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吭,開會了!”楊大老板就像個安排生產的車間主任一樣,看了看他面前的一堆大小軍閥們然后說道。
一回到北平,他立刻就把這些家伙召集起來,現在戰爭已經迫在眉睫,不早做準備可是不行的。
“那還有什么可準備的,日本人就算真動手,也不可能在咱們的地盤上動手。”孫殿英說道。
這一點基本上已經確定了,實際上在北方楊豐和他的爪牙們是保持攻勢的一方,盡管日軍已經在東北部署了超過二十萬人,兵力不可以說不雄厚,但問題是敵人也太多了,不說那些理論上講屬于和平友好的家伙,就是光目前暫時停戰狀態的就二十多萬。
蘇聯軍火源源不斷地進入長白山把唐聚五的人都快武裝到牙齒了,上千輛卡車穿梭在多倫到經棚的公路上,別說武器彈藥了,連水泥都往熱北送,李杜正在用鋼筋混凝土對開魯和赤峰進行要塞化,他的東北光復軍到現在總兵力已經超過十五萬,在熱北開荒放羊小日子過得越來越滋潤,等張多鐵路修完估計他的物資補給能力得翻倍。
更讓日本人牙根發癢的是,這里面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在都常備兩套軍服,在熱河穿舊東北軍的藍灰軍服,出熱河立刻換成綠軍服,搖身一變就成了國民革命軍,公然拿他們當傻子耍。
“話雖然如此,但我們也不能掉以輕心,要知道日本人通常是很難以理喻的,而且畢竟雙方的仇現在可以說已經結死了,東北更是他們的核心利益,斷不會就這么老老實實等著咱們去蠶食。
所以說我們必須做好充足準備,物資方面沒什么可顧慮的。就憑平津和山西的工業實力,供應個五十萬人作戰還是輕而易舉的,裝備上也沒什么可說的,這是咱們一向的優勢,士兵素質經過這些年磨練,雖說比日本兵還差點。但裝備水平足以彌補。
現在我們還欠缺的,就是一個協調指揮問題,我的意思是咱們搞一個類似總參謀部的機構,以后的作戰指揮全部交給這個機構來負責。
當然我們不能叫總參謀部,畢竟這東西不是咱們應該搞的,不過我們可以叫參謀長聯席會議,對,我覺得這個名字就很合適。首先我們必須說明,這不是一個正式機構。只是各部參謀長定期或不定期聚在一起交流作戰經驗。然后選出一個主持,給他配上一批人負責制定作戰計劃,計劃完成以后各部參謀長共同討論決定是否批準。不過有一點兄弟得先說好,只要諸位同意了計劃,那么就必須去認真執行。”
楊大老板惦記這事已經很久了,以前的聯合作戰,都是由他親自出面硬把各部湊到一起,以后可不能繼續這樣了。必須真正搞一個總的指揮機構,并且要讓他們逐漸適應在這個機構指揮下作戰。
“那么后勤問題如何協調”韓復榘問道。他實際問的是作戰時的軍費算誰的以后主要的作戰地域肯定是東北,奪下地盤也不會是他的,出個幾千人幫忙沒問題,但如果全軍接受統一指揮,那么就必須把這個問題整明白了。
這一點也是其他人關心的,說實話打仗他們不在乎。都是打了一輩子仗的,死當兵的他們也不在乎,只要有錢想招人還不簡單但如果自己掏錢去干沒有好處的事情,這個就需要仔細考慮一下了,這一點對那些有地盤的家伙尤其重要。反而像何柱國。商震,龐炳勛三人對此沒什么可計較的,他們三部現在都是平津特區養著,而且全部擴充到了三師制的整編軍規模,所以說楊豐的決定他們必須無條件服從。
“這個問題正是我接下來要說的,我準備成立一家股份公司,我本人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剩下百分之八十諸位根據現在手中兵力進行比例分配,至于你們回去給下面分不分我就不管了,另外給唐聚五和東北光復軍各留百分之五。
而這家公司的業務就是,現在日本占領區內,日本人和滿州國政府的一切財產,甚至包括朝鮮,日本本土的,當然前提是我們能打下這些地方。”楊豐奸笑著說道。
參加會議的所有人全都目瞪口呆,尼瑪,這還帶這么玩的這不就是一家中國版的東印度公司嗎 “有什么問題嗎”楊豐笑瞇瞇地說道。
“沒有,反正我干!”孫殿英興奮地喊道,看來找到點當年的感覺了。
“這個,具體操作方面會不會有些其他方面的阻力”商震小心翼翼地問道,他的意思是咱們還要不要臉了,他畢竟一輩子沒干過這種明搶的事情。
