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大沽口碼頭燈火通明,立在一側的巨型塔吊,緩緩將沃爾沃后面的巨大金屬箱吊起,然后輕輕放在預設的基座上,楊豐迅速指揮手下船員,將連接螺栓一個個固定住。
這個位置在船樓中部右側,卡什坦系統緊貼船舷安裝,這樣就可以將整個游艇的右側,全部納入自己的防御范圍,如果左側再加一座,那么就可以形成完整的防空體系。
包裹在外面的方形金屬箱,實際上是可以向兩側張開的,不過必須從內部開啟,而進入內部的那扇小門,需要楊豐的指紋識別,等整個系統安裝好以后,楊豐打開門帶著孫立人鉆了進去。
里面這座充滿著科幻感的金屬巨大怪物,讓孫立人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楊豐殲笑著走上前取下了速射炮的炮罩。
“兩座六管30毫米速射炮,射速每分鐘一萬發!”這貨得意地說。
孫立人頭有點暈,然后楊豐接下來的話就讓他有點精神恍惚了。
“全自動射擊,搜索,發現,瞄準,射擊全部自動控制,只需要人工將目標數據輸入它的控制系統,然后啟動它的作戰模式,那么任何進入它射程的飛機,魚雷,甚至普通炸彈,都會被它用炮彈撕碎。”楊豐撫摸著炮管說道。
“它怎么完成這些?”孫立人有些艱難地說,畢竟這話聽著太科幻了。
“這一點實際上由兩個系統來完成,歐美各國正在努力研制一種叫雷達的無線電偵測技術,不過這一點炎黃實驗室走在了他們前面,而且還超出得比較遠,這套系統就是用這種技術來發現目標。
另外歐美還在研制一種數據處理技術,他們稱為電子計算機,簡單點說就是用電子技術,來制造出一個類似人的大腦的機器,當然不可能真像人腦那樣復雜,但一些簡單的任務卻可以完成,他們把這叫做電子計算機,很幸運的是,在這方面我們也遠遠走在了前面,這套武器系統剩下問題,就由這個來解決。”楊豐說道。
他的話讓孫立人依然暈乎乎的,不過這既然已經在歐美都屬于最尖端科技,自己一個軍校生聽不懂就很正常了,他比較注意那八根圓筒是干什么的。
“龍卷風火箭炮怎么樣?”楊豐笑瞇瞇地看著他。
“當然好用!”孫立人說道,這一點上他對楊豐有點不滿,因為多倫之戰以后,楊豐便把所有火箭炮全部拆解裝箱,然后打包全賣給了德國人。
“那么你在美國見過響尾蛇嗎?”楊豐問。
孫立人點了點頭。
“知道響尾蛇怎么鎖定攻擊目標嗎?”
“聽說好像是通過探測獵物身體的熱量。”孫立人說道,看來他知識面還挺廣。
“你可以把這看作響尾蛇和火箭的結合體,而天空中的飛機就是它的獵物,我把它稱為響尾蛇制導飛彈,或者簡單點叫導彈,射冇程八千米,射高三千五百米,只要被它盯上,任何飛機都難逃一死!”楊豐說道。
孫立人已經麻木了,自從進入這里面,他的世界觀和人生觀就在遭受不停地打擊,即便是一個在這時候,應該算眼界最開闊的海歸,他的頭腦里依然無法短時間消化這么多匪夷所思的東西,在他眼中面前這個充滿邪惡感的鋼鐵怪物,越看越像一只活生生的猛獸,而不是由人制造出來的機械。
至于站在這頭猛獸旁邊的楊豐,身體也似乎被一種莫名的光暈籠罩,看上去就像一個xie教教主,讓人忍不住心生膜拜之感。
他的反應自然被楊豐看在眼里,這貨發現偶爾帶自己那些親信來參觀一下未來科技,倒是一個很好的解決忠誠問題的途徑,連孫立人都能中著就更不用說那些大老粗了,估計自己就是說自己是神仙,他們也會毫不懷疑地相信,除了神仙誰能造出這樣的怪物,或者說神獸?
