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趙楠不禁低頭沉思起來…第九唯一的雛形…當新久紀元交替的瞬間,才會成長為完整的通往一切正確的指標?
從字面上的理解,可以將眼前這個光球,理解成為這個指標的載體?可是載體所容納的是誰?
答案似乎顯而易見…那就是第八紀元的唯一。
可是…按理說,一個紀元誕生的那一刻,唯一就應該存在才對…第九唯一?
那就是說,如今第八紀元的‘唯一’應該是第八唯一才對。眼前的這個光球將會是第八唯一的載體。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在第八紀元初始的瞬間,也應該存在一個同樣的光球,作為第八紀元的上一個紀元,第七紀元…第七唯一的載體才對。
思考是這樣沒錯…但是這樣的話,依然還有什么不對經的地方——唯一應該與新的紀元同時出現。
是因為第八紀元尚未徹底毀滅的原因?
愛麗絲曾經說過,這次第八紀元的崩潰度,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要慢上了許多——這種減緩了的過程,是因為第八唯一在第一分身與第三分身的共同協力之下,被封印了的關系…
“不過好奇怪,按理說我在塑造完畢這個第九紀元的初£▽始之后,就已經可以完成成長,為什么過了這么長的時間,依然還是這種狀態?你是第八紀元過來的人,應該知道點什么嗎?”
那光球的聲音,忽然飄到了趙楠的耳邊。
這種事情問他似乎也是無補于事…甚至,作為第九唯一載體的這個光球,居然會問出這種問題,讓趙楠大大地詫異了一翻。然而。細心一想,如果這個光球因為沒有納入第八唯一的話,如果也不過是一股稚嫩的意識——什么也不清楚的前提之下,它只會詢問…詢問覺得可以獲得回答的對象。
來自第八紀元的趙楠,似乎在這個光球的思維之中,就是一個能夠詢問的對象。
趙楠忽然抬起頭來…因為這個光球的問話。心中的疑問瞬間解開了:對了,如果新舊紀元交替沒有辦法在瞬間完成的話,就必須需要擁有一個過程。倘若第八紀元走到了末路,那么在尚未徹底毀滅之前,第九紀元就應該已經開始塑造。這個塑造的過程之中,也是上一個紀元的唯一,一點一點地注入下一個紀元載體之中的過程。
那么,在久的紀元毀滅的瞬間,就可以實現新的紀元誕生。并且成為完整指標的整個過程。
顯然,因為第八唯一受到了短暫的封印,才讓這種轉換的過程暫時中斷——眼前的這個光球,也因此保留了一點稚嫩的意識,并且在這個紀元當中,無所事事起來。
“這樣想的話,似乎一切都能夠理順過來…嗎?”趙楠看著眼前的這個光球,眼中星光再次開始閃爍起來。
似乎感受到了這雙目光之中帶著的復雜情緒。光球略微后退了一些,“我從你身上感受到了一些對我來說是不好的東西。可以放開的你思維,讓我感受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嗎?就像他們一樣。“
他們——指的大概就是這個駐地之中的所有。
看來是因為同化了這些駐地之中的部隊,以及女皇等人的意識,光球才能夠直接地與趙楠溝通起來——事實上,這個光球一開始大概也是想要直接同化趙楠的意識,獲取想要知道的事情。
它不會覺得這種行為有什么不對——因為它輕松就能夠做到這種程度。同時,也從來沒有任何的人會告訴它這種行為有什么不對。
萬物…整個紀元,都是它所構建出來的,作為造物主般地存在,就是所有現象的主人。作為主人。不需要詢問自己私有物的意見。
然而,卻突然間碰到了一個,能夠反抗自己同化的…生靈。對于它來說,這種情況從來沒有生過,因此讓它感覺到了害怕。
此時,哪怕它是這個第九紀元的主宰也好,因為出了它理解范圍之內的事情,它一樣會感覺到惶恐。
這個載體…
似乎開始緩緩地遠離著自己。
這次遠離,或許再也不會出現在趙楠的面前——對于這種新生的意識來說,一旦出現了害怕的心里,就會永遠地躲起來。
趙楠有種感覺,自己不能夠人有這個光球就這樣離開——來自重疊神意的預感。可到底為了什么,此時卻說不清楚。
可按理說,自己應該需要遠離這個家伙才對——這是第九紀元唯一的載體,日后恐怕就是第九紀元的核心,類似于第八紀元的本源緣網一類的東西。面對著它,等同于面對著整個第九紀元,趙楠之所以會感受到那種極為難受的沉重,心臟一直都在狂跳了一個不停,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你…先回來,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
“我現在想起來,我沒與義務回答來自上一個紀元的生靈,我更加不應該和你接觸才對。你讓我感覺到危險。”
不愧是初生的意識,竟然絲毫也沒有打算掩飾自己心中的想法——不過這樣似乎更好。趙楠深呼吸一口氣,讓自己眼內的星光緩緩散去,不在是擺出全身防御的姿態,嘗試這讓這個光球降低對自己的戒備心,“現在如何?”
