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不倒龔虎在收到伏地門中人送來貴重禮品和寫著五百萬的支票時,沒有絲毫猶豫,就把把人趕了出去,東西扔出去:“老子不知道他們去哪兒了!老子也不稀罕去理會你們之間的恩怨,滾蛋…”
沒得談!
對此,蔡賢和廖永善他們,很是無奈。+◆頂+◆點+◆小+◆說,
龔虎如今是奇門江湖赫赫有名的煉氣大圓滿的高手,且天賦異稟能免疫抗擊部分術法攻擊,伏地門四位煉氣境,聯手與龔虎斗法,也只能落個慘敗的下場。
在龔虎那里吃了憋,王啟民和刁平的下落他們又找不到,可是,又做不到永遠保持著最高的警惕性小心翼翼——他們也是人,總要生活啊。于是,當他們的警惕性稍有放松,心存一絲僥幸的時候。
廖永和,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刺殺了。
那天。
廖永和是去找李應征談話,希望這位名字早已掛在警方通緝名單上,卻仍舊可以在臨邊市逍遙法外的梟雄李應征,能夠繼續安排得力的、大批的人手,保持高強度的警惕和搜尋力度,務求不放過任何出現在臨邊市的可疑人員。
但廖永和,死了。
伏地門以蔡賢為首,全部出動,以最快的速度趕赴到廖永和被殺的現場,施術循跡追蹤,卻仍未能追查到刁平。
一把無形的,看不見摸不到的死亡利刃,就這般懸在伏地門的頭上!
隨時,會落下,收割走某個人的性命。
蔡賢坐在居中的太師椅上,神色陰沉地慢慢喝著茶。
廖永善氣色明顯煩躁地說道:“李應征安排的那些人,都是廢物,據他所說,手下有好幾個人明明追蹤上了刁平,卻突然間沒有任何征兆地出現了短暫的暈厥,從而跟丟了…我現在都不知道,這家伙說的是真是假!”
“那說明,王啟民也在刁平的身邊。”蔡賢輕嘆口氣,道:“我判斷,幾年不見,王啟民的修為已經入了煉氣后期,所以他能夠將意念力擴展開來,感知到任何針對刁平的追蹤者流露出的氣機。”
“鄭志英先前打來電話,他安排了極為擅長叢林生活和戰斗的職業雇傭兵,入山搜尋,結果有兩名狙擊手在報告發現嫌疑人員之后,就失去了聯系,再被發現時,已經死亡,沒有絲毫打斗痕跡和外傷。”蔡理神色間明顯有些惶恐之色,道:“倘若暗中保護刁平的那個人,真的是王啟民,那么,他很可能已經不止是煉氣后期,而是大圓滿,甚至醒神了!要知道,那些職業雇傭兵,各個身經百戰,是真正在戰場上磨礪出了鐵血殺伐之氣的百戰悍卒,雖然他們單兵作戰的情況下,煉氣后期境的術士確實能夠以術法將他們殺死,但如此輕易的快速將他們殺死,以至于他們向上級發送警示的機會都沒有!這,可不是一般的煉氣后期境術士能做到的。”
蔡賢喝下一口茶,淡淡地說道:“這不奇怪,悍卒之勢在于聚眾成煞,才能抵御甚至無視術士的術法攻擊,單兵的話,其鐵血之氣不足以抵擋煉氣境術士的攻擊。更何況,詭術攻擊力之強悍,霸絕天下,奇門江湖眾所周知。”
“可惡!”廖永善狠狠地一拳砸了桌子上,怒道:“既然他王啟民如此強大,干脆帶著刁平痛痛快快殺上我伏地門,將我們盡數殺死!何必如此卑鄙歹毒地拖延,難道,就是為了要讓刁平拿我們當作修行實戰的活靶子,增進刁平的斗法經驗嗎?”
蔡賢苦笑搖頭:“刁平,這是在報仇,是要用最極端的折磨,來讓我們承受痛苦的煎熬啊。”
“這…”廖永善雙手捂頭,痛苦不已。
他,何嘗又不知道。
兒子死了,侄子死了,徒弟死了,師侄死了,現在,連弟弟也死了…也許明天,后天,大后天,下個月?女兒、其他的師侄,師兄,甚或是自己,也會死,死在刁平報復的刺殺下。
大堂內,安靜了下來。
許久之后,蔡理開口說道:“既然如此,我們現在就別再顧忌什么了,還是把事情通告奇門江湖,讓整個奇門江湖動員起來,對付王啟民和刁平吧。只憑我們伏地門的實力,莫說是找不到他們,就算是找到了,也無可奈何。王啟民完全可以憑借他強橫的個人修為實力,如貓戲耍老鼠般,玩弄我們于股掌之間。”
“不行,那樣的話,整個奇門江湖,乃至于官方,都會對我伏地門展開調查,一旦陷入其中,事情被查了出來…”蔡賢微闔雙目,仰臉面露痛苦和無奈之色,道:“到時候,伏地門要面對的,就是滅頂之災了。”
廖永善再也壓制不住怒火,揮著胳膊嘶吼道:“那也比現在這樣被折磨、煎熬,卻束手無策強得多,而且,那樣的話,至少我們的親人沒有生命危險!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我寧愿在事情曝光之后,與整個奇門江湖為敵,和他們斗法,和他們拼命,干脆地死去…也好過現在這樣,就像是縮頭烏龜一樣,拖家帶口地藏起來,一天天的睡覺時都不敢閉上眼睛,這是人過的日子嗎?”