“哪兒有什么阻力,咱們打下來的地方自然咱們說了算,想玩那還不簡單,屬于原政府的,咱們自己扶持一個新的,然后把所有該歸咱們的東西充公,然后給仨倆的賣給公司。屬于原本個人的,給他安個罪名,然后一樣充公,一樣賣給公司。”韓復榘鄙視地說,看來他干這種活兒很有經驗。
“向方兄說的非常有道理。”楊豐一臉贊許地說道:“既然諸位都沒有意見,那么我們現在就討論一下這家公司該起個什么名字。”
這是得好好起個名字,要知道這可是一家非常有發展前途的公司,雖然扯什么朝鮮,日本有點過于遙遠了,但東北的東西可是實實在在的,遠的不說熱河的那幾條鐵路就很值得垂涎一下,那可都是日本人的財產。
而且這還是一個非常現實的目標,被三面包圍的日軍二,八兩個師團想滅了也就是分分鐘的事情。
“不如叫龍騰公司怎么樣”傅作義看著楊豐胸前那條張牙舞爪的金龍說道。
“這個名字好,有氣勢!”龐炳勛立刻拍馬屁道,其他人也跟著附和。
“既然大家都贊同,那就叫龍騰。”楊豐滿面春風地說道。
一幫軍閥們自然沒有意見,說到底他們也沒付出多少東西,雖然出兵要掏軍費。可問題是誰也不會用私產養軍,都是地方稅收在供著,但龍騰公司的股份卻是自己的,這個帳很好算,無非也就是真賺了錢以后分給手下將領些,至于普通老百姓。喊幾句口號忽悠一下就行了,這種事情操作起來非常簡單。
這個結果讓楊豐很滿意,他一直就頭疼這幫家伙缺乏進取精神,對東北缺乏主動進攻的興趣,尤其是李杜在熱河壯大以后,這些家伙都看出來自己沒有直接危險了,都有點松懈,這下子便徹底把他們那貪婪的本性調動起來了。
要知道楊大老板的最終目標,可是真就像他設想的那樣。跑到朝鮮和日本去跑馬圈地,雖然這個目標有點過于遙遠,但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
參謀長聯席會議制度就這樣定了下來,至于南京對這件事的態度,根本不在這些家伙考慮范圍之內,反正光頭佬現在早就不搭理他們了,既然這樣他們也就沒必要搭理光頭佬。
另外還需要解決這個參謀長聯席會議主持的人選,雖然這個職位聽起來比較雷人。但楊豐還是不準備使用主xi這個帶有官方味道的名字。
“這還有什么好選的,你自己找一個就是了。我看讓孫撫民負責就行,我們這些都是一幫大老粗,也玩不了這種精細活兒。”孫殿英說道。
楊豐本人也是這樣想的,其他人還真沒這本事,可這樣一來孫立人的擔子就太重了,他現在要負責保安師幾萬人馬的日常訓練。還有整個平津的防務部署,本身已經夠忙的了,如果再加上這一攤子恐怕分身乏術。
缺人哪!上哪兒去再弄個名將呢楊豐感覺有些頭疼,雖然保安師這些年自己培養的人才也不少,但楊豐對這些原本歷史上沒有名字的人總是不太放心。他還是比較傾向于弄幾個經過歷史檢驗了的。
黃百韜好像現在混得很不怎么樣,如果把他弄來呢他忽然想起一個名字,小黃同志可是一個人才,真正的人才,要不是讓何基灃給賣了,最后這天下到底是誰家的,還真就不好說。
他是天津人,而且是跟著李純起家的,這個就很簡單了,雖然這貨死了十幾年,但他的舊部還有不少在天津,隨便找一個認識的寫信給黃百韜,至于光頭佬那里,他不是還想從裝甲突擊群弄個團長嗎那就交換一下。
李純舊部里面還真有一個他認識的,天津國學研究社的社長李廷玉,這老頭雖然在歷史上默默無聞,但卻絕對是個被埋沒的高人,辛亥革命南京之戰中把革命軍打得血流成河的就是這家伙,李純死后不久他也辭去江西省長職位,然后回天津隱居,不但搞了個國學研究社,而且還搞了個國醫學院專門研究中醫,同時免費給窮人義診,實際上他現在還是眾議院的議員。
“實忱公,一切可就拜托您了。”楊豐親自上門,把這活兒托付給了李廷玉。
“這倒是小事一件,不過說起來這么多年過去,你要是不提起,我還真忘了有這么個人,現在想想好像是一個挺本分的小伙子,就是不知道現在還給不給我這老頭面子。”李廷玉笑著說道。
“沒事,晚輩說句實話,就是借您把信傳給他,南京方面現在想從保安師調個人給他們帶裝甲兵,我正好和他們交換一下。”楊豐說道。
“那我就放心了。”李廷玉點了點頭說。
“這個人真那么有本事?”他接著又很好奇地問道,要知道楊大老板軍中一般很少從外面挖人,唯一挖來的孫立人那絕對是真材實料,現在他又對這個黃百韜如此上心,那就是說這個當年的傳令兵,才能至少不下于孫立人。
“怎么說呢?絕對的千里馬。”楊豐說道。
