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可!麒麟衛都是天都帝君擁有麒麟血養煉出的諸天一階高手!同級之中以一抵十!豈是炮灰營的那些烏黑之中能夠相提并論的!”王絕道。
“話不能這么說,麒麟衛名氣雖大,不過道兵而已,這一輩子也只能止步于諸天一階。”琉月道長插口道:“本道以為,這賭注,還是玉公子稍占便宜。話說回來,王宗師是對自己沒信心,還是對那你家公子沒有信心?”
“琉月道長你…”王絕眸中閃過隱怒,面對琉月道長卻不敢放肆,干笑一聲:“怎么會,無論對玉公子還是對本道自己,本道都充滿信心。”
“那就好。”羅川看向玉公子:“就這么定了?”
“一言為定。不過羅道友,你的炮灰營如今在哪?王虎,李笑塵,紅胡子…三架馬車我可是一駕都沒見到。”玉公子道。
“我保證,你很快就會見到他們。”
羅川笑道,走出幾步羅川突然停下,轉頭看向琉月道長:“對了,琉月道友,能否再位我買些藥材。”
“自然可以。”琉月道長笑盈盈道。
“就是這些。”羅川伸手一揮,又是一枚玉玨飛入琉月道長掌心。
琉月看也沒看,徑直走向墨先生。
墨先生接過玉玨,打量一眼,笑道:“這三十多味藥材大部分雖然珍貴,卻并不算珍稀。唯獨天龍心血、萬年獨蜈草和百瓣冰花,這三樣都是極其罕見的草藥,天寶堂中也只有兩份…”
“本道全要了。至于價錢。本道應當擔負得起。”琉月打斷道。
“好,在下這就去總堂調來。”墨先生滿臉熱情。
“不知琉月道長替羅道友買這些藥材,是做什么用的?”玉公子微笑著問道。
“哦?也沒什么。既然王宗師看不上本座的那三道丹方,又何必問這么多。”
羅川說完,笑著離去。
玉公子沉吟片刻。看了眼王絕:“王宗師,之前羅川所說的三道丹方,你果真聞所未聞?”
“公子放心,羅川只不過在虛張聲勢。不過話說回來,公子當真沒必要和羅川賭。”王絕道。
“有你在,外加令師火修元。這場賭局十拿九穩,為何不能賭。”玉公子淡淡一笑,看向孔洞山:“孔會長,我們去見司馬小姐吧。”
“玉公子,我就不隨你去了。”齊心月道。
“也好。心月,我先走去了。”玉公子朝向齊云峽拱手一拜,笑著離去。
看向玉公子的背影,齊云峽呵呵一笑:“月兒,羅川和玉星塵誰更有資格成為五岳帝家的女婿,你現在可看清楚了?”
“二叔,你怎么就確信羅川會輸?”齊心月淡淡一笑。
“那你是覺得王絕宗師和火修元大宗師,會輸給一個對丹道仙職毫無了解的年輕人?”齊云峽道:“羅川或許精通法陣仙職。這恐怕也是他逃出萬囚兇靈塔的原因之一。”
齊心月眼中流露出一絲緬懷,輕嘆口氣道:“二叔,你怎么就確定羅川不會其他仙職。除了法陣仙職。他在御龍號上用獵靈仙職修復動力源泉艙,救過我們。而他的牧道仙職,也曾讓北天大牧場的帝君后裔孔御風,也就是孔洞山的堂侄驚為天人。光是我們知道的,他就已經精通三門仙職,至少都是大家級的水準。甚至宗師也有可能。”
“三門仙職大家…這怎么可能。”齊云峽怔了怔。
“二叔別忘了,他在廣天普圣認識的帝君世家。遠超過玉公子想象,更是和十多名天賦杰出的帝君后裔交情甚好…那個賭注。禁止和他所認識的帝君世家的女子結親,他是在給玉星塵下套。堂堂玉公子也在他手里吃了個暗虧…”齊心月不知想起了什么,莫名一笑。
“月兒,你不會真的以為羅川還能精通丹道?就算他真懂點丹道,可如何能同火修元師徒相提并論。火修元可是號稱昔日九龍仙庭統法道人之后,天賦最高的丹道宗師。”齊云峽道。
“也是…不過他這個人,向來喜歡給人帶來驚喜。”齊心月笑著道。
迎仙寶境中,羅川回到臨湖洞窟,盤膝坐下。
剛入洞窟,羅川就感覺到一道道氣息從四面八方探來,有不少是諸天境修士的道念,甚至還有次帝君級高手,這其中就有刀候齊云峽。
忽然間,羅川心湖一蕩,又是兩道氣息射來,這兩道氣息高深莫測,每一道氣息的強大程度都要遠超過其余氣息的總和…帝君!
