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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琴拿過來的食物,份量剛剛好。既讓人品嘗到了美味,又不至于吃太多以至于撐著。片刻之后,桌上食物被一掃而空。胡琴把食盒和保溫瓶都放回到背包中,以免收拾,一面笑嘻嘻地道:“陳大哥,我說的沒錯吧?論做菜的手藝,參幫上下可沒有一個人可以比得上我哦。”
陳勝笑了笑,忽然道:“人長得漂亮,又有這樣的好手藝,其實妳不愁沒有人追。放棄王風雷,那是妳自己的事,我不會多說什么。但選擇我,對妳而言并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因為…我在老家已經有了妻室,是有婦之夫了。”
“哐當~”一下響亮聲音炸起。是金屬食盒從胡琴手中tuō落,砸在地面上所造成的。胡琴急急轉身,面上浮現一片激動的紅暈,道:“你…陳大哥,你在開玩笑嗎?”
“妳看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陳勝走過去替胡琴把食盒撿起來,道:“所以現在妳就該明白了。及早抽身,現在還來得及。妳還有大好青春,遲早會給妳找到更好的對象,根本不用著急啊。”
胡琴呼吸急促,xìong膛也隨之上下起伏。她用盡全力,方才把情緒重新穩定下來,勉強開口問道:“陳大哥,你…你是…幾時結婚的?嫂子長得漂亮嗎?”
“已經有好幾年了。說到漂亮的話…嗯…能在這方面勝得過她們的人,應該不多吧。”陳勝自然而然會心一笑,道:“但容貌只在其次。更重要者,她們一個心機百變,一個蕙質蘭心,都是冰雪聰明的好女子。能夠得妻如此,夫復何求?”
胡琴敏感地睜大了眼睛,道:“她們?陳大哥,你不止一個妻子嗎?”
陳勝一怔,隨之想起這里可是現代社會。一夫一妻的思想,早已經深入人心了。自己突然間提及竟有兩妻,豈非大大的遭人詬病?不過話已出口,再要反悔,也是不成了。當下無奈地點點頭,道:“是啊,有兩個。一個形沈,另一個姓白。她們年紀都比妳大。假如見面的話,妳該稱呼她們姐姐才對。”
胡琴雙眼一亮,道:“陳大哥,中國人經常說,男人都可以三妻四妾的,是不是?嗯,沈姐姐、白姐姐,這才兩個,對不對?”
陳勝簡直無語。把自己已有妻室的事說出來,本是想要胡琴死心。沒想到一時沒注意,漏了口風,反倒讓胡琴有機會反將一軍。她這個問題,可該怎么回答才好?說沒有三妻四妾這回事?那你陳勝憑什么有兩個老婆?假如說有這回事,那么看胡琴的意思,不會想要自己來補那個空缺吧?當真左右為難了。
既然為難,干脆就不回答。陳勝搖搖頭,道:“好了。東西已經吃過,時候也不早,妳該回去了。否則的話,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對女孩子的名聲可不好。”
胡琴面色一黯,正要開口說話,突然,卻只聽得又是一陣敲門聲響起。她立刻把心事壓下,嫣然道:“可能是來搞衛生的。陳大哥,我去看看。”徑直走去,伸手開門。大門一開,眼前所見的,卻并非酒店服務員,而是一名金色卷發,左眼帶有刀疤,貼身t恤衫上印了只蝎子的青年。胡琴愕然一怔,tuō口道:“石黑龍?”那人也同樣大感驚訝,叫道:“胡琴?妳怎么在這里?”兩人都對眼前情景意料不及,不禁同時覺得一陣尷尬。
陳勝聽聞兩人說話,邁步從套房的客廳中走出,道:“是龍虎門的石黑龍?難得有貴客上門,歡迎歡迎。別站在門口了,都進來再說話吧。”
石黑龍定了定神,仰首舉目,向這個把自己好兄弟王風雷廢功的人,仔細打量了兩眼。或許是他所修煉之金鐘罩,與神足經同為佛門絕學,兩者間天然互有感應的緣故,故此石黑龍乍見陳勝,心下先存了三分好感。雙手抱拳行禮道:“這位一定是陳兄了。陳兄你好。”
陳勝點點頭,伸手請石黑龍入客廳。看到桌子上還未收拾好的食盒,石黑龍眼眸內不禁流露出絲絲訝異,下意識向陳勝和胡琴兩人分別看了一眼。等到各自入座,又看見胡琴竟然毫不避嫌,就這樣坐在陳勝身邊。石黑龍是個心直口快的,藏不了事,忍不住問道:“胡琴,妳和風雷真的要分手?可是平白無端的,究竟為什么呀?”
“因為我想要的,他卻給不了,所以就分手吧。”胡琴早預料到有此一問的,淡淡道:“他未娶,我未嫁,大家都是zìyóu身,分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石黑龍,你不是要多管閑事吧?”
