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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回 南燁祝融統南中 馬超興兵報父仇(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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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屯兵犍為郡的高沛、楊懷二將得了劉璋進兵的命令之后立刻兵行瀘水。南燁早探知二人兵到,屯兵瀘水南岸以據之。高沛、楊懷見南燁謹守河岸,不敢渡河,便扎營瀘水以北。兩軍隔河相望。

  高沛與楊懷商議道:“蠻兵把守河灘,我等若強行渡河,恐其半渡而擊,若不渡河不知要僵持到何年何月。”

  楊懷獻計道:“蠻人好勇斗狠,不通兵法。我等何不下戰書誘其渡河來戰,待其半渡而擊?”

  高沛聞言稱善,下書一封送到對岸南燁營中。南燁展信一看頓時笑道:“高沛、楊懷欺我等不知兵法,要誘我等渡河。”說罷將書信交于麾下眾將傳閱。

  徐庶見信上寫的無非就是些挑釁之語,并寫明高沛、楊懷自愿退兵三十里,待董斟人馬安然渡河之后決一死戰云云。徐庶看罷書信笑道:“雕蟲小技而已,正可為我所用。法師可如此這般。”

  南燁聞言點頭修書一封,送還對面營中。高沛、楊懷打開書信一看,只見信中寫道:“我等蠻邦之人,久慕劉益州大名誠心歸順,并殺雍闿等反賊以證真心。不想劉璋小人不守信義,非但不予四郡之地,反遣你等鼠輩前來相攻。我在南中百戰百勝,視你等如土雞瓦狗而已。你等愿戰,我便與你等一戰。不用你等退兵相讓,我自退兵三十里,待你等渡河之后公平一戰。”落款是永昌太守董斟。

  高沛、楊懷看罷書信皆哈哈大笑,高沛笑道:“蠻邦酋長果然不通軍略,竟然不知我等所用誘敵之計,要放我等安然渡河公平一戰。”

  楊懷突然止住笑道:“這董斟不會是在誘我等渡河吧?”

  高沛搖頭道:“蠻人豈有這般心思?既然他們自大,不愿過河來戰,我等正好順勢渡河。我便不信正面交鋒一群粗鄙蠻人會是我等對手。”

  次日一早,高沛、楊懷果見對岸人馬開始撤軍,一日光景南岸人去營空。楊懷不敢輕敵,命細作先渡河查看,發現周圍十余里皆不見敵軍蹤跡,這才命士卒連夜渡河。

  高沛見大軍安然渡河并無差錯,便笑楊懷道:“楊將軍也太過小心,我便說蠻人粗鄙不知用計,你偏不信。如今你可信了?”

  楊懷聞言不語,對董斟和一眾蠻兵也起了輕視之心。等兵馬渡河下寨之后,高沛對楊懷道:“董斟不知計略,只知對陣廝殺,想必此時正在營中靜待我等前去搦戰。依我之計不妨夜間出其不意前去劫營可好?”

  楊懷此時已然不像先前那般小心,又覺得高沛之計不錯,便點頭稱是。二人收拾兵馬趁著夜色便往南燁大營而來。

  二將來到營邊,便見敵營之中漆黑一片,也無人巡哨,顯然毫無防范盡皆睡熟,于是一聲令下引兵沖入營中。

  “啊”“敵軍襲營!”“快跑啊!”令高沛、楊懷感到奇怪的是,他們人馬剛入營盤還沒進營帳殺敵,營寨之中便響起了一片人喊馬嘶。緊接著就見無數蠻兵慌張的跑出軍帳四散奔逃。

  高沛、楊懷來不及細想,只是愣了一瞬便下令追擊,他們都以為是自家兵馬入營的時候發出了響動才驚醒了敵軍。不過此時敵軍已經炸營,說明計策已成,二將毫不猶豫便開始趕殺敵軍。

  讓高沛、楊懷郁悶不已的是,眼前這些蠻兵雖然膽小如鼠一觸即潰,可是腳底板卻滑溜的很,一個個跑得飛快,自己的士卒竟然追不上對方。更可氣的是好不容易有跑得快的士卒追上了掉隊的蠻兵一刀砍去,那蠻兵背后挨了一刀竟然渾然無覺毫發無損,繼續向前飛奔,反而把那砍人的士卒嚇了一跳,停在原地不敢再追。

