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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南燁戲忠定交州 左慈于吉雙出關(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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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茗早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自然更不怕接受南燁的懲罰。她點了點道:“民女愿意!”

  南燁見吳茗點頭,便道:“洪飛、元福,你等先到帳外守著,沒我的命令不要進來。”

  “法師!她可是死士!”典韋一聽南燁要單獨留吳茗在帳中頓時急了。

  南燁笑道:“我當然知道她是死士,可是沒了弓弩她也就是個尋常女子,洪飛還怕我對付不了嗎?”

  “可是…”典韋還要再說,卻被南燁打斷道:“不用可是了,你等聽命便是。”

  典韋、周倉沒辦法,只好退出了帳外。此時帳中就剩下了南燁和吳茗兩人,吳茗突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厲害,她猜測不出南燁法師究竟要做什么。

  “你既然真心接受懲罰,那現在就聽我的命令,閉上你的眼睛。”南燁命令道。

  吳茗雖不清楚南燁法師到底要如何懲罰自己,可是她已經決定接受任何懲罰,于是便乖乖的閉上了眼睛。

  “控人!神眼!”在吳茗閉眼的瞬間,南燁啟動了自己身上那神奇的技能。下一個瞬間,南燁的魂魄已然飄在了吳茗的頭頂。

  “不會吧?這么容易就控制住了!”南燁的心中完全就是在吶喊。他記得第一次對吳茗用控人技能的時候只是擾亂了她一兩秒的心神,這說明她對自己的敵意極強。而此時的輕松控制則證明吳茗對自己非但沒有敵意,反而愿意服從自己的命令,就像自己麾下士卒一樣。

  南燁完全搞不懂吳茗什么時候變成自己人了,更想不明白既然她內心已然歸順自己,為何還要替士家隱瞞?操控著吳茗的南燁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只是在靜靜的思考這一切到底是為什么?

  南燁知道自己這控人技能有些像是催眠術,若是被控者有戒備或敵意便不會中招。只有對自己毫無防備或是本就愿意聽命于自己的人才能控制。南燁想不通自己一直防備的吳茗為何對自己卻毫無防備,甚至愿意接受自己控制?難道說她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在行動上必須受制于士家,可是在內心中卻偏向自己?

  這時候南燁腦海中回想起了兩位英雄人物,一個是人在曹營心在漢的關羽關云長,另一個是進了曹營一言不發的徐庶徐元直。一想到這兩個人南燁心中豁然開朗,對于吳茗也肅然起敬。原來這個小姑娘的心中早就棄暗投明,只是不知道有什么把柄在士家手中,所以才不得不為士家效力。

  南燁越想越覺得有理,心中早就沒了殺死吳茗的想法。他現在考慮的是如何讓吳茗開口說出個中隱情,自己也好幫她脫困。可惜這控人技能只能控制行動,卻不能控制人開口說出心中所想,這可急壞了南燁。因為他知道吳茗這個死心眼的小姑娘肯定不會供出背后的士家。

  “要是現在能和戲志才商量一下就好了!”這個念頭一起,南燁又急忙暗自搖頭,他也發現自己越來越依靠戲志才,自己都快變得不會思考了,這樣下去可不行。于是他換了一種思路想到“要是戲志才遇到這種情況會怎么辦呢?”

  用計?使詐?兵者詭道?腦子里一想到戲志才的行事作風,南燁立刻覺得思路開闊了許多。看來自己應該震懾一下吳茗,好讓她道出實情。

  有了餿主意的南燁控制著吳茗走到了自己身前,然后躺進了自己的懷里。他這還是第一次控制女子,沒想到竟然是做這種事。幸虧剛才支走了典韋、周倉,否則這臉可就丟大了。

  南燁控制著吳茗依偎在自己懷里擺好了姿勢之后便解除了控制。此時的吳茗還不知道自己被南燁移動過,依然緊閉著雙眼。不過恢復知覺的吳茗剎那間就感覺到自己似乎躺在一個人的懷里,那懷抱溫暖、柔軟還帶著一股男子氣息。

