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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淪陷

熊貓書庫    二道販子的奮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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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后的荒原上,一輛白色廂貨飛馳著,右側窗子上吊著一具僵硬的尸體,隨著車身的震動不停搖晃,就像一個傳說中的吊死鬼。

  而在后面,是漫山遍野的騎兵,馬刀反射著夜的寒光,騎槍的射擊聲密如除夕的鞭炮,打得廂貨火星飛濺,不時還會有爆炸的火光在車旁閃耀。

  日軍騎兵都快瘋了,他們已經根本不考慮別的,一心只想奪回旅團長的尸體,然后把車里的人拖出來五馬分尸,被怒火沖昏了頭的他們根本就沒注意到,他們已經被楊豐引到了赤峰西邊,和主力拉開了十幾公里的距離。

  他們也絲毫沒有注意到,就在前方的黑暗中,一支數千人的騎兵正在集結。

  孫殿英不是個優秀的將軍,但他也是一個在戰場上混了幾十年的老油條,當年亳州之戰也曾經硬抗蔣光頭的黃埔軍三個月,打出一個所有人都瞠目結舌的戰例。

  所以就在接到楊豐把一支日軍騎兵引向城西的消息后,他立刻集結了部下所有騎兵,然后又派出步兵把馮占海手下的騎兵也換下來,合兩軍之力埋伏在了城西。

  楊豐雖然不知道這一點,但本著調戲日軍的心理,他還是再慢慢像溜狗一樣,把人困馬乏的日軍騎兵引進了孫殿英的伏擊圈。

  近五千生龍活虎的騎兵,在看到日軍的一刻,便瘋狂地催動了戰馬,如同一片黑色的浪潮般洶涌而去,沉重的馬蹄踐踏著冰凍的土地,發出雷鳴般的聲音,張開的兩翼如同死神的鐮刀,帶著無可阻擋的氣勢狠狠撞進了日軍中間。

  此時的日軍早已經疲憊不堪,數十公里的極速狂奔無論是人還是馬,都已經到了體力的極限,現在面對這些蜂擁而來的,五倍于己的敵人根本沒有抵抗的力量,哪怕是再訓練有素也沒用了,整整一個騎兵聯隊就這樣崩潰了。

  楊豐已經沒興趣關心戰場了,雪后淡淡的月光下,到處都是混戰的騎兵,孫殿英和馮占海的部下缺乏配合,很少有騎兵訓練的土匪們也不講究陣形,他們的沖鋒是混亂而又無序的,結果也就是把訓練有素的日軍同樣沖了個一片混亂,這是一場真正的混戰,混亂不堪的戰斗。

  “楊兄弟,哥哥來得夠及時吧?”孫殿英哈哈笑著說,一臉的麻子綻放。

  “孫哥,就這一戰,以前你不管做過什么,全中國再也沒有一個人敢說你的不是了!”楊豐挑著大拇指說,他這話說得一點不錯,原本的歷史上,孫殿英赤峰之戰打死打傷日軍好像也就三四百人,可就這樣依然成為抗日英雄,所有人都忘記了他奸yin虜略的過去,更何況現在是擊潰日軍一個騎兵聯隊。

  “哎呀,楊兄弟,咱們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孫哥我想不抗日也不行啊!我可是把小溥儀的祖墳都扒了。”孫殿英說道。

  “來,孫哥,兄弟再送你一件禮物!”楊豐笑著指了指車門上掛著的茂術。

  “少將?”孫殿英眼珠子差點瞪出來。

  “要不然你以為日本騎兵為什么死追著我不放?我把他們的旅團長給掛在這兒了!”楊豐奸笑著說。

  “楊兄弟,你真牛,這要是往報紙上一宣傳,那可就真是名揚天下了!”孫殿英一臉震驚地說。

  “那可就害了兄弟我了,孫哥,我是個商人,我跟日本人還有生意來往,而且這生意以后還會繼續做下去,你說如果他們知道我弄死他們一個少將,那我以后還怎么跟他們做生意?”楊豐擺了擺手說。

  “楊兄弟你的意思是?”孫殿英臉上露出一絲驚喜。

  “很簡單嘛,63軍在正面牽制了日軍主力,孫軍長運籌帷幄,派出精銳騎兵夜襲日軍指揮部,擊斃敵酋茂術歉之助,并且將追擊的日軍引進伏擊圈,一舉擊潰日軍一個騎兵聯隊。”楊豐把早就打好的稿子念了出來。

  “這,這怎么好意思!”孫殿英言不由衷地推辭道。

  “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難道這次行動就我自己一個人?難道他們不都是41軍的?”楊豐指著跟他一起去的八名突擊隊員說道。

  “哎呀,楊兄弟,你這讓做哥哥的怎么說呢!”孫殿英摸著腦袋,一臉得了便宜賣乖的尷尬。

  “行了,自己兄弟,扯那么多干什么!就這么定了。”

  楊豐是絕對不能頂這個抗日英雄光環的,他可不想被日本人天天惦記,做生意嘛,和氣生財,安安穩穩從日本人口袋里往外掏錢才是正事。

  騎兵之間的戰斗并沒有持續多久,但結果卻極其血腥,五千對一千,而且還是一千筋疲力盡的日軍,最終結果是孫馮聯軍依舊傷亡了一千多,日軍留下了四百具尸體,剩余的在援軍接應下逃了回去。

  不過這一夜的戰斗,已經讓日軍有了傷筋動骨的感覺,從哈拉道口之戰開始,加上楊豐的偷襲,他們已經損失了接近兩千,而且還搭上了一個少將。

  接下來的幾天里他們老實了許多,不但沒有發動大規模進攻,反而開始加強防御,畢竟這里還有楊豐這個變態存在,誰能保證前線打得火熱的時候,他不會再來一次襲營。

  不過這對于赤峰守軍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因為在其他方向上,日軍依舊勢如破竹,短短幾天時間里,大半個熱河都已經淪陷。

  各部東北軍不論是湯玉麟部下,還是張小瘤子嫡系的萬福麟部,無不一觸即潰,僅在葉柏壽和建昌有過小規模抵抗,到了3月2日,凌源守軍不戰而逃,日軍占領凌源,承德敞開了大門。

  僅僅一天以后,這場戰爭中最令中國人恥辱的一幕出現了,熱河省政府主席湯玉麟棄城而逃,日軍僅僅一個中隊的騎兵一槍未發占領熱河省省會承德。

  現在擺在楊豐,孫殿英和馮占海等人面前的問題,已經不是守不守得住赤峰了,而是能不能逃出日軍的包圍了。

  也就是在這一天,趙登禹率領一個營的騎兵到了赤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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