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事情嗎?”
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歐菲爾的臉上看不見任何一點被這樣粗暴對待之后的怒之色。與此同時,那被踹飛的懸空輪椅也從新地從地上站起起來。
它其實已經被趙非道踢得幾乎破碎,但是在站起的過程中則是迅地恢復原狀,并且朝著歐菲爾緩緩地靠近過來。
趙非道默默地看著歐菲爾重新坐上了那懸空輪椅。自己剛剛所做的事情自然就不是簡單地打了一個招呼而已。
可是…有什么事情嗎?
對方僅僅就是這樣一個的反應――幾乎和那托爾威亞城外碰見的凡卡班一個模樣。
心中沒有怒氣,似乎很難讓會讓自己生氣,同時地,更加不會對別人產生任何不好的想法。但是趙非道卻知道…這并不是真的不存在。
所有的一切,趙非道唯有承認一個家伙是真的不存在任何的惡意――那就是本尊的另外一個分身,和自己完全處于對立面的善分身。
除此之外,哪怕是被冰封起來的惡意,趙非道都能夠感受得了,只是看個人的性格,惡意的程有多高而已。
因此,不管是眼前的這個歐菲爾,還是之前的那個凡卡班,他們身上也存在惡意。只是這些惡意似乎被什么抑制著了一樣,處于幾乎不活動的狀態之下。
但是并非不活動。
趙非道再一次地朝著歐菲爾走了過去――簡直是完全相同的一個人。然而,如果這個也是歐菲爾的話,那么曾經大災難之前社會上,作為科研著把全球系統研出來,更加私底下創造了的歐菲爾又會是誰呢?
同一個人?
不同一個人?
或許這個人會知道什么…總之,先讓他感感覺到了恐懼再說。
以恐懼作為支配。
“告訴我,如何才能夠把蒼之海的意愿合叫喚出來。”趙非道再一次難,伸手捏著了歐菲爾的腦袋,把他整個人都從懸浮輪椅之上給提了起來。
一直這樣的簡單直接,并且無所忌憚。
似乎心中還沒有產生怒氣。但是已經出現了痛苦的神情,以及驚疑不定:“你要尋找原典之意?”
“原典之意?”趙非道一愣,看來這是始人類對唯一的稱呼了…“不管叫什么,總之給我把它叫出來就對了。”
“原典已經關閉。蒼之海內再沒有人能夠與它進行對接。”
歐菲爾的話瞬間讓趙非道一愣,“關閉?”
他眉頭一皺,瞬間感覺到了什么不妥,頓時冷笑道:“如果已經關閉,那么這個鬼地方無時無刻都充斥著的是什么東西?不要告訴我那僅僅只是空氣!”
是的。蒼之海內無時無刻都充斥著一種東西…或者是一股意識,或者是思想。就像有什么東西,無時無刻都在注視著這里的一切和一切。
“那是蒼之海的主意識…你居然能夠察覺得到?”歐菲爾的面上,明顯出現了一種驚訝的神情,他搖搖頭道:“你一定不是蒼之海的人…是蒼之森吧?“
對方知道的事情絕對比那城外的凡卡班要多得多,畢竟看看歐菲爾身處在這個神奇的地方就能夠知道。還有此刻所身處的這個叫做奇跡之塔的地方。
趙非道正想要說些什么。
不了歐菲爾此時卻忽然道:“蒼之森…現在已經成什么模樣了?“
歐菲爾的臉上有著一種特別的關切之情,趙非道頓時心中一動,淡然道:“你來自蒼之森?“
歐菲爾卻沉默下來。
此時趙非道已經把歐菲爾放了下來,看著他再一次地朝著那懸空的輪椅爬了過去――這人的雙腿似乎真的是沒有能夠行走的。
“這里應該沒有疾病才對。就算患病了,估計不需要治療。你為什么還是殘疾的?”對方沒有回答上一個。趙非道也沒有等待,而是詢問了下一個問題。
“我是沒有辦法享受蒼之海內任何權利的。”歐菲爾淡然說道。
重新坐上了輪椅,他開始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還有散亂的頭,“包括這里一切的治療。不過唯有一點和別人沒有什么不同…唯有時間對于我來說,以及蒼之海的始人類來說沒有任何的不同。”
