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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南燁祝融統南中 馬超興兵報父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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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馬超見許褚奪槍大喝,哪兒能讓他如愿?他可不是被龐德拽下馬來的曹永,毫無反抗之力。就算力量比許褚稍弱,也弱不了太多,二人便在馬上較力奪槍。

  馬岱這桿備用長槍雖然也是精鐵打造,可畢竟比不上馬超的虎頭湛金槍。適才三十余合的比斗,許褚的鳳嘴刀也在槍桿zhōngyāng留下幾個豁口,而且豁口的深度都要大于虎頭湛金槍上的豁口。此時馬超、許褚兩員猛將的全身力氣都集中在這一桿長槍之上,長槍當時不堪重負,槍桿“咔”的一聲從zhōngyāng一處豁口斷裂開來。

  許褚、馬超縱然力大,也沒想到會出現如此變故,精鐵長槍竟然分成兩段。二人先是同時一愣,緊接著便各拿半節槍桿在馬上亂打,什么招式都顧不得了。許褚未穿鎧甲,被馬超在身上抽中幾槍桿便紅腫起來。馬超雖然穿著鎧甲,可是許褚力大,幾槍桿震的馬超幾yù吐血。

  曹cāo恐許褚有失,令夏侯惇、夏侯淵兄弟齊出,領兵夾攻馬超。龐德、馬岱見曹營兵將齊出豈能坐視不管?雙雙出馬領著西涼鐵騎橫沖直撞而來。兩方混戰在一起,許褚、馬超便被將士分開。

  別看二人斗將不分勝負,可是平地交鋒曹兵還真不是西涼鐵騎的對手,片刻工夫曹兵大亂。許褚為了撿回落在陣上的鳳嘴寶刀,手臂中了兩箭,而后與曹營眾將退回寨中。

  馬超一直殺到壕邊,曹兵出戰人馬折損大半。曹cāo下令堅閉營門弓弩齊發,馬超無法攻入營中只好收兵回營。到了大營馬超對韓遂道:“許褚好戰乃我平生僅見,真虎癡也!”

  曹cāo回到大營先命人給許褚療傷,而后對眾將道:“馬兒不死,我無葬之地矣!”

  夏侯淵聽了心中氣忿,厲聲道:“我寧死于此地,誓滅馬賊!”說罷便要領兵出戰。曹cāo一番好言相勸,才將夏侯淵攔住。

  次rì天明,馬超只引數百騎來曹cāo營前搦戰,百騎人馬往來如飛,只為挑釁曹營眾將。夏侯淵按捺不住,不報曹cāo,引本部千余人,大開寨門,趕殺過去。

  曹cāo在營中得知夏侯淵擅自出戰又急又怒,恐其有失,親自上馬領兵出營接應。馬超見曹兵出營,便命麾下鐵騎前軍作后隊,后隊作先鋒,一字兒擺開。等夏侯淵兵到,馬超截往夏侯淵廝殺,麾下鐵騎則與曹兵交戰。

  夏侯淵雖勇,卻不是馬超對手,被打的只有招架之功,沒有還手之力。而且馬超本是為了誘敵而來,交戰片刻之后龐德、馬岱便領著大隊西涼鐵騎殺了過來。幸虧曹cāo及時出馬來救,否則夏侯淵本部人馬便要被馬超圍殲在此。

  兩軍人馬再次交鋒,殺得難分難解。馬超于亂軍之中一眼看見了曹cāo,就撇了夏侯淵,直取曹cāo。夏侯淵拼命想追上馬超來救曹cāo,卻被馬岱攔住。

  曹cāo見馬超從萬軍叢中向自己殺來,如入無人之境,不由心頭大驚,撥馬而走,曹兵當時大亂。

  馬超正被混亂的曹兵擋住失了曹cāo蹤跡,忽有探馬來報,說有一支曹軍已在河西下了營寨。馬超聞報大驚,無心追趕敗兵,收軍回營商議對策。馬超回營方知是樂進、韓浩二將領兵偷渡河西,與曹cāo主營成前后夾擊之勢。

  待眾將齊聚,馬超問眾人道:“曹兵乘虛已渡河西,我軍前后受敵,如何是好?”

  部將李堪道:“此戰已然占了長安、潼關可謂大獲全勝,如今天氣漸冷,士卒多有怨言,不如兩家暫且罷兵,捱過冬天,待來年chūn暖再作計議。”

  韓遂敗給曹cāo數次,麾下折了三將,也不敢再輕視曹cāo,便道:“李堪之言最善,可從之。”

  馬超報仇心切一時猶豫不決,楊秋、侯選等將卻皆勸求和。最后馬超還是決定暫且與曹cāo講和,畢竟打仗要想取勝不是靠心中憤怒,而是要百般權衡謀劃才行。

  韓遂見馬超答應,便遣楊秋為使,往曹cāo營中下書,言請和之事,畢竟馬超麾下馬岱、龐德皆恨曹cāo,做不得使者。

  曹cāo見了楊秋詢問一番,并不馬上答應,而是略微沉吟道:“你且回營,我來rì遣人回報。”

  楊秋辭去之后,荀彧便問曹cāo道:“主公之意如何?”

  曹cāo一笑反問荀彧:“不知文若何意?”