  吳茗吃這一驚非同小可,不可自控的張開了眼睛。她看到的是一雙悲天憫人的眼睛,那雙眼睛也正望著她,清澈而慈悲,眼角似還有濕潤的淚痕。那眼睛的主人正是南燁法師,而自己不知何時竟然躺進了法師的懷抱。

  反應過來的吳茗驚訝的長大了嘴,渾身一震之后就紅著臉想要掙脫南燁的懷抱。可是南燁反而用右手將她緊緊摟住,左手輕撫著她的額頭,就像在安慰一個受傷的孩子一樣小聲說道:“好孩子,讓你受苦了!你的懲罰已經結束了。以后你便留在我身邊吧,士家再也控制不了你了。”

  當吳茗聽南燁提到士家的時候心頭再次巨震,這驚訝比起剛才絲毫不弱。她不知道自己為何會躺在南燁法師懷里,不知道南燁法師對自己的懲罰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南燁法師怎么會知道自己與士家有關。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這是吳茗此時最想知道的事情。

  南燁見吳茗被自己一句話震驚的呆在那里,連掙脫都忘了,就知道計劃已經完成了第一步。下面就輪到他用法師的老本行來忽悠了,于是又摸了摸吳茗的前額道:“你一定奇怪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我這就來告訴你。剛才我對你使用了一個催眠術,這個法術會讓你進入夢中,將心里想說的話,想做的事全部表現出來,就像說夢話和夢游一樣。我這樣做只是想知道你心中是否還想殺我,因為人在做夢時是不會撒謊和偽裝的,卻沒想到你心中竟然有那么多難言之隱,更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南燁說罷用力摟了一下吳茗,又看著她笑了笑。此時吳茗的臉色如同燒熟的蝦子一樣通紅。她不知道南燁法師竟然還會這樣的法術。盡管聽了南燁的一席話,可吳茗還是不知道自己剛才到底說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按照南燁法師的說法,自己內心想做的事豈不是躺在南燁法師懷里?不對!不對!自己確實想過要是留在南燁法師身邊就好了,可是卻從沒想過要做這種事啊!難道自己的內心深處想要做這種事?似乎…好像…也許…大概是想過吧!可是怎么會真的做出這種事來?真是羞死人了!自己剛才又說了什么?南燁法師似乎已經知道了一切的樣子。怎么辦?到底自己該怎么辦?”

  吳茗被南燁連嚇帶哄,整個腦子都亂成了一團麻。她現在的精神狀態就如同一個暗戀學長多年,卻一直不敢告白的小女生在說夢話的時候不小心告白了。等一覺醒來的時候就發現暗戀的學長就在身邊并接受了自己的告白。緊張、欣喜、羞澀、不知所措,擔心被家長知道,又擔心傷害了青梅竹馬的感情,總之就是復雜到了難以言喻的一種心情。

  南燁見吳茗一直不說話,還以為自己的招數太過火,把這個冰冷內向的小姑娘嚇傻了。不過事已至此,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演下去。按照他自己心中設計的劇本,吳茗一旦知道自己保守的秘密已經泄露,就應該放開心防不再將那些秘密視作秘密,既然不是秘密那就應該很輕易的說出來才對。可是吳茗不說話,南燁也不敢多問,因為問的越多便說明自己知道的越少。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了片刻,雙雙在這沉默中感受著對方。吳茗的身子確實很消瘦,可是卻不像看上去那樣柔弱,抱在懷里一點也不輕,反而沉甸甸的很有份量。南燁猜想她為了做刺客肯定吃了不少苦,接受了嚴格的體能訓練。

  吳茗則覺得南燁的懷抱如同自己想象中的一樣,很有力,也很溫暖,既像是父親的懷抱一樣讓自己感到安全,又像是母親的懷抱一樣讓自己感到溫柔。雖然吳茗既沒有父親,也沒有母親,但是她夢中父母的懷抱就如南燁法師的懷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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