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正月初八,蘇董事長才不慌不忙地回到了中州市萬通物流集團總部,簡單瀏覽了一下過年期間各公司的運營狀況,然后讓助理褚卓延,去和財務那邊打了聲招呼,催促四家投資公司轉賬,蘇董事長第一次就此事直接表態,就極為強硬,他要求一周時間之內,四家投資公司必須按協議將資金轉入萬通快遞的戶頭,否則萬通快遞將依據協議中的條款,撤銷與四家投資公司的合作,并按照協議中違反協議的條例,要求賠償萬通快遞各方面損失,總計三千四百七十八萬元。
湘南省,臨洞庭湖而居的四生門呂家。
冬日寒濕,別墅內卻是格外溫暖。
四生門當代門主呂嵩,坐在客廳寬大的落地窗前神情悠然地品著茶,透過明亮的玻璃窗,便能看到八百里洞庭煙波浩淼,湖天一色。
“蘇成的態度很強硬啊。”呂偉陽站在窗前,扭頭笑著說道。
“沒用的。”呂嵩放下茶杯,摸索著手腕上晶瑩剔透的∑∈長∑∈風∑∈文∑∈學,ww∨w.c£fwx.n→et一枚碧綠玉鐲,淡然道:“這盤棋在對手不知情所以根本來不及落子的情況下,就已然被我們擺成了大龍吞宮的收官之勢,現在才讓蘇淳風和萬通快遞知曉,隨意讓他們落子,也翻不了盤。最好的結局,無非就是認輸,才能夠剩下棋盤上那點兒子。不過,即便是能在這時候這局棋后剩余些棋子,也不過是茍延殘喘,很快就會被吞盡的。”
呂偉陽走過來,坐到父親對面,自己倒上一杯茶,笑道:“可這次蘇成的態度上來看,似乎不打算認輸。”
“他拼一把,就是豁出去了所有棋子。想必是蘇淳風和他的父親,都看出了最終的結果一樣,所以干脆搏一搏。”呂嵩看了兒子一眼,道:“讓喬成、曲宏,給美國的道格拉斯家族打聲招呼,再聯系下港粵禾媒集團,告訴霍辰禾,阿瑟猜就算是自持身份不想來,但至少也得安排一個代表…這些人都想玩兒一手遙控指揮,置身事外坐觀風云的把戲,有那么容易么?”
“讓他們來?”呂偉陽皺眉道:“一旦他們來了的話,到時候勢必會瓜分走一部分利益的。”
呂嵩瞪了這個頗有心計謀略的兒子一眼,道:“偉陽,你看事情還是不夠透徹。如果不把外部的勢力直接拉進來的話,你以為我們就真的能夠在大局已定的時候獲取到利益么?說到底,我們不過是草莽江湖的身份,莫說是徐家、盧家這樣的顯貴權勢,就是晉西省的喬家、曲家,都比我們在現實社會上權勢人脈的影響力要大得多。而且你要知道,這盤棋到了收官的階段,我們就該往后退了,上面的斗爭,稍微掉下來幾塊碎磚爛瓦,就能把我們砸碎。而在斗爭結束的時候,我們想要從中分得一杯羹,又得防范他們滅口的行為,就必須拉上這些外來的勢力,這樣的話,作為主導者的我們,才能夠有足夠的資本和實力,去爭取一份應得的利益。”
“那道格拉斯家族和阿瑟猜…”
“外部勢力的進入,會讓徐家、盧家意識到,和術士之間的交際,還得靠我們,并且在這件事之后,想要擺脫掉與術士之間的關聯,甚或是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是不可能的。”呂嵩笑了笑,一副智珠在握的樣子,道:“而道格拉斯家族、阿瑟猜一脈的勢力,也會清楚,想要進入華夏國內,在奇門江湖的眼皮子底下牟取利益,沒有我們的協助,是不行的。至于這次共同出手針對萬通快遞…他們只能當作單純的復仇,也可以作為討好、拉攏我四生門,拱手奉上的禮物。”
“西北世音宗那邊?”
