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葫蘆打算就在地上打滾,不起來了,兄弟姐妹們,支持不給力吶…云廠長說了,誰不給力,就收拾誰…
“現在,對于你們,我不再多說任何事情,你們這些現在還站在我面前的人,明天上午到人事部辦理離職手續,領錢滾蛋…”云非說完之后,不再理會這些陷入短暫震驚的工人。
短暫的沉默之后,十多名工人躁動了起來。
“憑什么開除我們…”
“開除就開除吧,老子還不想干了,老子就不相信,一下少了這么多干活的,你這工廠還玩得轉…”
“就是,還真以為我們這樣的技術工作是大白菜,隨便找個人就能干得了…”
“你tm真把你自己當神了?老板都都沒有說什么…”
“云廠長,我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你了,不要開除我…”
云非沒有理會工人的躁動。
對于開除這樣敢做不敢當的人,何況只是一個班次的十多名工人,他根本就不擔心沒有了這些工人整個工廠的生產會陷入停頓。為了剎住這股工廠因為效益變好逐漸開始萌芽的懶散作風,哪怕開除整個數控車間所有的七十多人他都在所不惜!
從去年數控車間開始生產,大量的數控機床購置進來,他一直就是抱著培養工人的目的,尤其是在楊光把那個工人分級制度搞出來之后,數控車間的工人就顯得有點多了起來。
每個工人操作一臺機床,對于數控機床的生產效率來說,那簡直是浪費。過年之前,數控車間的人員都比較穩定了。現在就等著新采購的數控設備回來,車間的數控機床多了起來之后,逐步發展到整個車間配備三名左右的技術員只負責程序的編制。一個班次配備兩三個負責機床程序調試、簡單加工程序編制的技術員,只負責機床操作的操機工人,負責看守兩到三臺數控機床,如果加工時間夠長,讓操作工一個人開四臺五臺是沒有問題。
云非原來那個世界里面,他的經理因為工人的懶散,不服從管教,一次性炒掉了整個車間的兩百多號人。很多正式工都被調到了別的車間里面去。在整個工廠,被無數工人罵了十多年,最后上級領導沒有辦法。才把云非的經理調到了新成立的部門負責新部門的組建。云非是后來進廠之后才聽到其他車間的老工人說過這個事情。
私下里他問過自己的經理,這些年因為當初炒掉整個車間的工人一直沒有挪過窩,有沒有后悔過。云非的經理告訴云非:“當時自己年輕,的確做的有點沖動。不過他沒有任何后悔的,至少他努力過,想要改變整個工廠。無奈,中國的裙帶關系所產生的力量太大!”
云非再問經理當時怎么考慮工廠生產這個事情,經理笑著說:“在中國,最不缺的就是工人…”
當時云非就明白了。如果成為一個工廠的管理者,在面臨被幾十年制度慣壞了的懶散工人,就得下猛藥。尤其是想要有所作為,更得快刀斬亂麻。炒掉一整個車間的工人。讓工廠生產停頓并不可怕,如果炒掉之后,工人繼續這樣,整個工廠還會有什么發展前景?猛藥下了。如果情況還不見好轉,這個不是工人的錯,而是管理者的錯。
中國的工人。尤其是這個年代的工人,需要的,是一個強勢而且有能力的領導。需要強有力的領導來改善他們在國有工廠數十年養成的懶散作風。
中國人在日本人的工廠,在臺灣人的工廠,都不會出現這些問題,他們會嚴格的,一絲不茍地認真執行工廠的每一條規章制度。在中國人自己開的工廠里面,任何嚴厲的制度,執行一段時間之后就會變成一紙空文。
云非不想自己付出了無數心血的欣凱興也走上他自己那個世界無數因為生產效率問題被高昂成本拖垮的老路。現在國內數控加工行業才剛剛開始興起,尤其是在民間,幾乎沒有任何競爭者,利潤很高,即使工人懶散,也不會出現什么問題。如果等到數年之后國內民間數控加工行業一片血雨腥風的時候,數控加工行業的利潤很薄,因為工人的懶散而導致的成本高昂,甚至會讓整個工廠破產!
從過年之后,云非很少到車間里面來。不過每次來,都發現不少的毛病,這就說明,他沒在的時候,他曾經制定的那些規章制度有了逐漸變成空文的趨勢。原本他想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走的時候給王慶豐說一說這些情況,讓王慶豐這個老板自己考慮。他就懶得再管這些事情,畢竟那個時候他已經把權力交給了周斌。現在不同了,他被王慶豐強行塞了這家工廠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出于對王慶豐的感恩也好,出于對自己手中的股份負責也罷,他必須要在這種懶散的狀態萌芽開始就把它掐滅。
剛好,遇到了數控車間的這一檔子事,他原本只是打算把整個班次的人罰點款,然后在下周的早會上面通報批評,給整個工廠所有的工人敲響警鐘。云非沒有想到,這些才學到一點數控機床操作皮毛的工人,為了逃避即將面臨的懲罰,采取集體抵制的策略。
他們是認為法不責眾?還是認為整個數控車間是靠他們這些只學會了一些皮毛的操作工人給撐起來的?
