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命,快點救我,我要死了,真的要死了。”
看到江楓出現,嬌俏少女頓時如溺水之人,好不容易抓住了那救命的稻草,眼淚都冒了出來,又是激動,又是害怕。
“你怎么又來了?”江楓問道。
雖說頗為意外于黑袍女子的做法,但這嬌俏少女,竟然第三次找上門來,這種情況,頓時就是讓江楓一陣頭疼。
這算什么,陰魂不散嗎?
“這不是重點啊,拜托!”嬌俏少女齜牙咧嘴,真心覺得自己太悲慘了,就這么不受人待見嗎?
黑袍女子一言不合就要殺她,而江楓看在眼里,竟是無動于衷的很,這差點沒將嬌俏女子給氣壞。
江楓搖了搖頭,這的確并非重點,但卻是不喜這般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擾,當然,卻也不可能,眼睜睜的看著黑袍女子殺人。
“松手吧,讓她離開即可。”江楓就是對黑袍女子說道。
心知,嬌俏少女必然是被黑袍女子這一舉動,嚇的心膽俱裂,往后再出現在他面前的幾率,將微乎其微,這也算是,黑袍女子做了一件好事了。
“你是誰?”卻是伴隨著江楓話音落下,黑袍女子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
“嗯?”江楓雙眉,為之一皺,詫異的往黑袍女子看去。
“滾出去,否則,死!”黑袍女子又是說道,她盯著江楓,一如是在看一個死人,那樣的眼神冰冷,而毫無情感。
“如此之快,就不記得我了?真的只是臉盲癥那么簡單嗎?”江楓暗自說道。
他知道黑袍女子患有臉盲癥,且那般癥狀,相當的嚴重。
但他前后,已是與黑袍女子打過兩次交道,黑袍女子還等了他一個晚上,分明是已經對他有所印象了,卻是,如此之快,又是將他徹底忘記。
“這是,變得更為嚴重了?”江楓自語,卻是不容多想,祭劍一劍斬出。
無論如何,先將嬌俏少女救下來再說,看那嬌俏少女雙眼翻白,眼看就要活不成了,由此卻也不難得知,這黑袍女子,絕對不是那種容易相處之輩,頗為心狠手辣!
當然,江楓早已見識過這黑袍女子強勢的一面,對于黑袍女子有這樣的舉動,倒也算不上有多么的奇怪。
璀璨的劍光,撕裂了空氣,橫斬直落,黑袍女子瞳孔驀然收縮,下意識的將嬌俏少女當成是擋箭牌,往江楓丟去。
江楓并不為殺人,而是為救人,左手一抓之下,將嬌俏少女給接住,而后,望向黑袍女子,沉聲說道,“此事就此罷休,你意下如何?”
“你冒犯我了。”黑袍女子說道。
“你要殺人,我要救人,只能如此。”江楓說道。
“你們兩個貿貿然闖入,自當殺之。”黑袍女子面無表情的說道。
“神經病啊!”嬌俏少女破口大罵,她這時回過神來,頓時又是變得生龍活虎,只是躲在江楓的背后,顯見是對黑袍女子,忌憚之極。
“什么叫我們兩個貿貿然闖入,睜開眼睛說瞎話的本事,真是讓本姑娘我耳目一新啊。”旋即,嬌俏少女冷笑,又是說道,“別忘記了,他可是這家酒樓的掌柜,你如此胡說八道,就不羞愧嗎?”
“你是掌柜?”聞言,黑袍女子略顯怔愕,打量起江楓來。
“不必多說,上樓休息吧。”揮了揮手,江楓說道,是更加的頭疼了。
兩個女子,一個性格跳脫,不可捉摸,另一個則是六親不認,都是奇葩,這都是讓江楓后悔接手這家酒樓了。
原本是為了遠離麻煩,卻是不經意之間,招惹了兩個麻煩人物。
黑袍女子深深的看江楓一眼,不知是信了嬌俏少女的話還是沒信,好在,沒有再度發作,一個轉身,往樓上行去。
“喂,她是不是這里有問題嗎?“嬌俏少女從江楓的身后溜出,拿手指了指腦袋,壓低了聲音,小心翼翼的說道,唯恐被黑袍女子所聽到,引來殺身之禍。
“你可以走了。”江楓無意多說什么。
事實上,這二女都是與他毫無關系,出手救下這嬌俏少女,已然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你先回答我,是還是不是。”嘟著紅唇的小嘴,嬌俏少女以撒嬌一般的口吻說道。
隨后,嬌俏少女又是以威脅的口吻說道:“不然的話,你就是趕我走,我也是不可能走的,我發誓!”