呂嵩擺擺手,道:“世音宗這次只能旁觀,不能發聲的。”
“為什么?”
“徐家、盧家不會讓他們出現的。”呂嵩笑了笑,頗有深意地說道:“豫州省肖家為什么愿意接受我們的示好,和我們保持聯系?這是一放一收的考慮,石林桓自愿離開肖家,肖家為了干凈也愿意與石林桓撇清關系,但肖家仍舊需要更有實力的奇門術士相助,或者說,是提前埋下棋子以應不時之需。想必,肖振所說當初肖全景在京城為術法所害,應該就是西北世音宗出手的。”
呂偉陽驚駭道:“那我們,豈不是和徐家、盧家,站在了對立面?”
“有么?”呂嵩微笑道:“那是肖家和盧家之間的斗爭,和我們沒有任何關系。而且這次,我們可是和徐家、盧家,站在同一個立場上的,他們利用、脅迫肖家參與此事,與我們無關。”說到這里,呂嵩雙眼瞇縫,一抹寒光閃現,陰陰地說道:“歷史以來,官宦家族和奇門江湖術士牽連越深,忌憚就越多,越是難以深陷其中拔不出腿來,這次…我們以退為進,就要讓徐家和盧家清楚地知道,必須用我們去制衡世音宗,從而擺脫在此事件中,他們與外部術士勢力之間的關系。為此,他們也必須認可我們在其中應得的利益,而且,還要在以后協助我們。否則的話,他們可以拿和術士的勾連當作脅迫肖家的條件,肖家何嘗不能在以后因此去脅迫他們呢?同樣,如果肖家和徐家、盧家真的達成了和解的話,對于我們,對于所有參與到這件事中的術士來講,才是真正的威脅。不然的話,你以為美國的道格拉斯家族和泰國的阿瑟猜勢力,為什么在這起事件中,不肯到華夏來,只肯遙控指揮,哪怕是最終分不到絲毫的利益?”
呂偉陽若有所悟地點了點頭。
“通知你叔叔、李師伯、姜師叔他們。”呂嵩微笑著,但神情格外嚴肅,道:“對道格拉斯家族、阿瑟猜一脈交談時,不妨語氣強硬些,把利害關系都說明了,想要達成報復蘇淳風的目的,又想在以后的華夏大地上吃得開,那么和四生門合作,就別抱著利用四生門的心理,該站出來的時候,就要站出來。”
“是。”呂偉陽起身應下。
叮咚。
門鈴聲就在此時響起。
過了一會兒,穿著樸素的老管家從外面進來,恭恭敬敬地站在玄關處,道:“門主,有一位姓縱的先生,找您。”
“姓縱?”呂嵩皺了皺眉,旋即舒展開來,道:“貴客啊,趕緊有請!”
老管家應了一聲,轉身出去。
呂嵩微笑著起身大步往外走去,一邊說道:“走,一起出去迎接下。偉陽,一會兒你只管去辦你的事,我接待就好…縱仙歌親自登門拜訪,還真是稀奇啊。”
“爸,縱仙歌會不會幫著蘇淳風?”
“幫又如何?”呂嵩微笑著停步,道:“縱橫船運集團在國內該得的利益占有得差不多了,如今青鸞宗的重心在海外市場,邁入新世紀之后,國際市場愈發紛繁復雜,術士界與國內遲早要接軌,所以當前青鸞宗高手盡皆隨船出國。坐鎮國內管控家族和青鸞宗的縱仙歌,肩上的擔子不小,所以即便青鸞宗是奇門江湖第一大宗門,縱仙歌更是天下第一人,也不敢輕易去招惹徐家和盧家這樣的高門權貴。”
呂偉陽面露釋然。
父子二人走出別墅,縱仙歌已然在老管家的引領下走到了院子里。
“縱老哥,真是稀客貴客,我這里蓬蓽生輝啊!”呂嵩面露欣喜之色,一邊快步迎上前去,一邊拱手客氣道。
“縱伯父,您好!”呂偉陽更是躬身施禮。
身軀魁梧的縱仙歌神色如常,微拱手示意,客套一番后,呂偉陽面露歉意地表示還有事去做,縱仙歌自然不會在意。
兩人進入室內客廳落在,老管家沏上茶水離開。
“縱兄難得駕臨寒舍。”呂嵩客氣道:“這是…有什么事指教?”
