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韋并非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可是對于手上雙戟卻是運用如飛,世間鮮有敵手。面對浮云的長槍,典韋左手戟輕輕一撥、一絞便將長槍磕飛,趁著浮云空門大開之時右手戟已到,正斬在浮云腰間,將浮云一劈兩段。浮云慘叫一聲,半截身子幾乎與黃龍同時落馬。
徐晃、典韋分出了勝負,史阿和周倉兩員步下將也都解決了對手。史阿的對手名為羅市,此人長得五大三粗,手持一鑌鐵巨棍,揮舞起來虎虎生風,甚是唬人。
史阿右手持劍,左手掐著劍訣,左躲右閃,并不與其兵刃相撞。這倒不是說史阿的力氣不如羅市,實在是他心疼手中的龍淵劍,不忍讓其有所損傷,那寶劍可是師父王越所贈,史阿寶貝的不得了。
史阿手中這把龍淵劍是王越請高人鍛造,削鐵如泥厲害非常,就算與人兵器對撞硬拼,通常也是砍斷別人的武器。不過就算如此史阿依然不舍得用寶劍去與粗大的鐵棍相交,擔心傷了劍刃。
羅市見眼前的史阿如同穿花蝴蝶一般左躲右閃,自己就是打不到,頓時心浮氣躁。他有一身力氣不假,可是卻從沒修習過武藝。舉著鐵棍來回來去也就那么幾下子,與他以前種地揮鋤頭的把式差不了多少。
史阿的武藝乃是得了王越真傳,那劍法已然到了出神入化之境,爐火純青之地。那真是手如三春楊柳,步如風擺荷葉,出手似閃電,發力如雷霆,靜如處女,動若脫兔。
羅市心一浮躁,本就粗淺的招數更加散亂。史阿窺其破綻,待羅市一棍砸下,舊力已盡新力未生之際,突然近身一劍,斬斷了羅市的脖子。好大一顆頭顱凌空飛起,一腔子鮮血四處噴濺。
史阿這一劍太快,羅市腦袋掉了,可尸身卻站在原地,直立了片刻工夫才向后仰倒。史阿幼年學劍,三年入門,六年熟練,十年精通,直到上次保鏢一路殺敵無數,劍法才算大成。得了劍法真諦的史阿此時與人交戰已然可以做到神靜、氣穩、心狠、機準這八字要訣。
有詩贊史阿斬羅市這一劍道:史阿劍法妙入神,近身一式定乾坤。身若驚鴻鶯穿柳,劍似追魂不離人。非同凡技如歌舞,劍斬羅市技藝真。輸贏只須出半手,縱是越女也失魂。
史阿得了王越真傳,周倉又何嘗不是得了典韋的真傳。這次周倉遇到的對手是青牛角,別看此人與張牛角都叫牛角,可是二人的武藝卻相差甚遠。
那張牛角能坐上黑山群賊之首的寶座顯然不是易與之輩,78的武力值雖說不高,可比起一般山賊來也算厲害了,一把牛角彎刀運用隨心自如在群賊之中鮮有敵手,這才得了張牛角的名號。
而這青牛角卻不通武藝,不過倒是有把子力氣,66的武力值估計全是力量加成。在他的脖子上掛著一個斷了的牛角,頭上還戴著一個牛角鋼盔,所以得了青牛角的稱呼。
據說青牛角脖子上戴的斷牛角還有些來歷。在他起兵以前曾以放牛為生,都說驢脾氣倔,牛脾氣擰,這青牛角放牛時自然也會遇到那些擰脾氣的牛。其中有一頭牛脾氣最擰,總與青牛角做對,他往東趕,那牛就偏往西去,他往南趕,那牛就偏向北行。
有一天青牛角的脾氣也上來了,見那牛不聽話,便硬掰著牛角和牛較勁,要讓牛掉頭。那牛也犯起了牛脾氣,頂著青牛角寸步不讓。一人一牛便較起勁來,最后牛犄角竟然被青牛角硬生生的掰斷了。
這事如果放到現代也不算什么大事,可是放在古代便完全不同了。在古代,牛是非常重要的一種物資,其地位與馬并列。秦朝法律已經明確規定,盜馬者死,盜牛者枷。這就是把牛作為一個重點保護對象。