  士卒不敢追擊,高沛、楊懷可不信邪,催促麾下士卒緊追不舍。兩支隊伍一追一逃跑出數里,忽然高沛、楊懷便見前方一彪人馬攔住自己去路,救下了逃跑的蠻兵。二將定睛一看,只見一面大旗迎風招展,上書一個“董”字。

  “董”字大旗之下,黃忠拍馬而出道:“我家太守在此等候多時矣!你二人速速下馬歸降,我饒你等不死。”

  高沛、楊懷此時方知中計,可是有大軍在側,他們并不害怕,皆有信心戰勝對面董斟的蠻將。高沛拍馬上前道:“你等反賊屠殺官吏,殘暴百姓,攻掠郡縣,罪惡滔天。若是你等肯降,我可在劉益州面前保你等不死。”

  黃忠聞言大笑道:“劉璋昏庸無道,言而無信!我等先前助他討逆誠心歸順,他卻派遣你等鼠輩來攻。如今我等豈能再降他?不瞞你二人,我家太守已然歸順大道圣人光華國師多時矣!你等且睜開狗眼看看身后。”

  高沛、楊懷聞言大驚失色向身后望去,只見身后塵土飛揚馬蹄聲響,飄揚的大旗之上繡著“大道圣人”“大將軍”等等。還有兩面帥旗,一個繡著“徐”字分明是徐晃旗號。一個繡著“張”字乃是張遼旗號。他二人屯兵交州、益州邊界,南燁一得南中四郡,便將二人兵馬放了進來屯扎瀘水沿岸,正好用來截住高沛、楊懷二人歸路。

  徐晃、張遼截住后路還不算完,只聽得左側山腰一陣鼓響,趙云、楊雄、鄂煥等將引無當飛軍而出。右側山腰一陣鼓響,典韋、周倉、高順、張白騎等將引法師親衛、陷陣營和無數蠻兵居高臨下。

  南燁此時跨騎白象懷抱花蓓,周圍藤甲軍環繞,隱在董斟陣中對花蓓笑道:“今日劉璋這二將要倒霉了!”

  花蓓依偎在南燁懷中滿臉幸福,輕輕“嗯”了一聲。她早已見識過南燁手段,相信凡是與自己夫君為敵者皆要倒霉。

  南燁斷定眼前二將死期不遠急忙存星、取星。高沛、楊懷見四面受敵,十面埋伏,便欲突圍而走。他們不敢與身后南燁大軍對壘,更不敢在山上與蠻兵交戰,所以選擇了正面突圍。不過黃忠率領的藤甲軍又豈是好對付的?黃忠與高沛一個照面,就將高沛斬于馬下,楊懷也死于亂軍之中。劉璋士卒見主將身死,敵軍刀槍不入盡皆跪地請降。

  南燁陣斬高沛、楊懷之后算是名正言順的擁有了南中四郡。他任命董斟為永昌太守,花香夫人、帶來等人輔之。王伉為益州太守,呂凱、鄂煥輔之。又留徐庶為牂柯太守,徐晃為越巂太守,一文一武暫留南中以防劉璋來攻。南燁自己則帶著花蓓和典韋、趙云等將外加三萬精銳藤甲軍返回了交州。

  劉璋在成都得知高沛、楊懷身死,董斟轉投南燁的消息之后差點氣得吐血。他此時十分后悔沒聽法正、楊松之言招安董斟,只可惜天下沒有后悔藥賣,南中四郡這回徹底歸了別人。

  更讓劉璋感到郁悶的是他丟了四郡之地還不敢發兵討要,就連譴責南燁都不敢。一是因為南燁的實力太強,劉璋不敢得罪。二是因為此事劉璋并不占理,誰讓董斟歸降之后他還出兵討伐呢?所以劉璋只能吃個啞巴虧,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其實就算劉璋用了法正之計招安董斟也是無用,因為他們都不知董斟早就投靠南燁了。一旦劉璋任命董斟為四郡之主,四郡之地還是變相歸了南燁,只不過表面上屬于劉璋罷了。二者區別不過就是南燁走到臺前和隱于幕后罷了。

  南燁得了南中四郡與劉璋以瀘水為界劃地而治,引藤甲軍回交州暫且不提,且說曹操平定北方之后一面休兵養民,一面籌劃南征之事。曹操聚眾謀士商議道:“如今北方已定,大漢州郡半數歸于朝廷。我欲早日南征平定天下,只恐遠征之時馬騰來襲許都,此事不可不防。”

