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族歧視無法消除,如果再涉及到婚嫁一類,平民們絕對不安,沒有人想把女兒嫁給一個食人魔或者地精,這和把女兒嫁給一頭豬沒什么區別,可偏偏唐頓要倚重土著,無形中便增加了那些流言的分量。品書網 “看到了嗎?這就是貴族們的手段,戰爭是無所不用其極的,不是你能打,就一定勝利的!”
荷瑪趁機教育唐頓。
“先消消氣!”
塞蕾絲將咖啡杯放在了唐頓面前。
“還有什么狀況,說完!”
唐頓深吸了幾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東境和南境公爵派兵進入西境了,同時承諾,所到之處,只要平民放棄抵抗,便會做到秋毫無犯,并且減免稅收三年!”
杰克遜剛說完,杯子就擦著他的腦袋砸了過去,滾燙的咖啡灑了他一臉,盡管很燙,可是他不敢擦,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主人,饒命呀!”
杰克遜哀嚎,其實他知道,如果唐頓要收拾自己,那個杯子絕對不會砸偏,早轟的他滿臉開花了。
“你分不清輕重緩急呀,兩位公爵都派兵入侵西境了,你還和我扯什么流言?”
唐頓暴怒,也是對糟糕局勢的一種直接表現,說實話,他只是個平民少年,雖然讀過伊蓮帶回來的書,但終究沒接受過精英教育,讓他處理這種危局,實在有點心力交瘁。
塞蕾絲站在唐頓身旁,看著他堆滿憂慮的眉頭,痛恨自己的無能。
“還愣著干什么?去把黑手他們給我叫來呀,開作戰會議知不知道?”
唐頓兩肘撐著辦公桌,把腦袋深深地埋在了雙手中。
“你這個樣子,大失威嚴不說,也會讓部下們失去信心。”
看著離開的杰克遜,荷瑪提醒唐頓。
“我該怎么辦?”
唐頓的聲音中透著疲憊,讓人心疼。
“你應該告訴我們‘我要怎么辦’。而是問我怎么辦?”荷瑪還是決定不幫忙,這種挫折,才是讓唐頓盡快成熟起來的階梯。
黑手一行很快抵達鎮長室,在聽到兩位公爵入侵的消息后,前天大勝的喜悅立刻不翼而飛。
直到中午,眾人都沒有想到一個解決辦法,沒辦法。西境的兵力太少了,唐頓根本無法全線布防。
即便分散兵力。重點布防幾個主要城鎮,那么本來就存在的兵力差距還會被無限擴大,到時候絕對是各個擊破的下場。
“不行,必須把咱們的兵力集中起來,否則必敗無疑。”
蘇牙煩躁的抓著頭發,無計可施。
“北境公爵肯定被打怕了,要不咱們先撤軍,去對付那兩位公爵?”
杰克遜提議。
“你是蠢得呀,咱們一離開。北境軍絕對卷土重來,到時候連這些縱深空間都丟掉了,就等著被圍困吧?”
黑手鄙視。
“要不返回主城?依托它,和三位公爵死磕?”
巴蒂建議。
“不可能,到時候人家不用強攻,圍困數月,咱們就不戰而敗了。再說他們的目的是什么?不是殺死咱們,而是土地和人口,咱們回了主城,人家正好毫無后顧之憂的搶奪土地。”
黑手搖頭,比起其他人,他的軍事素養最高。
“那不正好么。讓他們三方勢力先打個你死我活。”杰克遜說完,便發現別人都是一副看白癡的目光看著他,“我又錯了?”
“如果三位公爵達成協議,平分西境怎么辦?”阿巴貢走了進來,面色凝重,“主人,剛接到報告。整個西境的大、中型城市都發生了恐慌性的搶購風潮,到明天,應該會波及到村鎮了。”
“可以強行平抑物價嗎?”
唐頓捏著眉心,沒有看任何人。
“不行,平抑物價,需要強大的武力做后盾,咱們現在留下的治安隊少的可憐,而且平民一旦鬧起來,再被有心人煽動,很可能發生暴亂,導致西境大亂。”
阿巴貢有一句話沒說,那些治安兵都是人類,搞不好已經被其他公爵收買了,就算唐頓下令,恐怕也無法執行了。
“咱們的物資可以支撐幾天?”
物價動蕩,意味著唐頓的后勤也會出現問題,沒了吃的,就算丘陵土著們不在乎,可是戰斗力也會急劇下滑的。
“一個月!”
阿巴貢相當自信,“如果省著點用,可以堅持一個半月!”
“不錯,比我預計的多了三倍!”
唐頓笑了,他以為能撐一個星期就不錯了,他不知道,這還是阿巴貢嗅覺靈敏,提前做的布置。
“咱們也可以發布流言,詆毀那三個公爵,并且免稅呀,畢竟這一年中,西境人的生活的確在變好!”
阿諾緊握著拳頭,上面青筋暴起,他很憤怒,為什么唐頓給西境人帶來了安定富足的生活,他們卻不知回報?