石黑龍嘆氣道:“這是你們自己的事啦,我又能說什么了?可是胡琴,做不成愛人,也不必做仇人吧?搞到現在這樣子,是不是…太狠心了?”
胡琴也沒多說話,只是從懷里取出自己的手機,打開一段視頻,道:“王小龍回去以后怎么跟你們說的,我不知道。但事情經過究竟是怎么樣的,你可以自己看。”隨手把手機拋了過去。
石黑龍接過手機一看,原來那段視頻正記錄了陳勝和王風雷之間動手的全過程。由始至終,巨細無遺。
拍攝視頻的不是胡琴本人,而是替胡琴開車的司機。那名司機也是參幫幫眾,因為胡琴還沒成年(按照韓國習慣,二十歲才算成年),所以也沒有駕駛執照。她要和陳勝去奧林匹克公園,自然不可能擠公交車,于是參幫就派出了一輛汽車外加司機進行接送。那名司機因為沒有入場券,所以沒有跟著一起入場,留在會場外面等待。
那名司機也是認識王風雷的。見到陳勝、胡琴、王風雷三人相繼從會場內走出,立刻就知道不妙。又因為武功低微,當然不敢上前勸阻,于是就站得遠遠地,打開手機把這段沖突的過程,統統都拍攝了下來。回到參幫公司之后,又把手機交給金鵬,讓幫主來處理。
王風雷是龍虎門一份子,他被廢功,這件事肯定不可能就這么了結。金鵬不怕龍虎門,但這件事很麻煩倒是真的。所以金鵬就把視頻復制了好幾份。如此一來,龍虎門找過來的時候,就把視頻給他們看清楚了。雖然,該無理取鬧的,還是要繼續無理取鬧。該胡纏蠻搞的,也絕對只會繼續胡纏蠻搞。然而龍虎門中人——比方說王小龍之類——再想繼續在這件事上搶占道德制高點,竊據大義名分,可就辦不到了。
石黑龍并不是那種事事都自命正義,簡直把自己當成真理化身的性格。所以他看過這段視頻記錄之后,也只能無語了。視頻上看得出來,此事從頭到尾,都是王風雷挑釁在前。當時邪拳小魔王接二連三地,使出了足以要人性命的狠毒招式。除非是他王風雷的爹,否則誰有那么好脾氣可以忍得下去?江湖規矩,先撩者賤,打死無怨。陳勝只廢了王風雷的武功,已經要算十分客氣,手下大大留情了。
驀然良久,石黑龍最后也只能一聲嘆息。他把手機交還給胡琴,道:“事情經過…我已經看明白了。胡琴和陳兄,你們確實也沒什么做得不對的。但是…唉~總而言之,王風雷是我們的好兄弟。陳兄你把他打成這樣,龍虎門不能就此罷休,rì后少不得還要領教,請陳兄見諒。”
有時候,同樣的一句話一個意思,不同人用不同的態度說出來,那效果就是不一樣。王小龍與石黑龍,都是決意要為王風雷出頭找回場子的。但前者教人聽了,便只感到討厭;后者則客客氣氣,至少不令人覺得反感。當下陳勝點頭道:“好說。龍虎三皇的事跡,陳某也聽過不少了。九陽神功、金鐘罩、九陰真經。若有機會能夠一次同時領教天下三大神功,快哉快哉。”
石黑龍面上神色又是一黯,道:“要領教我的金鐘罩和小龍的九陰真經容易,但要領教小虎的九陽神功…恐怕陳兄你沒有這個機會了,至少暫時沒有。”
陳勝皺皺眉,問道:“怎么了?王小虎發生什么事?”
本來,龍虎門的虛實,是不應該這么輕易就說出來給別人知道的。尤其現在這情況下,陳勝還不是普通的別人,甚至可以歸類為龍虎門的敵人。但石黑龍卻憑著本能察覺到,陳勝對于龍虎門,其實并沒有什么強烈敵意。至少他不是像火云邪神那樣,對龍虎門一心趕盡殺絕,欲除之而后快。那么也就是說,某種程度上,或許…龍虎門也可以從陳勝身上,得到一些幫助?
故此,石黑龍也沒藏著掖著,干干脆脆地,就把龍虎門這段時間以來,在rì本方面的經歷說了個大概。最后嘆了口氣,道:“現在小虎身受重傷,昏迷不醒。明鏡大師說了,除非能夠得到參皇,否則的話…”
石黑龍頓了頓,轉過來望向胡琴,以懇切語氣道:“胡琴啊,當rì白蓮教內亂的時候,小虎也幫過參幫,一起參與營救你們老幫主的。現在,你們能不能看在當rì的情分上,讓出一片參皇來救救小虎呢?只要你們愿意救人,則龍虎門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咱們一定盡力報答這份大恩,絕無虛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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