到了漢代殺牛更是死罪,在漢朝《風俗通》這本書里面講,牛是重要的戰略資源,國家因為牛而強或者弱。在《三國志》當中曾經記錄這樣一個故事,當時曲周縣,有一個農民因為自己的父親生病了,于是殺了一頭牛,作為犧牲來進行祭祀,向神進行祈禱,結果就被縣令判了死刑,而當時的太守陳矯卻認為,此人是真正的孝子,于是特意上表請求赦免他。
由此可見,牛在當時一直是作為一個重要的戰略資源來進行保護。之所以這樣,是因為牛不僅可以用來耕田,還可以用來制造各種軍用物資。牛皮可以用來做護身甲,牛角是用來做弓的,牛筋可以做弓弦,牛的骨頭還要被熬制成骨膠制作羽箭。
青牛角給人放牛,掰斷了牛角怎么行?他怕牛主人責罰,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將牛宰了吃肉,還把牛肉分給那些已然快要餓死的窮苦人家,而后便落草為寇直至今日。那半截青牛角也一直被他掛在脖子上當成了吉祥物。
周倉可不知道青牛角的來歷,之知道自己的對扮怪異。不但頭盔怪異,佩飾怪異,就連武器也很怪異。那青牛角所用兵器乃是一對鐵鞭,這鐵鞭可不是趕牛的那種軟鞭,而是一種硬鞭,屬于十八般兵器中的一種,鐵制有節,無鋒刃,因形似竹節,又叫竹節鋼鞭。
青牛角用的是雙鞭,周倉用的是雙戟,這二人還都是以力量見長,按道理這一戰應該是棋逢對手才是。可那青牛角不論是武藝還是力氣都與板肋的周倉相差甚遠。
周倉一上來也沒用什么典韋所教的精妙招式,而是用了一套自創的戟法出來。他這套戟法其實便是他以前用雙錘時的錘法,起名為亂披風。
說白了便是卯足力氣一通猛削,以前用錘之時,他就常用這招,經常可以出其不意,達到亂拳打死老師傅的效果。典韋覺得他這招不錯,可以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便讓他改進一下用到戟法之中。
這招亂披風講究的便是一個“快”字和一個“疾”字,并沒什么特別的套路,只是雙戟單純的瘋狂上下揮動而已。可就這么簡單的招式,一般人還真擋不住,原因就是周倉的力氣太大了。
普通士卒遇到周倉這招亂披風那是一下都擋不住便要被劈為兩半,力氣大的或許能擋住周倉幾下,可是架不住周倉這招連綿不絕,擋得住幾下卻難擋住幾十下。除非是在力量上能與周倉抗衡的牛人才有機會在其手下存活反擊,否則只能被周倉一下下將防御破除。
青牛角便屬于那種還有些力氣的,他見周倉二話不說上來揮舞雙戟便劈,他也舉起雙鞭招架。一下、兩下、三下…青牛角高舉雙鞭連擋了周倉十二戟,到了第十三戟時,他是實在頂不住了,雙手掌心已然被震得稀爛,血水順著雙鞭滴滴答答直往下淌。
周倉這第十三戟正好又是左手戟,他是個左撇子,左手戟比右手戟還重上一分。這一戟下去,青牛角再擋不住,雙鞭被周倉劈開的同時腦殼也被一戟劈開。周倉就仿佛敲碎了一個大西瓜,紅汁白瓤濺了他一身一臉。
運戟如飛的周倉一時打得興起,能扛住他十戟以上的還真不多見,于是便忘了收手。青牛角腦袋都碎了他還連續劈了數戟,直將青牛角斬成數段。若他再劈下去,恐怕便要將青牛角變成牛肉餡了。
典韋、徐晃、史阿、周倉四人都分別解決了眼前的對手,沒有分出勝負的就剩下管亥和韓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