“似乎…好了一點,但是我應該還是不應該接近你的才對。”
果然是毫無防備之心。
趙楠讓自己更為的平和起來——然而這個光球卻遠比自己想象之中的更為的聰明,或者說是任性。一旦自己的戒備降低,它就開始嘗試想要同化自己的思想。
或許對于它來說,沒有辦法同化的東西,是不值得信任的——它需要徹底了解一個生靈的所有思想,才能夠確信對方無法威脅自己。
“你…叫什么名字?”趙楠忽然問道。
“我?我沒有名字。我為什么需要有名字?”光球好奇道:“只要紀元交替完畢,我就會消失。有沒有名字,沒有分別。”
趙楠眉毛一剔:“消失?你就甘心自己的存在會消失?”
“甘心?為何不甘心?我誕生就是為了可以接納上一個紀元的指標。如果無法完成這項任務的話,我是不應該出現的。”
“但是你懂得思考。”
“因為需要管理新紀元的運行,在指標沒有到來之前。因此我需要一點思考的能力。”
“懂得思考,便是的…你是的。”
光球的聲音忽然變得輕了一些——,。,,,,,,…
它一直地在重復著這兩個字,似乎沒有絲毫的自覺一樣——然而在趙楠的眼中看來,此時的光球身上不斷地收縮著。收縮著,所釋放出來的光芒也不斷地變化起來。
它實在太過沒有防備,以至于這種外觀上的變化,很容易就能夠讓人看出來,這同樣也是他思想上的變化。
“我,需要嗎?”
或許是第一次,光球對于這個問題表示出來了困惑。這就是趙楠需要的效果——事實上,他并不確定這樣的做法能夠可行。并且也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同時也為了能夠爭取更多的時間來思考目前的情況。
現在并不兇險,這個光球隨時都會因為害怕而離開。而趙楠也隨時可以通過裂縫返回第八紀元。但是這種并不兇險的情況之下,卻是無比重要的一次碰面!
他與第九紀元的指標載體相遇了——這恐怕是在樂園的二萬七千年前的第一和第三分省也沒有碰到過的事情。
趙楠甚至有一種膽大的猜測,那就是如果第八紀元的唯一失去了第九紀元的載體,是否就無法在第九紀元之中成為完整的指標…它不會如同在第八紀元一般的強大。
“你,難道不需要嗎?”