  荀攸道:“丞相所言極是!一旦大軍南下勢必與南燁爭鋒,馬騰與南燁結親又得衣帶血詔,必然乘機來攻。以我之見,不如降詔馬騰,加封其為征南將軍,以南征孫權為由誘入京師。只要先除此人得雍、涼之地,則后方安定,南征無患矣。”

  曹操聞計大喜,即日遣人下詔至西涼,召馬騰入許都。馬騰在西涼得了詔書,便召馬超、韓遂、龐德等人商議。

  馬騰對眾人道:“我自從受衣帶詔以來,便一直想發兵討賊,不幸董承已死,玄德屢敗。曹操與袁紹爭于北地,我本以為是天賜良機,不料光華國師又言時機未至,當先助曹操而討偽帝袁紹。如今袁紹已滅,我正欲展昔日之志,曹操反來召我,該當如何?”

  韓遂與馬騰義結金蘭原本甚是親近,可近年來兩人困于西涼發展,又少了外敵,內部矛盾便尖銳起來,屬下屢有糾紛。馬騰有馬超、龐德相助,又有南燁為外援,總能在爭端中占優,這讓韓遂十分不滿,可又不敢與馬騰翻臉,只好一直隱忍。

  這次曹操詔書一到,韓遂便知曹操沒安好心。他眼珠一轉,覺得正可借曹操之手除掉馬騰,那樣自己就能在西涼一家獨大。于是對馬騰道:“曹操雖為漢賊,卻是奉天子之命以召賢弟。今若不往,曹賊必責我等不尊皇命。賢弟何不乘其來召前往京師,從中取事,則昔日之志可展也。”

  馬岱聞言勸諫道:“曹操心懷叵測,叔父若往,恐遭其害。”

  馬超道:“兒愿盡起西涼之兵,隨父親殺入許昌,為天下除害。”

  馬騰思量一番之后對馬超道:“你自統羌兵保守西涼,馬休、馬鐵、馬岱隨我同往。曹操見有你在西涼,又有文約相助,諒不敢加害于我。”

  馬超道:“父親欲往,切不可輕入京師。當隨機應變,觀其動靜。”

  馬騰聞言點首道:“我自有打算,你不必多慮。此次若有機會定斬曹賊,便無機會也可全身而退。”

  眾人商議已定,馬騰引西涼兵五千,命馬休、馬鐵為前部,留馬岱在后接應,一行往許昌而來。離許昌二十里扎營下寨。

  曹操得知馬騰已到,便喚侍郎黃奎吩咐道:“今命馬騰南征孫權,本相命你為行軍參謀。你可先到馬騰營中勞軍,見馬騰便說:西涼路遠,運糧甚難,教他來日入城面君,我就撥付糧草與他。”

  黃奎領命,來見馬騰。馬騰雖心中提防,可表面依然不失禮數,置酒款待。黃奎酒至半酣嘆息道:“我父黃琬死于李傕、郭汜之難,嘗懷痛恨。不料今日又遇欺君之賊!”

  馬騰聞言差異,以為黃奎在試探自己,便裝作驚訝問道:“誰為欺君之賊?”

  黃奎道:“欺君者曹賊也!馬將軍心中自知,又何必問我?”

  馬騰不知黃奎心意,急忙用手捂其嘴道:“休得胡言!你背后辱罵丞相小心死罪。”

  黃奎冷笑怒叱道:“壽成公竟忘了衣帶詔不成?”

  馬騰聽黃奎道出自己心事,遂沉默不語。片刻之后才咬牙道:“我此來許昌正為除賊,只可惜董承諸公已死,城內無忠貞之士接應,兵馬不得入城,除賊之事難矣。黃侍郎若真心助我,可教我除賊之計。若不留計策,我只能留下侍郎性命,還望侍郎勿怪。”

  黃奎聞言哈哈大笑道:“我與將軍一心,將軍不必多慮。曹賊欲用糧草誘將軍入城面君,并非好意,將軍不可輕入。來日可勒兵城下,待曹操出城點軍,在點軍處殺之,大事成矣!”