吼著吼著,廖永善的聲音里就帶上了哭腔,五十多歲的大老爺們兒,坐在太師椅上竟然側身摟著頭哭了起來。
蔡理眼眶也有些泛紅,他低頭,露出痛苦的神情。
這日子,真的沒法過了。
蔡賢沒有作聲,喝下一口茶,嘴里苦,心里更苦,他不是沒有辦法,可是…真的要走上那一步的話,伏地門,包括他在內,以后在奇門江湖上,就別想再抬起頭來了——這一步,就是放棄宗門之地,逃之夭夭,要么從此隱姓埋名,要么…
“為今之計。”蔡賢終于做出了決定,隱姓埋名不現實,這么大一個宗門,牽涉到上百口子的家屬,難以避免會留下容易被人追查到的線索,亦或是在將來的生活中走漏消息,從而再次被詭術傳承者找到,所以,他說道:“我們只有,整個宗門,所有人舉家北上入京城定居,這一條路了。”
“北上?”蔡理怔住。
廖永善豁然抬頭:“去京城定居?”
兩人對視一眼,皆發現對方眼神中的了悟之色。
是啊,我們可以舉家北上入京城——京城是整個奇門江湖人盡皆知,不得施展術法,更不能斗法的地方,那里是祖國的首都,是全國的政治、經濟、文化中心,那里戒備森嚴,奇門江湖術士在那里將受到最為嚴格的管控。伏地門進入京城之后,王啟民和刁平,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他們也不敢在京城生事。如果他們真敢動手的話,立刻就會受到官方最快最狠戾的打擊。
在京城,他們犯了事,就算是鉆進了地底下,也會被強大的官方給生生刨出來!
而且,是必死無疑的結局。
但如此一來,整個奇門江湖看在眼里,就都清楚伏地門這是徹底怕了,慫了,才會逃進了京城。他們會被鄙夷,會在奇門江湖上抬不起頭來,會受盡白眼。更悲慘的是,在京城他們受了白眼和羞辱,也得乖乖忍著,受著,不敢發作,也不敢去追出京城報復那些鄙夷瞧不起他們的江湖術士。
因為,出了京城,他們就會面臨被詭術傳承者襲殺的風險。
可至少,在京城居住,他們,和他們的家人,人身安全方面,沒有問題。
“那,那我們現在就走?”廖永善已經按捺不住般,站起身來,神情激動,好似恨不得馬上插翅飛到京城去。
蔡理皺眉道:“王啟民和刁平,如果發現我們要走,肯定會圍追堵截的,甚至,王啟民會悍然出手,讓我們連臨邊市都走不出去。”
蔡賢想了想,道:“這件事,你們回去后與家人和徒弟們交代一下,讓所有人都保密,暗中盡快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妥當。另外,通知李應征、鄭志英他們,傾盡全力,加大數十倍的力度,搜尋刁平和王啟民,必須是最高強度的搜索…憑此表現出不惜一切代價與之對敵的姿態,讓王啟民和刁平認為我們不會逃走,讓他們先行暫時遠離躲避風頭。半個月后,如果沒有什么意外狀況,那么,我們立刻趁機啟程!所有人快速離開臨邊至省會春城乘坐飛機赴京,一應家庭用品之類的統統不要攜帶,到了京城之后再行購買!”
“是!”
“是!”
蔡理和廖永善同時抱拳應聲,然后轉身腳步匆匆地走了出去。
逃往京城,是唯一的活路了!
伏地門,沒得選擇!
此時此刻。
臨邊市東南方向,國家邊境地區的深山密林之中,身形單薄瘦小的刁平叼著一顆煙,坐在一棵倒伏的大樹樹干上,神色陰冷。
在刁平的面前,幾個毒販戰戰兢兢滿臉惶恐地跪在遍地的枯葉上。
遇到這幾個毒販,真是一個巧合——雖然竄進了深山密林之中半月有余了,但刁平幾乎沒有一刻放松警惕性,他一直都將自己的意念力最大范圍地擴散開來,既能夠當作修行鍛煉自己的心境修為,又能夠確保在第一時間感知到危險的臨近,從而做出反應。所以,在這人跡罕至的邊境密林中,感知到這幾個非術士的人正在靠近之后,刁平立刻隱藏身形,繼而暗中窺伺這些持槍背包,形跡可疑的家伙。
ps:我在校稿,今晚還有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