縱仙歌眼瞼微垂,端起杯子慢慢喝下一杯茶,這才淡淡地說道:“萬通快遞的事情,我聽說了。”
“哦。”呂嵩略顯驚訝,道:“縱兄的意思是?”
“青鸞宗和四生門,是世交,你我二人也是故交了。”縱仙歌淡然說道:“你了解我的脾性,不會去任人指示,更不會受誰的懇請做和事佬…所以這次前來,是我考慮到本宗與四生門的世交情分,以及你我之間數十載的交情,想勸你在萬通快遞的事情上,收手。你應該知道,萬通快遞的事情看似簡單,實則牽連到了權貴勢力之間的爭斗,所以,四生門和你,最好不要卷進去。”
呂嵩點點頭,斟酌一番后,微笑道:“我知道,縱兄絕非是來做說客的,是出于好心提醒我。但正如縱兄剛才所說,這件事牽涉到權貴勢力之間的爭斗,所以現在,四生門想退恐怕也退不出了,再者,還有國外的勢力牽扯進來,如果四生門現在退出的話,不說之前的努力都化作烏有,還會惹下權貴以及國外勢力,四生門以后無論想要在國內發展,還是走出國門,恐怕要處處碰壁。”
“現在收手,一切都還來得及。”縱仙歌神色認真。
“縱兄,青鸞宗會在這件事上,做些什么嗎?”呂嵩答非所問地說道。
縱仙歌搖了搖頭,道:“事實上,蘇淳風來找過我,如果不是這次事件牽涉到四生門,而且是你站在了蘇淳風的對立面,我已經下決定支持蘇淳風了。但我已經拒絕了他,同時,也不希望看到你和四生門,再輸掉…因為奇門江湖聯盟的事情,還有你以往與李全友走得太近,導致四生門輸得太多,別再輸了。”
“這件事,我不會輸。況且,如果我不做這件事,就等于是繼續輸下去,四生門如今在奇門江湖上,幾乎成了笑柄。”呂嵩自嘲般笑了笑,道:“雖然,我四生門和蘇淳風之間沒有直接的沖突,可奇門江湖人盡皆知這暗中的爭斗。所以,奇門江湖上有蘇淳風一日,我的心里就扎著一根刺,四生門頭上就壓著一份屈辱,在江湖上,四生門就抬不起頭來…且不說這次事件能否讓蘇淳風低頭,至少,做了這件事,就說明我四生門沒有怕了年紀輕輕的蘇淳風!”
“呂嵩啊。”縱仙歌食指拇指捏著茶杯邊緣輕輕轉動,道:“近乎于單槍匹馬的蘇淳風,如此突兀地出現在奇門江湖上,短短幾年時間就聲名遠播,幾起事件中都能最終成為勝利者…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
呂嵩瞇眼微笑著思忖了幾秒鐘后,搖搖頭。
“你其實很清楚。”縱仙歌毫不留情面地直接說道:“因為,蘇淳風不僅僅是修行天賦資質高,個人修為境界深,實力超群,也不是因為他身后那位縹渺無蹤,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而是,明顯處于弱勢的他,每次都穩穩地站在了道理的一方,無需去刻意經營什么,自然就會有人站出來幫他。”
“縱兄的意思,是我四生門不講道理咯?”