至于光頭佬那里就更好辦了,雖然他對黃百韜也算賞識,但畢竟這貨不是黃埔的,這樣的人不是驚才絕艷他是沒興趣的,用一個可有可無的雜牌少將,跟楊豐換一個寶貴的裝甲兵指揮官那絕對不虧。
實際上黃百韜現在已經坐了冷板凳。他原本是徐源泉手下的師長,后來被光頭佬弄到陸軍大學去進修,說是進修實際上就是借機會剝奪兵權,反正一修好幾年,原部隊早成別人的了,等他畢業想回去基本也就不可能了。然后隨隨便便扔個地方當副職,副幾年就閑起來,閑幾年再養起來,雜牌一般都這命運,更何況他那個牌還不是一般雜。
就在黃百韜接到讓他到平津保安師擔任一個莫名其妙的國防部特派員的時候,楊豐也給光頭佬準備好了裝甲兵指揮官。
“明川啊,你此去南京可是身負重任,你不但是去帶兵的,更是一臺播種機。楊豐頓了一下,感覺這個詞有點容易讓人產生特別的聯想。
不過在他面前站得筆挺的裝甲突擊群第二團團長楊明川很顯然想象力沒有他那么豐富。
“一臺傳播民主思想的播種機,咱們平津特區的變化想必你也看到了,可以說蒸蒸日上,所以說你要多向南京的同僚,部下官兵們介紹一下我們這里的好處。
平常多請人吃吃飯,喝喝酒,不要怕花錢。每月我特批給你一萬法幣的活動經費,一定要把我們的先進之處。傳播到南京的每一個角落。”楊豐接著說道。
“明白了,老板您放心吧!”楊明川心領神會地說。
“嗯,你是個聰明人,其他的我就不多說了。”楊豐很滿意地點了點頭。
楊明川走后,這貨笑得非常陰險,光頭佬如果知道自己給他送了一個什么樣的軍官去。會不會把鼻子都氣歪了?
楊明川是美國留學生,家里也有點產業,在美國就比較崇尚他們那套東西,回國后甚至有一段時間,專門在報紙上寫文章跟人就自己的觀點進行罵戰。把這樣一個人塞進中央軍里,那絕對會很精彩。
而且這家伙很有演講才能,跟孫立人這種美國留學出來的木頭疙瘩根本就是兩個極端,有時候聽他在保安師慷慨激昂的演講,楊豐都會生出恍如置身傳銷課堂的感覺。
這貨正在腦補楊明川給中央軍上課時的場面呢!韓彩衣拿著一份電報匆忙走進來。
“老板,潼關前線發來電報,西安東北軍內訌,王以哲被少壯派孫銘九所殺,裝甲特遣隊已經接到命令突襲西安。”
一聽這消息,楊大老板的眼睛立刻就亮了,他等這一天可是等了很久。
“回電報,讓他們執行南京的命令,啊,等一下,讓我想想。”楊豐摸著下巴陰險地踱著步子,韓彩衣在一旁看得莫名其妙。
“命令裝甲特遣隊,分出二十輛戰車,帶一個連步兵,渡過渭河到北岸在從西安到延安的公路上設伏,一定要抓住孫銘九。”這貨想了一會兒說道。
“他們怎么知道誰是孫銘九呢”韓彩衣疑惑地說。
“啊,這倒是一個問題。”楊豐皺著眉頭說道,剛說完這話,張廷樞從外面走進來。
“你認識孫銘九嗎”還沒等他說話,楊豐便湊到他面前問道。
“孫銘九好像是原來跟著張學銘的,我見了面應該能認識,怎么了”張廷樞說道。
“沒什么!他殺了王以哲,估計會逃出西安,我準備讓裝甲特遣隊派人去堵他,有興趣你就坐飛機跳傘過去帶個隊。”楊豐說道。
“瑪的,他們都瘋了”張廷樞氣得臉都綠了,雖然已經不屬于東北軍系統,但畢竟跟他們有割不斷的感情,現在東北軍可以說生死存亡的關頭,居然還有心自相殘殺,也的確沒法讓他不生氣。
“這個人必須得死,要不然東北軍還得自相殘殺下去。”楊豐說道,他可知道張廷樞當初也屬于少壯派,別到時候反而把人給放了。
“不用多說,我明白,你安排飛機吧!”張廷樞有點痛心疾首地說。
說起來張小瘤子這幫手下也挺另類,當初慫恿他抓光頭佬的那些熱血青年,到最后反而多數當了漢奸,尤其是這個孫銘九,那可是抓光頭佬的主要功臣,抗日口號喊得比誰都響亮。其他什么鮑文樾,應德田,苗劍秋,包括他弟弟張學銘,這些抗日同志會的精英,最后幾乎無一例外全都當了漢奸。其中西安事變后,在周的周密安排下,苗劍秋離開了前方戰場,化裝成商人,順利出境到了日本東京。苗劍秋在日本創辦了《自由中國》月刊,在海外一直為中華民族的自由與解放作著自己的貢獻。
還有所謂九一八事變,光頭佬給張小瘤子下令不抵抗這種說法的源頭,就是后來的皇協軍河南省教育廳長應德田。
“詭異呀!真他瑪詭異,有時候想想張小瘤子好像這一次又被人耍了。”楊大老板很感慨地嘆息這段深邃的歷史。
ps:苗劍秋一段,我直接復制的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