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平津地區的中國人來說,小犬事件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那是美日兩國的事情,跟中國人沒什么關系,很快他們就把目光重新轉回了戰場。
因為就在小犬事件發生后的第三天,戰局發生了根本性的扭轉,41軍軍長孫殿英,63軍軍長馮占海帥部突然殺回熱河,僅僅一天時間便收復圍場,緊接著沒有絲毫停留直撲承德。
駐守承德的,原本是張海鵬的偽軍,他已經被日本人任命為熱河省長,但古北口日軍損失太大,不得不把這伙偽軍調到了前線,現在留守承德的只有日軍一個在喜峰口被打殘的大隊,滿打滿算能動的不過三百人。
而他們需要面對的是一萬人,裝備有足夠的火炮,機槍,沖鋒槍,古北口前線的日軍指揮官西義一毫不猶豫地停止了進攻,收縮戰線然后調出鈴木旅團增援承德。
但就在這時候,喜峰口的二十九軍卻突然發起了反擊,宋哲元集中了全軍的火炮,連榴彈炮帶迫擊炮數量超過一百門,以前所未有的火力狂轟日軍,緊接著以趙登禹旅為前鋒,用大刀和湯姆森沖鋒槍迅速撕開了日軍防線,整整三個師將日軍第十四混成旅團沖得七零八落。
攻破日軍防線的二十九軍同樣沒有停留,除張自忠師繼續留守喜峰口外,馮治安,劉汝明兩師同樣直撲承德,現在形勢很明顯,一旦二十九軍和孫殿英等人拿下承德,那么古北口的第八師團將被徹底包圍,這下子西義一真正感到了恐懼,他們的前面可是還有兩個師的中艷g軍。
而他手中只有一個師團加一個騎兵旅團,當然都是殘缺不全的,尤其是騎兵第四旅團,實際兵力還沒有原來的一半,如果真被封死在古北口,那將是自明治維新以來,日本帝國最大的恥辱。
西義一無可奈何地下達了全軍后撤的命令,現在最重要的是守住承德,要不然這場戰爭便失去了意義。撤退從來都是最難的,如果只是訓練有素的日軍還好說,但摻進了張海鵬的偽軍,甚至還有劉桂堂的流寇,這場撤退就變了味。
受二十九軍和孫殿英刺激的中艷g軍第4師,第83師,在發現日軍開始撤退以后,同樣沒有放過這樣的好事,兩個師全部反攻古北口,后衛的張海鵬部在看明白,日本人就是把自己當棄子以后,直接一觸既潰,甚至把監督他們日軍一個大隊也給裹脅了下去。
西義一一直撤到承德,正在進攻的孫殿英部立刻撤退,一部分退守圍場,另外約五千騎兵卻分散開襲擾熱河各地,最遠的甚至都出現在了遼寧。
二十九軍同鈴木旅團打了一場小規模遭遇戰,隨后也退回喜峰口,中艷g軍第4師北上收復灤平,但隨后也退回古北口,僅留下一個營象征性占領。
這次大反攻徹底解除了北平危在旦夕的形勢,灤東戰場上傅作義部還有經過短期休整的關麟征部加入以后,基本也穩住了戰線,就在這種情況下,日本方面宣布接受美英等國調停,中日開始停戰談判。
談判什么的楊豐沒興趣管,無論怎么談熱河肯定要不回來了,估計冀東非武裝區也少不了,畢竟那一塊人家已經搶到手了,沒直接給你割出去就已經是給美英面子了。
不過察北,綏東他們是別指望了,孫殿英現在還在圍場呢!當然這貨也沒準備守住圍場,但總歸還是在中國軍隊手里,雖然日本人一向無恥,但是連自己還沒搶到手的地方也要,那就有點過分了,再說他們現在離兵臨城下還遠著呢!想要也沒那么大的底氣。
他現在剛接了一筆大買賣。
“閻先生想買鋼材?”楊豐頗有些好奇地看著坐在對面的閻樹松,這家伙據說是閻老西的族孫。
“不知道您想買什么樣的鋼材?”他明知故問地說。
“楊先生能夠提供什么樣的?”閻樹松微笑著說,一嘴山西老陳醋味。
“哈,說句不謙虛的話,閻先生想要什么樣的我都能弄來,什么錳鋼,鎢鋼,不銹鋼,那都是小菜一碟,你就是想要戰列艦上的大炮筒子鋼,我也是可以弄來的,當然這個價錢問題就比較高了。”楊豐用國企老總特有的高傲,一臉矜持地說道。
“楊先生這里有具體報價嗎?”閻樹松問。
“這個我真沒有,不過你可以把你想要的鋼材種類和數量寫一下,我會向國外的朋友咨詢價格的,另外我想閻先生知道我的交易原則吧?鈔票我是不會收的,當然外幣可以考慮一下,黃金,白銀,珠寶,古董,貴重藥材都可以。”