“不全是。”縱仙歌說道:“道理在諸多事件中,本身就是一個相互且矛盾的存在,沒有絕對性。但坦率地說,蘇淳風似乎從來沒有刻意針對呂家和四生門,做過什么。所以這次…呂嵩啊,不妨放放手,何必再次惹下蘇淳風?更何況,一旦你們輸了這次,以后在奇門江湖上,會更被動。”
呂嵩自信地笑了笑,擺手道:“縱兄,這件事之后,如果你出面為蘇淳風說情的話,我可以考慮和解,因為至少四生門與蘇淳風之間,也算是有贏有輸,否則的話,我四生門在奇門江湖上,顏面何存呢?”
“你很有自信?”
“不止是我。”
“好吧,我言盡于此。”
“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縱兄的好意。”
正月十四。
上午十點多鐘。
這些年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較為落后的豫州省丹鳳市市內,一家起名“宜家酒店”,實則純粹就是一個樓下經營小餐館的普通旅館,一間單人間里,蘇淳風坐在房間里唯一的一把單人沙發上,打量著簡陋狹小的環境,還不錯,連獨立衛生間都沒有的房間里,竟然還在陳舊的桌上擺放了一臺21寸的彩色電視機。
在他對面那張單人床上,一位看上去也就二十五六歲的青年斜倚在床頭疊起的被褥枕頭上,叼著煙神情玩味。
青年的長相很普通,有點兒憨厚,穿著樸素。
就像是…
一位從窮鄉僻壤之地,過完年后到城里來找工作卻沒找到,只得暫居便宜旅館的農民青年。
“看來殺郞延,讓你的修為境界提升了不少。”蘇淳風從兜里掏出一包中華煙,撕開抽出一支點上,然后直接把一包香煙扔到了青年身側的床頭柜上,道:“殺生門傳人,以殺術士來提升心境,歷史以來就是奇門江湖上獨特的存在。早晚都要走上術士殺手的路子,不僅僅是用來提升修為,更是要憑此手段賺錢養家過日子…”
“有話直說。”屠惜擄打斷了蘇淳風的話。
蘇淳風笑了笑,道:“殺三名術士,沒有時間限制,十年八年,兩天之內做到也行,隨你安排,開個價吧。”
“呵呵。”屠惜擄冷笑道:“你不是把我當朋友么?出價雇我殺人,這算什么?”
“兩碼事。”蘇淳風擺了擺夾著香煙的手,悠悠噴吐出裊裊煙霧,道:“我一直都想把你當朋友,不過,想來你現在還沒把我當朋友,所以實在談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不妨告訴你,我想和你做朋友的最初目的,是為了防止有一天成為殺生門傳人的目標。另外,即便真的以后咱倆成了朋友,甚至是有著過硬交情的兄弟,這在商言商,我不能破了你以后術士殺手的規矩。”
屠惜擄稍作思忖,突然屈指一彈,燃燒著的煙蒂直飛向蘇淳風面部。
蘇淳風夾著煙的左手拇指、小指一捏,心中默念一聲“斥!”卻見那疾飛而來的煙蒂驟然憑空懸停,就在他面前一尺距離,紅紅的煙頭還燃著,能看到煙霧裊裊,兩片細碎的煙灰從上面輕飄飄落,然后煙蒂驟然一抬,筆直豎立著掉落在地。蘇淳風笑道:“你還真是玩心很大啊,這種小把戲有意思?”
“這叫時時刻刻練功,你不懂。”屠惜擄翻身,雙臂一抬,然后頭枕著交叉在腦后的雙手,道:“說吧,都有誰?”