  二人商議已定,黃奎入城回家。他一心要殺曹操也并非全是因為愚忠漢室,而是因為除掉曹操之后對他也有莫大的好處。如今漢室衰微,黃奎這侍郎也是有名無實,沒錢沒權。一旦除了曹操,黃奎必然名聲大噪,那時不論是投靠馬騰還是留在獻帝身邊都能飛黃騰達。

  一想到曹賊將亡,自己名揚四海,黃奎心中便難免激動,命妻妾在家中置辦酒席,痛飲慶功酒。黃奎之妻再三詢問有何喜事,黃奎只是笑而不答。等酒過三巡,黃奎便撒起酒瘋,破口大罵,只不過未說曹操之名。弄得妻妾下人皆感覺莫名其妙。

  卻說黃奎妾侍李春香與黃奎妻弟苗澤私通有染。苗澤欲得春香,卻畏懼黃奎,正無計可施。今日李春香見黃奎酒后喜怒無常,便趁著黃奎不察溜出廳堂私會苗澤抱怨道:“那匹夫今日出城商議軍情回來便笑罵不止,也不知笑的何事?罵的又是誰?”

  苗澤正一手摟著李春香,一手在其衣內上下掏摸,等聽她說完,頓時眼珠一轉停手道:“你可愿除了那匹夫,與我長相廝守?”

  李春香剛被苗澤撥弄的春心蕩漾,臉色通紅嬌喘連連答道:“妾身自然愿意!你有何辦法?”

  苗澤道:“他若今晚睡你房中,你可出言試探,問他:世人皆說光華國師、劉皇叔仁德,曹操奸雄,是否為真?看他如何言語,再來告我。”

  李春香得計而去。當夜黃奎酒后亂性,果到春香房中。待云收雨住,李春香以苗澤所教問之。

  黃奎醉意未去,又正在疲憊軟弱之時,心中毫無防備,便答道:“你乃婦人,尚知邪正,何況我乎?我所敬者國師,所恨者曹操,欲殺之而后快也!”

  李春香聞言心頭大驚,沒想到黃奎竟然有此心思。她有心將此事速告苗澤,再借曹操之手殺黃奎。可是轉念一想,黃奎酒后之言并無憑據,到時候黃奎不承認怎么辦?

  想到此處,李春香定定心神又試著問道:“主人若欲殺曹賊,如何下手?”

  黃奎此時睡意已濃,口無遮攔含糊道:“我已約定馬將軍,明日在城外點兵時殺之。”說罷翻身睡去,打起呼嚕來。

  李春香聞聽黃奎竟然有了計劃,便知道自己抓住了把柄。她推了黃奎兩下,確定黃奎已然睡熟便和衣起身,悄悄出房告于苗澤。苗澤又連夜出府報知曹操。

  曹操得知黃奎計策,便密喚曹洪、許褚吩咐如此這般。又喚夏侯惇、夏侯淵吩咐這般如此。眾將領命去后,曹操又命人將黃奎一家老小拿下。

  次日,馬騰領著西涼兵馬靠近城門,只見城門開處一簇紅旗,打著曹操旗號。馬騰以為曹操親自出城點軍,便拍馬向前,欲斬曹操。忽聽一陣鼓響,紅旗開處,弓弩齊發。一將當先,乃是曹洪。

  馬騰也是習武之人,一邊撥打雕翎,一邊撥馬而回。卻聽兩邊喊聲又起,左邊許褚繞城殺來,右邊夏侯淵殺來,后面又有夏侯惇領兵殺至,截斷西涼兵馬退路,將馬騰父子三人困在核心。

  馬騰見勢頭不對奮力沖殺,馬鐵被亂箭射死尸首栽于馬下,馬休隨著馬騰左沖右突不能得出。馬騰、馬休沖殺一陣,卻被曹操四將死死圍住。二人身帶重傷,坐下馬又被弓箭射倒,最終父子二人俱被擒住。

  曹操命人將黃奎和馬騰父子,一齊綁至殿上。黃奎大叫道:“我有何罪?因何綁我?”

  馬騰父子沉默不語,他們父子來時便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馬鐵一死,馬騰就知道曹操已然毫無顧忌動了殺心。只是馬騰想不明白曹操為何如此果斷,竟然不等誘自己入城,便突下辣手。

  曹操見黃奎喊冤,便讓苗澤前來對證。這下變成黃奎啞口無言,反而是馬騰破口大罵道:“豎儒誤我大事!我不能為國殺賊,乃天意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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