這是能夠自我思考的家伙,既然能夠自我思考。那么給予反問,似乎就是最好的答案。趙楠嘗試著能夠將這股初生的意識,引導到與第八紀元唯一對立的狀態。
就算不能夠對立,只要出現一絲的分歧,所收獲的。也絕對比想象之中的要龐大得多。
光球再一次陷入了相同的重復之中——陷入了這種死胡同之中的光球,似乎很容易地就忽略掉四周的事情。比如它現在就沒有真的注意到趙楠臉上的一絲輕微的變化。
他的眼中帶著一絲期待,期待著光球能夠按照現在的狀態,一直地把這種矛盾放大下去——反正第八紀元的完整指標,如今正在封印的狀態之中,趙楠覺得自己此時真的可以無所忌憚地策反著這個光球。
“但是…到底是什么?我們不應該的,唯有集體的意識,集體所共同決定的事情,才是最正確的選擇。”
我們?
趙楠表情一怔,他并不確定這所謂的我們到底指代的是什么…是特別之它和第八紀元的完整唯一,還是還有著別的存在。
“你要那樣認為的話,我也無話可說。”趙楠聳聳肩道:“我只是覺得,好不容易你誕生了屬于自己的意識,但是無法維持多久的時間,甚至沒有辦法去感受這個全新創造出來的第九紀元的變化,無法見證這種變化將來所誕生出來的璀璨文明…一切都只是因為你僅僅只是一個載體。因為你是載體,所以你沒有辦法感受這些。但事實上,新紀元的創造,幾乎都是出于你的功勞。想一想這種狀態,你付出了無數,到頭來,自己的意識還需要消亡,等待著上一個紀元的完整指標得到來,接收所有的成果…這里的一切,原始人類,恐龍,甚至卑微的一顆有生命的小草,也不會記得你,更加不會知道你。對此,你覺得公平嗎?”
某種天平似乎伴隨著趙楠的話,在光球的思想之中開始傾斜起來——在無法和上個紀元的完整指標溝通的前提之下,光球那有限而單調的思想程度,甚至不知道應該如何接下去思考。
起初,它僅僅只有簡單的一些行為模式,那就是盡力把這個新紀元的一切都塑造得完美。然而因為太長時間的無法從上個紀元的完整指標處得到更多的指示,它只能夠維持著如今的狀態不能變化。
每一天,它誕生出來‘一直這樣下去似乎不太好的想法’——因為這種想法的出現,越來越多的問題,漸漸地在這份簡單的意識之內產生。
在趙楠到來之前,也就是影帝國的部隊駐守在這里之后,它就一直默默地觀察著——直到今天,一種按捺不住的沖動,讓它在眾人的面前展現出來,并且直接同化著這里所有人的意識。
但并沒有來得及消化這些信息,它就碰見了無法同化的一個奇怪的家伙。
他向著自己問了兩個問題。
你覺得自己嗎?
你覺得這樣公平嗎?
兩個在它的思維之中,都沒有辦法找到答案的問題——然而,隱約地,它似乎感受到這兩個問題讓自己思想之中出現了一種十分不協調的感覺。
它難以理解這種不協調到底是什么,然而這種不協調卻讓它開始恐懼起來——恐懼,它居然感受到了這種奇怪的情緒——在這次的展現之前,它只是從那些原始人類面對著巨大的恐龍而無法戰勝的時候,才會見識到這種情緒。
恐懼著什么…恐懼著對方所說的一切都將會生?
“這個紀元…很漂亮。”
良久之后,光球忽然靜止不動起來,然而它的聲音卻變得比之前更為的清晰:“它真的很漂亮,我花費了好多的心思。在第八唯一無法和我連接的時間之中,我不斷地完美著它…它真的很漂亮,很漂亮…”
“對,任何一個完整的紀元,都擁有者無可比擬的美麗之處。”趙楠點頭道:“更何況,它還是出自你的塑造,就如同是你的孩子一樣。然而,當新舊紀元交替的時候,你就必須要消失,并且把自己的孩子交給別人,最后…你的孩子,永遠都不會知道你的存在。你是多么的可悲?“
“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孩子!”忽然刺耳:“我不要!!!!!!!!!!!!!!!!!”
世界瞬間狂風呼嘯,天崩地裂。
光球突然之間膨脹起來,變得無比的巨大,卻是朝著趙楠沖擊而來…(