“這個問題,不死你該關心的,除非,你想再被殺一次。”江楓淡漠說道。
嬌俏少女猛的一縮脖子,當真是心有余悸的很,抬起眉眼,往樓上方向看去,吐了吐舌頭,自然是什么都沒看到,那纖細的小腿一抬,一陣風似的往外就跑。
跑到門口處,嬌俏少女一回頭,說道:“別高興的太早了,本姑娘還會回來的。”
江楓啞然失笑,但其臉上的笑容,還未斂去,一道黑袍身影,仿佛鬼魅一般的,就是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你真的是這家酒樓的掌柜?”那是黑袍女子,她不無警惕之意的質問道。
“你的疑心太重了。”江楓不悅說道。
“我只是好奇,如果你是這家酒樓的掌柜,為何我不認識你。”黑袍女子仍舊無比之警惕。
“你又是否認識你自己?”江楓冷笑說道。
算上這一次,黑袍女子是第二次對他咄咄逼人的質問,這讓江楓異常之不爽。
“我名為樓聽雪。”黑袍女子直接說道。
“居然還記得自己的名字,真是讓我意外。”江楓不無戲謔之意的說道,的確是有所意外。
看來,這名為樓聽雪的女子,她的意識,并不紊亂,對于自身的身份來歷,一概知之,只是,臉盲癥的癥狀,悄然之間變得更為嚴重,才是導致,她變得多疑,對于身邊之人,難以信任。
自然,江楓并不需要樓聽雪的信任就是了。
“如果被我得知,你聯合那個女人騙我的話,我將…”樓聽雪說道。
她的話還說到一半,江楓就是抬斷,毫不客氣的說道,“同樣的話,你已經說過一遍,不必贅言。”
江楓旋即上樓,進入自己的房間。
“我說過嗎?”樓聽雪盯著江楓的背影,喃喃說道,眼神之中,有奇異的光芒閃動,她看上去很是迷糊,有迷惘之意。
“為何,我一點都不記得了?”樓聽雪輕聲自語,那般聲音,越來越低,只有她自己才是能夠聽得到?
第二天,江楓便是決定離開脊龍鎮,算算時間,從脊龍陵前往玉蘭城,路途之上再耽誤一點時間的話,距離兩個月之期,卻也不會太久。
原本江楓卻是并不著急,但樓聽雪太過怪異,不可避免會生出一些是非,那將讓江楓煩不勝煩,索性避開。
“你認識我對嗎?可否與我說說,有關我的一些情況?”樓聽雪再度如鬼魅出現,咬著唇,開口問道。
她看著江楓,目中有著殷切的期望,又是說道:“不知道為什么,我感覺自己的記憶力出現了問題,很多的事情,都是記不起來了。”
這一番話,說的吞吞吐吐,與昨日里的冷傲不同,樓聽雪看上去顯得很不自信,倍感彷徨。
“你誤會了,我并不認識你。”江楓說道。
“是否,我以前的為人處世,很是令人討厭?”樓聽雪忽然變得悲切起來,乃至是其嬌小的身子,都是在顫栗。
“她意識到,自己出了問題?”江楓想著。
最為可怕的就是毫無意識,顯而易見,此前的樓聽雪,一無所知,并沒有意識到,她出了問題。
大概是被他昨日里所警醒,樓聽雪才是會變成這樣,而一個晚上過去,樓聽雪居然還能認出他來,這也就是說,樓聽雪在一定程度上,有做出過努力。
但其努力的成效,太過微乎其微,根本就不足稱道。
“我的確不知。”江楓無可奈何的說道。
若是他知道樓聽雪的過往的話,道并不介意說給她聽,但的確不知道,愛莫能助。
“如果我做過什么令你討厭的事情的話,我可以向你道歉。”樓聽雪鄭重其事的說道,無比之認真。
“道歉做什么?你昨天不是很囂張嗎?”嬌俏少女不知道什么時候來了,冷嘲熱諷的說道。
“昨天?發生過什么事?”樓聽雪怔住,疑惑問道。
“你昨天差點就把我給殺了,以為裝瘋賣傻,本姑娘就會大人不記小人過嗎?沒這么簡單!”嬌俏少女氣呼呼的說道,以為是樓聽雪假裝什么都沒發生。
但她可是記仇的很,這筆賬,總有一天,要算個一清二楚。
“對不起,我什么都不記得了。”樓聽雪羞愧不已的說道。
“她這里真有問題?”眨了眨眼,嬌俏少女偷偷摸摸的問江楓。
江楓苦笑,又豈止是有問題這么簡單,而是,問題太大了。
到這時,江楓又是如何會看不出來,樓聽雪的問題,絕對不是臉盲癥那么簡單,或許,她曾經就是一個臉盲癥患者,但這一方面的特征,好像是被無限制的放大了。
“那我現在,要是打她一頓的話,她會還手嗎?”嬌俏少女又是問道,揮舞著小拳頭,躍躍欲試,很是想沖上去,惡狠狠的將樓聽雪給教訓一頓。
“你可以試試,后果我不保證。”聳肩,江楓說道。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以樓聽雪往昔的行事風格而言,若是嬌俏少女膽敢做出無禮舉動的話,只怕是會很慘。
“那還是算了。”嬌俏少女立馬認慫,盯著樓聽雪看了又看,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嘻嘻笑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