“沒用的,大勢所趨,三位公爵加國王全攻主人,換了三歲的孩子,也知道主人必敗,他們為什么還要趟這趟渾水?”
阿巴貢嘆氣,士兵吃了敗仗,自己死了不說,連累家人也要做奴隸的,遠不如直接投降,享受公爵給予的免稅政策。
“這么說咱們完蛋了?”
杰克遜目瞪口呆,尤其是發現一向智珠在握的主人這一次沉默無聲,他突然大事不妙了。
“你們都出去吧,讓我靜一靜!”
唐頓沒有抬頭,阿諾還要再說,被蘇牙拉了一把。
“唐頓…”塞蕾絲沒說完,就被唐頓打斷了,“你也出去吧!”
這種情報根本隱瞞不住,西境軍中的間諜一早就在散播了,于是青木鎮上,氣氛凝重,尤其是人類兵團,嚇的面如土色,居然開始出現逃兵了。
阿諾親自巡邏,凡事抓住的。直接絞死,掉在小鎮口示眾,可是依舊擋不住逃兵,反而增加了恐慌的氣氛。
德蘭克福在北方就是一個三流國家,因此并沒有引起萊茵和雪漫這些二流大國的關注,只有毗鄰的那些國家才投以了足夠的注意,準備看看有沒有入侵。趁機擴大版圖的機會,不過在得到情報后。一水的失落,在他們看來,唐頓必然死掉,唯一的不確定,就是誰會從西境分到最大的蛋糕。
零零散散的冒險者以及有著戰爭野狗之稱的傭兵團們也開始向這里匯聚,想要發一筆戰爭財。
“這種情報拿來干什么?等到那個臭小子打贏了,再來告訴我!”
輝煌的宮殿中,馬克西米利安二世看都沒看,直接丟掉了密探奉上的情報。
“可是公主殿下…”
密探郁悶。唐頓怎么可能打贏?現在的問題是,如果陛下不干涉,那他絕對死定了。
“哼,如果連這點小麻煩都解決不了,有什么資格追求我的女兒?”二世憤怒爆表,直接把天堂星石打造的杯子摔碎了,“讓我的寶貝茜茜受傷。我沒找他的麻煩,滅了德蘭克福就不錯了,還讓我幫忙?做白日夢去吧!”
密探不敢再說,躬身退下了。
湛藍的天空下,一支車隊正在快速的奔行,這是安德莉婭召集的法師團。后面還跟著一支傭兵團,是吉斯家族培養的外圍勢力,用來干一些臟活。
“停車,主祭,家主讓你立刻返回,不要在參與德蘭克福的事宜!”
幾騎騎兵追上了車隊,向安德莉婭稟告家主的命令。
“為什么?”
安德莉婭不解。
“三境公爵同時出兵。唐頓必敗無疑,已經沒有卷入這場戰爭的必要了。”
騎兵隊長遞上了信件。
“父親為什么會覺得唐頓這枚棋子必死?那個家伙是可以創造奇跡的。”
盡管這么說,安德莉婭其實自己都不信,她要救他,無非是為了伊蓮,順帶看他比較順眼罷了。
“你還是這么重感情,所以才會被擠出繼承人的爭奪權之外!”一位女法師走下了馬車,嘆了口氣。
“他是我學生的哥哥,你難道讓我看著他去死?那我以后怎么面對學生?”安德莉婭不滿,“你們給我讓開。”
騎兵們沒動,他們不止帶來了家主的命令,還有手諭,是可以強制帶回安德莉婭的。
“我再說一次,讓開!”
安德莉婭怒火中燒,握住了法杖,一圈光暈開始形成,那是神術準備激發的征兆。
“算了,別讓他們難做,讓車隊回去吧,我和你去救那個唐頓!”女法師攔住了安德莉婭,“目前這種局勢,唐頓沒有翻盤的機會了,讓家族陷入這種泥沼中,實屬不智。”
以吉斯家族的地位,只要開口,別人都是上趕著效忠,沒必要在唐頓這棵樹上吊死,損失兵力。
“咱們走!”
安德莉婭憤憤的吩咐了車夫一聲,沒辦法,家主下令了,這些部下是絕對不會抗命的。
“你說他會怎么做?”
看著唐頓把魔典都丟了出去,整整把自己關在鎮長室中一天,廉價神悄悄的詢問。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蟲?”
荷瑪很煩躁。
“那你幫他出個主意呀?”
廉價神調侃。
“我倒是想呢,我雖然記載的戰爭史超過數百萬部,可我又不是軍神?”荷瑪倒是能找到不少類似的戰例,可是大多數都是全軍覆滅的下場,打贏的那幾個將軍,也是靠著幸運女神的眷顧。
“哎!”
廉價神嘆氣,別說軍神,就是名將,大多數也都是靠著天分成名,不然大家都去讀戰爭史和兵法韜略,豈不是都是軍神了?
這一次,唐頓真是陷入大危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