫過后,視線前方,觸目所及,一條大河,水浪奔涌,映入眾多修士的視線之中。
“那就是赤渡河嗎?”有人說道。
赤渡河的大名,人盡皆知,卻是很多修士,未曾親眼一見,這時候,赤渡河近在眼前,那里,水流激涌,大浪如潮,卻是讓不少人看在眼里,眼底深處,都是有異色流露而出。
伴隨著隊伍行近,只見那波濤洶涌的河面之上,出現了一艘大船,船頭之上,立著一道身影。
遠遠的,就是聽到,那人發出喋喋的大笑之聲,其笑聲,充斥滿了陰厲的意味,轉而,其說話的聲音傳出。
“諸位道友,在下辛隆,在此等待已久,無比熱烈的歡迎各位橫渡赤渡河,在下將親自為各位領路。”
那是辛隆,平天水寨的二當家,惡名在外,此言一出,不少修士,紛紛變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