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的確挺無奈,堂堂一個時空穿梭人士,居然只能倒騰一些糊弄小姑娘的便宜貨,楊豐現在感覺自己就像路邊那些擺地攤的。
“樣樣五元,件件五元,你買不了吃虧,你也買不了上當…”嘹亮的喊聲在他耳邊縈繞。
“很快就會好起來的,誰還沒個創業期呀!”租住的小屋里,楊豐躺在床上自言自語地安慰自己。
第二天一早他便出了門,現在三輪車是不能騎了,無論如何也裝不下那么多東西,所以找了個沒人的角落,三輪車搖身一變成了一輛小廂貨,然后楊豐開著車直奔藥店。
猴子辦事他還是很放心的,雖然只是開一家小藥店,而且主營業務還是男性保健品,但畢竟也是醫藥世家,貨源組織能力還是沒得說的,楊豐一到那兒就看見一輛廂貨正往下卸磺胺呢!
這下簡單了,讓猴子出來說一聲,直接倒到了楊豐車上,省得來回折騰了,貨款方面楊豐很干脆地按零售價點了現錢,親兄弟明算帳是很重要的。
猴子很不滿,要楊豐按批發價給個成本就行,但楊豐卻堅持給了零售價,總不能讓人家跟著白忙活,再說了,兩塊錢人民幣一瓶的磺胺那是要賣兩塊袁大頭的,誰還在乎他那點小錢。
“操,下回再要的話,我給你介紹一下,你自己直接聯系進貨就行。”猴子很不安地說。
“不要,我就認準你了。”楊豐說。
錢壯那里就比較麻煩了,畢竟楊豐要得很零散,一時半會兒很難湊齊。
“晚飯前你過來拉!”電話里錢壯說。
晚飯前就晚飯前吧,楊豐也不是很著急,再說他的穿梭器還沒充電呢!而且需要處理的事情還多得是。
楊豐拉著磺胺直奔收廢品的老王那里,他手下有四五個老娘們兒,專門負責分撿廢品。
“五百塊,讓你手下的工人給我干點活兒,一人一瓶稀料,把這些藥瓶上的所有字都擦去,說明書也拿出來,另外給我換個紙箱,大小隨便你,換下來的紙箱歸你!”楊豐把鈔票拍他面前說道。
從老王那里出來以后,楊豐又直奔市場,他得給楊文彬一家帶點禮物,尤其是楊靜,一想起她柔柔弱弱地喊叔叔的聲音,楊豐的心中邪惡感就不禁油然而生。
自行車是少不了的,十七歲的單車啊,楊豐笑得很齷齪。
不能買進口的,也不能買太高檔的,容易產生太大影響,當然主要原因是阿米尼太貴了。
當然也不能買太差的,女孩子都有點虛榮心,要讓她顯得與眾不同才行,這很好解決,現在的自行車,隨便拎出一輛都比那時候最好的漂亮得多。
三四百塊錢的粉紅色鳳凰折疊就不錯,行駛在三十年代的北平城里,回頭率絕對是崗崗的。
至于她弟弟,正上小學的小屁孩,給個書包文具盒就打發了,自己那便宜大哥大嫂,一人發身羽絨服,皮鞋,當然,羽絨服也不能少了楊靜姐弟倆的。
做服裝生意好像也很有前途,一想起那滿大街蠶寶寶一樣的大綿襖,楊豐就感覺到無比的郁悶,連個小蠻腰都看不見。
還有保暖內衣,給心兒和林茵也帶一身,她倆出身豪門,正好給自己在那些名媛貴婦中打打廣告。
想起那些為了美麗,大冷天凍得臉色發青的旗袍美女,楊豐就感覺無數的銀元正砸向自己。
要不要帶幾包七度空間呢?
想一下楊豐還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念頭,過些時候或許可以試一下,現在還沒有親近到那種地步,很容易被誤會為耍流氓。
剩下好像就沒什么可倒騰的了,實際上楊豐恨不能把大街上所有的商品都搬到民國去,可惜囊中羞澀啊!
這時候他又看見賣帶電池擴音器的,忽然想起來楊靜她們游行的時候,好像都是用紙筒子。
這怎么行,那么點聲音誰能聽見?如果自己送她們一批這個,那無疑對自己打入這些進步青年中間,是很有幫助的,到時候無論是賺他們錢,還是泡小姑娘,那無疑都是近水樓臺。
想想滿大街的熱血青年,舉著擴音器大唱松花江上的情景,他就忍不住有點小激動。
狠狠心,買了十個。
這貨在外面轉了一天,直到晚飯時候,才趕著飯點到了錢壯家,這時候錢壯已經把所有東西都給他配齊了。
鋼筆自然是英雄的,老牌子質量有保證,雖然楊豐使用英雄的年代,也已經很遙遠了。
手表是上海牌的,庫存的手動懷舊款,楊豐特意囑咐不要自動的,太貴了,買不起,就這十塊表已經讓他肉疼了。
剩下的就沒什么值錢的了,中性筆,圓珠筆,筆記本,文具盒,還有一沓卡通貼畫,玩具熊什么的堆了一堆。
楊豐挑了一下,把一下圖案有傷風化的挑出來留給錢壯,然后在他家蹭了一頓飯,打著飽嗝開車回到住處。
“怎么給你充電?”一回來楊豐就迫不及待地問小廂貨。
前擋風玻璃上浮現出美女頭像,然后從油箱處伸出一根銀色金屬棒,前面帶三爪插頭。
楊豐趕緊拽著越拽越長的金屬棒進了屋。
“不需要我幫忙吧?”他小心翼翼地問,然后趕緊放下沒有任何絕緣材料的金屬棒。
金屬棒如同有生命般昂起頭,準確地插進插座中。
“砰!”的一聲,楊豐墻上的電表化做了一團火焰。
幾乎同時百米外的變壓器處,傳來一聲震耳欲聾的巨響。
接著遠處傳來一聲隱約的爆炸聲。
半個城市一片漆黑。
“弱弱地問一句,你充電時的功率是多少?”欲哭無淚的楊豐,目瞪口呆地說。
“十萬千瓦。”美女平靜地說。
“你一個趕上半個城市用電量的電器,讓我插到一個兩千瓦就發熱的插座上?”
“你說要充電的。”美女依然平靜。
“你很有幽默感!”楊豐苦笑著說。
用電力補充能量是不可能了,除非楊豐自己開一家發電廠,否則供電局絕對不可能同意斷掉半個城市,來給他一個人供電。
再說楊豐也掏不起那電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