姥姥可忍,舅舅忍不了了。
炸了窩的工人,有的直接甩手向著車間外面走去,有的向著云非走來想要找云非理論,當然,也有不想失去這份工作的人跑到王慶豐面前求情。更多的則是,留在原地發呆。
見到眼前一片混亂的場景,任志國張大了嘴巴;楊光滿臉羞愧地低下了頭;王慶豐則是無奈地看著自己前面求情的工人。
“老任,咱們現在說說你們這批活的事情吧,你自己說,應該怎么解決。”對于現場的混亂,云非絲毫沒有理會,反而一臉平靜地問起了任志國。
“小云吶。我覺得你還是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咱們再慢慢地談關于業務的事情吧…”任志國搓了搓手。他都想不通,剛才還暴怒的云非為什么沒有把怒氣發泄出來,炒掉了這些工人之后反而變得更加的平靜。
現在談自己業務上面的事情,有個屁用。工人都被云非給炒掉了,談好了也加工不了…
“說這事兒吧,你自己看看,你說的,每個毛坯有數十公斤的不銹鋼余量,現在好好地看看。余量在哪里。”云非把任志國拉到整齊碼放著的不銹鋼零件半成品前面,指著那些只留下不多余量的零件責問著任志國。
“這…”任志國說不出話來。
“老任,做人要厚道。你自己找把卡尺量一下,看看,很多的零件上面甚至只有五六十絲(一絲為0.01mm)的余量,這是大工件吶!不銹鋼變形量又大,你讓我怎么搞?報廢了算你的還是算欣凱興的?延誤了交貨期,誰負責?”云非的聲音越來越大。
“小云吶,你看哥哥是這樣的人么?我也是今天過來了才知道情況的。這樣吧,你容我一天時間,我明天問問那邊再給你答復怎么樣?不過你要漲那些鋁件跟橡膠零件的加工費,這就有點不厚道了吧…”任志國這個時候沒法答復。心中罵死了那家厚著臉皮找到趙興邦然后再來找自己的那家軍方工廠的負責人。
“你自己看看這些鋁件,是你們說的硬鋁嗎?橡膠的圖紙,是你們當初拿過來讓我們報價的圖紙嗎?還說我不厚道?你們做了初一,還不讓我們做十五是吧?tm的玩不起就別玩兒呀。現在就兩條路。要么漲價,要么拉走,你們手中的外貿活。咱們也不做了。”云非直接強硬地對著任志國說道。
任志國知道,這事情自己現在怎么說都沒有用。
合作,最重要的就是一個誠信問題。那家中轉過來的軍工廠,讓卡馬特喪失了跟原來的慶豐機械合作了一年才建立起來的誠信問題。
云非正跟等著任志國的答復,王慶豐帶著那個向著他求情的工人走了過來。
“小云,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干脆對他們罰些款就算了…”王慶豐幫著自己身邊那個低垂著頭,大約二十五六歲的年輕工人求著情。
旁邊那些沒有離開的工人都默默地向著這邊看來。
“謝長福,你還記得你到數控車間的第一天我是怎么告訴你的?你怎么給我講的?年齡大不是問題,問題是你肯不肯努力。曾經跟你一起學習的人,現在都能夠編制復雜產品的程序,而你呢?別給我保證什么,我不想再聽你的保證。去收拾好東西,明天到財務部領錢走人。我不想跟你多廢什么話…”
云非沒有理會王慶豐,而是冷冰冰地對著眼前比自己大了好幾歲,一臉悔意的謝長福說道。對于數控車間里面的大多數人,云非都記得名字。
“云廠長,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以后再也不會了,以后一定認真地學技術…”謝長福聽到云非的話,心中大急。
“已經給了你足夠多的機會,是你自己沒有把握住。機會,只給努力的人!”云非說完之后就不再理會謝長福。
“云廠長,你真的不愿意再給我一次機會?”沉默了片刻,謝長福抬起頭來,狠狠地盯著云非,咬著牙問道。
云非冷漠地轉過身去,沒有回答,連搖頭他都欠奉。
“那你去死吧,老子忍夠了你…”謝長福的臉扭曲了起來,以快捷無比地速度從旁邊整齊擺放著的半成品零件堆里,抓起一根三十多公分長的鋁棒向著云非的腦袋上面砸去。
云非背對著幾人,聽到女工的尖叫,急忙轉過頭來,想要看看后面發生了什么事情。
還沒有轉過來,就感覺到腦袋上面一懵,然后人世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