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當…”云非本來就沒有坐穩的身體隨著椅子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這話太讓云非震驚了!這小白菜,居然單純得如此…云非覺得自己已經找不出詞語來形容了。
“你怎么了?沒事吧?摔哪里了?”小白菜的反應有點出乎云非的意料。見到云非摔倒了,急忙跑過來扶云非。
“沒事,沒事,就是沒有坐穩。瘋丫頭,誰告訴你親嘴兒要懷孕的?”云非好奇地問道。這丫頭好歹上到了高一,生理衛生應該學過吧,為什么就說出了如此幼稚的話呢…
“我媽說的,從小她就給我和妹妹講,不能讓男生碰我們身體,只有以后結婚了,自己的老公才能碰我們的身體。”葉悲春理直氣壯地說道。
云非無語。難怪這丫頭,自己都還沒有追,兩人可以說算不上非常熟悉,就幽怨地成了自己女朋友。
“我說丫頭,當初我抱了你妹妹,你該不會讓我也對你妹妹負責吧?”云非有點懵,感覺自己回到了萬惡的舊社會。
“你都抱了葉舞秋,你說你需不需要負責呢?反正她拿著你的錢回去上學,等畢業之后就會來找你的。”葉悲春翻了個白眼,郁悶地回答到。反正從小到大,她們姐妹就好得如同一個人,連所有的衣服都是兩人共同所有的,所以,對于兩人有共同的一個男人,她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可以的。
“姐姐,咱們是出生在新中國,生長在紅旗下的好青年,又不是在萬惡的舊社會,我一個人怎么能夠娶兩個老婆呢…”對于教出葉悲春這樣孩子的母親,云非起了好奇心,現在菜還沒有上來,逗逗小白菜當開胃的點心也不錯。
對于云非的話,小白菜雖說也上到了高中一年級吧,不過依然不太理解。對于只能娶一個老婆的婚姻法,她反正是一點也不清楚的。
“我們那里很多人都娶兩個老婆呢…”葉悲春的話,讓云非把剛剛喝到嘴里的茶給噴了出來。這丫頭,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對于葉悲春的話,云非并不相信。在新國家成立了數十年的今天,如果真有那個地方的某個男人娶了兩個老婆,即使沒有被判刑,至少,也能在網上紅透。
能夠娶上兩個老婆而不犯法,是無數男人夢寐以求的。如果某個大山深處有不為人知的部落,或者不在五十六個民族之內的少數民族,一旦被發現,起碼會讓無數的男網友趨之若鷲。
就像摩梭族人那樣原始的走婚制度。雖然不被法律所允許,不過在當地,并沒有人把這個當成一回事。
心中不是滋味的云非不再逗葉悲春,開始跟她聊起在慶豐機械的工作。
通過葉悲春,云非知道,楊光把那臺天價的加工中心看得太重了。如果這個時候工廠買回來一臺數百萬的四軸或者五軸加工中心,估計他就會把它給供起來。難怪自己這臺加工中心剛買回來的時候,他跟吳忠達兩人都是跟在自己身后看了好幾天才動手的。
沒等多一會兒,服務員就把菜給端了上來。
見到桌子上的菜都放著大把的辣椒,葉悲春這時候也顧不得心痛自己曾經半個月的工資。快要有一年沒有吃過辣椒,絲毫不顧及形象就開吃起來。
這頓花了三十八塊錢的飯,雖然讓葉悲春的肚皮快要撐破,不過她卻是在一邊抱怨云非太不會過日子,一邊抱怨店里老板太黑心中離開。
兩人吃完飯后就開始慢慢在已經形成規模的夜市上面溜達起來,葉悲春看什么都興致勃勃,不過等到云非要為她付錢的時候,她卻又阻止了云非買那些讓她欣喜卻不實用的各種小玩意兒。
在外面逛的時候,葉悲春反而主動地拉著云非的手。
云非為之愕然,這丫頭則解釋,反正現在已經是云非的女朋友,只要不親嘴兒,拉拉手還是允許的。反正她也被云非給拉了好幾次手了,再多拉幾次跟只拉一次沒有什么本質的區別。
兩人一直逛到了十點多在工廠要鎖門的時候才回去。一路上,都是葉悲春在講,云非在聽。這丫頭差不多把自己的祖宗八輩都翻出來講給云非聽了。
云非沒有對葉悲春講自己的情況,不是他不想告訴這個讓他一見鐘情的女孩子,而是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怎么告訴她。對于自己的前世,說出來都會讓人覺得是神經病,而自己靈魂占據的這具身體,云非只是隱隱地知道,仔細地去想,卻仿佛什么都記不起來。