“四生門門主呂嵩、美國加利福尼亞州道格拉斯家族的族長、泰國白衣大法師阿瑟猜。”
“嘿,還得殺到國外去?有點兒意思了。”屠惜擄一副頗感興趣的樣子,似乎根本不去考慮蘇淳風說出來的這三位人物,尤其是泰國的白衣大法師阿瑟猜,修為高深,實力強悍,想要刺殺這樣的人物難度有多么大。他笑瞇瞇地看著蘇淳風,道:“只是這來回的差旅費,就夠高了,而且我一不懂外語,二來出國審核嚴格,暴露身份的風險性太高。能不能換倆目標?比如青鸞宗的宗主縱仙歌,那位天下第一的鎖江龍,不是向你發起將來的約戰了么?干脆你先別急著邁入醒神境,把縱仙歌留給我,我一直都想著將來殺縱仙歌一次…這樣吧,殺縱仙歌的話,我不收費。”
蘇淳風面帶微笑地看著屠惜擄,沒說話。
十幾秒鐘后,屠惜擄仰臉看著天花板,幽幽說道:“好吧,價錢你看著給…但還有一個條件。”
“說。”
“以后,不管我妹妹遇到什么樣的困難,要應對多么強大的人物。”屠惜擄盤腿坐起來,盯著蘇淳風,道:“你必須,護著我妹妹。”
蘇淳風想了想,道:“她為人品行不錯,至少不會生事,我答應你。”
“痛快…”
“等等。”
“嗯?”
蘇淳風皺眉道:“你該不會,打算將來讓你的妹妹,做術士殺手的中間人吧?”
“扯淡,我不會牽連她的,只是以防萬一罷了。”屠惜擄躺回去,繼續望著天花板,道:“殺生門總要傳承下去的…哎對了,蘇淳風,你干脆再答應我一個條件,我用之前你答應和我公平斗一次的機會換,怎么樣?”
“什么?”
“告訴我,你怎么知道我和我妹妹身份的?”
蘇淳風起身,道:“晚上七點半,我來接你,找個沒人的地方教訓你一下…唔,如果你傷勢不重,有把握的情況下,過完元宵節,抓緊時間先把呂嵩解決掉。當然,如果傷勢過重的話,殺呂嵩的事情不急。”
說罷,蘇淳風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呵呵。”屠惜擄拿起床頭柜上蘇淳風扔下的中華香煙,掏出一顆點上,自言自語地說道:“先把你蘇淳風給干個半死,然后再去殺了呂嵩,唔,你小子倒是耍得一手好計謀,如此一來,別人就沒辦法懷疑你和我有關聯了。”撇嘴嘖嘖了兩聲之后,屠惜擄又面露一絲嫉妒的忿忿之色:“媽的,比我還年輕好幾歲。”
小旅館外,蘇淳風坐在車里給王啟民打了個電話,然后駕車駛離。
年前放寒假后,蘇淳風就和單蓁蓁聯系過,希望和她的哥哥見一面,理由倒不是什么殺人,而是讓屠惜擄和他聯系,之前答應要給屠惜擄單挑的機會,想來他的身體應該恢復得差不多了,早點兒斗一場得了,省得心里壓著這回事兒。
正月初十的時候,蘇淳風接到了屠惜擄的電話。
在丹鳳市見面,是屠惜擄的意思。
既然很巧合地到了丹鳳市來見面,簡單的談話后,蘇淳風自然要順便去看望一下已然在這里定居了的王啟民畢竟是前世的師父,即便是蘇淳風今生對于前世諸多事宜有著太多的懷疑,可到底難以割舍掉那份情,而且他顯然幾乎肯定,自己前世面臨死亡,卻能夠重生來過,肯定與前世最后那一刻王啟民守在他身旁有關這,十有八九就是詭術傳承的絕密。
更何況,今生和王啟民之間的情分,也已然扯不斷了。
除了看望王啟民之外,蘇淳風其實還想要看看刁平,這位注定會轟動奇門江湖的詭術傳承者,如今修為到了什么程度?蘇淳風記得上次龔虎說,刁平的修為進展速度太快,使得王啟民都不得不想辦法壓制其修為的提升。
而蘇淳風記得清清楚楚,前世,自己正是在2003年,沖冠一怒為紅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