  荀彧道:“適才聽楊秋之意,韓遂已無戰心,馬超尚在猶疑,二人并不齊心。所謂兵不厭詐,主公可假意許和,然后用反間計,令韓、馬二人相疑,則一鼓可破也。”

  曹cāo大喜道:“天下高見多有相合。文若之謀,正是我心中所想。”笑罷遣人回書道:“你若還我長安、潼關之地,我便退兵。”

  馬超得書之后眉頭緊鎖道:“曹cāo要我退兵還其地,豈可答應?”

  韓遂見書道:“曹cāo若用jiān計詐和,必然爽快答應。如今索要其地,定是真心求和。有道是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依我之見,曹兵渡河之后,潼關已不可守,不如還與曹cāo,我等退守長安。如此一來,我等得了長安,曹cāo得了臉面,兩全其美。”

  馬超以為韓遂所言不錯,便又命楊秋下書。曹cāo本是詐和,討價還價只是為了逼真而已。這次得了回書,便教士卒搭起浮橋,作退軍之意,只是故意延緩速度。

  曹軍假意退卻,馬超卻不知情,只當曹cāo真的退兵便與韓遂商議退兵之事。馬超道:“曹cāo雖然許和,但jiān雄難測。若大軍一擁而退,其隨后追殺,我等受制矣。依我之見,不如叔父與我輪流調兵,徐徐而退。今rì叔父向曹營防備,我軍稍退。明rì我軍防備,叔父稍退。分頭提備,以防其詐。”韓遂聞言依計而行。

  有細作報知曹cāo,馬超韓遂輪換而退,曹cāo便對荀彧笑道:“我事成矣!”說罷又問細作:“明rì是誰向我這邊防備?”

  細作回稟道:“韓遂。”

  曹cāo聞報大喜,次rì便引眾將出營,左右圍繞,曹cāo立于zhōngyāng,卻不帶兵馬。韓遂營中士卒知道兩軍已然講和,曹cāo又沒領兵,并不太害怕。有沒見過曹cāo者都聚集營邊,想要看看這位與馬超爭鋒多rì的大漢丞相是何等模樣。

  作為天下地盤最大的諸侯,曹cāo也算是一位名人,早就被人圍觀慣了。見韓遂營中士卒觀看,便高聲笑道:“你等軍士yù觀本相盡管上前看個清楚。我亦是人,非有四目兩口,只是足智多謀而已,你等不用心驚。”

  韓遂士卒見曹cāo談笑自若反而不敢妄動,沒有一人真敢上前細看。曹cāo見狀單騎出馬道:“請韓將軍前來敘話。”

  韓遂早知曹cāo在營外,不過他摸不透曹cāo來意也沒出營。此時曹cāo相請,韓遂便不能不出了。他見曹cāo一身輕衣并無甲胄,孤身一人立于營前,韓遂自己便也輕服匹馬而出,總不能讓自家士卒覺得自己膽怯。

  二馬靠近之后,曹cāo便道:“我與將軍之父同舉孝廉,我以叔事之。將軍亦與我同登仕路,不覺有年。將軍今年妙齡幾何?”

  韓遂答道:“年近四十矣!”

  曹cāo道:“往rì洛陽繁華時,我等皆青chūn年少,如今繁華不在,人到中旬矣!何時天下清平,我等罷兵共樂?”說罷唏噓不已。

  韓遂聽曹cāo提起舊事,心中也有幾分感慨,便與曹cāo細說往事,并不提起軍情。曹cāo談吐文雅風趣妙語連珠,引著韓遂說話。不知不覺相談有一個時辰,曹cāo這才大笑回馬而別,只說能與故人暢談甚是開心。韓遂細思自己并未在談吐之中泄露軍情,便只當曹cāo找自己敘舊,也拱手作別,各自歸寨。

  曹cāo、韓遂對馬約談全軍皆見,便有人將此事報知馬超。之前馬超曾心疑韓遂,這次退兵求和又是韓遂與其部將之意,此時得知韓遂與曹cāo商談了一個時辰之久,馬超便來問韓遂道:“今rì曹cāo陣前所言何事?”

  韓遂見馬超來質問自己有些不悅,可還是直言道:“只說洛陽舊事而已。”

  馬超問道:“難道不曾談及軍務?”

  韓遂更是不悅,微怒道:“曹cāo不言,我又何必獨言?”

  馬超見韓遂發怒,自己又苦無證據,只好不言而退,心中卻更是懷疑。

  卻說曹cāo回到營中,問荀彧道:“文若可知我陣前對語有何用意?”

  荀彧笑道:“此計雖妙,尚不足以離間二人。我有一策,可令韓遂、馬超自相仇殺。”

  曹cāo細問其計,荀彧道:“馬超乃一勇夫,不識機密。主公可親筆作書一封,送與韓遂。書中朦朧字樣含糊其辭,在要害處自行涂抹改易,然后封送韓遂,卻故意使馬超知之。馬超必索書來看,若見上面要緊之處盡皆改抹,定猜疑是韓遂為了隱瞞機密自行涂改。馬超本疑心單騎會語之事,如今又有書信為憑,只會疑心更重,疑則必生亂。主公再暗結韓遂部下諸將,使其互相離間,馬超可圖矣!”

  曹cāo笑道:“此計甚妙!”遂寫書一封,將緊要處盡皆改抹然后封實,故意多遣從人送到韓遂營中,好讓馬超知曉,并命從人下書即回,莫等韓遂觀書問話,以免泄露涂抹之事。(去讀讀www.qududu.c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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