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價格呢？”理查德問。
“就按照我在國內的售價，一百片裝的磺胺每瓶一兩黃金，也就是二十二美元，萬艾可要貴一些，每片五美元。”楊豐面不改色地說。
理查德眉頭皺了一下，磺胺倒是在他預料之中，畢竟楊豐就是這樣賣的，但萬艾可就有點超出他的底線了，這樣他很難回去加一倍的價格出售，用十美元來爽一下，對于絕大多數美國人來說，絕對是無法想象的，尤其現在還是大蕭條時期，不計其數的美國人連飯都快吃不上，哪還有心情享受生活？
“楊先生，這個價格恐怕有些高了吧？”他試探著問，不過他也很清楚，這場談判中他沒有什么牌，楊豐是唯一的供貨商，換而言之他是居于壟斷位置的。
“理查德先生，磺胺的價格已經很公道了，如果我給您不同的價格，那未免也太對不起自己同胞了，至于萬艾可，難道您想向紐約的碼頭工人推銷嗎？不，這是一種奢侈品，這是富豪們才能享受的東西，洛克菲勒會在乎二十美元嗎？摩根會在乎二十美元嗎？不會的，如果能夠讓他們在不傷害身體的情況下盡情享受各種各樣的美女，那么二百美元也無所謂。反而您賣得價格低了，那才會讓他們覺得不對。”
理查德猶豫一下，決定不再糾纏這個問題，事實上他很清楚，如果走奢侈品路線，哪怕他回去真賣兩百美元，估計那些富豪們也會掏錢購買，至于磺胺更不用說了，性命和美元哪個重要是一件不需要考慮的事情。
“只是這磺胺的數量，未免太少了點，您要知道光美國就有一億人口，半個月四箱磺胺連一個城市都滿足不了，更何況整個美洲。”
“這個我也無能為力，您總不能讓我在即將開始的戰爭中，眼睜睜看著那些傷兵在痛苦中死去吧？再說了英國人，德國人，甚至還有日本人，這些天一直在跟我糾纏，雖然日本人我是不可能給他們的，但歐洲各國，我總不能一點不給吧？”楊豐一攤手，很無可奈何地說。
作為一個精明的商人，理查德自然清楚，他完全可以把這段話當放屁，饑餓銷售法并不只有楊豐懂，但如何讓楊豐拿出更多的磺胺，很顯然還需要別的好處，這個好處未必是金錢。
“楊先生，我想您一定還有其他有助于解決這個問題的方案吧？”他試探著問。
“也不是沒有辦法，如果能夠大幅降低我們軍隊的傷亡，我倒是不介意多拿出些磺胺來，您應該知道我們的軍隊在裝備上和日軍差太多，他們沒有防空武器，只能忍受日軍的轟炸，一顆炸彈就有可能造成幾十人死傷，哪怕一個傷員用一瓶，那么日軍一顆炸彈也會讓我們失去幾十瓶磺胺，至于其他什么機槍，沖鋒槍，迫擊炮，他們統統都嚴重缺乏，這樣一來傷亡大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說起來都是他瑪日本人害得，這些小日本天天惹是生非，害得我們跟著受損失！”楊豐一臉憤慨地說。
“楊先生，我們可是醫藥公司，不是軍火公司，而且中日之間的戰爭，美國政府是持中立兩場的，他們也不會允許我們破壞中立原則。”理查德不動聲色地說。
“理查德先生，我們都是聰明人，這種沒有意義的話就不用說了，以輝瑞公司的實力，難道這也叫問題？”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如果我們能夠給您提供您所說的東西，您就會出售更多的磺胺？”
“可以。”
“全部？”
“那也不是不可以。”
“甚至還多？”
“那也不是沒有可能！”
“用貨款抵消武器款？”
“當然，不過必須是按照貴國商人在中國市場上報價的一半，我想您也不會好意思從我手上賺錢吧？”
“三分之二，您應該清楚，繞過兩個海關也需要費用。”
“五分之三，底線，貴國武器商人在中國報價可是很高的。”
“好吧！楊先生，我一次需要一百箱磺胺，十箱萬艾可。”
“沒有任何問題，武器到藥品到，不過我還有點小要求，湯姆斯沖鋒槍，60毫米迫擊炮，勃郎寧M2大口徑機槍，普通子彈不要，三分之一鋼芯穿甲彈，三分之二白磷彈，數量如何搭配，我另外通知您。”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下周您就能見到這些東西。”理查德舉起杯，晃動的紅酒后面是淡淡的笑容。
晚宴結束后，楊豐把心兒送回家，然后開車直奔蕭振瀛家。
“楊兄弟，什么事情這么著急？”蕭振瀛奇怪地問。
“趕緊算一下，六零迫擊炮，湯姆斯沖鋒槍，12.7毫米的勃郎寧大口徑機槍各需要配彈多少發，盡量多一點，這東西配白磷子彈防空用挺不錯的，配鋼芯穿甲彈打小日本的坦克都沒問題。”
“楊兄弟，你的意思是？”蕭振瀛臉色都變了，嘴唇哆嗦著說道。
“沒啥，兄弟給你們弄了一批這東西，估計過一個星期就能拿到。”楊豐邊喝著茶水邊說道。
“楊兄弟，那錢方面？”蕭振瀛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會砸到自己腦袋上。
“自家兄弟，就不要談什么錢不錢的了，還是那句話，只要你們能夠打日本人，兄弟傾家蕩產也支持，再說了你們察哈爾也沒什么我看得上的東西，除了皮子你們還有什么？那東西送給我都嫌熏得慌。
我喜歡黃金白銀，古董珠寶，人參蟲草什么的，這些你們那兒都沒有。”楊豐擺擺手說道。
蕭振瀛低頭沉思了一下：“楊兄弟要是喜歡貴重藥材的話，我倒不是弄不到，張家口畢竟是內外貿易的中心，人參什么的還是能弄到一些的。”
“隨便吧！你們要是真過意不去，隨隨便便弄點意思一下就行。”楊豐很大氣地擺了擺手，無所謂，反正也就是十幾萬而已，他們弄三斤人參就夠了，估計隨便在張家口找家藥鋪就能弄到。
“不過兄弟倒真還有點需要老哥你幫忙的，幫我弄個官面上的身份唄，有身虎皮做事也方便點。”楊豐忽然腦子一動，趕緊又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