“沒問題!”閻樹松說道。
剛把他送走,多日不見的林茵就進了辦公室,氣質依舊,美麗依舊,就是看上去有些憔悴,革命者都不容易啊,勞神又費力,也幸虧她家里有錢,要不然吃穿都成問題。
小姑娘默默走到他跟前,然后拿出一個小布包,看形狀應該是小黃魚。
“我想買十瓶磺胺。”
“零售在樓下,一千瓶以下的國內生意用不著我批準。”
“我還想買十盒天一神水!李叔說那個必須你簽字。”
楊豐探頭瞅了瞅她的小布包。
“不夠!”他很遺憾地搖了搖頭。
“這里是二十兩黃金!”林茵說著打開布包,確實是二十條小黃魚。
“天一神水是三兩黃金一盒,事實上我現在還沒有開始對外銷售,就連使用也只限海倫和她老爹,而且用完后我還得回收藥瓶的。”楊豐好心地解釋。
“你!”林茵氣得小臉通紅,咬咬牙說道:“算我求你好不好,這些藥都是等著救命的。”
“哎呀,你看,你都這么說了,我還能不同意嗎?不過我有個條件。”楊豐忽然靈機一動,立刻換上滿臉真誠的笑容說道。
“什么條件?”林茵警惕地看著他。
“你先等等,我打個電話咨詢一下。”楊豐奸笑著從抽屜里掏出一本小說扔給她,心兒和楊靜都不敢把瓊瑤小說帶回家看,全藏在他這里。
把林茵打發到一邊等著,楊豐拿起電話找到了他的專用古董鑒定師:“老陳嘛,有個問題想問你一下,你們古董圈內有沒有能把字畫做舊的高手?
有!那他能把字畫做舊到什么地步?我要看上去有個七八十年就足夠了,關鍵是要做得不能讓人看出來,哪怕是最高級的古董鑒定師,價錢不是問題,我只要做好。
那行,你幫我聯系一下,過些天我會用到。”
放下電話后,楊豐立刻一臉奸笑地看著林茵。
“聽說毛先生的字寫得很獨特,如果毛先生能給我寫一副字,我就可以給你們一箱磺胺,然后再加上二十盒天一神水。”
“就這么簡單?”林茵有點難以置信。
“當然,還有一些細節性的要求,字的內容無所謂,古詩詞什么的就行,落款必須是贈給貴黨最忠誠的朋友楊安平,另外我再給你寫一個名單,上面除了有毛先生的簽名外,最好還有這些人的簽名,尤其是周先生和朱將軍的簽名是斷不能少的,其他什么彭,林,劉這些啦最好也都有,其他你們隨便,反正越多越好,字丑一點的也無所謂,外國朋友也可以,我記得你們現在的老大好像就是個外國人哈?”
“你要這個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一旦讓人看到,你就有可能是殺頭之罪。”林茵目瞪口呆地說。
“誰看見,我難道要來擺大街上展覽嗎?”楊豐若無其事地說。
林茵深深看了他一眼說:“那需要時間,可現在我們急需藥品。”
“行,行,我簽字你找老李拿藥。”楊豐說完先把金條劃拉到自己這邊,然后這才給林茵寫批條。
看著林茵小臉上帶著滿意的笑容,拿著他的批條走出辦公室,楊豐在后面笑得格外開心,誰說他們沒有利用價值,這下子不就來錢了嗎?
楊安平是他曾祖父,以前據說也是個小資本家,好像開過小工廠什么的,為此他爺爺后來沒少遭罪,抗戰時候才破產的,所以說如果他家里藏著這樣一幅字也可以理解,至于為什么到現在才拿出來,那就只能再找一個理由了。
不過做舊終究有一定危險性,但如果簽名全都是真跡,那么也就沒有人會懷疑是假的了,所以楊豐才要人越多越好,模仿毛的筆跡不稀罕,模仿彭林的筆跡就罕見了,至于模仿李德的筆跡,那簡直就逆天了,再經驗豐富的鑒定師,也沒膽量說這是一張偽作,他只會認為是自己眼光出了問題。
再說這也不是偽作,只不過時間上有點誤差而已。
這樣一幅真跡,無論是歷史意義還是其收藏價值,那都絕對是無法估量的,誰見過這么多簽名?如果拿到香港去拍賣,最少得多少錢,保守估計也得一個億。
另外呢,自己現在也算成功人士了,如果再有這樣一幅字,說不定還能向民zhu人士方面靠攏靠攏,一想到自己將來會和那些老大,外國友人,三ji明星們共聚一堂,楊豐就有一種難以壓抑的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