都說戀愛中的女人的智商等于零,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云非信了。云非對自己的家庭一點都沒有提,交代了自己祖宗八輩兒的葉悲春居然連問都沒有問。
原本云非打算第二天帶著自己新上任的女朋友到市里面去逛一遍,由想起自己的車已經借給陳潔了,就只能作罷。王慶豐買給云非的那輛桑塔納,停在廠里好幾個月,云非卻一次都沒有開過。不是他不會開車,而是一直以來他的活動范圍都很小,根本就沒有開車的機會。
第二天云非把葉悲春帶到二樓上自己用來抄襲數控系統的辦公室里面,給葉悲春講解了整整一天的機械基礎知識,反正到后來他自己都快被自己給講糊涂了,也不知道直打瞌睡的葉悲春聽進去了多少。
對于成為自己女朋友的葉悲春學到了多少東西,云非并不在乎。在他的理念中,女人都是拿來讓男人疼的,不需要養家糊口。但是女人也不能不上班,不上班的女人因為有著大把的時間,會讓男人筋疲力盡。
禮拜一開完早會之后,云非就讓滿臉不高興的羅小麗把楊光給叫道了自己的辦公室。
“楊光,我想問下,那加工中心的學徒培訓,你有什么想法沒有?”楊光來了之后,云非直接就開門見山地問道。
“師傅,您什么意思?我有點不明白…”楊光對于云非的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個比自己小了快兩輪的師傅又想干嘛。楊光從跟著云非學數控加工工藝之后,就把云非叫師傅,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畢竟,這是一個技術至上的年代。
“老楊吶,你說你現在都已經成了車間主任,總不能把主要精力放在操作機床這一塊上面吧?前幾天老王跟我商量,想要再購買兩臺加工中心…”
楊光終于明白了,云非把自己叫道這里是想要說什么。心中頓時明白了,肯定是那個新來的葉悲春找云非告狀了。明白了過來的楊光心中沒有絲毫的不滿,畢竟他那樣做就預見到了后果。
“師傅,我明白你的意思,如果讓一點都不熟悉的人操作機床,要是一不小心,把機床給撞壞了,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讓學徒先跟著看一段時間,然后再慢慢地讓他們接觸機床的操作…”楊光對著云非解釋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老楊吶,要是按照你的想法,咱們永遠都培訓不出來足夠的操作工來。年后工廠肯定會再增加兩臺數控加工中心,到時候你這個車間主任難不成天天就圍著幾臺加工中心轉?再說了,你跟老吳兩人老是這樣每天十二小時倒班,也不行吶。”云非意味深長地說道。
“這…”楊光也明白,云非的話的確有道理,不過他真的擔心學徒工把設備給搞壞了,六十多萬的設備呢!
“師傅,您說怎么辦吧。我聽您的…”對于加工中心缺乏熟練操作工,他比誰都著急,不過這設備這么貴,他可不敢放開手讓那些一點都不知道這機床的昂貴的學徒工們瞎整。
這臺加工中心不比其它那些二手的數控銑床,不僅嬌貴,更加承載著大量的高精度復雜零件的精密加工。有了這臺加工中心,那幾臺二手數控銑床就已經淪落到對各種零部件進行粗加工的地步。也正是因為粗加工,就不像其他地方一臺設備上面集中好幾個工序,從而他才敢放開手讓那些學徒工去操作。
“老楊,我知道你是心痛設備,不過你要記住,在我們加工行業,不管多貴的設備,都是用來進行加工的,而不是只當成一個擺設。你不讓學習的人摸機床,那得多長時間才能學會?我們不是國營工廠,老板開工廠的目的,就是賺錢。所以,我們不可能像國營工廠那樣,可以給每個人三年的學習時間。你自己干,雖然保證了設備的非正常損壞,同時也阻礙了工廠的發展。現在我們只有一臺加工中心,你跟吳忠達兩個人能夠忙得過來,年后就會再到兩臺,我跟老板商量過,機械加工車間暫時就保證現在的狀態,明年我們會把所有的發展資金傾斜到數控車間來。或許到不了明年年底,我們的加工中心數量會超過十臺,到時候你們兩人還能夠忙得過來嗎?我需要的是能夠讓設備運行起來的熟練操作工,而不是像你跟吳忠達一樣的數控技師,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