這兩股氣息羅川曾在迎仙城中感應過,只不過遠沒此時清晰明顯。
讓羅川暗暗驚訝的卻是,其中一道帝君氣息隱隱透著一絲熟悉,似曾相識,可絕非羅川在外域所遇的任何一名帝君至強者,卻偏偏仿佛相識已久,在天南域時便曾遇過。
“是誰?”羅川悄悄探出一顆神魂道念,可這股氣息似乎有意隱藏,轉眼便消失不見。
羅川冷笑一聲,一動不動,進入入定狀態。
天辰部洲深如海,隨著羅川越陷越深,他必須要有一個穩定的身份,以及一個足夠依仗的勢力。炮灰營之主雖然一度成為九天修士熱議的焦點,可一旦出現在眾人視野中,漸漸的,也就不再神秘,威懾力也會逐漸減弱,最終成為那些勢力巨頭口中的肥肉。
炮灰營雖已被羅川打造成為諸天級的強大戰團,可畢竟缺乏高手。
羅川如今最大的依仗,還是遠在天辰部洲的身外法身天蛇真君,以及被天蛇真君養煉于血池中的十二天王陣!
“也是時候了。”
羅川眼睛一閉一睜,念海深處升起一顆許久未曾召喚過的道念。
道念在念海上方搖曳扭動,化作一條蛇人的模樣。
與此同時,在天辰部洲外圍,那廣袤無邊、布滿了冥血煞氣的山沼叢林中,一條八臂蛇人盤膝而坐,陡然間,它睜開雙眼,眸中血光稠密如海,掀起一波接一波的驚濤駭浪。
在它身下,是一片波濤涌動的血海。
血海如星狀,卻有十二個角,每個角上都盤坐著一名氣息高深的血影。
“收!”
十二條血影騰空躍起,搖身化作十二名修為高達次帝君級的妖王。十二名妖王的氣息都已達到次帝君頂峰層面,和刀候齊云峽不相上下。然而他們的眼神和表情卻有些呆滯,臉色僵硬,就好像沒有自己意識的木偶。
天蛇真君張口,將血池連同十二名妖王吞入腹中。
“是該啟程了。”
天蛇真君喃喃低語,一個閃身,出現在冥血煞氣最濃郁的雄偉道宮前。
破風聲響起,妖魔氣息此起彼伏,一名名老朽的妖魔修士出現在道宮前,望向天蛇真君,無不畢恭畢敬。
“參見教主!”
妖魔教宮的長老們異口同聲,拜向天蛇真君。
他們雖知眼前的只是一個身外法身,真正的教宮之主并不在外域,可這些年來,他們已經習慣了將眼前強大的魔君當成那個憑借一己之力搶奪下妖魔教宮的年輕修士。
“本座即將啟程,前往天辰。本座不在的日子,爾等不得擅自進入天辰部洲,約束好各山妖王,不得為難廣天普圣。一切只等本座回轉,再做定計。”
天蛇真君說完,長老們唯唯諾諾,可眸底深處,卻暗露喜色。
“本座不在的日子,任何事情,都需要聽從副教主。”天蛇真君掃過眾長老,淡淡道。
副教主?
妖魔教宮長老們面面相覷,滿臉困惑,妖魔教宮只有一個教主,那便是天羅妖君。自從天羅妖君繼位以來,就從未有過副教主。
“副教主是何人?”一名長老問道。
“他。”
天蛇真君轉過頭,看向從莽林中走出的那條人影,淡淡道。
望向來人,眾長老都是一驚。
“天海妖王?”
“教主,萬萬不可啊!你怎能讓天海妖王來當副教主!你這是在養虎為患啊!”
眾長老紛紛抗議。
“妖王?”
天海妖王嘴角微揚,掃過眾長老,帝君級的氣息蔓延而出,看向那一名名滿臉驚訝的長老,淡淡一笑:“諸位還是改口稱天海妖君吧。”
“天海。妖魔教宮便交給你了。”天蛇真君傳音道。
“羅川,你也是好算計,知道我早得罪了妖魔教宮,就算你一百年不回,那些長老也不會服我,只會和我對著干。這樣你就能放心地讓你分身去了。”天海妖王傳音道:“和你合作了那么久,你的性子本君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其實你壓根不用擔心,你把離兒帶走,我又怎敢搶你基業。話說回來,離兒的病,你何時能治好。”
感受著天海妖君語氣中的不悅和隱怒,天蛇真君目閃寒光道:“巧了,本道在天辰部洲,正好遇上寒冰玄毒。”
“寒冰玄毒?這和離兒有什么關系?”天海妖王問道。
“天海,你別忘了。你們九頭蟲一脈,可是起源于天海盡頭的寒冰絕淵。”天蛇真君神秘一笑,化作殘影,消失不見。
迎仙城,臨湖洞窟中,羅川出定,一天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