楊教主頗為得意地回到北平,第二天受鮑格莫洛夫命令的蘇聯駐北平總領事就悄悄上門了,他們已經迫不及待等著看楊豐的遠程魚雷,不過試射肯定不能在渤海,約瑟夫同志的意思是到海參崴。
這一點楊豐倒是很同意,他甚至很體貼地提出,到時候可以由蘇聯海軍士兵來進行艸作,要知道九三式魚雷可是很容易自爆的,他可不想把自己的人炸了,就連運輸他都不想用自己的船,他的意思由蘇聯貨船來運送。
至于約瑟夫同志會不會黑他,這個他倒不是太在乎,那樣就斷了以后合作的可能,而且楊豐還會把魚雷賣給阿道夫,這一點約瑟夫不會不明白。
其實在魚雷生意上,他倒也沒坑約瑟夫同志,他復制的是九三魚雷的后期改進型,也就是所謂的三型,雖然射程沒有早期型號那樣變態,但安全姓方面卻已經得到大幅改善,畢竟這東西是用來賣的,萬一試射時爆了,對他的收入會造成很大影響。
另外他也特意囑咐了一下蘇聯人,不過這方面共chan主義者的勇氣總是令人佩服的,當楊豐一邊把使用手冊遞給接貨的那位海軍政委,一邊說這東西的安全姓比普通魚雷要差一點,尤其是發射時有自爆危險時,這位政委很豪邁地一揮手:“偉大的斯大林同志領導下的布爾什維克主義戰士,是絕對不會被這一點小小危險嚇倒的。”
蘇聯人也很清楚,這世界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真要有掉下來的,那也肯定不是什么美味可口的,但超遠程魚雷對他們的誘惑力實在太大了,五十節十五公里,四十二節二十五公里,三十六節三十公里,這樣的數據簡直堪稱逆天了。
既然他們不怕,那楊豐就沒有什么可說的了,反正就算爆了,死的也不是自己的人,當然做為貨主他還是需要親自去一趟海參崴的。
大力神雙機載著他和鮑格莫洛夫飛越東北直抵海參崴,這時候蘇聯海軍太平洋艦隊司令是維克托羅夫,這貨也是肅fan中的死鬼之一,初夏的海參崴看上去風景不錯,就是一想到自己一左一右都是一條腿已經邁進墳墓的半死鬼,楊豐總是感覺有點毛骨悚然。
“楊先生,您好像心情不是很好啊,難道是我們招待不周嗎?”鮑格莫洛夫非常真誠地問。
“不,不,大使閣下,我只是有點緊張而已,您也知道這可是一筆幾百萬美元的大生意。”楊豐裝模作樣地說道。
此時他們正在一艘驅逐艦上,蘇聯海軍已經將剛剛運到的那枚九三式魚雷,連同發射管一起安裝到這艘驅逐艦上,正在按照楊豐提供的使用手冊緊張地調整著。
“報告司令員同志,魚雷已經準備完畢!”一名少校走過來,沖著維克托羅夫敬禮說道。
“我們在這里好像不太合適吧?不如換一艘船,然后到靶船附近,這樣就近距離感受它的威力。”楊豐小心翼翼地說道。
鮑格莫洛夫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對維克托羅夫說道:“司令員同志,楊先生的話很有道理,您看呢?”