“哦?”趙非道若有所思。
他再一次地環視著四周――對方能夠監視整個托爾威亞城,按理說應該已經知道自己的到來才對。另一方面,這棟神奇的奇跡之塔也就只有他一個人,在這個奇怪的地方,應該擁有者城內任何始人類所有沒有的某些特別的能力或者是權限之類。
然而對方并沒有對自己做些什么――即便蒼之海內生活著的人都在強力地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惡意也好,像是歐菲爾的這種情況。也實在是過的奇怪。
就算是那被自己拋尸在城外的凡卡班,到了最后也是爆了自己的惡意,出現了一定程上的掙扎。
終于,趙非道緩緩開口說道:“你有什么話想要對我說…所以等待我的到來?”‘
歐菲爾深呼吸一口道:“請帶我離開這個地方。”
提婭的手掌此時正貼在了空氣之中。一個淺色的光環從一開始就出現在了她伸出的手掌之前。
看著,就像是她把手掌貼到了光環之上一樣。
托羅斯不知道她這樣做的原因是什么。只是知道,自從進入了這個叫做托爾威亞城的地方之后,自己就被提婭領到了這個地方來――相當人少的一個地方。
在兩棟十分高達的建筑物之間,一條暗淡的巷之中。
已經過去了一段不斷的時間了。
暗自著急的托羅斯好幾次地想要開口詢問,然而總是莫名地敬畏著這個女人――終于。不知道等待了多少的時間,托羅斯終于等到提婭睜開了眼睛。
“凡卡班。”提婭道。
托羅斯愕然道:“凡卡班?那是什么?”
提婭的臉色似乎有些蒼白,但是眼中閃光芒,依然精神奕奕:“就是我們在城外找到的那具尸體。他的名字就叫做凡卡班。身份,居住的地址都已經找到了,另外還有他在蒼之海的存在…好了,從現在開始。你就是凡卡班了。”
“什。什么?”托羅斯明顯沒有辦法理解提婭的話,下意識道:“我怎么可能是那個人。”
提婭道:“那家伙死得十分的匆忙,而且似乎有什么東西在擾亂著蒼之海主意識的觀察,所以他的死亡情報出現了一定程上的延遲。在情報共享之前。我把你作為他的載體而改寫了托爾威亞城的部分情報。所以,你可以成為他。”
托羅斯搖了搖頭,“我實在不明白…不過就算你讓我代替他好了。最簡單的,他的那些熟人看見了,還不是一眼就能夠看出來?畢竟我和那個倒霉的家伙。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模樣更加的不同。”‘
“這一點你就不用擔心了。”提婭淡然道:“在外人看來,你現在就是凡卡班沒錯。就算你原本是一個女人,一個小孩,甚至是一個老人,在他人看來,也只會是年輕力壯的凡卡班。”
“這…這怎么可能!”托羅斯驚叫道,這種事情實在是過難以置信了!
“在這個地方,沒有什么不可能的。”提婭不咸不淡道:“逗留的時間長了,你就會知道這個蒼之海到底有多么的無趣…甚至無情。”
說罷。提婭直接朝著巷之外走去:“走吧,天黑之前我們需要尋找一個過夜的地方。不要看著這個地方繁華無比,一旦天黑了,這就像是一個死城一樣。“
“死城?”托羅斯依然愕然。
“是啊…”提婭點了點頭:“不管是托爾威亞,還是別的其他城市,所生活著的這些家伙,實在是過自律了。好了,快跟上我!”
“等、等一下!”
“你被困在這個地方?”
“是的。”
“從什么時候開始的事情?”
“我說過,這里沒有時間的概念。如果你真想要知道的話,那么大概就要從我還在蒼之森的最后一刻的時間開始算起。”歐菲爾臉上有著一絲的無奈:“不過蒼之森原本也沒有出現歷法。我想大概也沒有辦法能夠推斷出來。”
既然這樣的話,趙非道就不在追問時間的問題,而是開門見山道:“那么你為什么會被困在這個地方?還會成為城市的觀測者?”