維克托羅夫猶豫一下點了點頭,三人趕緊一起上了旁邊一艘巡洋艦,然后直接駛到二十公里外的那艘靶船附近,隨即維克托羅夫向旁邊的手下下達發射命令冇。
楊豐的心一下子緊張起來,說不不擔心那是假的,畢竟就如他自己所說,這可是一筆幾百萬美元的大生意,而且還關系著以后他和約瑟夫同志的感情。
不過這貨人品不錯,很快傳來魚雷發射成功的信號,他這才長出一口氣,九三式魚雷只要點火時候不爆,半路上也就基本不會再爆了。
楊豐和鮑格莫洛夫的目光立刻緊盯著靶船,維克托羅夫卻緊盯著海面,他再等魚雷的航跡,等待的過程有點漫長,楊豐的眼睛都有點酸了,十幾分鐘過去都沒見魚雷過來。
“楊先生,不會出什么意外吧?”鮑格莫洛夫小聲問道,魚雷打出去不知所蹤并不稀罕。
就在他這話說完的一刻,突然間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那艘做為靶船的老式運輸機,瞬間化作無數的碎片,在爆炸的火光中四散飛濺,巨大的沖擊波推動海水,一個環狀巨浪猛然膨脹開,將楊豐等人的座船沖得劇烈晃動。
“沒有航跡!”維克托羅夫緊緊抓住身前的欄桿,一臉不可思議地驚叫道。
一枚沒有航跡的魚雷意味著什么,哪怕是鮑格莫洛夫這樣的外行都清楚,這下子周圍那些太平洋艦隊的將軍,政委們看楊豐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這枚魚雷速度不用說,從時間上算絕對超過四十節,射程同樣不用說,那艘驅逐艦還在二十公里以外,威力更是沒得說,靶船直接被炸得粉身碎骨,現在還加上一條匿蹤能力,這樣一枚魚雷意味著什么?弱小的蘇聯海軍將有了克敵制勝的秘密武器,從此不用在周圍那些龐大的艦隊虎視眈眈下戰栗。
“諸位,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去喝一杯了!”楊豐殲笑著說。
這貨來海參崴可不僅僅是為了魚雷,他是來為唐聚五的人馬準備退路的,一旦抗聯真在長白山區頂不住了,那么就必須得讓他們向蘇聯境內撤退,楊豐可不想讓他們到時候和歷史上一樣,都被蘇聯人收編然后留著當炮灰,就算是當也得是給自己當。
他的計劃很簡單,一旦唐聚五的人馬不得不撤退到蘇聯境內,那么就由蘇聯方面安排,從陸路繞過東北然后進入關內,稍微休整一下,然后再由自己用飛機扔回東北。
酒宴上他試探著向蘇聯在遠東地區的最高領導布柳赫爾提起了這個問題。
“楊先生,理論上說我們對你們和曰本之間的戰爭必須保持中立。”布柳赫爾漢語說得很好,畢竟是給炮哥當過顧問的,這貨也是一個一條腿邁進墳墓的家伙,楊豐環顧四周更是毛骨悚然,他發現最多再有三年,自己周圍這些元帥,將軍們好像就一個不剩了。
這得是多么大魄力才能殺得那么干凈!
“當然,如果他們放下武器的話,我們可以以難民身份接收他們。”看楊豐神情不對,布留赫爾還以為楊豐很不滿意呢!忙笑著對他說道。
“沒問題,只要到時候貴國政斧能夠允許他們進入蘇聯,那么我會勸他們交出武器。”楊豐點了點頭說,他才不會在乎那幾萬支槍呢!
“那就可以了,我會向斯大林同志匯報的,我想他一定會非常樂意幫助中國的朋友。”布留赫爾說道。
問題解決楊豐自然也就不需要再在海參崴呆下去,他現在看身邊的每個人都像行走的僵尸,鼻子里聞到的都是腐爛的味道。
回到北平后,楊豐又開始繼續研究他的放火大業,雖然曰本人和小傀儡的人都在竭盡所能地掩蓋,但東北越來越壞的治安形勢,還是被那些歐美記者給捅了出來,短短不到十天時間內,吉林和黑龍江兩地就發生武裝bao亂三十多起,不說偽軍光曰軍守備隊,就死傷將近兩百人。
現在出去搶個糧食,都得以連級單位進行,要不然根本震不住那些bao民,即便是這樣,還少不了挨黑槍,因為征糧不足,長白山前線的大軍已經開始出現食物短缺,關東軍司令把滿州國總理罵得狗血淋頭。
可偏偏都對此無計可施,他們根本不知道還有多少槍支散落在民間,只要這些槍在老百姓手里,他們就必須得繼續面對這種情況。
為了把這些槍弄出來,他們一方面采取血腥手段,不論在誰家搜出隱匿的槍支,那么全家一塊兒扔進大牢等死,對于暴luan分子更是毫不留情,抓到直接處死。
另一方面采取利誘手段,誰家上繳槍支,就可以得到一筆不菲的獎勵。
但即便是這樣效果也不大,首先但凡敢沖他們開槍的,那肯定已經將生死置之度外了,再說這些人也不會老老實實等著他們抓,投抗聯,投土匪,有槍在手上哪兒還不能混口飯吃?
結果曰本人的高壓政策,反而讓他們尷尬地發現,土匪越來越多了。
這樣一來那些原本只是藏武器自保的,現在就更不會交槍了,哪怕不想反抗曰本人,可也得防著哪天有土匪上門時,手中也還能有把家伙保護老婆孩子。
至于利誘那就更是笑話了,他們開出那點賞金本來就不多,再經過層層克扣之后就更沒幾個了,而且還是滿州國自己印的鈔票,老百姓對紙幣一向沒興趣,少了就更沒興趣了。
所以說形勢在楊豐看來,那就是一片大好,正是需要再接再厲的時候,不過這貨感覺光扔槍有點不過隱,畢竟步槍這東西,很多老百姓并不一定會使,他需要些一教就會而且威力比較大的東西。
手榴彈應該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只要印些說明用法的圖畫,然后貼到上面,哪怕一個小朋友也會使用它。
但扔手榴彈的話,就必須考慮一個問題,怎么才能夠不讓這些手榴彈,在被曰本人收繳去以后扔到以后的戰場上,這也是他不得不扔那些老槍的原因。
如果不考慮這個問題,實際上最適合往東北扔的,應該是左輪手槍,隱蔽,方便,簡單,可問題是落到曰本人手里,同樣對自己也是威脅,他可不想以后拼刺刀的時候,曰本兵人手一把左輪手槍。
老槍就沒有這樣的麻煩了,曰本人就算收繳去,也不可能利用,這些破爛連偽軍都不屑使用,更別說他們了。
現在如果扔手榴彈的話,同樣必須考慮這個問題,木柄手榴彈不值錢,扔多少他都不在乎,但這東西曰軍同樣可以在戰場上扔回來,那就得不償失了。
“如果造一批黑火藥手榴彈呢?個頭造得大大的,要讓威力足以趕上普通的炸藥手榴彈,只要能保證一個正常人扔到十米外就可以說,這樣的大塊頭是無論如何沒法拿到戰場上丟人的,就算把里面的火藥摳出來,除了做煙花也不可能有別的用處。
但在老百姓手中就不一樣了,尤其是被欺負緊了,甚至都準備以命相拼的時候,有這東西可就管大用了。”
一想到自己很快就要讓曰本人體驗后世美國大兵的待遇,這貨就感覺到無比興奮,仿佛已經可以看到,無數老百姓一身圣戰勇士的打扮,義無反顧地抱著黑火藥手榴彈撲向曰軍巡邏隊的場面。
不過這個計劃實施起來,卻是有不小的難度,很簡單,原料不好弄,如果說他要百十噸炸藥,這個就一句話的事,有的是人爭著給他送,可他要百十噸黑火藥,這個真不好弄。
“楊先生,您要這么多黑火藥干什么?”李明德都被他這天馬行空的思路給搞懵了。
“這個弄來你就知道了!”楊豐殲笑著說。
“那得需要點時間,現在除了做煙花,也沒有用這個的,所以不太好買如此巨大的數量。”李明德愁眉苦臉地說。
“無所謂,我也不是很著急,反正你盡量弄,弄多少算多少!”楊豐點了點頭說。
反正他也不著急,現在手中還有幾萬支步槍沒扔完,一時半會兒還輪不到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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