歐菲爾苦笑一聲道:“我想大概就是為了對向我這種曾經叛亂分的后裔,做出的處罰吧…讓我們這些后代看一看。當初自己的先祖所做的事情,到底是多么的愚蠢。”
“嗯…”趙非道的目光忽然看著正在地上玩耍的阿努比斯以及阿卡萊隆兩兄弟,在歐菲爾精神恍惚之間再一次地插入了聲音,“當初生過在蒼之海內的內亂嗎?”
“我想你應該是剛剛來到這里的…為何會知道這種事情?”歐菲爾好奇地看著趙非道道:“難道在蒼之森的部落之中,你是作為部落知識明傳承者的一個?”
那種傳承者,大概就是指大長老。托羅斯一類的人。
趙非道沉默不語,對方愿意怎么猜測都是對方的事情――他所需要知道的,知識關于蒼之海的事情。
無論歐菲爾能夠提供多少,他都會照單全收。
“事實上,我并不清楚內亂的原因是什么。當然,當初一部分的始人類為何要離開蒼之海,也是不知道。“
“這個不怪你。”歐菲爾嘆了口氣道:“就算是我,也是來到了這里許久之后,才了解到當初生的事情。”
說著,歐菲爾低下頭,“而在著漫長的囚禁之中,我恐怕也如同所愿的一樣,開始質疑自己祖先當初所做的事情,是否正確的。”
“最好能夠詳細點。”趙非道不愿意和對方閑談多情感方面的問題。
“你倒是非常直接。”歐菲爾忽然一聲輕笑:“這東西說出來,大概你還沒有辦法徹底了解的,我還是讓你看一看,曾經生過的事情吧。“
歐菲爾互動著自己的手臂,在趙非道的面前,一個巨大的屏幕看是展開――第一幕,破壞!
始人類…大概是已經變成了兩個不同的陣型。
在這個甚至連暴力機構也沒有,更加不要說類似隊之類的城市之中,趙非道連一點暴力也未曾看見。然而那畫面之上的始人類雙方,卻是如此的激戰著。
繁華的城市瞬間化為了戰場,不管是多么高大的建筑物,也會在頃刻之間化為――部分始人類在使用靈紋時候,所表現出來的力量,甚至讓趙非道暗自抹了一把。
然而這個時候,歐菲爾的聲音開始緩緩響起,“覺得這畫面之上的始人類,以及你現在看見的有什么不同了沒有?”
趙非道卻聳聳肩道:“我比較喜歡曾經的。像是現在的,在我看來和一潭死水沒有任何的分別。”
歐菲爾一愣,倒是沒有想到對方會有這種回答。但是他沒有過細想,而是說道:“你說得沒錯,現在確實是一潭死水。只從這一次之后,原典之意就開始封閉所有始人類內心之中的所有陰暗面。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原典開始了自我的關閉。如果管理著這個蒼之海的,不過是從原典之意衍射出來的一套情報管理系統而已…也就是你無時無刻都感覺到的,蒼之海目前的主意識。”
“哦?作為你們所有始人類的意愿結合,竟然自我封閉?”趙非道蹙眉道:“它不是應該無時無刻都反映始人類的意愿才對?”
歐菲爾嘆了口道:“事實上,原典之意,出現了自我的分歧。”
“愿聞其詳。”趙非道淡然道。
歐菲爾道:“確實,原典之意是所有始人類的意愿集合。它所反映的整個蒼之海所有始人類的想法。然而我們知道,單獨的個體是沒有辦法做到完全的思想上的統一的。所以意愿集合,也只能夠是平均數之上的集合。簡單來說,就是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但按照這種原則,也會出現一種兩難的狀況。”
趙非道冷笑一聲道:“均衡的時候,對吧。”
歐菲爾點了點頭,嘆氣道:“當新生的意愿足夠與舊有意愿對稱的時候,原典就會出現自我的混亂…自我矛盾與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